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对运动员自控损耗的影响

2013-05-14 00:20张连成张力为高淑青刘嘉蕙
天津体育学院学报 2013年3期
关键词:控制组自控损耗

张连成,张力为,高淑青,刘嘉蕙

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对运动员自控损耗的影响

张连成1,张力为2,高淑青3,刘嘉蕙3

通过2个试验检验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对运动员自控损耗的影响。30名篮球专项大学生参与试验1,29名足球专项大学生参与试验2,被随机分配到思维抑制、思维表达以及控制组中。经过5min的思维控制后,试验1的参与者完成Stroop任务,试验2的参与者完成Visual-CCPT任务。结果发现:思维抑制组较控制组在Stroop不匹配任务上出现更多的错误,思维抑制组较思维表达组和控制组在Visual-CCPT任务上出现更多的虚报。表明思维抑制较思维表达更“费力”,进而会损耗更多的自控能量;提示应多提示运动员想什么,而不是不应该想什么来进行思维调节。

自我控制;自控损耗;运动员;思维抑制;思维表达

思维控制,尤其是消极思维的控制是运动员自我控制的一个重要方面。关于消极思维的控制,个体似乎更倾向于采用抑制的策略进行调节[1],即“别想什么”的应对策略。而这种有意识地抑制自己不去想一件事是需要耗费自我控制资源的,由此产生自我控制损耗。如GAILLIOT、SCHMEICHEL和BAUMEISTER的研究表明,抑制死亡相关的念头会导致研究参与者出现自控损耗,进而随后其他自我控制任务上(如Stroop任务、组词任务、分析推理问题等)的表现就会变差[2]。可见,这种直接抑制消极思维的调节策略并不是一项有效的思维控制策略,

关于思维控制的逆效应研究还发现,思维抑制会产生反弹效应(Rebound Effect),即对无关想法的抑制会导致想得更多[3]。那么,对于消极思维是否还可以采取其他的策略进行调节,已有研究者开始探讨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2种策略对自控损耗影响的差异。如MURAVEN等的研究发现,不同的思维控制组(思维抑制组、思维表达组和控制组)在无解组词任务(Unsolvable Anagram Task)的坚持时间上存在可靠差异,思维抑制组的坚持时间较思维表达组和控制组更短[4];而MURTAGH和TODD的研究发现,不同思维控制组在无解组词任务的坚持时间上并没有可靠差异[5]。上述结果的不一致提示,尚需进行后续的研究来确定思维表达是否是较思维抑制更有效的消极思维调节策略。

近期研究发现,自控损耗会对运动员的操作表现产生消极影响[6-8]。运动员在运动竞赛中需要克服各种消极想法的干扰,同时又要控制消极思维引发的冲动,以此来维持高度的持续性注意,如果此时出现自控损耗,后果则不堪设想。可见,探讨运动员思维调节的有效方法和策略,进而促进运动员竞赛中成功的自我控制表现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基于此,本研究拟通过2项试验分别探讨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2种思维调节策略对运动员干扰控制及持续性注意的影响,以此来为运动员的思维调节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

1 试验1: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对运动员干扰控制的影响

1.1 研究目的

Stroop作为一种经典的心理学试验范式,经常被用来测量干扰控制,在以往的认知心理学研究中得到广泛应用。因此,在前人研究[4-5]基础上,本研究将参照自控损耗的研究范式,采用不同指导语对自变量进行操控,以Stroop任务的各个指标(一致任务及不一致任务的反应时和错误数)为因变量检验思维表达是否较思维抑制对运动员干扰控制的影响更小。本研究假设思维抑制较思维表达需要消耗更多的自控资源,进而在后续的Stroop干扰控制任务上表现更差。

1.2 研究对象与方法

1.2.1 研究参与者 本试验邀请某体育院校的篮球专项大学生30人(男26人,女4人,平均年龄21.900±0.885岁)为研究参与者,他们被随机分配到思维抑制组、思维表达组及控制组中,每组10人。

1.2.2 试验材料 (1)操控检查问卷。已有研究发现,心境会对自我控制产生重要影响[9,11-12],因此在其研究中均将心境作为控制变量加以控制。本研究采用《简式心境内省量表》[6,9-11]来检查不同思维控制组在进行Stroop干扰控制任务前的心境情况。根据以往的相关研究,自控损耗越严重的被试在主观难度和努力程度上得分越高[4,6],因此,本研究采用自编的主观难度和努力程度问卷来检查不同思维控制任务的难度以及不同控制组的努力程度,进而确定试验操控是否成功。

