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1960年代我国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研究述评

2013-04-11 03:42:12
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马寅初节育人口

王 胜

(河北省社会科学院 历史研究所,河北 石家庄050051)

新中国成立后的60余年间,随着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变化,人口政策经历了从限制避孕到提倡节育、实行计划生育的曲折反复。其间,1950-1960年代人口政策转变最大而且两度中断。这一时期,由于我国人口总体呈上升趋势,计划生育的效果尚未彰显出来,故未引起学界足够重视。其实这两个十年在我国计划生育史上的地位和作用是相当重要的。前十年中,人口政策发生了鼓励生育到限制生育的质变;后十年中,尤其是1963-1967年,我国大部分城市和部分人口密集的农村普遍进行了避孕节育宣传和以人工流产、放节育环为主的四种节育手术,既满足了群众节制生育的要求,又为农村培养了一批技术过硬、责任心强的四术员。此间计划生育工作虽因“文革”中断,却又为“文革”后期计划生育工作再度恢复奠定了基础,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其成效不可小视。现根据笔者目前搜集到的研究成果和相关资料,对这一时段节制生育及计划生育问题作一梳理和评析。

一、研究的热点问题

检索当前关于“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两个问题的研究成果,前者多集中于民国时期的节制生育运动,后者多为70年代后在全国普遍实行的以“一胎化”为特征的计划生育政策。关于1950-1960年代的论文仅有十余篇,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提出节制生育的第一人

到底谁是新中国提出节制生育思想的第一人,是学者们关注的一个基本问题。由于马寅初及其“新人口论”影响甚大,一提起节制生育,人们往往首先想到的就是马寅初。为澄清史实,多位学者对此问题追本溯源,指出邵力子是建国后提出节制生育问题的第一人。早在1950年,邵力子就敏锐地意识到“中国生产落后,而人口的发展太快,是一个很突出的矛盾”[1]。1951年,他回老家调研后,更发出“非控制人口增长率不可了”的感慨[2]。而马寅初的《新人口论》迟至1955年,方由邵力子促成。

(二)人口政策变迁

计划生育政策的反复变迁,是学者们关注的另一重点。有学者将其分为8个小阶段(1)1949-1953年,人口增加奖励期;(2)1954-1958年年中,计划生育开始期;(3)1958-1961年,“大跃进”中断期;(4)1962-1965年,计划生育推行期;(5)1966-1970年,“文革”中断期;(6)1971-1978年,计划生育全面推行期;(7)1979年以后计划生育政策强化期;(8)1995年以后,人口管理与生殖健康相结合的计划生育政策改革期。还有学者以1979年为界,将其分为两个大的阶段。汤兆云梳理了1950-1970年代初我国人口政策从节制生育到计划生育的演变,并从历史文化心理、当时的劳动方式、政策缺乏连续性等方面分析了此间人口增长率居高不下的原因。虽然人口数量的控制没有取得非常明显的成效,但此期间的人口政策构成了当代中国人口政策的一部分,是现行人口政策发展的基础,其重要作用不容忽视[3]。

日本学者小浜正子通过分析《文汇报》、《人民日报》、《新民晚报》对避孕和堕胎(人工流产)的论调,考察了新中国成立前后所发生的节育观念上的嬗变。建国后,报纸媒体加强了对生育控制的批判,认为堕胎是旧社会的产物,包括堕胎和避孕在内的整个生育控制问题都成为批判对象,涉及生育节制的相关报道从报纸版面上消失。直到1956年6月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前后,新闻媒体才出现正式关于节制生育的报道,并且一直持续到1958年夏季。这次宣传中提出生育控制既是为了保护妇女儿童也是为了加快建设社会主义,将个人和国家结合了起来。避孕也通过“科学”教育成为进步现象。“人工流产”一词取代了一度受到强烈谴责的“堕胎”而被允许。至此,人工流产和避孕可以作为替代生育控制的手段的新的言论空间形成。这种180度的改变需要强行推进理论思想的转化,其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前提下的“国家”、“民族”、“加快社会主义建设”和“科学”。这样新中国围绕性和生殖问题的言论空间受到政治支配的结构逐步形成,并一直延续下来[4]330-355。

此外,《当代中国的计划生育事业》、《中国计划生育活动史》、《中国人口和计划生育史》、《新中国人口五十年》等相关专著对这一阶段的计划生育政策变迁梳理较为详细,对部分地区的实施成效亦略有提及。

