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艺术上可以再疯狂,
放纵点!而从“陶醉”展览结构看,
也存在类似的商榷:选择的作品大部分还是比较high的,
但其中也不合时宜地掺合着学术化的讨论,
如果能单独抽离出来会更合适。
用有策划人、编辑和艺术家多元身份的美国人马修的话说,6年以来他一直希望策划上海艺术家的群展,并与moca(上海当代美术馆)合作,而在后者八周年之际,便有了这三方的合作:陶醉——上海当代艺术馆8周年特别展的诞生!
策展人兼顾了上海当代艺术这个圈子的内部格局,仍然以香格纳画廊艺术家为主,但也有了新突破:加入了旅居上海的欧美艺术家,和更年轻的本土艺术家,以及这些创作个体之间的相互关联,尤其是知名艺术家对于年青创作群体的潜在影响。
Moca的户外广场上放着石青的《无题》 装置,一件工业机械物,冷静的基调似乎和moca这次主题并不怎么搭调。展厅仍然被分割成两个观展路径:右侧展厅是以知名艺术家丁乙和刘建华等中年一代为代表,而左边主厅则留给了以徐震和没顶公司为代表的新一代。刘建华的装置与数码印刷《虚幻的场景》,曾在意大利圣吉米那诺常青画廊展出过,这次重做了缩小版,以他个人曾经在美国的赌场经验,运用筹码这一物品,堆积成五彩斑斓的上海都市风景,以此来批评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相似现象。对面呈现的是丁乙的一幅《十示》荧光系列巨制,一排丁乙早期的纸上手绘草图,被安排在隔壁展厅,而同居一室的更为年青的艺术家如ZAKA的《光谱》和张如怡的《房间》,可明显传递出受到前者绘画形态的影响,策展人在此流露出他的看法。再转入右侧空间,来自德国而久居上海的艺术家托马斯·福尔瑟带来了系列摄影和影像作品《快门》(Short Cuts),局部的人物和他与上海艺术家交往都记录其中。回到入口侧的空间,张恩利的六件现成品绘画,结合了镖靶、飞镖、球类、和地图等圆图形,彼此之间的隐喻关系不言自明。
展厅左侧主空间放置着徐震及没顶公司的聚氨脂发泡海绵的装置作品《神-马克斯》,黑色一如玛雅和非洲人像纪念碑的结合体。一侧墙上是鸟头组合的《千秋光》黑白摄影系列,地面堆放着旅居沪上的比利时艺术家海蒂· 芙欧特的作品《派对已经开始》,四周墙面是倒置的放大人物合影图片,而大量由报纸剪成的小圆片,被观众洒向空中,飘散在展厅各处,不仅暗示着信息时代的碎片化,也有很强的参与性,是件很符合派对主题的作品。一楼的影像室放映着umafang的短片《老河沟1/2》,山涧中的裸身男女,使整个放映空间很有景观感,仿佛能触及影像中的某种真实。边上还有陈维的摄影《破碎的番茄》和新作《 舞动》。
随着大弧型楼梯来到二楼,很不起眼的胡昀的综合材料蜡火柴作品《买下我们点燃我们放了我们》放在影像室门口,里面放映杨振中的单频录像《那雄那儿》和王萌的黑白影像《能量》,一个是有关上海建筑的形态,一个是人肢体的形态,相互巧妙地对应。施勇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是几个字型铸铁,在展厅角落呈现逐渐下沉状。转过来便是蒋鹏奕的大幅摄影《自有之物》,迷离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淡绿荧光。张鼎的大型装置《包厢》,是一个维多利亚风格的多面体空间,内外辅以墙纸, 地毯,圆镜,餐桌椅等,金色与朱红相配,是件很high的作品。唐狄鑫的《休息是最好的革命》是一件定制的装置房间,仿佛六七十年代的空间内结合了行为表演,邀请观众来番“望闻问切”。方巍的几幅画的如水彩的布面油画如《站着的女人》,悬挂在靠里的展厅,边上是TOF小组的图片现成品《不是一方把一方拉过去,就是一方把一方拉过去》,背后是ARTLINKART Lab 小组的《宇宙#20130518 2013》装置,采用了杜邦可丽耐材料,一块平板上呈现出月球表面的效果。在二楼的尽头,一处被区隔的空间内是由13件影像作品和若干物品组成的装置《不毛之地》,是没顶公司年轻员工的自我策展和创作,活力和激情是必须的!
对于主题,马修这位年轻的美国策展人觉得上海艺术家其实不够“陶醉”,在艺术上可以再疯狂,放纵点!而从“陶醉”展览结构看,也存在类似的商榷:选择的作品大部分还是比较high的,但其中也不合时宜地掺合着学术化的讨论,如果能单独抽离出来会更合适。而对应这次moca 8周年的诉求,以一种派对的基调似乎更为符合其气质,可以看出策划人把较多的诉求放在了一个主体框架内,导致了“圈子化”的感受大于对于整体展览结构的感知,策展人的某些失控也缘于此,而上海艺术家的选择余地有限,也是不可避免的苦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