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未对原始人了解如此之深”

瑞内·敦罗普（Renee Dunlop）

由梦工厂动画制作的影片《克鲁德一家》（《The Croods》）描述了一群穿越未知领域进行冒险之旅的史前原始人。对影片的角色设计者而言，他们从未对原始人了解如此之深。

《克鲁德一家》是梦工厂的最新3D动画故事片。讲的是世界上第一个现代家庭在石器时代冒险的故事。当一次大灾难摧毁了他们的洞穴之家后，他们被迫进行危险的野外跋涉，寻求安全感和稳定感。《克鲁德一家人》中，哥拉格（尼古拉斯·凯奇Nicolas Cage配音）是老爸，对家人进行监护，他有忧患意识，全力保护家人，使得全家人都感到安全。大女儿埃普（艾玛·斯通Emma Stone配音）是一个和老爸性格截然相反的充满好奇心的女孩。当他们长途跋涉时，他们看到沿途的风景并遇到很多野生生物——都是他们从来未能想象到的——直到电影结束时，克鲁德一家人最终意识到如果不是山洞被毁，迫使一家人离开家园，展开一场全新的旅程，那么他们将无法生存下去。

总而言之，有385人参与了这部电影的制作。其中包括角色设计师卡特·古德里奇（Carter Goodrich）和角色动画总监克里斯托夫·塞瑞德（Kristof Serrand）两人。古德里奇多年来已经创造了许多人物或电影。他参与的作品有《怪物酒店》、《勇敢传说》、《卑鄙的我》、《料理鼠王》、《远洋辽阔》、《海底总动员》和《怪物史莱克》等。古德里奇与其他两位艺术家合作，首先在2008年把他独特的设计风格融入进《克鲁德一家》。“至于角色，当时还没有制作出一个部落这么多的直系亲属。我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研发该部落的成员上”，古德里奇说：“我离开后，他们决定放弃制作部落，而把精力放在制作这个特殊的家庭上。我曾经创造的几个角色现在都还在这部电影里面。”

一个特殊的家庭

其中两个角色是哥拉格（Grug）和艾普（Eep），还有一个角色是哥拉格的岳母。（克劳斯·利特曼Cloris Leachan配音）。古德里奇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发明一种并没有真正存在的史前时间，想象那个时候的人类、动物和植物长什么样子，他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这是一个进行完整发明的机会。发明始终是最好玩的，当你全神贯注在这些工作上，你会得到真正很棒的享受。探索发明的过程非常有趣。”

“有很多工作人员都参与了设计”，古德里奇说：“如果你要考虑完成作品需要多长时间，其实没有必要，因为制作过程中电影里的各个角色真的会变化。但是在影片的最终版本中，你会看到各个角色确定下来的形象，这才是对的。我觉得，影片中的老爸哥拉格最后出来的形象跟我之前设计的差不离儿。而埃普的形象也是我自己设计的，但跟成品里的样子八九不离十”。古德里奇设计的角色给人的感觉是，你最初看到的角色形象跟最后确定下来的是一致的。“通常来说，我设计的角色最终都是我自己定板。根据接手的动画项目的不同，对于各个项目角色形象的最终确定，我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力。”

想出动画角色的外形是古德里奇的主要目标，原则是外形必须与发展中的故事风格匹配。拥有短腿、超大的前臂、摆的姿势和穿的服装是识别某类角色外形的关键因素。“我的兴趣是创造角色的外观，如果角色穿不同类型的皮毛，观众就可以发现不同风格的外形特点”，古德里奇说：“这些都是跟石器时代人类有关的外观特点：很直率、很温柔的外形，一身简单粗糙的衣服，狂野的发型，搞笑的身材等等。”

