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桦的激情与逸性

2013-04-29 00:44
青年作家 2013年6期
关键词:柏桦波德莱尔激情

作为汉语诗歌领域的翘楚之一,诗人柏桦一直保持着持续的写作激情。

文人们眼中的柏桦很随和。几杯酒下肚,柏桦的脸色逐渐酡然,额头放光,妙语打开翅膀在空气里振翮,他顺着激情的气流回到了一个壮怀激烈的年代,回到了诗的域场。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的灯光让他的短发如芒刺耸立;窗外,成都街头标志性建筑以及美女的妙曼腰肢和缤纷靓装,叠印在他的镜片上。他谈到了诗歌的夏天、诗歌的江南意象与气韵,以及江南的古人、黄酒、昆曲、园林……他就像一台古怪的电子管收音机,接收着来自另一时空的奇妙音讯。这种“唯知音者倾听”的态势,催生出柏桦的异端之花,旁观者只能在柏桦摇曳的文本中来感受他得自明清之际的神启。

其实,江南园林最能体现“华夏空间”感觉。柏桦认为,著名建筑大师童寯先生在《园论》里说得最好,足以安顿心灵。他说:“与追求享乐主体的艾斯泰别墅和图埃乐里宫苑相比,中国园林之宗旨则更富有哲理,而非浅止于感性。在崇尚绘画、诗文和书法的中国园林中,造园之意境并不拘泥而迂腐。相反,舞文弄墨如同喂养金鱼、品味置石的漫不经心,处之泰然……”只可惜这种静美的空间早已被裹挟在现代性的时间进程里,变得日益可疑。那个空间是属于幻觉的,柏桦回不去了,只好在某些书中“梦游奇境”,譬如可以在吴自牧的《梦梁录》中神游南宋时期的杭州夜市,并按图索骥,在哪一座桥边或哪一条小巷可以找到最好的酒楼。

如果用这样的印象来看待柏桦,其实只看到了他被古典浸透的一翼。他在大学期间开始接触到象征主义诗歌,极大地强壮了他的另外一翼。他至今承认,他首次读到波德莱尔的《露台》后,便认定“就是这本《外国文学研究》杂志在我决定性的年龄改变了我的命运,而在此之前的早年的阅读随之作废”。波德莱尔是至美的危险品、可泣的亡魂。“我的心抵挡不住他的诱惑,就要跟随他去经历一场‘美的历程。”柏桦的第一首现代派诗歌是《献给爱琴海》。他承认“空空的浩叹,华而不实的语言根本不能表达我生活的经验,更谈不上诗的形式与技巧了”。但二十三岁的柏桦写得热泪盈眶。细心者会发现柏桦的外形在悄然变化,相貌奇古,骨骼清奇,直追明清。是否是内心的照映呢?诗人的柏桦与文体家的柏桦交相辉映,那是岁月的除尘剂,又在“越轨的别致”里安然回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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