王云鹏的油画主义

2013-06-10 09:10
参花(上) 2013年11期
关键词:大姑娘关东笑脸

跟云鹏做同事,将近三十春秋。漫漫岁月里,他好像只做了一件事——作画;我好像也只做了一件事——作文。文画虽为兄弟,我却没法与他相提并论。一谓甚高,一谓甚远。他卖画完全可以置房置地,我卖文无外乎添些油盐酱醋。惭愧!

不过,从云鹏到油画,我的心底确实私存了许多感想,相见的时候则另当别论。直到如今,碰了面,多半是戏言,未曾探讨过油画。呵呵,跟云鹏谈油画,尤其谈云鹏的油畫,那我不是在“大巫”面前冒充“小巫”吗?

何况“小巫”也冒充不了,冒傻气而已。

喜欢云鹏的油画,却由此及彼,一幅又一幅。这回,云鹏将自己的得意之作汇成一集,曰《王云鹏:中国当代油画艺术名家》,再度兴奋了我。知天命的人,还会为朋友的油画所兴奋,实乃偏得。却原来,里应外合,是云鹏潜入了我的记忆又迭出了我的记忆,让我喜不自胜,又欲说还休,深怕误读了大师。

对,我经常叫他大师。我知道,这里面的感情成分居多。可是,当我再三再四地欣赏了云鹏的《山路》《山雨》《花蜻蜓飞走了》《秋日印象》《留住春天的风》《毕加索的鸽子》《香月嫂子》《红盖头》以及《关东大姑娘·大身板》《关东大姑娘·大月亮》之后,我便情愿叫他大师了,算是舞文弄墨之人的一种由衷期望吧。我当然承认,大师至少应该具备三个条件,即雅俗共赏、承前启后和一家之说。好在云鹏不断地朝着这些方面努力,并且渐有长进,只是他不肯自吹自擂罢了。不肯,

仅仅是不肯吗?早在十几年前,油画大师陈丹青来长春签售《纽约琐记》,席间便放言:“云鹏的油画太他妈棒了,让男爷们儿看了春心荡漾!”

是不是“春心荡漾”姑且不论,反正云鹏的油画摆在眼前,什么人都不会无动于衷。譬如那幅《关东大姑娘·大身板》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一下子点亮了众多来宾的目光,启功先生更是喜出望外,欣欣然,执意要亲手摸摸画面上试牛仔裤的那个村姑的屁股,逗起周围人的一片笑声。我呢?有机会见证他一幅一幅油画的诞生,却没机会领略他一个一个模特的真貌。想请他做个媒人结识二三,他总是嘻哈而过,年复一年,白费了我贪婪的眼瘾。

所谓云鹏——“天边云起,地上鹏飞。”

这是对画家云鹏的解读!

云鹏的油画,走的是现实主义路线,亦即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无须避讳,这是艺术创作的老套子,往往费力而不讨好。所幸,他的现实主义注入了浪漫主义,久而久之,形成了独家的云鹏式的油画主义,既“入世”又“超世”。梵高曾对弟弟说,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包括艺术本身。唯一不朽的,是艺术所传递出来的对人和世界的理解。云鹏成长在乡村,成名在部队,因而他的选材、手法、立意与取向,完全是纯净的诗意和诗意的纯净,透视着生活的小美与艺术的大美。美,或许是云鹏创作的最低纲领,又何尝不是最高纲领?从云鹏到油画,美是一把钥匙。尽管他的作品被境内外的诸多收藏家一一收藏,但钥匙始终存放在自己的心里。小美是入口,大美是出口,始始终终。

有入口和出口的画家是幸运的,如云鹏。

相对而言,我比较喜欢西方油画。近看一片疙瘩,适当退后,立即万千气象。当然,前苏联的油画作品,对解放后的中国油画家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直至形成了更加东方的“油画语言”,比如刘春华的《毛主席去安源》和罗中立的《父亲》一类代表作。而靳尚谊的精深和张晓刚的诡异,也倾力为中国油画扩展了领域。我无意拿云鹏的作品硬往这些顶尖级人物身边靠,靠也靠不近的。我只是以为,云鹏的作品之所以被圈里圈外的许多人喜爱,不是在于探索,而是在于守望。尤其是中国东北油画的乡土气息和人物形象,分明是一种守望式的文化认知和实践。从这个意义上讲,云鹏的执着与进境,最核心也最根本的成因是传统文化,而非现代艺术。

这些年来,云鹏弄墨“弄”出了名堂,而且是大名堂。油画艺术节甚或当今艺术市场,多少行家和买家都在关注他、捕捉他。而同事和友人面前的云鹏,依旧是经常性的笑脸。云鹏的笑脸,比语言更殷勤。只要遇到对心思的,一律先哈腰,先点头,进而笑脸盈盈。在这温柔的背后,却深藏着一个艺术家的坚定与冷静。有道是:“富有常常温柔。”那么,云鹏的温柔,想必来自人生和艺术的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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