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与反马克思主义之间的斗争和教训

2013-04-29 00:44孙桂莉
关键词:教训斗争马克思主义

孙桂莉

摘 要: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者与反马克思主义之间展开了激烈的论战,其中包括关于“问题与主义”的论战、关于“社会主义”的论战、关于“无政府主义”的论战。通过这三次论战基本上划清了马克思主义与反马克思主义之间的界限,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础,从而推动中国革命不断向前发展。

关键词:五四时期;马克思主义;反马克思主义;斗争;教训

中图分类号:D2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3)09-0059-02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开始于五四运动之后。这一时期形形色色的“主义”开始粉墨登场,宣传自己的政治主张,但他们基本上都是反对马克思主义的。于是当时初步具有共产主义思想的马克思主义者与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之间展开了激烈的论战,其中包括:关于“问题与主义”的论战、关于“社会主义”的论战和关于“无政府主义”的论战。通过这三次论战基本上划清了马克思主义与改良主义、无政府主义之间的界限,为中国更多的革命知识分子辨明了方向,坚定了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信念。同时也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和中国革命进一步发展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基础。

一、关于问题与主义的论战

五四时期,陈独秀和李大钊等早期共产主义知识分子开始通过当时著名的杂志《新青年》和《每周评论》来宣传马克思主义。随着宣传的深入展开,对此却引起了新文化运动初期干将胡适的不满。于是胡适在《每周评论》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的文章。胡适的文章发表以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一些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立刻给予反击。当时李大钊马上撰写题为“再论问题与主义”的文章发表于《每周评论》第35期,在文章中他全面驳斥了胡适反对马克思主义、反对社会主义革命的论调。其主要内容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关于“问题”与“主义”的辨证关系。

胡适是实用主义的代表者,他把真理的具体性与真理的普遍性绝对对立起来,使“问题”与“主义”完全分离。他宣称“世间没有一个抽象名词能把某人某派的具体主张都包括在里面,”[1]所以应该把一切主义都摆在脑后。针对胡适这种把宣传“主义”与研究实际问题截然分开,以此来反对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李大钊科学地论证了“问题”与“主义”这二者之间的辩证关系。他认为研究实际问题固然重要,但也必须宣传理想的主义。因为要想解决一个社会问题,必须首先要使他成为社会上多数人共同趋向的理想和主义。如果按照胡适的观点把问题与主义割裂开来的主张去做,那么这个社会问题将永远不能解决。研究具体问题与宣传主义这二者是并行不悖的。李大钊等马克思主义者通过论证二者的关系,还意识到要想利用“主义”来解决具体问题,还要考虑到具体问题的差异性、特殊性,并努力搞好二者的结合。

第二,在中国要不要马克思主义是共产主义与资产阶级之间的根本分歧点。

在中国要不要马克思主义来指导中国解决社会问题,是这次论战的核心问题。胡适宣扬只谈主义而不研究实际问题是“畏难求易”,他还要求马克思主义不能总挂在嘴上,以免被反动统治者给利用了。胡适还公开否认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认为马克思主义在指导革命斗争、解决实际问题存在很多弊端。针对上述这些观点,李大钊迅速予以反击,他说:“我是喜欢谈谈布尔什维主义的。”“布尔什维主义的流行实在是世界文化上的一大变动,我们应该研究他、介绍他,把他的实象昭布在人类社会中。”[2]并且他还向人们昭示马克思主义理论是科学的理论,具有普遍的指导价值,人们不能因为一时遭受挫败就动摇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念,人们更应该掌握这一思想武器,使他为我们所用,以此解决中国具体的社会问题。

第三,在中国要进行具体的改良还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进行根本改造,也是论战的重要问题。

胡适在《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中,极力要求通过“多研究些问题”来解决中国社会的根本问题,其途径是一点一滴的改良,对于如何从根本上改造中国社会,他却知之甚少。李大钊以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为例,说明点滴改良根本不可能使中国的社会问题得到彻底解决。李大钊还通过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向人们展示如何才是“根本解决”,他说只有解决经济问题,中国的各种社会问题才会迎刃而解。而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中阶级斗争学说是唯物史观的一个重要内容,所以要解决经济问题就必须进行武装斗争和暴力革命。只有运用马克思阶级斗争理论,通过暴力的手段才能推翻黑暗的反动统治,中国的社会问题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二、关于社会主义的论战

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给中国带来巨大影响,纵观这一时期各个社会团体的活动主体大都围绕“如何改革中国社会”而展开,并且几乎在所有的改造方案中都带上了社会主义的色彩。张东荪受罗素思想影响,在宣传社会主义的热潮中大肆宣传社会改良主义,否定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和暴力革命理论。张东荪的观点一经推出立即遭到了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知识分子的强烈反对,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关于“社会主义”的讨论。主要内容包括:

第一,社会主义道路与资本主义道路的抉择。

张东荪等人以中国当时的经济和阶级状况为立论根据,提出了“社会主义阶段说”。他告诫人们向中国这种情况必须优先发展资本主义,用资本主义的方式开发实业,增加富力,只有这样才能改善人民的生活。马克思主义者批判张东荪等研究系分子观点的荒唐无礼。他们指出中国的工人之所以能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就是因为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结果,就是因为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存在,而只有社会主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中国的社会问题。马克思主义者还批判到研究系分子对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解过于肤浅,指出资本主义并不是不可跨越的,况且资本主义制度自身本来就存在很多弊端,因此像中国这种特殊情形代之而起的必然是社会主义。