古德里奇工作时脑子里真的没有想好的方案。相反，他采用更加流畅的过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说很难形容我的意图是什么”，他说：“我坐下来，开始做跟角色外观非常接近的缩略图。当他们的形象具体化时，我就会在那个节点处进入塑形阶段。这很简单。因为我的时间受限，所以我没有机会用颜色辅助我的工作；因为我从来没学过电脑，所以我不用电脑办公。况且我对这样做没有多大兴趣”。

古德里奇努力为每部动画片寻找与之相符合的新的语言风格。当接手《克鲁德一家》时，这个片子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故事中的角色应该生活在一个低重心、在地球上活动的环境里。“我觉得上面这种感觉可能就是我制作该片角色时脑海里出现的唯一的‘指路明灯。如果说这个‘指路明灯对我的创作有多少推进作用，其实是很少的。”

保持原人原声

在古德里奇敲定影片中角色的最佳外形之前，其实自始至终，他都觉得有一点点为难。因为在他设计动画角色的过程中，配音演员的挑选也在同步进行。“当我被告知谁可能是某角色的配音演员时，这会影响到我对该角色总体外形的设计。结果出来的角色外观看起来给人感觉是配的声音好象从那个人的嘴巴出来的。”

古德里奇深信他设计的动画角色外形如果与配音不匹配，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听到某人的声音，同时构建出跟这个声音符合的一张脸，相信这个声音来自于刚才说的那个角色。”他也相信，角色的创作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直觉的，“没有什么规则可以遵循。”

当古德里奇转移到其他动画片团队后，《克鲁德一家》的配音演员招聘进了剧组。动画角色经过完善，故事情节也发生了变化。这时剧情虽然发展到了“哥拉格和他的家人已经准备好开始他们的旅程了”，但是没有动画剧组的参与，CG角色就无法改善。在这个节点上，克里斯托夫·塞瑞德和业内资深人士带着许多制作3D影片的经验加入到《克鲁德一家》的制作团队中。

在该电影发行前两年时，塞瑞德已为这部动画片工作了一年。他绝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前期制作和完善哥拉格这个角色上，同时也处在塑造其他角色的初期阶段。跟古德里奇一样，在他要完成整个工作前被拉到另外一个动画片团队去了。塞瑞德负责动画的完善工作，其中包括充分表现哥拉格的性格特点，而且他也要负责五个或六个镜头的制作。“我本来是只负责老爸的角色制作，但当有老爸和他的女儿同时出现的镜头时，我就得负责这两个角色的工作。我负责的更多是情感充沛的戏份。”

当塞瑞德加入该制作团队时，哥拉格这个角色无论在外观设计上，还是在配音上都已经完成制作了。但这样的情况并不总会发生。“因为我们已经有了角色剧本和角色描述，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创新和技巧部分——以确认角色的完善过程正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同时检查我们上面的控制行为是允许有意料之中的表情变化等等”，塞瑞德说。

前期制作阶段测试模型并且包括检测一组对话——这组对话通常不会作为影片的结尾，有可能是节选自另外一部成品影片——和制作动画角色以便检查模型和道具是否有自然的反应。而希望达到的结果是检查模型在没有额外装饰的情况下其基本的表演能力。“我们选取了这个模型，是3D的动画角色。虽然我们使他动起来，但是我们不会去模拟动画角色的服装或头发，我们只是模拟它的表演情况”，塞瑞德说。

动态捕捉

在定义各种动画片的时候有一些挑战。小到地面的人物设计，加上洞穴居住的角色创造，都需要动画师有四足动物和二足动物的制作经验。“虽然我们给这部片子设计了许多用四肢奔跑和步行的画面，但我们还是决定不要有太多这样的镜头”，塞瑞德解释道。他也运用各种资源去研究动画角色不同的动作。“我们在You Tube和其他电影中观察不同体型的大猩猩、黑猩猩和摔跤手。虽然哥拉格经常是两条腿走路，但他偶尔也会用四条腿走路。”

