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红绿灯的国度

周礼

圣马力诺共和国位于欧洲南部，是一个国土面积仅有60.75平方公里的袖珍小国。来到圣马力诺时，正处于上下班高峰时期，我猜想交通状况一定很不理想。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道路十分畅通，大大小小的车辆秩序井然，没有人抢道，也没有人横冲直撞，大家都像亲戚朋友似的相互谦让。

一路上，我和卡尔吉利开心地闲聊着。卡尔吉利是我的朋友，也是地地道道的圣马力诺人。卡尔吉利说：“圣马力诺是一个国中国，四面被意大利包围，政府使用的官方语言也是意大利语。圣马力诺没有铁路，没有机场，也没有港口，只有总长104公里的公路。”

就在这时，汽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我朝车窗外望去，发现前方不远处是一个交叉路口，另一面的汽车正在通行，我想，大概是碰到了红绿灯了吧。过了一会儿，我们的车徐徐启动，我无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前面的交通灯，立刻，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前方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红绿灯。怎么可能呢？如此重要的一个交通路口竟然不设红绿灯，真不敢想象这里曾发生过多少次车祸。

不久，汽车行至另一个交叉路口，我们的车顺利通行，而另一个方向的车则排着队，规规矩矩地停在街道上。这次，我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路口仍然没有交通信号灯，也没有指挥交通的警察，然而车辆的运行却十分有序，大家都按照某种规则行驶。接着，我们又经过了好几个十字路口，但路口都没有一盏交通灯，并且从里米尼到圣马力诺市中心，也基本上没有遇到堵车。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虽然圣马力诺的总人口只有两万多，但登记在册的车辆却有五万多辆。我疑惑不解地问卡尔吉利：“这是怎么回事呢？没有交通灯，难道不怕堵车和发生交通意外吗？”

卡尔吉利自豪地回答道：“这得归功于圣马力诺公路精巧的设计、科学的管理和人们守法的意识。在圣马力诺，全国所有的道路几乎采用的都是单行线和环行线，各走各的道，互不干扰。在环行线上行驶，如果你不改变车道和路口，一直开下去，就会在绕完一圈后回到原点。在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驾驶人员都会自觉遵守小路让大路、支线让主线的规则。每一个交叉路口，都标有醒目的‘停字，凡经此进入另一条线的汽车都必须停车守望，等确认干线上无车无人后方能驶入。所以，丝毫不用担心交通拥堵。”

听了卡尔吉利的诉说，我感慨万千，尽管圣马力诺的街道上没有一盏交通灯，可我分明觉得，在每一位圣马力诺人的心中，都装着一盏明亮的红绿灯，这比任何法规都有效。

（朱孝青选自《中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