第二,社会主义革命与阶级调和之间的抉择。

在如何解决中国社会问题的方法上,张东荪、梁启超等研究系分子认为中国还不具备进行社会革命的条件。他们认为在中国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和压迫还不是很严重,中国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也并不是尖锐到了极点了。因此中国的社会问题,可以通过阶级调和而非阶级斗争来解决。张东荪等人的这一论调立即遭到了马克思主义者的严厉批驳,他们还利用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观来审视中国的阶级状况,指出在中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武装斗争的必要性和必然性。并以大量工人的悲惨生活为例来揭露资本家与工人阶级之间的尖锐矛盾关系。所以要解决中国的社会问题全中国的无产阶级必须联合起来,建立无产阶级政党,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与资本主义进行殊死的抗争才行。

三、关于无政府主义的论战

无政府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几乎同时形成于19世纪的欧洲,由于无政府主义是代表小资产阶级利益的,因此自形成之日起就与马克思主义处于一种对立状态。如果说在对社会主义改造问题上无政府主义与马克思主义者还能保持某种联系,那么当建立一个新型政党并由无产阶级来执掌政权的呼声真正成为现实的追求时,那二者的分离已经在所难免。无政府主义为论证自身的理论是改造中国唯一正确的方法,首先对马克思主义发起进攻,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关于无政府主义的讨论。其主要内容包括:

第一,是否由无产阶级专政问题。

无政府主义以反对一切强权为自己理论的出发点,对马克思的无产阶级专政学说进行了猛烈攻击,并要求消灭国家。他们宣称进行革命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强权,同时也反对任何形式的国家。他们甚至还污蔑说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与实行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相比更专制、更残酷。针对无政府主义的错误观点,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给与坚决反击。他们明确指出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与剥削阶级的国家两者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如果像国家、政权、法律等机关若真掌握在剥削阶级手中,以此来压迫劳动者那强权才是“可恶”的,如果反过来,而是用强权来救护弱者与正义,那就不是“可恶”了。因此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要想摆脱剥削阶级的压迫,势必要起来反抗,通过革命斗争推翻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建立无产阶级政权才行。

第二,是否要“绝对自由”的问题。

鼓吹个人的绝对自由,极力反对任何强权是无政府主义的主要论点。他们污蔑无产阶级专政说就是因为组织和纪律的存在才限制了个人的“绝对自由”,因而也妨碍了个人创造才能的发挥和社会的进步。无政府主义抛出的“绝对自由”的论调遭到了马克思主义者的驳斥。他们明确指出:在人类社会中绝对自由根本不存在,自由只是相对的,只有社会的自由才有个人的自由。陈独秀举例说:一个工厂有数千数万人,要保护人人绝对自由,若每一件事都要所有人同意那根本就是做不到的。马克思主义者还进一步批判到说无政府主义的“绝对自由”不利于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只有权利集中才是革命手段中的必要条件。

第三,生产和分配问题。

无政府主义在生产和分配问题上仍然把“绝对自由”作为自己的出发点。他们反对任何集中,主张将一切生产机关委诸自由人的自由联合管理,实行没有任何权利形式的“生产自由化”。在产品分配问题上也主张“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以小资产阶级的绝对自由、平均主义攻击社会主义的按劳分配。对此马克思主义者给与了深刻的批判。他们说无政府主义者在社会化大生产条件下用这种没有强制力的自由联合如何解决近代最复杂的经济问题,那“怎么能使中国的农业工业成为社会化?怎么能够调节生产使不至于过剩或不足?怎么能够制裁各生产团体使不至互相冲突?”[3]因此必需把一切农业、手工业的生产机关交由中央管理。而且在分配问题上马克思主义者还指出在现有生产力发展水平,只能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只有当生产力达到无限制的程度,生产物十分丰富时“各取所需”的分配原则才可行。若在生产力为发达时期内用此分配制度,社会的经济秩序就会“弄糟”了。

总之,五四时期,在马克思主义传播过程中所发生的关于马克思主义与反马克思主义之间的这三次大论战均以马克思主义的胜利而告终,彰显了马克思主义的强大生命力,基本上划清了马克思主义与反马克思主义之间的界限。使中国早期先进的马克思主义者初试锋芒,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开辟了道路。同时这三次论战也充分证明在中国需要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革命只有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建立无产阶级政党通过革命斗争才能取得成功。而且中国第一批优秀的马克思主义者在斗争中开始茁壮成长,从而也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准备了思想和干部上的条件。确立起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先进思潮中的主流地位,担负起指导中国革命斗争的重任,成为改造中国人民和中国社会的巨大物质力量。

参考文献:

〔1〕胡适.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每周评论》第31号,1919-7-20.

〔2〕李大钊.再论问题与主义.《每周评论》第35号,1919-8-17.

〔3〕陈独秀.社会主义批评.《新青年》第9卷,第3号,1921-5-1.

(责任编辑 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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