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夏(张蓓)
约图:画个微笑的女生吧,透露一点难过的感觉,和文章标题相符合。
魅丽文化年度十大重点书之一
最温暖治愈的清新力量
上期回顾:
颜泽和清酒一行人探寻的过程并不顺利,罗小衮的家人去楼空。大家为了是继续寻找真相还是设计节目而产生分歧。安森与颜泽再一次发生争吵,同时因为节目录制导致清酒的试镜出现问题。安森急忙去解决。清酒跟着颜泽去罗小衮的学校继续寻找。在学校清酒出现意外,颜泽为救清酒自己却不幸摔下池塘。但大魔王颜泽不但没有生气,竟然特批他们工作结束后去吃小火锅。并在夜晚主动送清酒回酒店,在电视台的观光电梯上,看着大海,两人都感到莫名的心动。
她回头悄悄看他的下巴,果然是一加班就长出了一层粗粗的胡楂。
“看什么?”傲娇如颜SIR,也给看得不好意思了。
“你每次加班就会拼命地长胡子,发现没有?”
“这都被你发现了?”颜Sir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所以每天早上都得刮。”
“每天?”
“每天。”
清酒好奇地望着,忍不住伸手想摸一摸的样子,有些话压在她心里许久,“其实每次看见你的胡楂,虽然只有一点点,还是会让我觉得亲切;还有你说话的声音,每次听到都觉得想要一听再听。”
她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又说得这么直白和肉麻,一时间颜泽的脑子有一根弦嘣的一声,几乎要断掉了,黑暗中他沉默着,半晌说,“为什么?”
“因为你说话的声音很像我爸爸。”清酒说,“我爸和我妈都是在大地震里失踪的,跟罗小衮一样,不过他受了重伤没可能生还了。小时候我爸爸可疼我了,每次回家都给我买棒棒糖,还会用下巴的胡楂扎我的脸蛋。”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下巴的胡楂,说:“对,就是这种感觉”,旋即又收回了手歉意地说,“我冒失了,对不起。”
他并不生气。
“你很想念他们?”
她轻轻嗯了一声,“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换他们再醒来一次。”她无数次做到的那个梦里,每次被压在书柜下的她怎么喊,妈妈,爸爸,他们都没有醒来——哪怕是在梦里都没有。父母给她最后的回忆是一个背影,一直都是背影。她又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情。她很快就没跟人家说家里的事情,没想到倾诉的对象会是一个最不可能的人,颜泽。
“……我好啰唆吧?”
“没。”颜泽摸了摸她的头,“你很乖。”
清酒望着他。
他们好像在这一刻不是敌人了,不是工作伙伴,也不像是朋友……到底像什么关系呢。清酒想着,眼前忽然陷入到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停电了。
这电梯厢里唯一一盏昏黄的小灯熄灭,紧接着,电梯厢自由落体般地下沉,完全不受控制,屏幕上的数字剧烈地跳动,4,3,2……
清酒尚是经历过地震和海啸这样大场面的人,遇着电梯故障下坠,还是脑海一片空白,没有主意,也不知该怎么办,反应过来后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次恐怕要和他死在这里了。
短短几秒的时间,暗得不见一线光芒的电梯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抱紧了她,像爱护当初那只小小的猫,这怀抱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被爸爸保护在怀里的温情。尽管这是一瞬间,瞬乎即逝的温情。
好多年没人这样保护过她了。
哐。电梯厢沉闷地响,在二楼停了下来。依然没有灯,两扇门缓缓往两旁退去。两名维修工人举着钳子站在门外。他们见颜泽把清酒护在怀里,看上去很有剧情的样子。一名维修工抹了把汗,说,“打搅了两位,我们是来修电梯的。你看你们是继续,还是让我们先把电梯给修了……”
清酒和颜泽:“……”
“你和颜Sir昨晚被困在电梯里了?”一大早到会议室,小昭就追着清酒问。
“是啊,电梯故障来着。”清酒喝水掩饰尴尬。
“你们还在电梯里拥抱了?”
清酒差点被水呛到,“你听谁说的?”
小昭笑眯眯地,“看来维修部的那帮人传的八卦,也有靠谱的时候嘛,不过……你和颜Sir走得近,有人得不高兴了……”
清酒低声问,“是谁?”
