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榖
安东尼奥·高迪(1852-1926)
巴塞罗那以独特的建筑艺术著称,这里几乎所有最具盛名的建筑都出自一人之手,那就是安东尼奥·高迪。高迪认为:“艺术必须出自于大自然,因为大自然已为人们创造出最独美丽的造形。”“只有疯子才会试图去描绘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他认为自然界是没有直线存在的。在他设计的古埃尔公园里,小桥、道路和镶嵌着彩色瓷片的长椅,都蜿蜒曲折,好像漂荡流动着似的。柱廊中的柱子没有一根是笔直的,全像天然森林中的树干。他设计的米拉公寓屋顶高低错落,墙面凹凸不平,到处可见蜿蜒起伏的曲线,整座大楼宛如波涛汹涌的海面。房顶上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突出物,有的像披上全副盔甲的军士,有的像神话中的怪兽,有的像教堂的大钟,而这些不过是特殊形式的烟囱和通风管道。
瓦尔特·格罗皮乌斯(1883-1969)
瓦尔特·格罗皮乌斯是建筑界大名鼎鼎的德国包豪斯学校的创办人。他说过:“完美的建筑乃是视觉艺术的最终目标。艺术家崇高的职责是美化建筑。”“让我们建造一幢将建筑、雕刻和绘画融为一体的、新的未来殿堂,并用千百万艺术工作者的双手将它矗立在高高的云端下,变成一种新信念的标志。”他眼中的建筑既是艺术的又是科学的,既是设计的又是实用的,同时还能够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大批量生产制造,这样能够降低成本,但成效却百倍地提高了。在包豪斯,学生们不但要学习设计、造型、材料,还要学习绘图、构图、制作。学校拥有一系列的生产车间:木工车间、砖石车间、钢材车间、陶瓷车间等,学校里没有“老师”和“学生”的称谓,师生彼此称之为“师傅”和“徒弟”。他主张从幼儿园开始训练,让孩子自由随意地拼搭涂抹以刺激其想象力。学生的作品一定不能改正,以保持其想象力。
勒·柯布西耶(1887-1965)
勒·柯布西耶曾强调机械的美,高度赞扬飞机、汽车和轮船等新科技结晶,认为其外形设计不受任何传统式样的约束,完全按照新的功能要求而设计。他认为住宅是供人居住的机器,建筑师应该学习机器的设计。“二战”之后,柯布西耶风格大变,喜欢表现脱模后不加装修的清水钢筋混凝土,被称为“新粗野主义”。他设计的朗香教堂的外部形式和内部神秘性已超出基督教的范围,回复到巨石时代的史前墓穴形式。三个竖塔上开有侧高窗,以一种奇特的歪曲的造型隐寓超常的精神。他设计的马塞公寓以外观钢筋水泥土的裸露的毛糙,展现一种男人的力量。公寓拥有绝对的个人私密性,家庭的每个成员都拥有像修道士那样的小私室,每一个公寓单元都是隔音的,也都像住在山洞里一般。不过,公寓又能与周围的山光水色保持直接的接触,仿佛一只诺亚方舟,带着一个失落后的小世界。马赛公寓如今成为德国中产阶级向往的居所。
约恩·乌松(1918-2008)
1957年,悉尼歌剧院向全世界征集设计方案。当时,年仅38岁、名不见经传的丹麦建筑师约翰·乌松也寄去自己的方案。在评审中,据说乌松的“贝壳”方案想在预选阶段就遭到淘汰,但现代主义建筑大师埃利儿·沙里宁作为评委之一,被他独特大胆的设计迷住了,硬是从一大堆废纸中找到了乌松的设计图纸,并当即宣布,他无法再支持其他人的作品。乌松的方案最终从来自30多个国家的230位参赛者的作品中脱颖而出,当时媒体称之为“用白瓷片覆盖的三组贝壳形的混凝土拱顶”。这座建筑耗时14年才建成。如今,其“形若洁白蚌壳,宛如出海风帆”的造型成为澳大利亚人的骄傲,被认为是“20世纪最具标志性的建筑之一”。
贝聿铭(1917- )
20世纪80年代初,法国总统密特朗决定改建和扩建艺术宝库卢浮宫,广泛征求设计方案。在遴选阶段,密特朗邀请全世界声誉卓著的15个博物馆馆长作评委,有13位馆长选择了美籍华人建筑师贝聿铭的设计方案。在设计中,贝聿铭计划用现代建筑材料在卢浮宫的拿破仑庭院内建造一座玻璃金字塔。此事一经公布,法国舆论哗然。人们认为这样“既毁了卢浮宫又毁了金字塔”。密特朗力排众议,采用了贝聿铭的方案。最终建成的玻璃金字塔,高21米,底宽20米,耸立在庭院中央。南北东三面还有三座五米高的小玻璃金字塔作点缀,与七个三角形喷水池汇成平面与立体几何图形的奇特美景。法国人转而交口称赞,说“卢浮宫院内飞来了一颗巨大的宝石”。
吕彦直(1894-1929)
1925年孙中山逝世,总理丧事筹备委员会向海内外悬奖征集中山陵墓设计图案。当时年仅32岁的吕彦直在报名应征后,潜心研究中国古代皇陵和欧洲帝王陵墓,参照紫金山地形,精心“设计范界略呈一大钟形”的方案。虽然吕彦直认为这只是“根据地形作出来的一种偶合”,但评选者还是认为他的设计方案“完全根据中国古代建筑精神”,“尤有‘木铎警世之想”,“形势及气魄极似中山先生之气概及精神”,决定采用此方案,同时聘请吕彦直为陵墓建筑师。四年之间,吕彦直跋涉于沪宁之间,并长期住宿山上督促施工,终因积劳成疾,在完工前去世,年仅36岁。梁思成认为中山陵“适足于象征我民族复兴之始也”。
齐康(1931- )
为设计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齐康前后花了20年。他回忆说:“1984年秋,当我来到工地时,挖掘出的堆堆白骨刺得我眼睛发痛。儿时的回忆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南京沦陷时,6岁的齐康就混杂在从南京逃离的人群里。在设计过程中,时任南京市市委书记张耀华问:“有没有可能在这个场景上用红颜色,鲜血的颜色刷上30万?”“他的提议让我得到一个启发,我用建筑的语言刻上中文、日文和英文,因为场地上不可能用血红的颜色写字,所以我就把它刻在墙上。” 齐康说。如今,当人们走进如同墓穴的陈列馆,那一幅幅地狱般的画面让人震撼,仿佛能感觉到撕裂人心的哭声在空间和时间中不断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