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踩多高

2013-04-29 02:28骆海涛
快公司 2013年7期
关键词:电视广告广告公司脚印

骆海涛

看到应急通道的白色墙壁上多出几个脏脏的脚印,你是什么反应?是不是想骂人没有公德心?

发在微信朋友圈里的照片显示,周锦祥的第一反应是惊诧于脚印的高度:这脚印是怎么踩上去的呢?

自1999年加入智威汤逊(JWT)新加坡公司开始自己的广告创意生涯以来,周锦祥赢得的奖项多达300余项,包括戛纳广告奖、克里奥广告奖、伦敦广告奖、亚太广告奖等等,其中2011年他带领智威汤逊上海团队为新秀丽Samsonite旅行箱创作的平面广告“天堂与地狱”,为中国大陆赢得了首座“戛纳广告节”平面类全场大奖。

然而,这几百个奖项反而让他更为疑惑,自己能把脚印踩到哪面墙的哪个高度上。

于是,熟悉周锦祥的朋友意外地发现,他在今年做了最大的改变:在上海工作了7年半都未曾买房,但几个月前举家搬到新买的房子,让五岁的儿子和两岁的女儿可以在自家的地盘玩耍;今年5月,周锦祥离开了智威汤逊,转而与老搭档李巍加盟Anomaly,成为该公司上海办公室的合伙人。

这,很像是报复性反弹——针对前一年工作中遭遇的无奈。

电视广告创作的流程中,首先是广告创意人员提出一套初始方案,然后广告主会拿这方案呈现给消费者以作调研,常见方式是组织一群人来评判广告创意。一旦这些评头品足对方案不利,广告公司就得推倒重来。

这种时候,名声再大,也得照顾买单者的情绪——根据《全球创意报告》(Gunn Report)的调查,平面广告“天堂与地狱”是当年全世界获奖最多的平面广告,周锦祥本人也因为这款作品而获得多项荣誉,却在载誉归来后被折腾得灰头土脸。

其实,电视广告的消费者调研早已有之,只是他不走运,去年碰上了好几个漫长的案子几乎大半年时间都在忙于解决问题。

“这种消费者调研产生的评价,都会偏理性,实际上就是找茬,(这种评价)不同于消费者平常在电视机前看广告的感觉。”周锦祥对此很无奈。

当感性遇上理性,创意的空间就被挤出了。而且,当广告主将这种消费者调研模式固化下来,广告公司的话语权实际上在被削弱。“近一年来,我没有什么出彩的作品。”让周锦祥更苦恼的是,目前看不到电视广告创作流程有改进的可能。

“过去这一年多里,我还真没什么非常创新或特别有创意的东西,”周锦祥坦承,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是太多的重复,“所以想要改变,今年我搬家了,也换了一份新的工作。”

工作中的失衡,周锦祥并非第—次遭遇。到上海工作之前,周锦祥在泰国的广告业工作了三年。“在泰国时,工作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广告人如果长久没有满意的作品,情绪会很容易低落下去。”为此,周锦祥在7年半前把工作地点换到了上海。

而这一次,他干脆换了新东家——成立于2004年的Anomaly,更寄望于由此拓宽自己的领域。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家难以简单定义的“新模式”营销公司,Anomaly长期客户包括百威、谷歌、耐克和宝洁等知名企业,上海则是其设立据点的第一个亚洲城市。

心态决定结果这不仅是周锦祥自己保持创新的准则,也是他激励身边人的方法。“在工作上,我比较注重帮助他们找到和认清问题的所在,没认清问题就没有去创新的基础。”之后,在寻找创意上,周锦祥会担当“找路人”和“选路人”的角色。就像面对一张地图,“有很多条路可以达到同一个目的地,我会不停地提示同伴们还有哪些路可走的。通过对不同的可能性进行比较,从而尽量找到最好的方式。”

当好“找路人”,在于平时的积累。通常,周锦祥喜欢上网浏览各种新闻,对生活的观察也会多留个心眼。“这些素材不一定立即用得上,但我应该时刻跟这个世界保持接触。”例如,他认为近年来比较重要的创新是3D打印机和谷歌眼镜,因为人们未来的生活方式将因此而改变。“广告其实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而科技创新会使人们沟通渠道发生变化。”

科技背景较为浓厚的Anomaly使周锦祥日益习惯于在惯常的观察中加入科技的维度。

“Anomaly不是一家广告公司,而是一家创意公司。一个好创意的结果,可以是一款新的产品,一档新的节目,也可以是一个吸引人的广告。”周锦祥希望借着不羁的Anomaly,跳出电视广告的局限。

根据Anomaly在纽约的实践,当企业的新产品刚开发时,Anomaly的创意就开始介入其中了,而不是等到产品需要营销推广时才“半路出家”。而且,纽约的Anomaly还创作了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节目,并把这些节目放在电视和网站的频道上播出。

“Anomaly上海办公室除了为客户提供精准、有效、极具创意的营销方案外,我们也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会拥有自己的产品。”周锦祥说,尽管中国国内已出现不少内容营销公司,但他们会用新的方式来思考问题。

新的方式包括新的创意阵地——数字媒体。“基于手机的移动互联网是我们要花更多精力琢磨的领域。”周锦祥说,广告其实是人与人的沟通,怎样在手机上做好不同品牌类型的营销推广“我们还在思考,”周锦祥的想法是,最好是能做拥有自己知识产权的产品,例如,可以做一款有助于营销的游戏APP卖给客户。

但对“广告易碎品”的担忧是恒久的,“一年过后,一个广告的价值就不复存在。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不像电影、艺术或书籍那样可以长久流传下去。”

尤其在眼下,作为一个传统的广告人,想要在移动互联网的创意领域有所作为,周锦祥需要花更多的工夫去学习和观察,“没安全感。我长期都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这是我天生的个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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