我们不能只简单地认为哥拉格是穿着人类服装的高级动物。“表面看他是一个大猩猩，而事实上他是一个真正的粗犷汉子，是一个对孩子充分保护的父亲，对孩子考虑周到而体贴。他所具有的爱心让我最感兴趣，同时还有他在影片中的变化也是我感兴趣的地方。”为了很好地表现哥拉格对孩子们的爱心，塞瑞德凝炼了自己的回忆，把他对祖父和母亲的感情注入哥拉格这个角色中。“你试试看，记住你生活中重要的时刻是很宝贵的”，他说。在塞瑞德看来，要使动画角色活起来主要是依赖配音。“我确实没有很注意尼古拉斯·凯奇的言谈举止。虽然我看了他主演的一些影片，但我的灵感来自于听他的声音，然后闭上眼睛，形象就出现在脑海里了。”在面临如此多的恐惧和挑战的情况之下，哥拉格这个角色随着其演进进行长途跋涉。如果制作时间表是混乱的，那么将很难跟进其漫漫旅程这一任务。“我们在该影片上面花了两年的时间，构成影片的各个要素都发生了很多变化。我们可能从影片结尾处开始，然后跳到影片开头，再跳到影片中间部分。但不管怎么说，制作影片最重要的是诚心——要把诚心注入到角色当中去”，塞瑞德说。

角色探索

与古德里奇不同的是，塞瑞德是在一面镜子前制作动画的；或者有时他会借助于朋友，其中一些朋友擅长煽情的戏份，其他朋友则是完善故事情节的高手。“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摄像机、网络摄像机或者ipnone，就给我们自己录象。”他在“梦工厂动画公司”的表演室进行角色探索，房间里有一面镜墙、摄象机和道具。“我们选取自己需要的道具，但很多次我们自己做道具。”当时有一个镜头，塞瑞德要把哥拉格制作成抱着一个颤抖的小婴儿的形象，他加了一包大米完成了对这个形象的再创作。“我不得不在表演室左右摇晃，模仿被抱着的小婴儿颤抖的样子。这样做有助于我们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在动画的肉体感上下功夫，说白了就是一些参考测试。我们也有一个动作捕捉室，因为空间很大，所以我们可以做大幅度的动作。室内有一块光滑的地板，这样即使我们摔倒在地板上也是安全的。”

塞瑞德探索制作动画角色的各种选择时认为，第一个镜头必须得是正确的选择，它对衔接下来的镜头有很大影响。他说就像你能用2D来制作真人版电影，但不能用2D来制作动画片。“一旦你开始拍摄某个镜头，你就要很清楚拍摄进程的发展情况。你不能一会儿拍这个，一会儿拍那个，而把粗加工的作品的大致轮廓呈现在导演面前。我们应该把最具表现力的作品展示给导演。“有时是以缩略图或分镜图的形式呈现出来的，按时间设计动画的基本动作，每秒一个动作。而有时是动画师通过动作捕捉或真人动画来表现的。

许多动画都是用Emo完成的，这是太平洋数据图像公司原创的由梦工厂动画公司使用的专有软件。Emo表示“电子动作”，该软件已经升级到了Premo。梦工厂动画公司今后所有的影片都将用到Premo。

虽然有六七个动画师在制作哥拉格这个角色，但是到制作末尾时这个数字有所上升。其中一些动画师只负责动物的角色制作，而其他动画师则专门负责女性角色的制作。“相应地，你希望能够从中挑选角色”，塞瑞德说：“你想在动画师中优中选优。选演员的过程是变化的，而动画制作团队也相应发生演变。”

当动画师进入技术制作的阶段，最初的演变过程仍在继续。“我们工作的方式虽然变化了，但是内核跟本质没有变，还是同样的角色名称”，塞瑞德说：“这样才能使动画角色活起来。电脑做不到这点，它只是个工具。就象相信一支铅笔会为你动起来。一支铅笔是不会为你动起来的，而一台电脑也不会为你动起来。”

（编辑：陈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