(2)Stroop干扰控制任务。本研究采用E-prime程序编制色词Stroop干扰控制任务,要求受试者对汉字的颜色和字义是否一致做出反应。刺激呈现的背景颜色为黑色,刺激为随机呈现的红、黄、蓝、绿色书写的“红”、“黄”、“蓝”、“绿”4个汉字(Times New Rome88Pt加粗)。汉字呈现时间1 500ms,如果未能在这段时间内进行反应,则记录为错误,刺激间隔1 000ms[9-10,12]。

1.2.3 程 序 第1步:研究参与者熟悉试验过程,熟悉测试软件,并练习2min,练习使用的Stroop任务程序与正式试验相同。

第2步:研究参与者根据不同的指导语完成5min的思维控制任务,不同思维控制组的指导语如下。思维抑制组指导语:请写出任何出现在你脑海中的事情,但是你不能想教练员,如果你想了教练员就在白纸上划个“√”;思维表达组指导语:请写出任何出现在你脑海中的事情,在写的过程中你要尽可能多的想教练员,如果你想了教练员就在白纸上划个“√”;控制组指导语:请写出任何出现在你脑海中的事情。

第3步:操控检查。采用简式心境内省量表、主观难度和努力程度问卷。

第4步:Stroop干扰控制任务测试。

第5步:赠送礼品,试验结束。

1.3 结果

1.3.1 操控检查情况 为检验本试验的操控是否成功,分别以难度、努力程度以及心境得分为因变量,以组别(思维抑制组、思维表达组、控制组)为自变量进行方差分析,不同思维控制组在各操控检查问卷的得分情况见表1。

表1 不同思维控制组在各操控检查问卷上的得分情况(n=10)

Table1 Manipulation Checks o fDifferent Thought ControlGroups

变量 思维抑制组 思维表达组 控制组M SD M SD M SD主观难度 3.500 2.014 2.900 1.449 2.400 1.647主观努力 2.800 1.033 3.200 0.919 1.900 0.876心境 43.800 7.315 44.700 5.478 50.600 7.183

经方差分析检验,不同思维控制组在主观难度的得分上差异不可靠(F(2,27)=1.026,P=0.372,Partialη2=0.071);而在主观努力程度上的得分差异可靠(F(2,27)=4.967,P=0.015,Partialη2=0.269)。事后检验发现,思维抑制组及思维表达组较控制组付出更多的努力,而思维抑制组与思维表达组报告的主观努力程度差异并不可靠;不同思维控制组在心境得分上差异不显著(F(2,27)=3.029,P=0.065,Partialη2=0.183)。

1.3.2 不同思维控制组在Stroop干扰控制任务上的表现 为检验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对运动员Stroop干扰控制的影响,研究者以组别(思维抑制组、思维表达组、控制组)为自变量,Stroop干扰控制任务测得的反应时与错误数为因变量进行多元方差分析(MANOVA)。不同思维控制组在Stroop干扰控制任务的反应时与错误数的表现见表2。

表2 不同思维控制组在Stroop干扰控制任务上的表现(n=10)

Table2 Performances ofDifferent Thought ControlGroups on Stroop

变量 思维抑制组 思维表达组 控制组M SD M SD M SD匹配任务反应时 564.241 70.030 576.720 111.566 621.516 53.031不匹配任务反应时 655.381 79.456 653.781 82.952 694.759 64.496匹配任务错误数 7.200 3.824 5.600 4.351 4.300 2.263不匹配任务错误数 7.000 5.497 5.100 3.247 3.200 1.398

MANOVA检验发现,自变量在因变量的联合方差检验中差异不可靠(Pillai’sTrace=0.258,F=0.927,P=0.503,Partialη2=0.129)。这表明,不同思维控制组Stroop干扰控制任务整体表现差异并不可靠。分析原因可能是,本研究使用的多元方差分析(MANOVA)较方差分析在统计检验上更严格,其敏感性相对较差[13]。如改为方差分析(ANOVA),不同思维控制组Stroop干扰控制任务的不匹配错误数差异边缘可靠(F(2,27)=2.535,P=0.098,Partialη2=0.158),思维抑制组较控制组的错误数更多。另外,本研究的样本量偏小,每组只有10名研究参与者,这可能是造成不同思维控制组Stroop干扰控制任务整体表现差异不可靠的另一原因。

1.4 讨论

本研究的操控检查发现,不同思维控制组在任务难度的主观感觉上没有可靠差异,而在完成任务时所需的主观努力程度得分上差异可靠,思维抑制及思维表达组较控制组付出的主观努力更多,而思维抑制组与思维表达组报告的主观努力程度差异不可靠。这表明,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均需付出更多的主观努力;不同思维控制组的心境得分差异不可靠,这与以往研究[4,6,14]一致,这也排除因心境不同而引发不同思维控制组Stroop干扰控制任务上表现差异的可能性。上述结果表明,本研究的试验操作基本成功。

