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系女子
这一天醒来,耳边却听到了熟悉的节奏——那是小学,从小学传来的早操的铃声。我肯定地想。同时,又有些愣愣地,睁着眼,就一动不动地想起小学的事儿来。
从小学毕业至今,我还偶尔翻出小学的毕业照,看着上面照得被削尖了脑袋的男生,看着那个唯一不穿校服的男生,看着和自己在同一列纵队的女生们,她们或咧嘴或微笑,或热烈或温暖,当时的心情,就是要把所有人最好的样子留在照片里,以后上了初中好留有个念想。
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上最远离曾经的同学的几个人当中,有我。
五年级的时候,我注册了自己的博客,于是原本一放学就该去老师家写作业,我却常常找借口躲回家里,自己煮一锅面条,对着升腾的雾气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我因此认识了淡蓝、绘绘、小释、猫猫……同时,对于其他人,多多少少觉得没有了什么共同语言。我在自己的世界里编织美丽,因为无法讲述这样的心情,只好选择沉默不言地独自行进。
我默默地上学放学,没有孤芳自赏,也没有试图向外打开自己。这样的环境,让我沉浸在文字中的心敏感而又生动。
我安慰自己,要耐得住这样的寂寞。
许久以后,我知道,懂你的人,自然就懂,不必多言。从此就可以更自由地在人群中穿梭,而不会有那莫名的凄凄感。
六年级的时候,忘记是谁的主意,要给班里写一本诗集。几个女生凑到一块儿来找我,说要为班级出力。我也来了兴致,二话不说地交了之前写的一篇现在我完全记忆不起来的东西。接着在应彩的催促下,我在三天内又绞着脑汁交上了一篇。当时的想法就是,写诗真难啊!明明我也算写得有“阅历”,可是怎么其他几个姑娘都比自己交得快呢?特别是应彩,一个人就写了三篇。
现在想起来,我还总想向班主任讨这个本子来看。是去复印店彩色印刷出来的本子,我们自己配上图片,花花绿绿的,封面上好像是写着“2003届3班诗歌集”什么的。
整理东西的时候看到小学时老师要求写的日记本。翻开一开,被自己当时的可爱逗笑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没东西写还是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叙事,日记本里大多数内容只有一个——天空。粉色的、蓝色的、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我时常留意天空的变化,觉得它很美很美,宽广无边,轻盈而又优雅。我当然是看到了、发现了,写的时候却明显是为作业而烦恼,感觉惨不忍睹。然而看着看着,我却充满了怀旧意味。那些文字有些傻帽却傻帽得可爱,虽然断断续续没个成形,但是我也就更知道要怎样去利用那些美好的东西,把自己的心写进去。
我知道,那个安安静静写东西的小姑娘,那个背着大书包低着头走的小姑娘,那个站在走廊上看着远方的小姑娘,都是我。在小学临近末尾的时光,那种孤独的感觉几乎时时刻刻如影随形,在记忆中异常地清晰。
我已经离开小学两年多了,即使周末出门也会路过校门口,但是那栋新的教学楼是我陌生的,新的大门也是陌生的,当年被我不停地追问有没有自己的来信的保安大叔也是陌生的了。
再算算,似乎再过不久我就要再一次毕业了。离别的感觉多么匆忙,我似乎是没想到,似乎又是已经接受了。妈妈说,到明年就不是同一批人了。我也深知如此。但是人的一生要离开许多的地方,我终于懂得了朋友的那句话:若要前行,就得离开。
编辑/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