小昭也压低了声音,“往后你就知道了。”
她不再问。一来因为问了小昭也不会说,还有一则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只是围绕在她周围传过的八卦里极不起眼的一条。做艺人就得习惯被注视,被议论,与她传过绯闻的男生里,有新生代的艺人,也有世家子弟,公司小开……她从来都不理会,这次多问了小昭一句“是谁”,已是跟平时大大的不同了。
清酒可以骗过所有人,骗不了师父,骗不了自己的心,昨晚颜泽送她回酒店,一路上她几乎没和他说话,比电梯里的表情还要呆,后来也不知道颜泽说了句什么,大概是“今天就送到这里了,明天见吧”之类的话,她拿卡开了门,又砰地关上门,然后贴在门背后,从猫眼里看着他离开。
他应该有一米八三以上吧,那么高,推着她的轮椅的时候,需要微微俯下身来。清酒从猫眼里安静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越走越远,等电梯时略微凉薄和沧桑的侧脸。他年长她好几岁,不是男生,是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了。
他跨入电梯门的刹那,她恍然一阵失落,又跑去窗户边候着。
一会儿,果然他从大厅里出来了,变成了马路上一个细微的点,越走越远。
屋里没有开灯,她默默地守在窗户边,一直望着他走远,望着他走去两百米外的大楼,望着他上楼,想象着他回办公室工作去了。这里望不见他的办公室,他会忙到几点呢,回家的时候,电梯会不会又不给力。
清酒又矛盾又懊恼地瘫倒在大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这大半夜的,她一颗心里乱糟糟地全是他,全是他的脸。或颦眉,或肃然,或冷峻,或温柔……每一种表情,都分分明明地烙印在她脑海里。她望着天花板出神,脑袋有两个声音在争执,一个说:“……如果老想他,那就打电话去呗,手机就在手边,拨个号码就好了。”
另一个就说,“真打了电话说什么呢?”
“笨蛋,就问问你到办公室了没啊,什么时候回去啊,不要加班太晚啊之类的呗。”
“啊啊,没话找话的太明显了吧?”
清酒恨死自己了,这时候一点主意也没有。她攒着手机下不了决心,这时,手机屏幕一亮,铃声响了,有人打电话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名字。
居、然、是、颜、泽。
“喂?”
“你到了吧?”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温柔,原来颜Sir也有犯傻的时候,问什么你到了吧,刚才送她到家门口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清酒也傻傻地说,“是啊,我到了。”又把躺床上时想的台词,原封不动地给搬了出来,“你到办公室了吗?别加班太晚,早点回去休息。”
“嗯。”
两人絮絮叨叨都是些“你几点睡”、“不要忙太晚”,或许他们并不在乎对方终究说了什么,在乎的只是,此时此刻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最后他说,“我也要回去了,我的门禁卡掉了,你找找看在不在你门口,没有就算了,晚安。”
“你等等,我现在就开门看看。”清酒开门到走廊上,咦,门外五六米的走廊外,地上真有一张白色的门禁卡,“在这里唉,我捡回来了,明天带过去给你吧?”
“好。”他似是松了一口气,“居然真的掉在你房间门口,你帮我收着吧,那么……明天见?”
她恋恋不舍地哦了一声,“明天见……”
春心萌动的人果然都是些呆货,昨晚最惨的是安森,他连打了几个电话给徒儿清酒,想要交待她几个事,可呆徒儿在打电话,师父的电话一直打不进。等她看到安森发来的短信,已是第二天一早。
师父说,“一切都有了眉目,你好好休息,明早碰头。”她去办公室找颜泽的时候,颜泽已与安森师父约好了,第二天七点在会议室里见。
于是,在小昭告诉她,她师父一早带了市里最好的律师,和会议室里与颜泽、丁柔重新交涉时,清酒才会那么惊讶,嘴巴拢成一个大大的O形。想来,昨晚见到她到办公室,第一句话便是“来请假的”,原来是这个缘由。
他们交涉了许久。
颜泽的冷峻沉默,师父的咄咄逼人,丁柔的柔中带刚,都透过细细的百叶窗缝隙,倒映在她眼里,奈何会议室的玻璃隔音效果太好,清酒的耳朵都快粘到玻璃缝里了,还是听不清他们说话。一群人在会议室里讨论她的事,她却在外面一个字也听不到,这真让人心急,跟古代那些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马上要嫁人了的姑娘一个心情。明明见到媒人上门了,明明父母和媒人在谈条件,可她自己就是不知道这媒人到底是受哪家公子的托付而来。
清酒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在玻璃屋外查探了许久,还被颜泽发现了两次,一次是她躲在窗帘后,还有一次她用墙角的花盆掩护自己,头上顶着一兜巨大的虎尾兰。他无意中瞟到,一口茶差点喷到文件上,只能故作淡定地无视她。两小时后,有结果了,会议室里的四人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握手。师父推门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偷听的她。
“我的小可爱,早点吃完了吗?”师父摸摸她的头,“来,我们走。”
她待在原地没动,“师父,我们去哪?”
