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2010年间日语借词研究

金锦珠 沈艳

摘 要：本文以宋子然《汉语新词新语年编》（2001～2010年）为语料，搜集了明确标示出词源的日语借词和疑似日语借词，并对其中的疑似日语借词进行了词源考证。通过分析这些日语借词的借用方法、意义变化、构词结构，阐明日语借词对中国社会以及汉语词汇的影响。日语借词的传入不仅给汉语增加了词汇及类词缀，也带来了多种流行文化因素。

关键词：日语借词 现代汉语 影响 流行文化

中日交流源远流长，尤其在语言方面更是交流频繁。古代，汉字作为先进文明的载体源源不断地流入日本，对日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近代，日本成为中国接触西方文明的窗口，许多日译西词以及古汉语词被赋予新的含义传入中国，促进了中国社会诸多领域的发展。改革开放以来，中日经济文化交流逐渐密切，中日词汇交流又迎来了小高潮。进入21世纪，随着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文化传播非常迅速，表示新事物、新现象的一些日语词汇被吸收到汉语中来。它们首先是在网络空间，其次在大众媒介中广泛传播开来。

近年来，改革开放之后的日语借词研究得到了学者的关注，成绩斐然。但是近十年来的日语借词研究尚不多见。本文以宋子然的《汉语新词新语年编》（2001～2010年）中出现的84个日语借词为基础，分析这些词语的意义变化及特点，从而深入剖析这些日语借词传入中国后对中国社会以及汉语词汇产生的影响。

一、近十年日语借词的搜集、考察与认定

日语借词顾名思义就是借自日语的词语。我们通过考察宋子然的《汉语新词新语年编》（以下简称《新词年编》）共4本书，收集了近十年（2001～2010年）传入中国的日语借词。首先对《新词年编》中已经明确指出其为日语借词的新词进行了归纳和汇总。然后，利用日语专业的特长搜集了疑似日语借词，并通过查阅日语词典、网络等渠道进行甄别是否为日语借词。参见表1。

表1：《新词年编》（2001～2010）中的日语借词

《新词年编》中明确指出的日语借词（50个） /B：* 便当男 败犬女 暴走族 包包控/C：残念 厕饭 晨型人/D：动漫 毒饺子 钝感力 电车男/E：儿童店长/ F：腹黑 腐女/G：鬼畜 给力 干物女/H：韩流妻 火影忍者/K：卡哇伊/L：历女 0.8生活学 萝莉控/M：萌 麦难民 萌系女孩/N：娘化 年度汉字/R：肉食女/S：熟女 熟年 熟男 水壶男 食肉女 三低男 3166/T：吐槽 团队精神 /W： 伪娘/X： 嫌韩流 仙人掌女/Y：援交 乙男 御姐/Z： 宅女 宅男 宅官 正太 宅经济 职场幽怨族/

《新词年编》中疑似日语借词（34个） /B：步道 半熟女 白色情人节/C：草根 传播力 草根阶层 草根网民 草根文化/D：第三利润源泉/F：飞特族/G：过劳死 国家破产/H：花样男子/J：经济动物/K：空巢老人 空巢家庭/M：卖场 买春客/Q：轻熟女/R：人间蒸发/S：宿便 失语症/T：铁板烧/W：完败 物流 问题工程/X：写手/Y：业态 养眼 腰封党 英语强迫症/Z：蒸发 职场 职场失语症/

（注：表1中的日语借词和疑似日语借词按汉语字母顺序排序。）

对于表1中的疑似日语借词，我们主要通过以下几种途径对其身份进行甄别。

（一）查阅词典

典查阅的四本日语词，《新明解国语辞典（第2版）》（1979年）、《角川新国语辞典》（1981年）、《大辞林》（1988年）、《广辞苑（第5版）》（1998年）。我们发现这些表1中的在以上四本词典中均有收录，而这些词典的出版日期又远远早于《新词年编》的发行日期，所以可以确定这些词汇是最早出现在日语中，后经各种渠道传入中国的日语借词。

根据日语词典收录情况，认定表2中的12个词是日语借词。

疑似日语借词中“空巢家庭”“空巢老人”出现于宋子然的新词年编（2001～2002年），分别意为：子女长大成年后从父母身边分离出去，只剩下老人独自生活的家庭；子女长大成年后从父母身边分离出去，只剩下老人獨自生活的家庭的老人。

其中“空巢家庭”已收录到2005年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中。释义为：指子女长大成人离开后，只有老人单独生活的家庭。

