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丑陋的人性 挖掘沉痛的忧患

胡善恩

“人与自然”是当今社会的热点话题，日本作家星新一运用科幻的形式，借无底洞容纳垃圾和倾泻垃圾等戏剧化和夸张性的情节，提出了令人担忧的环境污染问题，表达对生存环境的忧患与思考，含蓄隽永而又意味深长。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进这篇文章，看作家是如何运用诙谐与幽默的笔调来描绘和揭示这一社会热点话题的。

作者简介

星新一（1926-1997），日本现代科幻小说作家，以微型小说著名，其作品最大特点是选取一个巧妙的角度，别开生面，以小见大，宛如一面面精巧玲珑的小镜子，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出社会生活的各个片断，构思巧妙，被尊称为“日本微型小说之父”。代表作有《恶魔天国》、《人造美人》、《声网》、《恶魔的标靶》等。另外还有大量推理小说、幽默小说、散文和随笔。

背景介绍

20世纪中后期，由于之前一个多世纪大工业生产在全球范围的全面发展，人类向大自然无休止地索取，肆无忌惮地开采，给自然、人类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灾难。同时由于经济的迅猛发展，世界各领域的巨大变革，人们的道德观念也在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对此，作者创作了这篇科幻小说，以夸张的手法表现对人类行为、思想、道德的探讨和思索。

科幻小说

科学幻想小说，简称“科幻小说”，小说类别之一。是用幻想的形式，表现人类在未来世界的物质精神文化生活和科学技术远景，其内容交织着科学事实和预见、想像。“科学”、“幻想”和“小说”是这种文体的三要素，是随着近代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而产生的一种文学样式。一般认为英国诗人雪莱之妻玛丽·雪莱（1797-1851）的《弗兰肯斯坦》是第一部科幻小说，法国作家凡尔纳被誉为“科幻小说之父”。

星新一《喂——出来》，用幻想和夸张的手法表现人类的做法、思想、道德，想像奇妙丰富，语言通俗，耐人寻味，发人深省。具体分析，阅读该作品，要注意以下几点：

第一，情节离奇，想像丰富。这是一篇科幻小说，小说虚构了一个离城市不远的近郊，台风过后，小庙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无底洞”，这个洞成了处理城市垃圾的最好场所，各色人物围着它纷纷表演，它成了人们丢弃废物的垃圾桶，城市变得越来越美好，可最终，最初对着洞口的一声叫喊“喂——出来”传来了，扔进洞里的一块小石头也飞了出来……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是不言而喻的，那就是原先倒进洞里的东西，都将接二连三地倾泻到人们头上。作品正是通过这种巧妙的构想，揭示了“谁制造的祸害，谁就去承受”的主题，构思奇巧，想像丰富，耐人寻味。

第二，立意深刻，耐人寻味。作品揭示由于发展而产生的种种社会问题，不是通过一人一事来反映，而是通过一个群体，也就是不同人如何对待“无底洞”这一自然现象的态度和价值观来揭示人性的丑陋，村民的贪图小利、商人的唯利是图、政府部门的不称职、学者的虚伪做作不懂装懂……种种人物的粉墨登场，让我们透过对待“黑洞”的不同态度，看清了芸芸众生在理性支配之下，是怎样的麻木不仁。作者用诙谐与幽默的笔调，以冷峻的眼光，审视发展中人性受到的新的冲击和挑战，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和多样，让人们进一步联想到现实，反观自己的言行，从而让人们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第三，语言通俗，细节生动。小说刻画的现代人物群像，在大胆的构想中，作品语言简洁，用词准确，从细微处深入剖析人物心理和人性。如文章开篇写洞刚出现的时候，记者和学者都闻风而来，“每个人都显示出一副极其渊博、无所不知的神色”。“极其渊博、无所不知”刻画出了所谓学者、科学家的虚伪、做作。而在是建庙还是卖洞的矛盾中，人们一听说商人可以给村里建庙还附带广场，“就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一个洞有什么稀奇的，现在就送给你吧。”“异口同声”、“有什么稀奇的”这一细节，生动刻画出人们急功近利的心理、轻率无知的态度和匆忙急躁的判断。另外，在小说的高潮和尾声部分作者用大量笔墨渲染城市的迅猛发展和美丽，意在与前文人们过分的做法和下文突发的情况形成鲜明的对比，突出了文章的主题。

第四，前后照应，结尾有味。作为一篇科幻小说，作品不但注意语言通俗，还十分注意作品的结构安排。作品前呼后应，结构紧凑。如小说最开始发现洞的时候有人喊“喂——出来”，有人向洞里扔了一颗小石子；在文章的结尾处以不知从何处出现一声“喂——出来”和一块不被人觉察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石头与前文的照应，使文章首尾呼应，极鲜明地突出了人们的行为与后果之间的必然联系。此外，作品结尾没有直接点明环保的主旨，而是仅点到那块微不足道的小石头根本就没引起他人的丝毫注意就戛然而止，这样就拓展了读者的想像空间，更加耐人寻味。

1.给下列加点字注音。

牟取（ ） 棘手（ ） 履行（ ） 贪婪（ ） 哂笑（ ） 栅栏（ ） 众目睽睽（ ）

2.文章人们投入洞中的东西有什么共同点？

3.“啊，我们的城市变得越来越美好啦！”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是什么？

4.本文以“喂——出来”为题，有什么好处？

5.文章揭示了怎样的现实意义？

6.“小石头”为什么是“微不足道”的？为什么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作为科幻小说大师，星新一卷帙浩繁，包罗万象，读完《喂——出来》，了解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道理之后，我们再来读一下他富有启迪性的科幻……

