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稳
(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政治学的本土化、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治理论,日益成为政治学界的共识和共同努力的目标。特别是中共中央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要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之后,这一任务就显得更加迫切和重要。而政治学本土化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要适应中国的历史-社会-文化环境。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即是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理论的重要来源之一,也是了解我国历史-社会-文化环境的重要渠道。但就中国政治思想史课程的教学现状、特别是教材现状而言,并不尽如人意,笔者以政治学本土化的趋势为背景,就中国政治思想史教材内容体系的改革,谈一点看法,就教于方家。
上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科学的“本土化”问题开始受到大陆学者们的关注,并日益成为焦点和热点问题,政治学、经济学、法学、社会学、心理学……,无不尽然,甚至一些人文学科如历史学等领域也开始关注理论和方法的“本土化”问题。时至今日,20多年过去了,政治学的“本土化”在学者们的共同努力之下,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首先,政治学的“本土化”成为政治学界的共识,指出“本土化”就是要立足于中国的国情、立足于中国的现实,有选择、有辨别地吸收和改造西方的政治学理论,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学理论体系。世纪之交,中国政治学的奠基者之一赵宝煦先生在回顾了中国政治学发展的百年历程之后,意味深长地说,政治学研究要得到社会认同,就必须能够回答当前中国政治现实提出的新问题,因此,只有立足中国现实、熟悉中国国情,才会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研究才会具有针对性。[1]另一位资深教授王邦佐先生也指出,“本土化”研究强调以中国的本土特色来应用和修正西方的理论体系,但更应从中国的现实问题出发,创建自己独特的理论体系。[2]王绍光先生在其那篇著名的《“接轨”还是“拿来”:政治学本土化的思考》一文中,例举了许多西方政治学的盲点之后,说“时刻保持清醒的批评意识,在吸取西方政治学养分的同时,努力清除其盲点,克服其局限性,用我们独特的视角对中国和世界的政治现象进行创造性的思考。这个过程便是政治学本土化的过程。”[3]2王浦劬、[4]杨海蛟、[5]葛荃、[6]张英魁等中青年学者对此问题也都有明确的表述。
其次,在具体的研究中,本土问题成为关注的重心。早在1994年,政治学本土化的先行者王沪宁就指出“中国政治学的基本任务是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民主模式”。[7]新世纪以来,特别是近5年来,政治学的研究重心集中在中国特有的社会制度和中国社会转型时期特有的问题上,如人大制度、政协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党内民主、三农、农民工、省直管县、县政体制改革、基层民主、村民自治、城镇化、户籍制度、土地制度等,形成了诸如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问题研究中心等独具特色的研究基地。可以说,中国的政治学学者已经有了明确的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学理论的自觉意识,积极地为社会转型时期遇到的的新问题献言献策,完成了从政策回应到制度建构的定位转换,[8]有了鲜明的学术自主性意识。这与80甚至90年代的政治学研究主要以译介西方的理论显著不同。
然而,我们还应该看到,在“本土化”日益推进的同时,还存在着一些问题:首先,“本土化”沦于口号化、空洞化。目前,对于政治学“本土化”的呼声甚高,也已形成共识,但再一看关于“本土化”的讨论,除了提出要重视国情、尊重现实、构建中国特色的政治学理论体系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特别是对于政治学如何“本土化”,则鲜有深入讨论。