上海译文出版社《日汉大辞典》（2002年）中的解释为：空き巣/①空巢。无鸟之巢。②空宅。人不在家的房舍。③盗贼。溜进空宅的小偷。

汉语“空巢”的释义和日语中的释义完全不同，显然汉语只是借用了其形态，却赋予了新的意义。在实际语言生活中，“空巢”作为前缀构成了大量的新词。如，“空巢现象”25例、“空巢状态”5例、“空巢期”18例、“空巢生活”6例、“空巢综合征”9例等①。

疑似日语借词中的“问题工程”同样出现于宋子然的新词年编（2001～2002年）中，意为：有争议的或为完善的建设工程。“问题”的第二义项是“需要研究讨论并加以解决的矛盾、疑难”，《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中举了两例：①思想问题。②这种药治感冒很解决问题。词典中并没有给出作为该义项的前缀用法。而“問題××”的用法在日语中早就出现。《新明解国语辞典（第二版）》（1974年）中“問題”的第二义项：〔解決すべき〕めんどうな事柄（を引き起こすこと）。「社会―、―児」指（需要解决的）麻烦的事情，或引发麻烦的事情。这里的“社会―”和《现代汉语词典》中给出的“思想问题”结构是一致的；而“―児”（问题儿童）的用法中国国内并没有出现。这种类似于前缀的用法在最近几年才开始出现。人民网语料库中检索到“问题工程”21例，“问题孩子”77例，“问题少年”6例，“问题儿童”46例，“问题化妆品”29例，“问题视频”1例，“问题服饰”1例等。“问题”与名词自由组合，构成新的词组。

（二）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或概念首先出现在日本，经过译介传入中国

“白色情人节”日语为「ホワイトデー」，是随着“情人节”的普及，日本一些糖果店鼓吹收到心意的一方应该要回礼给对方，提议过“白色情人节”以作为促销糖果的手段。自1980年起，日本全国饴菓子工业协同组合进行多种活动以推进“白色情人节”的知名度。目前，“白色情人节”已经传播到韩国、中国等国家。

“第三利润源泉”日语为「第三の利潤源」，1970年由日本早稻田大学的西泽修（西沢脩NISHIZAWA OSAMU）提出物流为新利润增长源泉。

“腰封党”中的“腰封”是日语「帯」义项③「帯①のかたちをしたもの。「―紙」「本の帯に宣伝文句を書く」（《广辞苑》第5版）的翻译。在日本图书市场，“腰封”被视为常规部件。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我国出版业对外交流日益频繁，配制“腰封”进行宣传的做法也开始流行。

“花样男子”日语为「花より男子」，是日本漫画家神尾叶子的一部长篇爱情校园漫画，原作自1992年至2004年在集英社的漫画杂志《Margaret》上连载，多次被改编成电视剧、电影、动画。台湾在2001年播出了电视剧版《花样男子》。

“经济动物”的日语表记是「エコノミックアニマル」，上海译文出版社《日汉大辞典》（2002年）中解释到：エコノミックアニマル（economic animal）/经济动物。国际社会中批判站在经济第一主义立场的日本及日本人的用语。1960年末，巴基斯坦外交部长布托首用“经济动物”一词。

“买春客”由日语「買春」加“客”构成。上世纪80年代，日本人组团到东南亚进行性交易的「買春ツアー」（买春团）流行。角川新国语辞典（1981年）中也已收录「買春」。台湾地区相关报道及使用例较多。

（三）对一部分词参阅了先行研究，核实了其日语借词的身份

王雯（2010）、季庆芝（2011）在硕士学位论文中都将“人间蒸发”“飞特族”“养眼”判定为日语借词。高明凯等在《现代汉语外来词研究》中指出“传播”为日语借词。刘禾在《跨语际实践》中指出“传播”为源自古汉语的日本“漢字”词语，“力”为源自现代日语的后缀。由此认为“传播力”是日语借词。

（四）通过网络在日本青空文库以及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和日本文部科学省“日语语料库”项目团队共同开发的“现代日本语文章用语均衡语料库”（简称少纳言语料库）进行检索，找出使用例与《人民日报语》料库进行对比。

“强迫症”作为词条，“失语症”作为词例在《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都有收录。“强迫症”和“失语症”在日本青空文库的最早用例如下。

（1）此人は、理論から見ると、十分日本の文章を知つてゐたが、實際になると、失語症の樣な處があった。折口信夫『詩と散文との間を行く發想法』（「改造第十二卷第二號」1930年2月）

（2）それは丁度、脳梅毒の強迫症の患者が、自分の恐怖の原因を梅毒に帰する代りに、恐怖の対象物に帰するよう……戸坂潤『イデオロギー概論』（理想社出版部，1932年11月）

通过国家语委现代汉语语料库检索搜到“失语症”用例5条，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建设的网络版语料库（CCL）用例24例，两家最早的是1988年；“强迫症”语委语料库1例，CCL语料库29例，两家最早的是1991年。摘录如下：

