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大牛”施一公

2013-04-29 00:44雪峰
党员文摘 2013年7期
关键词:普林斯顿大学施一公清华大学

雪峰

被称为清华大学“大牛”的施一公是世界著名的结构生物学家,现任清华大学生命科学与医学研究院院长。迄今,他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其中多篇发表于国际顶尖学术刊物《自然》《科学》和《细胞》;他曾获国际生物蛋白研究学会颁发的“鄂文西格青年科学家奖”,是第一位获该奖项的华裔科学家;今年4月,他当选美国人文与科学院外籍院士和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5月,他的名字出现在中国科学院公布的2013年院士增选候选人名单中。

2006年5月,施一公回国参加四年一次的中国生物物理学年会。清华大学党委书记找到他,恳切地对他说:“现在国内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清华更需要你。你可否全职回到国内,担纲医学和生物学的旗帜性人物?”一番话,让施一公不由得心潮澎湃……

1967年,施一公出生于河南驻马店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聪颖过人的施一公在高中毕业时,被保送到清华大学生物科学与技术系。

1989年,施一公以年级第一名的成绩和生物、数学双学士学位的身份提前一年毕业。翌年,施一公获全额奖学金赴美深造,在全美一流的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攻读生物物理学博士学位。刚到美国,施一公发现自己的英语不行,于是给自己规定每天背25个新单词。很快,他过了语言关,在学科上的能力也得以充分展示。有一次,系主任兼实验室导师自认为发现了一个生物物理学中的重大理论突破,激动地向学生们演示,施一公当场指出导师在某个演算中的漏误。从此,导师对他刮目相看。毕业时,这位导师公开宣布施一公是他最出色的学生。

1998年,施一公正式就任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教授。学校给他提供了面积达200平方米的实验室和近50万美元的科研启动基金。在当时,这样的待遇是很多人都无法企及的。良好的科研条件为施一公提供了施展才华的空间,他决定将“细胞凋亡和癌症发生的分子机理”作为自己课题研究的主攻方向,利用结构生物学、生物物理和生物化学手段,研究癌症发生和细胞凋亡的分子机理,为人类攻克癌症作出贡献。

2003年初,施一公成为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历史上最年轻的正教授。7月,由于对破解生命科学之谜的突出贡献,年仅36岁的施一公获得国际生物蛋白研究学会颁发的“鄂文西格青年科学家奖”,成为这一奖项设立17年以来首位获奖的华裔学者。2005年,施一公当选华人生物学家协会会长。

虽然在国外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施一公一直觉得自己的根在中国,始终心系国内的发展。一天下午,施一公对妻子赵仁滨说:“我的本意是回到国内,不过,这样意味着要放弃很多东西。这件事情不应该由我一个人作决定,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施一公的话,让赵仁滨沉默了许久。赵仁滨也毕业于清华大学生物系,并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取得博士学位,当时在美国强生公司工作。她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轻声地提醒道:“一公,你可要想清楚啊,这些年来,我们的事业在国外,家庭在国外,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国外,你能放得下吗?”

听出了妻子言语中的不舍,施一公的内心也十分纠结:在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中,他的实验室面积是最大的,科研经费是系里最高的。除学校给予他稳定的资金支持外,他还11次申请了美国国家基金,10次中标。此外,还有一个基金会在资助他的科研。五年的科研经费保守估计,也在1000万美元以上。生活上就更不必说了,施一公购买了500平方米的独栋别墅,拥有1英亩的花园,一对龙凤胎儿女享受着美国快乐的幼儿园教育……

施一公只好很小心地问道:“那么,我是接受,还是放弃呢?”妻子反问施一公:“你说呢?你以前一直对我说,要的东西要么是黑,要么是白,现在既然你不想放弃,那就肯定是要接受喽!而且你的名字也说明一切,‘一公就是一心为公嘛!”听出了妻子的言外之意,施一公的内心感动良久……

2007年初,施一公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回国计划。普林斯顿校方得知此事,极力挽留施一公。在发现无法做通施一公的工作后,校方劝说人员找到了赵仁滨,措辞委婉地说:“从个人发展的角度考虑,你是不是应该让你的丈夫再奋斗几年,争取拿到美国科学院院士再回国呢?”赵仁滨回应道:“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极其有限的,真正的黄金年龄很短。在我丈夫看来,他是想趁着精力最旺盛、创造能力最强的时候回国,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他的能量!”赵仁滨还告诉对方,自己的丈夫从决定回国那一天起,就从未考虑过任何退路。她说:“其实,爱国是最朴素的感情,有谁会不爱自己的母亲呢?”赵仁滨的话打动了劝说人员,他们不再劝说了。

2007年3月,施一公先行回国,受聘为清华大学终身教授,并出任清华大学生命科学与医学研究院副院长。

施一公在国内忙碌之余,常常通过MSN与妻子进行交流。每次看到妻子时,施一公总是不由自主地说:“以前我在普林斯顿大学也讲课,讲课时的我也很尽责,但是,那时我只是一个从业者,只是履行一份工作责任。现在当我讲课时,看到下面全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我感觉他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我恨不得将平生所学和盘托出,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到丈夫兴奋的情绪,赵仁滨意识到,回国这一步棋走对了。

2009年夏天,赵仁滨也回到了国内。家庭重新团圆后,施一公的干劲更足了。从周一到周五,他每天早上不到8点就来到办公室,晚上12点以后才离开。只要施一公在办公室,师生们都可以随时进去,他会放下手中的一切,与大家讨论任何问题。在他的带动之下,学生们的学习劲头十足,当每天夜里12点施一公离开时,还有许多同学在做实验……

有一段時间,由于过度劳累,施一公的血压血糖出现了异常。有一次,他与学生讨论实验的细节时,突然直冒虚汗,眼前一黑,差一点儿从椅子上滑下来。这件事被赵仁滨知道后,她制订了一项“锻炼计划”。年轻时的施一公很喜欢长跑,后来由于学术太过忙碌耽搁下来。赵仁滨“因材施教”,让丈夫围绕着这一爱好开展体育锻炼。只要施一公稍有闲暇,赵仁滨便会陪着他来到香山脚下,两人从北门最陡的地方爬上去。开始时,施一公体力不支,爬一趟最少得用两三个小时,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次数多了以后,直上直下2300多步台阶,他半个小时就爬上去了。站在山顶,施一公搂着赵仁滨的肩膀,十分激动:“这点累是一种享受,就像大学时练体育,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在照顾好施一公的同时,赵仁滨加入了隶属于中国航天集团五院的北京天辰实业公司,公司为赵仁滨专门开辟了一间空间生物实验室。施一公开心地说:“能够参与中国的空间生物研究,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同时也很羡慕你。”

就这样,在妻子的支持下,施一公在清华大学的研究工作,无论质量与数量均超过了此前在普林斯顿大学鼎盛时期的水平。他先后有七篇论文在顶尖期刊发表,不但入选美国科学促进协会董事级委员,还荣获赛克勒国际生物物理学奖,以及由香港求是科技基金会设立、广受学术界赞誉的2010年度“求是杰出科学家奖”。

施一公在接受采访时说:“普林斯顿大学是美国最适合做研究的地方,如果只从科研角度出发的话,我确实没有必要回清华大学。我回清华大学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做科研。我回来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育人,教育一批人。育人在育心。我想,如果引导正确的话,清华大学一定会有这样的一批学生,他们在为自己奋斗的同时,心里还装着一些自己之外的东西,以天下事为己任,驱使他们往前走。如果这样,20或30年后,当我从清华大学退休时,我会很满意的。”

(摘自《恋爱婚姻家庭》201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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