虽然本研究并未发现不同思维控制组在Stroop干扰控制任务整体表现上存在可靠差异,这可能是因为采用的统计分析方法更严格(多元方差分析)以及样本量偏小(每组10人)所致。但仍发现,思维抑制组较思维表达组和控制组在后续自我控制任务(Stroop不匹配任务)的表现更差,出现更多的错误。由此可知,思维抑制引发的自控损耗较思维表达更严重。这提示,当运动员面对无关想法或者消极想法的干扰时,应该采取思维表达的方式进行思维调节,而不是刻意回避的调节策略。

2 试验2:思维抑制与表达对运动员持续性注意的影响

2.1 研究目的

在试验1的基础上,试验2将检验思维抑制是否较思维表达对运动员持续性注意的影响更大。试验采用Visual-CCPT(ConjunctiveContinuousPerformance Task)任务作为持续性注意问题的测试指标,其中Visual-CCPT任务的漏报数反映注意的涣散,虚报数反映冲动控制问题,反应时代表信息加工的时间。本试验假设思维抑制较思维表达会导致更严重的自控损耗,进而在后续的持续性注意任务(Visual-CCPT)上表现更差。

2.2 研究对象与方法

2.2.1 研究参与者 本试验邀请某体育院校足球专项大学生29人(均为男生,平均年龄21.310±1.339岁)为研究参与者,他们被随机分配到思维抑制组、思维表达组及控制组中。

2.2.2 实验材料 (1)操控检查问卷。同试验1。

(2)Visual-CCPT任务。Visual-CCPT任务[6,10,15]使用 E-prime程序进行编制。选用0~9的阿拉伯数字作为呈现刺激,刺激物颜色为白色,刺激呈现的屏幕背景颜色为黑色。总刺激数为500个,数字6和4为目标刺激,各150个,其余数字均为25个,其中有50次为数字6后面呈现数字4。刺激呈现150ms,刺激间隔800ms,所有刺激采用伪随机呈现。要求受试者对数字6后面呈现的数字4做按键反应,其他情况则不按键,计算机自动记录反应时和准确情况。

2.2.3 程 序 第1步:研究参与者熟悉试验过程,熟悉测试软件,并练习2min,练习使用的Visual-CCPT任务和正式试验相同。

第2步:研究参与者分别按照不同指导语完成5min的思维控制任务,各组指导语同试验1。

第3步:操控检查。操控检查问卷同试验1。

第4步:持续性注意任务测试。所有研究参与者完成正式的Visual-CCPT任务。

第5步:赠送礼品,试验结束。

2.3 结果

2.3.1 不同思维控制组的操控检查情况 为检验本试验的操控是否成功,本研究分别以难度、努力程度及心境得分为因变量,以组别(思维抑制组、思维表达组、控制组)为自变量进行方差分析,不同思维控制组各操控检查问卷得分情况见表3。

表3 不同思维控制组在各操控检查问卷上的得分情况Table3 Manipu lationChecksofDifferentThoughtControlGroups

方差分析结果表明,不同思维控制组在主观难度得分上差异可靠(F(2,26)=5.911,P=0.008,Partialη2=0.313)。事后检验发现,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组较控制组报告的主观难度更大,而思维抑制组与思维表达组报告的主观难度差异不可靠;在主观努力得分上差异不可靠(F(2,26)=0.497,P=0.614,Partialη2=0.037);在心境得分上差异不可靠(F(2,26)=0.677,P=0.517,Partialη2=0.049)。

2.3.2 不同思维控制组在持续性注意任务上的表现 本研究采用多元方差分析检验不同思维控制组在持续性注意任务上表现的差异。各组参与者Visual-CCPT任务各指标得分情况见表4。

表4 不同思维控制组在Visual-CCPT任务各指标上的得分情况Table4 Performances of Different ThoughtContro lGroups on Visual-CCPT

经过多元方差分析检验发现,不同思维控制组在漏报数上不存在可靠差异(F(2,26)=1.947,P=0.163,Partialη2=0.130);在虚报数上存在可靠差异(F(2,26)=5.341,P=0.011,Partialη2=0.291)。事后检验发现,思维抑制组(4.333±3.775)较思维表达组(2.000±1.054)的虚报数更多(P=0.030),思维抑制组(4.333±3.775)较控制组(1.100±0.568)的虚报数更多(P=0.004);在反应时上不存在可靠差异(F(2,26)=5.000,P=0.612,Partialη2=0.037)。结果提示,思维抑制较思维表达需要消耗更多的自我控制能量,进而会出现更严重的自控损耗,在持续性注意任务的冲动控制上表现更差。