（3）例如语言教学，语言政策的制定，创制和改革文字，失语症的医治，信息的储存、传输和处理，机器翻译和人机对话等等。（王纲《普通语言学基础》，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年）

（4）气功疗法的应用范围很广，如高血压、冠心病、溃疡病、支气管哮喘、糖尿病、偏头痛等各种心身疾病和各种焦虑症、恐怖症、强迫症等都有较好的疗效。（李心天主编《医学心理学》，人民卫生出版社，1991年）

5.对于源语为英语词的译词，如“草根（grassroots）”“国家破产（state bankruptcy或national bankruptcy）”，我们不仅使用了日语词典，也查阅了英汉、日汉双语词典进行了确认。发现，“grassroots”的日译是「草の根」，《大辞林》（1988年）、《广辞苑》（1998年）中均有收录。而英汉词典和日汉双语词典把“草根”翻译是“群众”“底层民众”等。在查阅的7本英汉词典和7本日汉词典中，表示该义的翻译中出现“草根”的英汉词典2本②和日汉词典1本③。说明“grassroots”的中文对应词还不固定，处于不稳定状态。“国家破产（state bankruptcy或national bankruptcy）”在《大辞林》（1988年）、《广辞苑》（1998年）中均有收录。

“半熟女”和“轻熟女”是日语借词“熟女”的仿造词。我们将以日语借词为构词元素形成的新词也包含在了日语借词范围。

二、日语借词的借用方式

日语借词按照其借用方式的不同，可以分为以下四种类型。

（一）音译类

日语原词一般是用片假名或平假名书写，汉语根据日语词的读音用相应的汉字表记出来，这种类型的日语借词有：“包包控（～コン）、萝莉控（ロリコン）、3166（サヨナラ）、卡哇伊（かわいい）”等。

（二）意译类

日语原词用汉字或假名书写，汉语根据表达的意义内容用适当的汉语表记出来。我们认为，意译词跟音译词同样受到外语的影响而产生的，是“异文化的使者”，可以看作隐性外来词。这种类型的日语借词有：“动漫、给力、吐槽、养眼、白色情人节”等。

“给力”的传播颇具戏剧性。它是由一部动漫作品的字幕翻译组对日语原文「すごい地味ですね」的翻译“不给力啊！”而来。所谓“不给力”指的是和预想目标相差甚远，而“给力”一般理解为“有帮助、有作用、给面子”。略懂日语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字面上原文和译文风马牛不相及。但从整个剧情看，却非常恰当地表现出了千辛万苦到达目的地之后的那种失落。这一事件证实译者的语言习惯等对译文产生的影响是不可回避的。2010年11月10日，“给力”出现在《人民日报》头版标题中（《江苏给力“文化强省”》）。“给力”成为2010年十大网络流行语，2012年已被收录到《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中。释义为：①（动）给予力量；给予支持。②（动）出力；尽力。③（形）带劲儿。意译类日语借词呈现出网络时代的深远影响。

（三）借形类

日语原词用汉字书写，汉语基本上是照原样转写（有些字形稍有变动），读音则以现代汉语为准，这种类型的日语借词有：“卖场、步道、残念、物流、宿便、职场、写手、鬼畜、历女、乙男、业态、铁板烧、草根”等。日语借词中借形类所占比例最大。

（四）混合类

混合类日语借词指不能归入以上三类或兼有音译和意译性质的日语借词。这种混合类的日语借词有：“0.8生活学（不追求完美无缺的生活态度）、飞特族（フリーター+族）、麦难民（マック難民）”等。

三、日语借词对现代汉语和社会文化的影响

数量上虽然远不及英语，但日语借词的传入还是丰富了汉民族的语言生活。同时为汉语词汇的进一步发展准备了一批造词成分和造词模式。日语借词在一定程度上承载着日本独特的社会现象、事物、概念等，起到了传播日本文化的作用。从语言本体和文化角度，我们归纳出日语借词对汉语词汇方面的影响。

（一）增加了类词缀

类词缀的语义并没有完全虚化，构词能力很强。本次调查中首次出现的类词缀，就是“-控”。词例有“包包控”“萝莉控”。“-控”日语表记为「コン」，是英语单词“complex（情结）”的前头音“com-”，指极度喜欢某种事物的人。“-控”是「コン」的音译。在日本的构词形式为「××コン」，例如「マザコン」「ファザコン」，其中「××」也是英语外来词，即两个英语外来词的前头音的组合。在日语「コン」也有较强的造词能力。例如，「ブラコン（=ブラザーコンプレックス）」「シスタコン（=シスターコンプレックス）」「ファミコン（=ファミリーコンプレックス）」「ショタコン（正太郎コンプレックス）」等。

