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之子雨与雪》：让人有结婚的冲动

宋磊

无论是《穿越时空的少女》那种时空观的离奇，还是《夏日大作战》那种游戏的离奇，抑或是《狼之子雨与雪》中人狼的离奇，细田守的影片最终都回归到日本人的生活上来。变的是背景、是世界观，但不变的是对朴素的日本人的歌颂。

在《狼之子雨与雪》中，我也特别提示大家关注这样一个看似老旧的“苦命妈妈”一角的小花，以及她在农村时周遭的那些纯朴的乡亲。与住在狭小公寓里的城市人动辄抱怨、归咎和指责相比，住在乡间大房子里的农村人显然心胸也变得开阔。他们所看重的并不是金钱和地位的多少，而是你是否有坚持下来的毅力和勇气。

毫不夸张地说，影片的女主人公小花，让我情不自禁地产生这样的奢望，如果我有这样的老婆的话……

看过《木橱童子》的人一定对里面那个寄居着六个神奇童子的古老木橱印象深刻。她妈妈送给她这样一个木橱，期望在木橱的帮助下她能迅速地成长。同样是描写一个女生怎样成为杰出的能妥善操持家务、管理家庭的女主人的故事，这影片中也同样拥有一个木橱，木橱在日本文化中对家庭的符号价值与重要意义溢于言表。两部影片的木橱在规格上也有着惊人的一致——五层结构，下面四层各有一个抽屉，顶层有两个抽屉；这恐怕不是简单的巧合。

如果说影片选取狼人作为动画想象性元素的代表的话，这里面有两个好处。第一个是，当观众看到频繁变换相貌的小孩子和小狼，会有一种特殊的情趣感；第二个是，狼人意味着两条人生的路，究竟是成为狼，还是成为像父亲一样融入社会的人。两个孩子，两种性别，两种性格，两条人生道路。我们在感慨不同的性别、性格所更倾向于接受的人生道路时，其实更应该感慨的是，作为他们的母亲——小花，只有一条人生的道路。当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和她的儿子，都能主动地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的时候，她却只能选择一条一个人扛起生活所有重担、为孩子成长付出所有的母亲之路。

在这样的情愫基础上，去理解影片中间那段小花与小雨、小雪在雪地上的奔跑，那种难得的释放感，以及影片结尾小花从悬崖摔落、意识中浮现出丈夫时那种身心疲劳的顿然解脱感，就是直达心肺的了。她或许曾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就这样死了吧，去找自己的丈夫吧，但是一个伟大的母亲的责任感最终还是让她打消了这一丝一毫的懈怠，重新回到现实中来。她明明为小雨做了那么多，可是她仍说自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给小雨做，这是怎样的一个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