(三)计划生育工作落实状况

关于1950-1960年代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的专题研究,目前仅有寥寥数篇。孙沐寒从宏观层面阐述了1955-1957年“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节育高潮”,认为其是“中国人口发展史上有划时代意义的事”。它是对儒家传统生育观念的有力冲击,促进了人口科学的研究,提出了实行计划生育的设想,为后来的工作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因而具有深远的历史影响[5]。这次节制生育运动发展为群众性的节育高潮的起始时间应该是1956年八大以后到1958年大跃进正式开始之前。孙沐寒的时间界定稍有误差。

张志永着重分析了50年代河北省计划生育工作的推行和基层民众反映。1956年下半年,河北省部分城市开始大规模的避孕宣传,并于1957年下半年推及到广大农村。由于政策温和,宣传入情入理,契合了多子女户的避孕需求,使节育知识得以普及,初步改变了群众的生育观念。虽然50年代河北省节制生育工作中存在着诸多缺点和不足,但1958年河北省人口自然增长率出现了下降态势,则充分说明开展节制生育工作具有切实可行性。但大跃进开始后,人口政策转向,错失了控制人口的战略机遇期,致使中国人口问题积重难返。

小浜正子考察了1950-1960年代上海的计划生育工作。上海从50年代后半期至60年代,先于全国出现了出生率下降的现象。当时的节制生育大多出于妇女自愿。她们在工作与家务、养育子女的双重负担下,积极接受了节制生育的宣传。到60年代中期,节制生育的观念已经渗透到过去从未接触过的幼小失学的劳动阶层的妇女。由于当时还没有开发出安全、有效、简便的方法,加上积极对待节制生育的男性仍然较少,大多数妇女只得选择以身体负担较重的“绝育“——输卵管结扎以及人工流产为主要节育手段,来实现生育的自我决定权[6]。

以上对河北省和上海市的个案研究是目前笔者仅见的两篇实证性研究成果,其中一篇还是尚未公开发表的会议论文。作者运用大量的原始档案和口述史料,再现了普通市民和农民对计划生育工作的反应与感受,揭示了计划生育工作在基层的落实情况和成效。

(四)国家领导人的计划生育思想

与西方国家节制生育运动由民间发起不同,我国该项工作一直是自上而下开展的,因此,国家领导人对节育问题的认识及其观念转变至关重要,也是学者们关注的一个重点。有人总结:“计划生育,为邓小平最先提出,周恩来出力最多,毛泽东集大成智慧最高。”[7]从目前成果来看,前两者学界观点比较一致,而对后者则存异义。

早在1953年8月,邓小平就对卫生部采取反对节育的政策提出置疑,对卫生部通知海关查禁避孕药具进口表示反对,并敦促抓紧下发《避孕及人工流产办法》。因此,邓小平被称为是“最早支持群众进行节育的国家领导人”[8]。

周恩来是对节制生育工作关注最多的国家领导人,其计划生育思想初步形成于50年代,至60年代全面成熟,并且一以贯之,从未动摇过。1956年4月20日在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工人职员伤亡事故报告规程的发言中,周恩来还首次使用了“计划生育”这一提法。他特别重视计划生育宣传工作,不但在宣传中将计划生育的意义提高到“有利于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以及支持革命的原则高度上,并将宣传范围扩大到高等学校应届毕业生和广大农村。1965年9月,周恩来正式提出了计划生育的明确目标,即要求在二十世纪以内把人口净增率控制在百分之一。同时,他还提出了新的贯彻计划生育政策的方法和途径[9]。

作为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毛泽东对人口问题的认识是决定计划生育成败的最关键因素。同时,毛泽东的计划生育思想也是颇具争议的,坊间一直流传“错批一个人,误增三亿人”的说法。

纪晓华从驳斥上述说法入手,指出毛泽东是赞成控制人口和计划生育的,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中主张实行计划生育的第一人。纪晓华认为应当从战略角度、发展的角度和当时国际国内的环境来认识毛泽东关于计划生育的论述,才能比较全面、准确地理解毛泽东的节育和计划生育思想。同时,纪晓华还认为世界人口膨胀和实行计划生育的主客观条件不成熟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人口骤增的原因,因此,将之完全归结为毛泽东错批马寅初及其“新人口论”,过于简单化,缺乏充分事实根据,是一种对社会舆论的误导[10]。

