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富国 杨红江 王方平 金锦春 周晓峰 陈铿
●病例报告
腹膜后炎性肌纤维母细胞瘤1例
严富国 杨红江 王方平 金锦春 周晓峰 陈铿
患者男,64岁。因“发现腹部肿块半个月”入院。既往体健;查体:消瘦貌,腹膨隆,肝脾触诊不满意,右侧腹部可及直径约14cm球形肿块、质硬、表面光滑、边界清、活动度差、无压痛,腹部无压痛,移动性浊音阴性。辅助检查:血CA125:37.7U/ml;腹部B超检查:右侧腹部囊实性肿块,大小约 12cm×11cm×11cm,内血供流速12.9cm/s。胸腹部CT检查(图1、2、3):(1)胸部、上腹部扫描未见明显异常;(2)中下腹混杂密度肿块,腹膜后脂肪肉瘤?完善术前准备在全麻下行剖腹探查术、腹腔肿块切除、小肠部分切除及肠吻合术,术中见腹腔内有1个约40cm×30cm×15cm大小囊实性不规则肿块,大部分表面光滑、边界清,根部较宽、位于右侧腹膜后,根部上端侵犯空肠及其系膜。手术顺利,术后予以防治感染、营养支持等治疗,患者恢复良好出院。术后病理检查所见:镜下见肿瘤组织中有大量梭形细胞浸润(图4),诊断为腹膜后炎性肌纤维母细胞瘤(inflammatory myofibroblastic tumor,IMT)(图4)。免疫组化:肿瘤细胞:Vimentin(+++)、Actin(+)、CD68(+)、SMA(+)、NSE(+/-)、AE1/AE3(-)、BcL-2(-)、CD34(-)、CD99(-)、CK8/18(-)、Desmin(-)、EMA(-)、HMB45(-)、Ki67(-)、LCA(淋巴细胞+)、MyoD1(-)、S-100(-);淋巴细胞增生区域:Bcl-2(+)、CD3(+)、CD5(+)、CD20(+)、CD45RO(+)、CD68(+)、CD79α(+)、Kappa(滤泡+)、Ki67(滤泡中心 +)、Lambda(+)、LCA(+)、MUM1(+)、CD34(-)、AE1/AE3(-)、Vimentin(-)、CD99(-)、Cyclin D1(-)。术后3、6个月CT复查无肿瘤复发及转移征象;术后1年复查,腹部CT增强扫描:T3~4椎体水平腹腔内团块影,考虑肿瘤残留或复发可能。
图1 CT平扫:腹腔内见巨大囊实性肿块,内见脂肪组织
图3 CT增强扫描:延迟期肿瘤实性部分进一步强化,囊性部分、脂肪无强化
图4 病理检查:大量梭形细胞浸润,夹杂炎性细胞(HE染色,×100)
讨论IMT临床少见,它是来源于间叶组织的一种交界性梭形细胞肿瘤,具有恶变、复发、浸润和转移的潜能,多见于肺,其次是肝,发生于腹膜后者罕见。IMT的病因和发病机制尚不明确,有些发生在手术、创伤或感染后,张克家等[1]认为发生于肺、肝、脾及淋巴结的IMT可能与HIV、EBV等感染有关。
IMT组织病理学形态复杂多样,梭形细胞是瘤体的主要成分,伴有大量浆细胞和(或)淋巴细胞以及数量不等的胶原等。免疫组织化学检测可以明确IMT的免疫表型。梭形细胞通常Vimentin表达强阳性,偶为灶性;SMA、MSA表达多为局灶性或弥漫性;大多数Desmin表达阳性。
IMT可发生于不同年龄人群的任何解剖部位,最多见于儿童和青少年的肺脏,女性稍多;肺外IMT可发生在中枢神经系统、口腔、鼻腔、甲状腺、心脏、腹腔、腹膜后和皮肤等。发生在实质脏器者症状多不明显,多为单发或结节分叶状的局部包块,边界清楚,少数为多发;也可表现为多个部位同时或先后出现病灶;发生于空腔脏器者腹痛明显,多呈慢性发作;发生在腹膜后者一般肿瘤体积巨大,推挤周围组织器官及血管引起相应临床表现。本例患者肿块巨大、压迫小肠引起腹胀、腹痛等症状。发生于体表者多无全身症状,仅引起局部症状。有的患者可出现乏力、盗汗、发热、体重减轻、血沉增快和贫血等非特异性表现[1]。这些表现在肿瘤完全切除后部分可以消退,肿瘤复发或转移时可再次出现。
IMT缺乏特征性的影像学表现[2]。B超检查上常表现为不均质的低回声欠规则肿块,可呈葫芦状、花瓣状或结节融合状,边界欠清晰;CT检查肺部IMT的典型表现为单发的孤立性病灶,多位于双下肺外周胸膜下;肺外IMT多表现为单发分叶状或多结节状软组织肿块,绝大多数边界清楚,增强扫描一般呈轻、中度均匀或不均匀强化或显著强化,且强化速度比较缓慢;肝脏IMT多表现为局限性实性或囊实性肿块[3],可呈圆形、类圆形、花瓣形或葫芦形。大多数平扫时呈不均匀低密度,增强扫描动脉期无明显强化,而以门脉期及延时期强化为主,强化形式多样,可为片絮状、环形、分隔状、花瓣状等;脾脏IMT可出现钙化或出血,CT平扫多呈圆形或卵圆形低密度肿块,增强后病灶呈渐进性强化,但较正常脾实质低;行MRI检查时,肝脏IMT在T1WI上多为略低或等信号,T2WI多呈略高信号,增强扫描时强化的特点与CT增强扫描类似。IMT术前难以明确诊断,确诊需依靠病理学及免疫组织化学等检查。
IMT的治疗一直有争议,Goldsmith等[4]对144例肝IMT患者的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发现手术切除组和内科治疗组在生存时间和病死率上无显著性差异,且没有证据表明皮质类固醇激素、抗生素治疗和不作特殊治疗患者的预后有显著性差异。王一真等[5]对复发及转移性IMT患儿,采用以顺铂、阿霉素、长春新碱、环磷酰胺等为主的化疗、放疗、皮质类固醇及非皮质类固醇类激素治疗也有一定疗效。目前大多数学者认为,IMT是一种肿瘤性疾病,首选手术切除,其预后与肿瘤是否完全切除有关,肺部IMT在肿瘤完全切除后可以痊愈,肺外IMT具有侵袭性,易复发,少数可出现远处转移,因此,所有患者一定要长期密切随访,对肿瘤复发及转移者可结合放化疗及激素治疗,多数预后良好。
[1] 张克家,周东红,徐琼,等.肝脏炎性假瘤11例临床分析[J].临床误诊误治,2009,22(9): 16-18.
[2] 李蒙,吴宁,林冬梅,等.炎性肌纤维母细胞瘤的多层螺旋CT表现[J].中国医学影像技术, 2008,24(12):1995-1998.
[3]Yamrubboon W,Phongkitkarun S,Jaovisidha S,et al.Inflammatory myofibroblastic tumor of abdomen:computerized tomographic(CT)and pathological findings[J].J Med Assoc Thai,2008,91(9): 1487-1493.
[4]Goldsmith P J,Loganathan A,Jacob M, et al.Inflammatory pseudotumours of the liver:a spectrum of presentation and management options[J].Eur J Surg Oncol,2009,35(12):1295-1298.
[5]王一真,任素珍.儿童炎性肌纤维母细胞瘤11例临床病理分析[J].诊断病理学杂志, 2012,19(5):355-357.
2013-07-15)
(本文编辑:严玮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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