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致西伯利亚囚徒》的代言者身份

肖赛

《致西伯利亚囚徒》是苏教版必修三教材里的一篇课文，它是一首政治抒情诗。我们分析诗歌时不能脱离时代背景以及人的情感等因素，因为它是在特定环境下的政治产物，是反应政治情感以及特定阶级的情感结晶。政治诗歌创作时，作者往往会以代言者的身份去传达强烈的政治情感，以便鼓舞人们的气势。《致西伯利亚囚徒》也是一样，它是1827年沙俄反奴隶制度运动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普希金为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十二月党人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鼓舞人们推翻沙皇统治下的奴隶制度。

一、对殉道者的志向与高傲致敬

《致西伯利亚囚徒》是怀念十二月党人的伟大诗篇。在几个世纪以来，这首承载着革命激情的诗篇一直被那些渴望自由的人民颂扬，经久不衰。1825年12月，彼得堡发生武装起义，这群起义的志士被称作十二月党人，由于这群人没有以人民为革命的根本最终起义失败。很多的起义志士被流放到西伯利亚。虽然这次贵族革命失败了，但是他们却揭开了解放运动的序幕。在十二月党人起义之时，普希金也被流放在外。第二年当沙皇将普希金召回莫斯科后问道：“如果起义的时候你在彼得堡，你会怎样？”普希金很干脆地回答：“我会站在起义者的队伍里。”了解了这些背景才能更好地了解普希金写这首诗时的激情。

题目中一个“致”字，就已经表明了普希金以代言人的身份向为俄国带来希望和光明的十二月党人至真至诚的敬意。他所代表的的是战士、是朋友也是人民利益。在西伯利亚的囚徒中，有很多都是普希金的朋友与同学，这首诗使用了第二人称，目的就是给予十二月党人最真诚的问候与致敬。虽然身处彼得堡的普希金与西伯利亚囚徒们遥隔万里，但是他们火热的心却始终在一起。七个“你们”贯穿全诗，既有最深情的鼓舞也有最推心置腹的牵挂以及热烈的期盼和信任。如：“沉重的枷锁会掉下，阴暗的牢狱会覆亡，自由会在门口欢心的迎接你们，兄弟们会将利剑交到你们的手上。”这就是普希金诅咒沙皇专制，祈祷自由的诗篇。磅礴的气势与跌宕起伏的旋律充分地阐述了诗人对友人的肯定。而普希金更被誉为十二月党人的歌手，一个自由的笔上斗士，自由才是普希金创作的主题。诗歌通过与黑暗对比的词语表现出殉道者们的高傲，他们不顾个人的安危，在西伯利亚有坚定的意志，有最顽强的精神以及希望和光明。

二、代言人鼓舞继续斗争的致辞

激昂富有节奏，神聚而不单调，这是《致西伯利亚囚徒》的结构特点。其内容简单，只是通过蛮荒的西伯利亚矿坑深处来展示沙皇统治下，俄国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从囚徒们的困境歌颂了贵族起义者的理想和信心。整首诗一共分为四节，个人情感也逐步递进，层层深入。“在西伯利亚矿坑的深处，望你们坚持着高傲的忍耐的榜样，你们的悲痛的工作和思想的崇高志向，决不会就那样徒然消亡。”这当中的一个望字，已经显示出人民的期望和望穿秋水般的关切，也是给予殉道者们爱的力量和坚持理想的执着。“绝不会”更是俄国人民对殉道者决心推翻沙皇统治的肯定以及对殉道者内在力量的激发。诗句铿锵有力，既表达了人民的意愿，也表明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从前两个小节我们能够看到囚徒们在蛮荒之地的艰难。然而，在西伯利亚的矿坑深处真的就埋藏着矿产吗？绝对不是，在矿坑的深处都是俄国最优秀的人物，他们没有在挖掘矿产而是在挖掘真理，将自由带给全俄国人民。

诗的第四节，成为了宣泄情感的顶点。诗歌以利剑结尾，充分说明了推翻沙皇统治不是假想，这条路十分不平坦，要用一把锋利的利刃才能开辟出来。这也正是所有人的希望。同时，为了使艺术效果最强，普希金在诗中歌颂的是理想、信念以及对自由的渴望。在诗中，普希金用光明与黑暗、美与丑以及现实与理想等等矛盾组合，不断打动着读者的心，让读者在低沉的情感与激昂的革命激情中游荡。普希金之所以被称作天才诗人被称作代言者就是因为他能将对立的事物处理得和谐，能起到震撼人心的作用。在《致西伯利亚囚徒》完成之际，一位十二月党人的妻子将这首诗带到了西伯利亚送给了正在服役的十二月党人。这些殉道者在读到了普希金的诗后，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十二月党人推选阿·奥多耶夫斯基为代表写下一首诗来答谢普希金：我们悲壮的事业不会消亡，星星之火会发出万丈光芒，爱自由的人们还会重新集合，在神圣的旗帜下将战歌高唱。

在争取自由和民族解放的道路上，普希金用他的笔锋造就了战斗的号角。他是站在自由战士的角度上，为殉道者、革命者以及全俄国人民代言，为了自由民主向十二月党人传递出了最真诚的的召唤。至今《致西伯利亚囚徒》仍被视为战斗进行曲，更是可贵的精神财富。普希金的这首诗也加深了俄国人民对沙皇统治的仇视，坚定了胜利的信心。

（作者单位：泰兴市第二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