纪晓华对于如何理解毛泽东的节育和计划生育思想有一定道理,但他认为毛泽东是党和国家领导人中主张实行计划生育第一人的观点与其他学者的研究有出入,尚待考证。从笔者掌握的材料和现有研究成果看,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人口骤增的原因归结为世界人口膨胀和实行计划生育的主客观条件不成熟,似有不妥。首先,当时世界人口膨胀是事实,但同时也应该看到,50年代也是很多国家开始实行节育的重要时期。美国1955年对2700多名已婚妇女的典型调查,实行避孕的占55%。日本政府在1951年开始推广避孕,1956年6个主要城市已婚妇女实行避孕的占67%,农村占59%。推行绝育手术的国家也逐渐增多。印度在1957年只有12000人,1959年增加到36000人。日本官方统计,1949年有5700人绝育,1957年增加到44000人,到1959年止,连同自发绝育的在内,累计约有50~60万人。美国从1946年到1955年,平均每年有75000人绝育,大多数是妇女。瑞典、丹麦和日本是资本主义国家中对人工流产限制最小的国家。日本近十几年人口出生率大幅度下降主要靠人工流产,从1953年以后,平均每年人工流产大约110多万人次,人工流产同出生的比是7∶10。瑞典人工流产与出生的比今年是1∶5,丹麦是1∶3[11]。

其次,关于当时我国实行计划生育的主客观条件是否成熟,小浜正子和张志永分别对上海及河北城乡计划生育工作的实证研究已经给出了答案。以上事实说明,50年代既是世界人口膨胀期,又是世界节制生育高潮期。而我国却错误地发动大跃进而殃及人口政策,因此,张志永称50年代的节制生育工作为“错失的契机”,是不无道理的。有材料显示,从1958年以后中央层面的领导人就不再提计划生育了。然而,邵力子、马寅初还是不断提出计划生育,向周恩来真诚相告,希望党和国家尽快制定政策。十分清楚二老意见正确的周恩来专门向毛泽东汇报,毛泽东则笑着答复:“恩来呀,中国革命的成功,证明了一是人多好办事,二是人多热气旺。”计划生育之事就这样被否决了[12]。因此,“误增三亿人”虽非由错批马寅初直接引起,但大跃进时期毛泽东对我国人口形势过于乐观的错误判断却难辞其咎。

李文通过分析50年代后期毛泽东在计划生育问题上的态度变化,认为毛泽东虽然赞同计划生育,但他在这个问题上非常慎重,同时对于这个时期要不要实行节制生育和是否从现在起就提倡计划生育的问题上是犹豫的。李文详细列举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对人口内容的多次增删修改直至最后再次删除的反复变化,指出这个过程至少说明毛泽东在当时对计划生育的紧迫性持怀疑态度。这个结论应该说是比较客观的[13]。正是这种犹豫和怀疑,使我国错过了节制人口的最佳时机。

除上述三位国家领导人外,也有学者关注到了刘少奇和陈云的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思想。

1954年12月,刘少奇主持召开节育工作座谈会,会上表明了中央的态度:“现在我们要肯定一点,党是赞成节育的。”同时,刘少奇还阐述了人口增长要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相协调的重要观点,并对于如何做好节制生育也提出了具体的措施[14]。陈云在长期主管财政经济工作的实践中形成了人口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科学认识,因此,他一直坚决支持马寅初提出的节制生育的主张,还曾担任我国最早成立的计划生育机构的负责人。即使在马寅初被迫辞去北大校长、被罢免了人大常委的职务、被剥夺了发表文章的权利后,陈云仍认为其人口理论是正确的[13]。

显然,当时党内对于是否应该实行或者马上实行计划生育政策是有分歧的。尽管邓、周、刘、陈都主张当时应该实行计划生育,但由于毛泽东在党内的特殊地位和反右以及大跃进的特殊氛围,最终毛泽东的观点还是占了上风,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二、研究现状透视与展望

由上可见,学术界对1950-1960年代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问题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当前成果,尤其是国内学者的研究基本限于浅层次的重复研究,远不够深入,甚至某些观点似有违背史实之嫌。因此,该领域尚有较大拓展空间。

首先,从研究范围看,仅从上层政策变迁、国家领导人的思想观念和上海这样的典型个案,难以展示当时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实施状况的全貌。比如,1957年出台的《1956-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修改草案)》第29条规定:“除了少数民族的地区以外,在一切人口稠密的地方,宣传和推广节制生育,提倡有计划地生育子女。”那么,当时到底哪些地区实行了节制生育政策,是如何实行的?遇到了哪些问题?积累了哪些经验?其成败得失如何?都不得而知。

60年代的研究同样存在这些问题。1962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认真提倡计划生育的指示》,指出:“在城市和人口稠密的农村提倡节制生育。”但是当前关于城市的研究只有上海一地较为深入,其他城市尚未有人置喙,更遑论“人口稠密的农村”。