其次,问题本土化,理论西方化。也即在很多具体的研究中,虽然问题的提出做到了立足本国现实,但理论分析却套用西方范式,甚至有点唯西崇洋,致使研究结论不符合中国实际。当前通行的政治学原理的教材在体系安排上大多是“西主中附”,西方著作引用率有的在80%以上。[9]一项调查研究显示,2000—2006年间,中国政治学论文的中文文献征引率呈不断下降趋势,由56.6%降至52.1%,而外文特别是英文文献征引率却呈逐年递增趋势,由19.8%升至26.8%,绝对引用次数增加两倍还多,2000 年为 4275 次,2006 年为 12915 次。[10][11]学者们热衷使用的概念和术语为中产阶级、市民社会、政治参与、选举、权利、政治合法性、权威主义、威权主义、协商民主、公民文化、宪政、全球化、现代性等等,甚至言必称亚里士多德、马克思·韦伯、哈贝马斯……等等,所运用的分析框架、理论预设也是西方的,甚至把西方学者提出的话题直接移植到中国来,而不考虑水土服不服的问题。
特别是,我国政治学的起步和发展阶段与西方政治学的行为主义和后行为主义阶段相当,这些方法与范式所要解决的问题、适用范围在很大程度上与我国当前的政治情势不相吻合,但却被一些学者直接移植,用于公共政策、公共行政等领域的研究,结果削足适履,难以发挥真正的理论效能,研究结果也只能似是而非。
学界之所以缺乏对政治学如何“本土化”的讨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忽视了本土化的一个重要维度,那就是传统的维度。我们注意到,在关于本土化的讨论中,有两个维度被大家重视,一是西方理论的维度,一是中国社会主义实践也即中国政治现实的维度,而缺少传统的维度。政治学为什么要本土化?中国最基本的国情是什么?中国政治现实的独特性又来自哪里……一连串的问题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那就是中国独特、深厚而强大的传统。正如萨义德所说:“像‘西方’一样,‘东方’这一观念有着自身的历史以及思维、意象和词汇传统,正是这一历史与传统使其能够与‘西方’相对峙而存在。”[12]如果我们把“东方”这个词换成“中国”,这句话同样适用。
当前,我国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剧烈的社会转型期,也即真正进入了李鸿章所说的“三千年来未有之变局”的变局时期。中华文明是唯一有着连续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在漫长而悠久的岁月中,形成了独特的政治传统、社会传统和文化传统,在价值观念、思维方式、行为方式等方面显著不同于其他民族和文明。在由传统的农耕社会向工业化、市场化、城镇化、现代化社会的转变过程中,在由专制政治体制向民主政治体制转变的过程中,这一巨大而悠久的传统显示出了强大的力量,以致在当今全球化、自由化、民主化的浪潮中,无论在经济、政治、还是社会、文化等方面都表现出鲜明的“中国特色”,社会科学领域内的本土化问题也因此而来。正如葛兰西《狱中笔记》中所说:“批判性反思的出发点是认识到你到底是谁,认识到你自己也是一种历史过程的产物,它在你身上留下无数的痕迹,但你却理不清它的头绪,因此,找出这头绪就成为当务之急。”①萨义德著,王宇根译:《东方学》,北京,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33页。因此,对传统的正视和梳理就成为政治学本土化的必须,甚至是首要任务。
首先,我们应该看到,中国有自己独特的传统政治学体系,在终极关怀、价值追求、结构体系和许多具体方面都与西方的政治学传统和当代政治学有着显著的不同,是在不同的历史和政治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完全不同的理论体系。西方国家是以民族认同为前提,而中国是以文化认同为前提。西方政治哲学以求真为终极关怀,中国政治哲学以求善为终极关怀。[13]中国政治以群体本位为追求,西方以个体本位为追求。[3]20-21中国传统政治的核心是秩序,而不是西方倡导的权力;和西方政治学相比较,中国传统政治学“不是以权力规范为核心,而是以社会和谐为追求目标;不是仅仅以人为对象,而是包容宇宙万物为整体对象;不是民族国家范围内的权力分配,而是为求得整个世界(天下)太平。”[14]
正是中国独特的传统政治学理论体系和制度建构,使得中国早在公元前1世纪就实现了庞大农业社会的整合,而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则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实现农业社会的持久整合。在欧洲,中世纪的时候,还分裂为几百甚至上千个细小部分,以致有人用“一条政治上杂乱拼缝的坐褥”[15]来形容其政治版图;东方的日本、印度等也都是诸侯林立的局面。当然,在这些区域内,也曾有统一大帝国的出现,如公元7、8世纪的查理曼大帝国、穆斯林帝国和日本大化王朝,但这些统一王朝很快就轰然倒塌,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即消失。秦汉时期,中国便建立起了成熟的官僚制,近代以前,中国制度文明的发达与成熟是“其他任何国家所望尘莫及的”,[16]对东亚、东南亚以致世界产生了无法估量的影响。例如,中国的科举制度是西方文官制度的源头,曾任美国国家人事总署署长的艾伦?坎贝尔1982年在北京大学讲演时曾说:“我们西方国家的所有政治学教科书在论及文官制度时,都认为中国是该制度的创造者。”[17]中国传统政治学出色的理论和制度建构,使中国解决了一个世界性的难题,比其他文明早一千多年实现了广袤区域内、占全世界1/5人口的农耕社会的整合,并持续两千年之久,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的奇迹。在西方进入资本主义社会之前,中国是无可争辩的世界第一。