“回公司,我们退出节目组。”师父轻描淡写,推了她的轮椅便走,一时情形急转而下,清酒回头看,问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来东星之前,是他口口声声说这档节目是个好机会,要她好好把握,还安慰她不要紧张害怕。言犹在耳……
“是的,不录了。”
师父当然不是在说笑,也不仅仅是生气了那么简单。
他们师徒俩走出没多远,丁柔追上来,连声挽留,好话说尽,师父也只是一句“谢谢,我们还是先回去”打发她了事。
丁柔不甘心,“安先生,制片人已经去打电话联系了,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一定会查清楚,您……”
安森客客气气,语中带刺。
“丁小姐,我们当然要走。掉进了人家的圈套还不走,那不是傻?”
安森不理丁柔,又见清酒左顾右盼地,索性挑明了,“清酒,昨天跟你说的那角色的事情,你还记得吧?那新人的经纪人,原来就是颜泽的大学同窗。那新人抢走了属于你的重要角色。另外,如果我们今天又失约,另外一家电视台也很恼火,很可能一年不给你上镜的机会!清酒,这就是口口声声说为了节目好的制片人,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救世主的臭屁样,背后尽来点小动作。”
说话间,颜泽打完电话过来了。师父的话毫无意外的,他都能听到。清酒曾想,这两人或许前世是冤家,于是好好的一池水也能被他们给搅浑了。这圈子里最真心待她的是师父,师父说走,她也没什么理由留下。只是……
“颜Sir。”她在口袋里掏了掏,找出昨晚那张门禁卡。
他来接时,她迟疑地不想松手。
两人各执着卡片的一端。
她望着那张卡片,轻轻地问,“师父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安森抢先答了,“清酒,你太天真了,哪里有什么误会?我们俩就是被人黑了一把!”
颜泽冷笑,“临时换主持人来不及,你们先录完这期。”
师父坚持现在要走,颜泽放宽了条件,说,“如果好好录完这期,算双方和平解约,违约金就不用了。”态度强硬的师父这才笑逐颜开,“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摁了暂停键。“颜sir,您刚才说的话,我可都录下来了。那……我们彩排见。”
师父推清酒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悄悄地,余光瞄见他还站那,轮廓精致得令人惊讶,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也能穿得很好看。昨晚他们还被困在电梯里,共患难的这短短时间里,她甚至有一丝“与他不仅仅是做朋友”的念头。
可如今……
远处的海面一点点升高,那远远瞧见的一星儿白帆,在他们回到一楼的瞬间,已然消失了。出电梯时,一阵浓郁的海风袭来,像骤然而来的潮水,呛得她哽住了。轮椅卡在门边的凹槽里。安森使了使力,把她推出去。一路上她没有说半个字,安森长长地叹气,“清酒,我们既然要往前走,你就不能心软。”
她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有万般不舍也只能跟着师父走。三人到了停车场,车门刚关上,她看到迎面而来一辆越野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副驾驶上,少年摇下车窗,往外张望,瞧见眼前大楼上的“东星卫视”几个大字,欣喜地扭头对司机说,“爸,是这里唉!”