2.4 讨论

本试验的操控检查发现,不同思维控制组主观感知的思维控制任务难度存在可靠差异,思维抑制组与思维表达组较控制组感知的思维控制任务更难,而思维抑制组与思维表达组感知的思维控制任务难度无差异;不同思维控制组感知的努力程度无可靠差异,在心境得分上无可靠差异。综上,本试验的操控基本成功。

根据已有研究,思维抑制会产生逆效应,如WEGNER等研究发现,别想白熊组较尽情想白熊组在头脑中出现了更多的白熊念头,即产生逆效应[3];TOLL等研究发现,对戒烟想法越是采用抑制的人越是戒烟困难[16]。本试验参照自控损耗的研究范式,对运动员采用思维抑制与思维表达2种思维调节策略进行调节后的自控损耗问题进行检验发现,思维抑制组较思维表达组及控制组出现更多的虚报,而思维表达组与控制组差异不可靠。这提示,思维抑制会对操作表现产生不利影响,而思维表达则没有对后续操作表现产生不利影响,即思维表达较思维抑制更有利于自我控制。

3 讨 论

“想赢怕输”是竞技运动中比较常见的不良心理现象,对“想赢怕输”消极思维所采取的最直接控制策略就是告诉自己“别怎样”[17]。而这种思维抑制的调节策略并不是一项有效的调节策略,因为思维抑制会适得其反,产生“反弹效应”。郑猛和张力为对竞技运动领域中自我控制的逆效应研究进行总结后发现,思维抑制的控制方式会出现逆效应,如进行“别失误”的控制会产生更多失误[18];ERSKIN等人研究发现,经常使用抑制吸烟想法的人会出现更强烈的吸烟欲望[19]。可见,思维抑制并不是一项有效的思维调节策略。

本研究发现,在完成Stroop不匹配任务时,思维抑制组较控制组出现更多的错误数;在完成Visual-CCPT任务时,思维抑制组较思维表达组及控制组出现更多的虚报数。这表明,思维抑制较思维表达更不容易得到控制,会出现更严重的自控损耗。而MOREWEDGE等人对节食减肥的人进行研究发现,当想象吃某种食物时会降低该食物的实际摄入量,而对想吃食物的抑制则会适得其反,进食量增加[20]。可见思维表达与思维抑制相比更具积极意义,这一研究似乎告诉我们,思维表达较思维抑制更“省力”,进而在后续的控制任务中表现的更好。这提示,当运动员在运动竞赛中需要进行思维调控时,通过提示想什么的思维表达方式进行调节是一项较为有效的措施。

4 结 论

(1)思维抑制较思维表达更“费力”,进而出现干扰控制与抑制冲动能力的下降,在Stroop不匹配任务上出现更多的错误,在Visual-CCPT任务上出现更多的虚报。

(2)对消极想法采取直接面对(表达)较压抑回避更有效。这提示,在运动员进行思维控制时,应该多提示运动员应该想什么,而不是不应该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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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Thought Suppression and Thought Expression on Athletes'Ego-Depletion

ZHANG Liancheng1,ZHANG Liwei2,GAO Shuqing3,LIU Jiahui3
(1.Dept.of Healthamp;Exercise Science,Tianjin University of Sport,Tianjin 300381,China;2.Sport Science College,Beijing Sport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3.Graduate School,Beijing Sport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

Two experimentswere conducted to test effects of thought suppression and thought expression on athletes'ego-depletion.Thirty basketball collegiate students participated in Experiment 1,29 football collegiate students participated in Experiment 2.They were random ly allocated to(a)thought suppression group,(b)thoughtexpression group,and (c)the control group.After 5minutes of thought control task,and then participates in Experiment 1 finished the Stroop task,participates in Experiment 2 finished the Visual-CCPT task.MANOVA showed that different thought control group h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on Stroop task,but the thinking-suppression group's error number of incongruent Stroop task is higher than control group;thought suppression group hasmore commission numbers than thoughtexpression group and control group.These results suggested that thought suppression ismore difficult than thought expression,may consumemore self-control energy.Athletes should use thought expression (e.g.think something)strategy to regulate their thought.

self-control;ego-depletion;athletes;thought suppression;thought expression

G 804.87

A

1005-0000(2013)03-189-04

2012-04-13;

2013-04-29;录用日期:2013-04-30

国家科技支撑计划资助项目(项目编号:2012BAKB21B03);天津体育学院青年科研基金项目;天津体育学院博士科研启动基金资助项目

张连成(1981-),男,内蒙古呼伦贝尔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运动心理学。

1.天津体育学院健康与运动科学系,天津300381;2.北京体育大学运动人体科学学院,北京100084;3.北京体育大学研究生院,北京10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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