在汉语中使用时，多采用名词后再加上“控”成为“××控”，表示强烈的嗜好和喜欢，也可以指称喜欢某一事物的人。如“文字控”“视频控”“美瞳控”等。

“萌系女孩”中“-系”的用法也是源于日本。表1中出现的“肉食男”，日语原文是「肉食系男子」。“系”在日语中作为一个语素积极参与造词，「癒し系」「お嬢様系」「草食系」等，作「美人」「男子」的定语。意为属于具有某种特点的范畴，译为汉语应为“类”。也是起着类词缀的作用。

“问题××”“空巢××”也呈现出了强有力的构词能力和传播能力。

（二）日语借词元素参与二次造词活跃

“宅男”“宅女”“宅经济”都是近来出现的新词，它的来源始于日语的“御宅族”一词。用以形容那些热衷于某种事物乃至痴迷的人，且带有些许贬义色彩。传入中国以后，发生变异。“宅”重在体现“足不出户、不与外界接触”，衍生出了很多新词。“宅”作为独立构词成分，名词、动词、形容词均可以充当。

“过劳死”不仅衍生出了“过劳模”“过劳肥”“过劳人”，也仿造出“过学死”等新词。

（5）今年“五一”节，一个全新的词语进入人们的视野——“过劳模”。（《人民日报·海外版》2007年5月9日）

（6）只有这样，学生“过学死”的现象才能真正终结。（http：//news.xinhuanet.com/edu/2009-04/14/content_11182005.htm，2013年4月12日）

（三）加深对日本文化的了解、促进文化交流

许多日语借词代表着日本社会特有的事物和制度或者是对事物特有的命名，因而日语借词的研究与使用，是我们了解当代日本的一个微型窗口。

作为文化负载词的日语借词，它的传入带来的不仅是一个词汇，而是其背后的社会文化。比如，“年度汉字”评选活动在日本始于1995年，至今已有17年。受此影响，2000年韩国也开启了“今年的四字成语”评选活动，而在汉字文化的发祥地中国于2006年开始了“汉字盘点”。台湾地区和新加坡分别在2010年、2011年也开始了进行“年度代表字”评选活动。

“宅经济”是随着网络兴起而出现的一个新词，是指人们在家消费产生的经济。金融危机爆发，很多失业者直接促进了“宅经济”的兴起。然而究其本质却是网络发展的结果，是科技进步的产物。无论是在家经商，还是在家兼职，或是在家办公，都以网络的迅猛发展为前提条件。而中国对日语借词的吸收，充分说明了中国社会中也存在着同样的社会现象。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中日出现了某些相同的社会现象。

“腰封党”中的“腰封”也称“书腰纸”，附封的一种形式，是包裹在图书封面中部的一条纸带，属于外部装饰物。“腰封”是商业性和艺术性相结合的载体，在中国台湾地区的盛行不过十五年左右的时间。20世纪90年代，“腰封”传入中国大陆以后，对出版业产生了很大影响。吸引眼球的广告效应使“腰封”在图书出版、图书装帧中成为了时尚。图书宣传话语方式的变革反映了社会文化及消费需求的變化。

四、结语

中日词汇交流是一个大范围的概念，本文主要以2001～2010年出现的日语借词为例，分析了中日的词汇交流。首先对近十年日语借词进行搜集、考察与确定，然后探讨了日语借词的借用方式及在中国社会的受容程度。由于汉字的缘故，日语借词中的汉语词汇受容度较高，某些词语用来描述日本的某种社会、文化现象，在中国使用较少。日语借词通过日本大众文化，尤其是动漫文化的传播在中国迅速传开。翻译在其中所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日语借词的传入给中国社会、人民的语言生活带来一定的影响，其影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淀，要么被淘汰，要么融入到汉语词汇体系当中。词汇的发展是动态的，中日语汇每年也要产生很多新词，它们的相互影响在网络时代尤为显著。中日词汇交流方面的相关研究将会是一个永恒的课题。

注 释：

①词例均来自人民网http：//search.people.com.cn/rmw/GB/

bkzzsearch/〔2013-4-14〕

②陈谷孙.英汉大词典（第2版）[Z].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高永

伟.新英汉词典（第4版）[Z].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③[日]松村明，佐和隆光，养老孟司等著.新世纪日汉双解大辞典

[Z].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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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雯.改革开放以来的日源外来词研究[D].保定：河北大学，2010.

[5]季庆芝.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反输入[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1.

[6]高名凯，刘正埮.现代汉语外来词研究[M].北京：文字改革出版社，1958.

[7]刘禾著、宋伟杰等译.跨语际实践[M].北京：三联书店，2002.

[8]沈国威.回顾与前瞻日语借词的研究[J].日语学习和研究，2012，（5）.

（金锦珠 沈艳 江苏南京 南京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 210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