静海市的中学生说话,都有一点点港台音,清酒当年也是,安森找普通话老师教了很久,才纠正过来。她抬头望了那男生一眼。
只一眼。
目光便像被磁铁吸住,挪也挪不开了。那男生俊秀非常,一双眸子清透湛明。她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脸,像……像极了……
“滚滚?!”她大声喊。
那车里的男生,眉目神色,像极了照片里的罗小衮。
第四章
这是清酒第一次录这档节目,也是最后一次。
化妆时她眼巴巴地盼颜泽出现。真见着的时候,颜泽定定地望着她,直叫她耳根发热,小鹿乱撞,然后他指着她对化妆师说,“她这妆真老气,重新画个。”
清酒把想说的话活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直播前一小时,丁柔又细说了遍节目流程,与昨天的彩排没有区别。改的只是一两句台词。清酒昨晚便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把台本背了个透,她看着镜子里装成大气婉约型的自己,做作是做作,但还有那么点主持人的风姿。
这档节目是本年度东星卫视的重头戏。
24小时广告滚动播出,各路当红明星的贺词连连不断,铺天盖地的纸媒和网络媒体报道让节目未播先红。入场券一票难求,坐在场地里的观众一个个喜形于色,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主持人和节目内容。
有人喜笑颜开,说,我最喜欢颜清酒了,等散了一定堵到她要签名;有人沉默不语,海啸亦是他们心里最深的痛,今天来不仅是看一场节目,更是缅怀那永不能再续的温情。各人自有心中憾,当舞台灯光骤然亮起,把喧闹的会场燃成了一片雪白的月光之地时,会场,轻轻地安静了。
所有人凝神望着台上的清酒。
颜泽、丁柔、安森都在台下关注,现场与观众在电视机里看到的画面之间,有二十秒的时间差。他做好了准备,如果现场出状况,立刻切换成彩排时的画面,确保节目首播万无一失。清酒出场,与观众打招呼的那段台词,说得极好。口齿清楚,又有点呆呆的萌劲儿。
“那么,我们这档节目呢,正是以‘海啸遗物为突破口,去探寻那些生与死,爱与恨的要义。我一直想,平凡人的故事,才是最伟大,最能打动人的。今天我们请到的委托人,正是一位既普通,又不普通的高二女生。说普通,是因为她跟所有高中生一样,每天都上学、放学,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说不普通,不但因为她是静海一中的校花,曾经在东星卫视的校园女生大赛里,斩获大奖,更令人唏嘘的是,她也遇到了这场百年罕见的海啸,她失去了一位重要的人……让我们欢迎今天的委托人,林知初。”
掌声如潮,初初在追光灯里,步入宛如白昼的舞台。
“初初你好。”
“主持人好。”
简单地打过招呼后,为了让观众更了解初初和滚滚的故事。介绍完嘉宾后,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回忆短片。
短片的许多片段,完全按初初叙述的原汁原味拍摄——
清晨七点,晨雾朦胧。
翠绿叶子在风中打着卷儿落下,街上,只有清洁工人扫地的沙沙声。几声自行车铃响,刺破晨曦的宁静,女生和男生,两个骑车的身影一前一后地出现。那是初初和滚滚,当年的他们。骄傲的公主身后,永远跟着唯唯诺诺的小跟班。
她倒在大雨滂沱的操场上;她拿圆规戳滚滚的后背;她往他嘴里扔粉笔头;她打翻他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流年徒给她留下这些片段,像一出老电影里最刺疼心的细节,一直留在回忆里。
短片效果极好,全场鸦雀无声,观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大屏幕上。时不时,有人低头抹泪。初初看得更是认真,工作人员在拍短片的日子里,采访了大量的同学,亲人,短片里不仅有初初叙述的内容,更有许许多多,她从不知晓的镜头——
她面如死灰,倒在泥泞里。雨落如沙,把天地间围成一笼白惨惨的帘幕。滚滚也倒在了泥地里,他爬起来,见初初头上的血,泊泊直流,一把背起她,往医务室赶。从前见电视剧里,悲情的画面一定有男主角背女主角破雨狂奔。看画面时,觉得多浪漫。真在紧要关头遇上大雨时,才知道别说浪漫,连命都可能没有。医务室没人。他心急如焚,又背着她往校外的医院跑。初初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放心不下的他,在门口守了整夜。其实他也有伤口,他也被大雨打湿了一身,他也没吃过一丁点东西,连水也没顾上喝一口。第二天清晨,班主任老师来探望,一眼望去,滚滚竟然还坐在门前的长椅上。老师推一推滚滚的肩膀。发高烧的他径直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像一截没有生气的木头。