其次,我们还应该看到,中国独特的政治传统根植在我们的现代生活中,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挥之不去、弃之不掉,日用而不知,深刻地影响着当下的政治社会生活,我们不得不面对它、正视它、尊重它、改造它、利用它。无疑,近代以来,随着西方资本主义革命的完成,曾经的世界强国日益沦落,甚至成为西方资本主义强国鱼肉的对象,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屈辱地匍匐于西方列强的脚下。一时间,学习西方成为热潮,五四时期,激进的知识分子甚至要求全盘西化、打倒孔家店,抛弃文化传统;上世纪80年代,随着国门的洞开、市场的开放,质疑传统、全盘西化再次成为中国思想界的一股强大思潮。但是,近一个世纪过去了,传统抛弃掉了吗?答案是否定的。两千年来形成的政治传统基因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无论是社会的整合方式,还是制度设计的理念,抑或是政治价值观念、政治文化生态等等方面,传统须臾不曾离开过我们,无时无刻不彰显着无形而又强大的力量。
金观涛、刘青峰用超稳定结构来解释中国历史的连续性,他们指出,秦汉时期中国之所以能够实现农业社会的整合,就在于其特有的政治和文化的一体化结构。近代以来,传统的一体化结构解体了,但是取而代之的仍然是一个一体化结构,只不过儒家学说换成了马克思主义,社会的粘合剂由儒生换成了党员。[18][19][20]迄今为止,我们仍然没有走出一体化结构的社会基本框架。创制于秦汉时期的中国古代政治制度的具体形式已经渐行渐远,但是在制度中凝结的理念和思想并没有离我们远去,如在我们的政治甚至社会生活中,处处可见等级的影子、官本位的影子等等,甚至困扰中国古代中央政府的地方层级问题,至今仍然是央地关系改革中的一个难题。[21]当今的盛世景象与贪腐盛行的现象和历史上的汉唐宋明清何其相似;更遑论我们耳熟能详的德治、人治等治国理念,以血缘、姻亲、师生、同乡等为核心的政治裙带关系,尊卑主奴思想、权力崇拜思想等等;能够说,我们走出传统、走出历史了吗?
中国现实政治的独特性,恰恰就是因为独特传统的作用。惟其如此,我们在讨论政治学本土化的时候,就必须认真地挖掘本土的土壤,而这土壤的本质便是中国独特的政治传统。
以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为研究对象的《中国政治思想史》课程,无疑是政治学专业的学生了解中国政治传统的一个重要窗口,《中国政治思想史》作为中国政治学理论发展史,也是政治学专业的一门专业基础课,其重要程度毋庸置疑。但是,就目前《中国政治思想史》课程的教学现状、特别是教材现状而言,并不尽如人意。自上世纪80年代,政治学恢复以来,学界先后推出了多本中国政治思想史教材,以时间为序,胪列如下:
徐大同编:《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吉林人民出版社1982年;
朱日耀主编:《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吉林大学出版社1988年;
朱日耀主编:《中国政治思想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2年;
刘泽华主编:《中国政治思想史(三卷本)》,浙江人民出版社1996年;
进入21世纪,又推出了曹德本的《中国政治思想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也是大多数高校中国政治思想史课程选用的教材。2012年,高等教育出版社和人民出版社联合推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中国政治思想史》。
这些教材在体系编排上大同小异,基本上是以时间为纲,以人物为中心,分时代介绍中国历史上重要政治思想家的政治思想,反映的是历史学的思维方式与研究方法。2010年,北京大学出版社推出了汪荣海的《中国政治思想史九讲》,书中把中国传统的政治思想归为九个主要问题,体现出了一定程度的问题意识,但在内容上与之前的教材相比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只是在内容的编排上不同而已。
统观中国政治思想史教材的现状,结合在中国政治思想史授课过程中的感受,笔者强烈地感到,基于历史学思维模式和研究方法的教材并不适合政治学专业学生的需求。教学中所需要的是一本问题意识强烈、政治学学科感强、能够揭示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实质、为构建本土化的政治理论提供思想资源的教材。
