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可爱的东东

顾钰

可爱的东东：

你还好吗？此时的你是不是在天堂的花园中奔跑着，留下一路盛满欢声笑语的足印？

最近你变得十分黏人，我知道，你快当妈妈了，你一定是想与我分享这份喜悦。每天上学之前我总会嘱咐你不要乱蹦乱跳，我相信你一定能听懂我的话。我不敢抱你，生怕有个闪失，只能用轻轻抚摸安抚你烦躁的心。

今天一大早，妈妈告诉我，昨天下夜班时没有听到你的叫声，猜你可能生了。于是我顾不上吃早饭，激动地跑下楼，想看看幻想过无数次的小狗的模样。呵呵，它们的名字我都想好啦！可老天捉弄人，你没有生，而是离我而去了——昨天夜里，你被偷鱼贼下药毒死了。

一瞬间，只觉得时光停止，仿佛心头被拉开一道口子，疼痛不已。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更不愿相信人性居然这般龌龊。多么希望这只是噩梦，惊出一身冷汗后，醒来只要我唤几声，“啪嗒啪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又能看到你甜蜜的笑颜和那只要一开心就扭来扭去的屁股。可我看到的只是你僵硬的尸体和痛苦的表情。风呼啸着吹散我的鬓发，泪冰冷地划过我的脸庞，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着那鲜活在我生命中的美丽光影：

曾几何时，聪明机灵的你看到我总是躲开，只有当我给你最爱的骨头时，你才专心致志地啃着，并允许我摸你几下。你从不肯吃亏，当骨头上的肉一干二净时，趁我抬手的工夫，你就一溜烟失去了踪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似乎接受了我这个闯进你生命的小主人，一看见我就扑上来，蹭着我的鞋子，舔着我的裤脚，总是希望我理理你金黄的长毛，不然就哼哼唧唧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满脸的悲伤就像全世界都欺负你了。我早看出你的心思，每次都会把你搂在怀里，你也会安静地闭上眼睛，满脸洋溢着幸福。

东东，今天天气不好，漫天冷雨飘飞。过去，贪玩的你最喜欢这个时候了。你总是跑到雨中，和你的一群伙伴撒泼，把自己弄成“落汤狗”，然后来到我身边显亲热——用力把头一甩，溅得我满身是水。我会拉着你的耳朵“教训”几句，再帮你擦干。之后，爷爷的拖鞋成了你的最爱，你会肆无忌惮地趴在上面美美睡上一觉。大概是兴奋过度，连睡觉你也不安分，一会儿四脚朝天，一会儿又做出个极度扭曲的动作。有时候不过瘾，还会打呼噜，我被你逗得哈哈大笑。雨过天晴，你又会去找那些同伴，仿佛炫耀说：“瞧，我早就干啦！”

如今，上学时，角落里再也没有依依不舍的眼睛；吃饭时，桌子旁再也没有蹦来跳去的身影；出门时，前面再也没有殷勤开路的先锋……我心中空落落的，怅然若失又无可奈何。

夜里睡觉时，我依稀听见了似曾相识的叫声，迷迷糊糊地推开窗子——清冷的月光洒在田野上，昔日一起玩过的土堆仿佛坟茔，在静寂中散发着冷冷的光。我的心湖顿时翻涌起来，泪水倏地溢出了眼眶。

蒙眬的泪光中，我仿佛又看到你摇着尾巴，在月色中对我遥望……东东，愿你在宁静的天堂，安息！

想你的我

2013年3月13日午夜后

（指导教师 王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