节育技术的发展对计划生育工作成效的影响也是尚待研究的领域。60年代,在计划生育工作的推动下,节育技术也在不断创新。比如,宫内节育器——节育环就出现了天津的麻花环、广州的避孕花环、北京的混合环、上海的不锈钢粗丝单环以及盘香环等,由于节育环取放方便,安全有效,便于接受,成为60年代的主要节育方式。男性输精管结扎手术也从大切口到小切口、到穿线结扎、针挑、针固定等,越来越简便、安全,比较适合技术水平和医疗设施比较落后的农村。在1964年的河北农村,男性结扎手术的数量是女性结扎的二倍,在四种节育手术数例中位居第二。这与小浜正子在上海得出的结论有较大出入。

另外,小浜正子的研究已经注意到节育与政治的关系。60年代的计划生育政策的突出特点就是政治化,这一点,无论城乡都非常突出。而且,计划生育工作伴随“文化大革命”一开始就中断了。在“文革”初期的1966、1967年,计划生育也被“革命化”、“阶级化”,成为“文革”的一部分,并且在节育措施上也出现了一些新特点。这些都有待于进一步深入研究。

其次,从研究资料看,除小浜正子和张志永的论文外,其他成果多为二手资料,重复率较高。其实,1950-1960年代实行过节育和计划生育的地方,省、市、县档案馆保存着大量的原始档案。还有公开出版的报纸、地方志以及内部发行刊物等,都有很多关于计划生育的报道。

除了搜集文献资料外,口述史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当年的育龄人群现在已经进入八旬高龄,进行抢救性的口述访谈迫在眉睫,亟须引起学者们的关注。

再次,从研究视角看,以往成果多集中于上层政策的制定和变迁的宏观研究,而对于政策是如何落实以及落实状况如何的实证性研究着墨甚少。“任何巨大的历史变革,最终必然落到无数个体的生活中,由下向上看,应该是贯彻唯物史观最切实的做法。因此,历史研究者不能只让历史变革的制造者说话,而应该给予无数承受变革的个体发言的权利。研究思想家的思想、政治家的作为、制度的运行、政权的更替等,最终要看给无数个体生命带来了怎样的影响。”[15]而对这个时期节制生育和计划生育的研究恰恰缺少对“承受变革的个体”的研究。尤其是农村开展计划生育工作的成效因全国总体人口增长而被遮蔽和忽视。事实上,至1965年,全国已有400个左右的县(约占全国总县数的五分之一)开展了计划生育工作,其中几十个县成效显著,人口出生率有较大幅度下降。河北的深泽县、束鹿县和安次县与山东的文登县、上海的嘉定县、宝山县等名列其中[16]70。这些地方的经验也受到卫生部的重视,1965年2月,国务院计划生育委员会曾在山东省文登县举办现场经验交流会。因此,眼光向下的微观研究更有利于展示当时节育和计划生育工作的多维面貌。

[1]吴跃农.谁是倡导计划生育第一人——邵力子全力支持马寅初倡导计划生育的故事[J].文史春秋,2002年,(6).

[2]王晓平.邵力子——新中国主张节制生育第一人[J].党史博采,2000,(12).

[3]汤兆云.建国后十七年我国人口政策评析[J].北京人民警察学院学报,2005,(6).

[4][日]小浜正子.从非法堕胎到计划生育——建国前后性和生殖之言论空间的变迁[M]//.姜进,李德英.近代中国城市与大众文化.上海:新星出版社,2008.

[5]孙沐寒.中国第一次节育高潮及其历史评价[J].中国人口科学,1992,(6).

[6][日]小浜正子.计划生育的开端——1950-1960年代的上海[J].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2010,(68).

[7]转引自陈冠任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549605810100e5ob.html.

[8]周宏扬.邓小平最早支持节育工作[J].政府法制,2009,(33).

[9]费虹裹.周恩来的计划生育思想[J].当代中国史研究,1998,(1).

[10]纪晓华.毛泽东与计划生育[J].党的文献,2001,(1).

[11]国外有关节制生育的资料[Z].1961.11.8,河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1027-4-408.

[12]倪良端.计划生育与邵力子[EB/OL].中国共产党新闻网http://dangshi.people.com.cn/n/2013/0225/c85037-20590077-5.html

[13]李文.陈云、马寅初与中国20世纪50年代的计划生育——兼谈毛泽东的人口观[J].中共党史研究,2009,(5).

[14]柴法臣.学习刘少奇关于节制生育的论述[J].人口与经济,1999,(3).

[15]张太原.个体生命与大历史[J].近代史研究,2012,(5).

[16]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编.中国人口和计划生育史[M].中国人口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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