雪子的报复

星新一

在一间研究室里，博士正在专心致志地制作着一种药物。不久，只见他高兴地嘟哝道：

“啊，完成了。我要再检验一下它的效果。”

然后，他抱起一只猫向着狗笼旁边走去，强悍凶猛的狗一见着猫就狂吠起来，那只猫恐惧地浑身颤抖着。

博士把刚制成的药涂抹在猫头部，并把它塞进了狗笼。一般说来，要不了多久狗就会把猫给吃掉。可是也许是由于药效的缘故，两者相处竟是宛若无事一般，而且狗温顺极了。

“这下可好了，完全成功！”

博士心满意足地点着脑袋。

谁知这般情景却被来玩的邻家孩子雪子从暗处瞧得一清二楚。她不由得寻思道：

“这个药真了不起！它能够这么简单地就把对方给吓住了。我也试试看。”

雪子是个生性温顺老实的女孩子。因此，时常被小伙伴们欺负。每想到这点，她心里总是气愤得不得了。

就在雪子两眼放光、极为羡慕地注视着的当儿，博士似乎想起了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就出门去了。

“就趁现在，让我来试用一下！”

雪子敏捷地抓起桌上的瓶子，就往头上涂起来。她并不觉得自己因此就显得强壮了些；不过，效果肯定是会有的，这一点是她刚才亲自看到的。

那药中有着一股清香扑鼻的味儿。大概就是这种气味把对方给吓住的吧！

雪子来到了外边，在附近一带到处逛着。不多一会儿，她发现了一个所要找的伙伴。

她毅然决然地向他召唤道：“喂，你老是欺负我的吧？”

果真有效。那个伙伴像要被整一顿似的，不由得害怕极了。然而，不必担心。只见那个男孩转过身来脸色苍白，颤抖着说道：“是我不好，向你道歉。”

这个平时老是逞大王的伙伴，现在竟一反常态变得老实极了。雪子得力于奇妙的药效，更进一言道：“不要说了，下次再犯怎么样？”

“对不起，对不起！”

男孩终于哭哭啼啼地逃走了。雪子这下心里可快活极了。

她一边唱着歌，一边兜马路逛公园，一瞧见心眼儿坏的男孩就大声喊到：“我来报复啦！”

“我，我不再欺负人了，饶了我吧！”

男孩们个个都认错、逃走了。大人里面，也有小心让道的。这样，雪子总算痛痛快快地算清了新仇旧恨，高高兴兴地到家来了。

当她刚跨进门槛、想回头关门时，她突然大吃了一惊。只见许许多多的狗一只接一只地跟随而来，她顿时大惊失色地喊叫起来。于是从隔壁走出了博士，他把原因告诉给她。

原来那药不是用来吓唬强手的，它只是靠着一种特殊的气味来使狗驯服。对于这一点，雪子完全想错了，实际上，男孩们怕她只是因为她带着狗的缘故。

反正想错了也一样，打那天以后，可再也没谁来欺负或是嘲弄雪子了。

面对恶人，只有学会坚强，敢于斗争，才能战胜他们。星新一的科幻小说，题材拓宽到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驰骋于幻想之中，犹如童话酷似寓言，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深意，总能以意想不到的笔触触及读者心灵，对青少年朋友有很深的教益。想一想，你认为“打那天以后，再也没谁来欺负或是嘲弄雪子”的原因是什么？

一、阅读从“看上去，这个洞似乎永远也填不满似的”到结尾，回答问题。（2010年山东省东营市题）

1.在“人们”眼中，这是一个怎样的“洞”？

2.选文写天空变得瓦蓝清澈、高楼大厦不断竖起、建筑工人对传来的叫声和飞来的小石块毫不在意等内容，说明了什么？

3.“喂——出来！”是“探洞”时一个年轻人的叫声，选文中这一叫声再次出现。它在结构上有什么作用？其含义是什么？

1.móu；jí；lǚ；lán；shěn；zhà；kuí

2.对人类、对社会、对国家带来危害的危险品。3.这句话是说，从表面上看，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会给人们带来一时的利益，但里面潜伏着巨大的隐患。4.以“喂——出来”为题，首先比较新颖，能够引发读者的兴趣；其次，这句话是年轻人初次见到洞时所喊出来的，最终它又从洞里出来了，它也含蓄地反映了本文的主题。5.既表现和讽刺了人们的幻想，又用来警醒世人，不珍惜环境，人类终将有灭顶之灾。6.“小石头”其实预示着大自然带给人类的小小报复，说它“微不足道”是说人类对这种最初的小报复并不在意。人们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没有预见到可怕的未来。

类文阅读

示例如：因为雪子敢于斗争了，她身上有不可侵犯的气质。

考题回放

1.深不可测；慷慨大方、任劳任怨；可妥善解决城市公害和社会问题。2.说明人们对破坏环境的行为不自省不自控，对填洞带来的后果不自知；说明由于人们的麻木不仁、急功近利，必将招致大自然的报复。3.结构作用使文章前后呼应，使事件前后构成因果关系。含义①：人们填到洞里的垃圾终会倒“出来”返还给人类；含义②：警示人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破坏环境，终会自食其果；含义③：表露出对人们的规劝，希望人们从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暂时的利益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