首先,中国政治思想史学科要立足于政治学专业,要有政治学理论意识和方法意识,用政治学的思维模式来思考问题,服务于政治学本土化这一宏观学科建设目标和趋势。我们要明白,立足于历史学的中国政治思想史与立足于政治学的中国政治思想史有着不同的学术目标。立足于历史学的中国政治思想史,旨在了解历史上存在过的政治思想及其发展脉络,并不十分关心这种思想与当今现实之间的关系;立足于政治学、服务于政治学本土化的中国政治思想史,旨在了解中国政治思想的传统及其在现实政治社会生活中的体现与影响,这要求我们对中国政治思想史的认识不能只停留在历史层面的认识上,更要求我们立足现实揭示传统,立足传统透视现实,要具有思想的洞察力和穿透力,为政治学的本土化提供切切实实、可供利用的本土资源。其实,这本身也是政治学本土化的一部分。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在本科阶段,将中国政治思想史课程改为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可能更为适应政治学专业学生的需要和政治学本土化趋势的需求。
其次,在课程的体系结构上,要打破历史研究的线性思维模式,要把中国传统政治思想作为一个有机的整体,考察它的生成、发展以及各个组成部分,对之进行纵横贯通的研究。也就是说,抽出贯穿整个中国历史的、能够反映中国传统政治思想本质的主题,这些主题的组合要能构成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基本框架,彼此之间相互配合而又具有内在联系,从而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然后,对每一个主题进行专题研究,考察其来龙去脉、与其他主题之间的关系以及在整个有机体中所处的地位。这就要求我们打破以往注重时代、流派与人物区分的思维模式,不要刻意追求不同时代、不同流派与不同人物之间的思想之异,而要追求不同时代、不同流派、不同人物之间的思想之同。因为有的思想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具体面貌发生了很大改变,但其思想本质与基本功能并没有发生改变。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传统政治思想的本质,提炼出历经岁月沧桑而不曾改变的东西,也即深刻影响我们当下生活的传统。
目前,学界就中国传统政治思想的某些方面已有深入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如南开大学以刘泽华先生为首的中国政治思想史研究队伍,对中国的王权主义(刘泽华)、政治宗教(张荣明)、民本思想(张分田)、士人与权力(葛荃)等主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但综合性的成果还没有出现。就笔者所思,还应该对天人合一的政治思想框架与思维模式、古代的君臣关系和君民关系、政权合法性、墨家与农民的政治思想等专题展开研究,在此基础上进行综合性的创新。在中国政治制度史教材建设上,已经有复旦大学刘建军的《中国古代政治制度十六讲》走在了教材建设的前列,笔者呼唤,类似的中国政治思想史教材也早日面世。
再次,在研究方法上,要打破目前从思想到思想的研究模式,要将思想研究与制度、社会甚至科学的研究结合起来,不仅考察具体的政治思想是什么,还要考察它从哪里来,在现实中如何体现,具有什么样的政治功能等等。刘泽华先生早在80年代,就对中国政治思想史的研究对象做了一个界定,除了国家与法的理论之外,还应该包括政治哲学、关于社会模式的理论、治国的方略和政策、伦理道德问题、政治实施理论和政治权术等几个方面;[22]进入21世纪,刘先生的高足葛荃先生认为中国政治思想史的研究对象应该进一步拓展,政治制度史中的思想、社会一般成员的政治思想、非主流文化中的政治思想等都应该成为研究对象。[23]而我们注意到,这些方面都不是孤立的,任何一种能够反映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实质的思想都是渗透到政治乃是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它体现在思想家的思想中、国家的意识形态中、国家的制度、政策中,甚至人民的日常生活中。因此,以专题形式对中国传统政治思想进行系统全面而真实的揭示,就必然要求全方位地呈现政治思想的事实。以殷商时期的祖先崇拜思想为例,祖先崇拜在商人政治生活中的体现,就是每遇大事就要卜问祖先,在制度中的体现就是繁琐的周祭制度的形成,其对应的国家结构形式是松散的邦国联盟,其政治功能就是实现社会整合。再如西汉中期形成的董仲舒的天人合一政治理论,是应秦汉时期大一统的中央集权体制的需要而产生的,它的来源与当时人们对天文的认识密切相关,在国家制度上的体现就是尊天祭天,在政治生活上的体现就是因灾异策免三公,等等。只有全方位地揭示某一种政治思想,才能把握其思想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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