他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才买得起最贵的蛋糕,他四处求人才借到一套小丑服,他守在巷子口,从五点等到七点半,终于等到她经过,却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穿小丑服的滚滚愣愣地看着她远去……
忽然,他想起了有条岔路可以拦下她。滚滚扔下蛋糕拼命地跑,终于赶到那条岔路口等着。可就在初初的身影出现的那秒,他又自卑地躲了回去,没有让她看见自己。滚滚像只受伤的大狗狗,哀哀地躲在巷子里。是啊,她那么优秀,他有什么资格向她表白呢,只要能这样默默地守护,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够了。
从地震的第一秒开始,滚滚就暗暗跟着初初,帮她挡掉快砸下来的教室门,他其实也没什么聪明的办法,甚至想,万一教学楼塌了,有他当盾牌顶一顶,用肩膀护住她,说不定她可以在砖石缝隙里活下来。眼看她走投无路了,滚滚走上前去,只说了句,“别怕,跟我走。”
这是腼腆的滚滚说过最Man的一句话。
她握紧了他的手。
……
短片近尾声,滚滚消失在茫茫一片汪洋里。屏幕前所有人屏息静气,没有哭泣,亦没有一丝一毫的议论与杂音。只有那片涛声,轰然回响在每一个心里。
灯光亮起。
每一期委托人来到节目组,都可以许下一个心愿。清酒把初初请到舞台中央,舞台全黑了,换作一束雪白的光落满她的全身。
初初独自站在台上,前方是满场观众,身后约十米远处,是一面巨大的屏幕墙。屏幕正播放着滚滚的照片。一会,当她在全场观众面前宣布自己的心愿后,屏幕墙将会朝两边退去,揭晓墙后的结果。
下期预告:
众人都等着林如初揭晓结果,而她的脑海里却是排山倒海旧的记忆。
就在这时,一个穿小丑服的男生,捧着大大的生日蛋糕向她走来,谁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可他走路的姿势,与滚滚那么像,那么像……
在那个节目的最后,林如初才知道那个大雨天的秘密,而这个谜底却来得太迟,太迟……
难过时你会做什么?
——他们的治愈心得
2011年的初春,我还是一个大四的学生,距离进《花火》四个月。
那时大家都在为毕业工作而忙碌,可我还在为一段纠结的异地恋头痛不已。
有一次刚同他吵完架,吵架的内容我已记不清,只记得大家都有恨不得把对方撕了的冲动。吵完以后觉得有点儿累,忽然就很想吃东西,但又不知道吃什么好。薯片吧,显得落寞;瓜子吧,细细碎碎地不带感;蛋糕吧,又太甜腻影响氛围……最后作为屌丝的我做了一个决定:买了10块钱的毛豆——那种很辣很辣的,卤好了的凉菜。
迎风坐在宿舍的阳台上,我一个接一个地把毛豆往嘴里塞,连皮都吃掉,只吐出很硬咬不断的筋。吃了几口之后我的眼泪辣得直接流了下来。我就这样吃着吃着,室友参加招聘会回来了,她看我那样,也没问我,随口就捡了一颗放在嘴里,咀嚼了五秒钟之后,突然爆发似的将剩下的渣滓吐出阳台外,我下意识地朝下往,是一片工地。
室友说:“看看,应该这样!”
室友又说:“还得加上一句,去你妈的。(原谅我说了脏话……)”
那天我们吃一口毛豆,吐一次皮,再骂一次“去你妈的工作”“去你妈的爱情”……不知不觉将那一大堆消灭干净。空气中夹杂着辣椒和眼泪混合的独特味道,又辛又酸。
明天长痘痘也好,失业也罢,失恋也罢,似乎都随着那些味道的挥发,消失不见了。
——花火编辑飒飒
我曾经的好友你还好吗?距离上次相遇已经有四个月了吧,大街上匆匆路过没有问候,这算不算无情?一起手牵手在校园的三点一线,天天出现的日子算起来也有一年半了吧。突然的决裂似乎没有理由,一个星期里没有说过一句话,路过亦是装作陌生人。她们说,你们是又闹矛盾了吧。我只是笑笑,何止是矛盾,更多的是从来都不了解对方。我难过的是到最后谁也没有先低下头,说声我们和好吧,留下了遗憾,甚至连毕业的时候都没有一张单独的合影。
我是楚心凉,亦是凉初。亲爱的,你还好吗?
——读者楚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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