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文化与第三次工业革命很合拍

2013-04-29 00:44杰里米·里夫金
讲刊 2013年6期
关键词:集体主义工业革命文明

杰里米·里夫金

传统的系统思维与整体观念,有肋于中国理解,融入和推进第三次工业革命

历史上数次重大的经济革命,都是在新信息通讯系统和新能源使用系统结合之际发生的,第三次工业革命也是一样,其核心在于互联网技术和可再生能源结合并构建一种系统性、开放式、网络化的强大基础设施。

在这个过程中,具有系统思维和整体观念最为重要,如奥巴马也希望发展绿色能源和环保能源,他在方向选择上是正确的,但在具体实践中却很有失误,他以数百亿美元的投资,在一个州做电池工厂,在另外一个州做电动汽车工厂,两者没有联系,都是单独的、隔离的,没有整体设计的观念。

然而,作为古老的水利文明国家,中国与两河文明、埃及文明等相似,曾经发展了复杂的水利灌溉系统,有一些非常集中化的能源管理体系。这种早期的文明模式培育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系统思维与整体观念,对中国突破第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经济模式,理解与接受第三次工业革命非常有益。

中国极有可能成为第三次工业革命中亚洲的龙头

在理解人与大自然的关系时,东西方有很大不同。西方的亚伯拉罕觉得自己是受到了上帝的考验,要在地球上接受苦难;儒家和一些新儒家的思想则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与自然实际上是相互依存的。

另外,东方的佛教也认为,人和自然是不能分开的,是一个共同体。在这种思想观念差异下,西方理念更多的是关于物资资本控制和管理之类,中国则强调对自然的贡献,强调与自然体系的和谐共存,特别是最近中共十八大提出的生态文明建设。基于这一系列的科学原则,中国极有可能成为第三次工业革命中亚洲的龙头。中共十八大提出的“生态文明建设”理念,在某种程度上和《第三次工业革命》一书中所提倡的非常类似,都是倡导更为健康和可持续的发展理念,并希望自己国家政府也能够有类似的认识。

如果在今后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中能够进一步融合儒家思想,可能会让这个学说有一个新的机会在世界发挥它的光芒,因为这个世界需要人和自然和谐共存的理念。

注重人与人和谐相处的“和文化”,具有推进第三次工业革命中全球协作的现代意义

第三次工业革命时代是协作的时代,必须打造一个协作时代或者新纪元。

我们需要对一个共同的生物圈形成共识,全球化的跨国公司,包括政策制定者必须走到一起,突破地缘政治的局限,打造一个共同的社区。要把这个世界连接到智能社会、智能社区当中,每一个人必须更有协作精神、更有共享精神,才能够使共同协作化的智能社会实现互联。

中国传统的“和文化”,注重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对增强国家之间的合作与和谐共处、形成共同体意识很有实践价值。

对于国际化大城市的上海乃至全国,如何把握第三次工业革命关键是要把政府与公司都结合起来;同时按照五大支柱规则来布局生态结构。而智慧城市的建设,最重要的是要把五大支柱打造在一起,打造良好的基础设施,将能源、信息、物流与五大支柱联系在一起。中国的儒家文化认为人和自然是不能分开的,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是相互依存的,因此与第三次工业革命中的和谐共处的理念是紧密联系的。

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精神要求,与中国和亚洲的集体主义精神以及个人责任感一脉相承

自启蒙时代后欧美国家就信奉个人主义,深信个人利益神圣不可侵犯,而亚洲人则仍然抱持一定的集体主义信念,认为个人是整体的一部分。

中国也是一个有集体主义传统的社会,中国的商业和教育传统模式中都带有强烈的集体主义色彩。而第三次工业革命要求每个人既是有能力、有企业精神的个体,又是可以合作形成合力,并回报给社会的整体,这是互联网的精神本质,似乎也与亚洲的传统哲学一脉相承。亚洲人可以很快地从欧洲学到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观念,并将之本土化。

另外,这种集体主义强调整体观中的个人责任,能够有力推进更好的合作。

(摘自《社会科学报))2013年4月3日,胡晓鹏整理)

延伸阅读

“中国元素”对第三次工业革命很重要

演讲/杨建文

为什么中国比欧美更加重视“第三次工业革命”?根本的原因在于,这将关系到“中国梦”能否真正实现。

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经济大国,不仅我们在关注全球经济格局的变化,全球可能更加密切关注中国的经济动向,中国因素已被看成是新一轮产业革命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对于第三次工业革命中“中国元素”的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我们自己。

所谓“中国元素”,按照目前一般的认识,可以分为三类。

首先是“固有元素”,如我们的国土面积、人口种类和数量、矿藏资源和能源、气候环境条件等。其中,对“第三次工业革命”产生影响最大的因素是两个:一是人口,二是能源。中国内导向型和消费导向型的转型,将对后危机时代全球经济格局的变化产生直接的重大影响。

其次是“文化传承”,中国的传统文化元素,内容很多,儒、道、佛,尤其是儒家学说。不知什么原因,里夫金对西方主流经济学中的“惟利是图”原则深恶痛绝,相反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义利观”却大加赞赏。

除此之外,中国文化传承中的和谐理念、集体意识、公共服务,这些为西方社会所抛弃或忽视的东西,却可能成为后工业化时代不可缺少的因素。

最后是“当前影响”,即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以及经济社会发展对人类发展的影响。这种影响是双向的,全球经济格局在变,对我们可能产生影响。我们做的事情,反过来对全球经济格局演变也必然会产生影响。而且这个影响不是短期的,而是持续的、长远的、深刻的,甚至在某些时间“中国元素”可能起到一些关键性作用。

里夫金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出版前后,反复表述了一个意见:尽管奥巴马实行了能源新政,但他很失望,因为美国缺乏统筹规划的意愿和能力;尽管欧洲具有了跨国合作的基础以及对能源、环境的重视,但经济长期深陷危机泥潭。相反,他对中国“引领”第三次工业革命以及成为“下一次工业革命的领军人”,却寄予希望。因为中国经济体量大、发展潜力大,机制体制改革的决心和空间都很大。西方有人断言“制造业不可能全部重回发达国家”,因为中国有13亿人,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为此,面对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掀起,我们的基本态度是十六个字:快速反应,积极主动,看准方向,实干兴邦。千万不能忘记这句话:国际竞争历来就是时间和速度的竞争,谁动作快,谁就能抢占先机,掌控制高点和主动权;谁动作慢,谁就会丢失机会,被别人甩在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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