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速度研究进展概述

2013-04-01 17:48汪斌锋郭强
创新 2013年4期
关键词:现代性资本领域

汪斌锋 郭强

社会速度研究进展概述

汪斌锋 郭强

速度和加速的社会研究维度是充分理解当代社会变化方式的重要概念之一,也是纵观现代性独特而有益的视角,速度和加速的状态让整个现代社会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时空结构。速度作为社会科学领域研究越来越具有挑战性,在这个问题上,有两个关键点需要非常明确。首先,速度和加速的研究已经突破了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的固有学科领域,它涉及的问题规模和层次要求我们必须借鉴来自整个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见解和方法;其次,对它的研究必然要结合中国当下社会转型加速期的具体实践,找出其核心概念。对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关于速度研究做初步地梳理,可找出该领域未来需要进一步深入探讨的有益视角。

速度;资本;研究进展

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中,50多次出现加快、加速和快速之类的表述。①党的十七大报告加快、快速、加速的类似说法出现40多次。党的十六大报告出现了30多次,其中党的十六大报告的主题是“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全面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为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而奋斗”。从党的十八大报告全文内容结构来看,类似表述方式从经济领域出发,全面渗透社会、文化、政治、科技等其他领域。中央深入学习和贯彻十八大报告的文件中也明确指出,“中华民族复兴发展的内外环境发生深刻变化,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当今中国社会正处在转型加速期……可预见风险和不可预见风险,都可能成为影响和制约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因素”。②节选自党的十八大报告学习文件《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载http:// theory.people.com.cn/n/2012/1120/c49150-19636859.htm l。“加速期”意味着什么?我们为何需要加快?人们用各种方式描述当今世界发生的一些显著变动,如流动的现代性、后现代预兆、信息社会、网络社会、风险社会、复杂社会等。诚然,这些标签展现了当今社会变化的一些特征,但忽视了最核心、最深刻的变化:速度和加速维度成为理解当代社会及世界变化方式的有效概念之一。

首先,速度在经济领域(经济系统)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是理解当代经济方式的基础,而这种经济方式作为生活方式突破了经济系统的边界进入了非经济领域,在空间与时间领域中普遍呈现出这种基础与本质性特征;第二,速度状态几乎是整个现代性的核心概念,它让整个现代性呈现出一种时间向内的加速状态,而随之出现的政治体制和政治运行方式均以速度为方向变革;第三,当代社会的大众文化、网络、媒体,呈现出一种流动性特征,流动性与速度在某个程度上不谋而合,在生活世界领域,它在某个意义上有力塑造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生活框架,而这这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历史中自我定位的核心文化资源;第四,科技发展的方向——加速的产品革新和技术升级,其主导下的生产和生活成为我们(个体)自我感觉的核心。

这种速度维度在不同的环境中都有体现,中国和印度市场化、苏联解体(资本主义化)、西方福利社会及金融领域虚拟化危机,这些都迅速引起了人们对市场、社会、政府、个人之间关系转变和质疑。这些问题一直占据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和评论的核心位置,③参见郑作彧《驾驭速度的理论:评哈姆特·罗莎〈加速:现代时间结构的改变〉一书》,载《文化研究》2008年第7期。尤其是对社会科学的发展提出要求,需要获取某种理解途径、研究范式,甚至需要借助“社会

学想象力”来理解、回应和评估当今社会的变化。

一、速度研究的基本视角

美国政治学家约翰·罗尔克在《世界舞台上的国际政治》一书中阐述了他观察到人类社会历史的加速特征:“人类有记载的历史已超过3000年,而大量事件却发生在过去那个世纪,甚至只是发生在我们出生以来的时间里。而真正要理解这种变化的速度——也许直接感受这种变化速度的办法更好——则很难,必须有某种观察方法——从社会变迁的角度①参见[美]约翰·罗尔克《世界舞台上的国际政治》(第九版),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和从速度文化的视角来看。”

(一)社会变迁视角

根据德国历史学家Peter Borscheid(2004)的研究,近代社会文化越来越呈现速度意识,且这种意识至少经历了三个累积性的发展阶段:第一个是1800年以前的“加速起始阶段”。②加速起始阶段也称作“前速度阶段”(pre-speed stage)。当时人们仍多处在农业社会,文化意识中没有太多的“速度”可言;第二个阶段处于1800~1950年左右,这是速度大幅全面提升的“加速阶段”。自工业革命以来,社会在各个方面,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变化。速度虽然仅是各种科技带来的物理现象,还没成为最显著、重要的议题,但是已经开始越来越常被当作描述社会各方各面的词汇,突显出速度已是整个社会的潜在特质;第三个阶段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称之为“高速阶段”。③参见郑作彧《社会速度的基本概念》,载http://www.doc88.com/p-199579032758.htm l。这种速度为社会带来的影响至为深刻:生产周期越来越短,时尚变化越来越快,一些品牌的同一产品几乎可以在世界的绝大多数地区即时获得,且产品更新速度和全球发售速度都是极其惊人的。全球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现代(后现代)阶段。

郑杭生则从中国社会转型的“速度”角度,对中国社会的现代性转型从总体上划分为三个阶段:以1840年鸦片战争为开端,1840~1949年的慢速发展期、1949~1978年的快速发展期④1949~1978年的“快速发展期”说法在学术界中是存有争议的,有学者认为,新中国成立30年中取消资本主义之后的发展并没有比1956年之前要进步多少,甚至在有些领域是倒退的;另一些学者认为,截至文革末期,经济社会还是取得一些发展的,至少人口处在一个加速增长期。本文综合考虑两种说法,数据表明,社会领域、文化领域、经济领域中不稳定性相对明显,故称之为“非稳态期”,综合历史进程来看,这种不稳定性恰恰给后来的改革开放加速期制造了很好的社会基础。和1978年至今的加速发展期。⑤参见汪雁《社会转型加速期华北农户经济行为研究》,知识产权出版社2012年版,第28页。

(二)速度文化视角

加拿大学者约翰·汤林森在《速度文化》⑥参见Jhon Tom linson,The Culture of Speed:The Comeng of Immadiany,SAGE Publications First published,2007年,第3-7页。一书中对“速度”一词有更加全面的概念把握。他认为,在当今的社会中能切身的感受到“速度”,不属于社会学的词汇,而是传统物理学固有的核心概念之一。速度的概念在物理学上是很清晰的,作为社会学速度的意义和作为物理学意义的速度的不同在于,一方面,“速度”有着文化学意义——社会生活的体验及主观的心理,另一方面,类似转借也源于社会学之父奥古斯特·孔德的做法。⑦在18世纪启蒙思想家和空想社会主义者的著作中,有把人比作机器,以致进一步推论人类社会生活服从自然科学规律的论述。法国的圣西门曾试图创建一门“社会生理学”来研究政治和社会现实。孔德承继了这一思想,认为人类社会是自然界的一个部分,人为的社会秩序通常可以看作“自然秩序”的简单延伸;探讨人类社会生活规律的科学应是探讨自然规律的科学的直接延续。他在《实证哲学教程》中,把实证哲学分为天文学、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和社会物理学五门基础科学;社会物理学按照当时物理学的划分,包括研究人类社会秩序的社会静力学和研究社会发展和进步的社会动力学两部分。孔德在命名社会学的时候就已经蕴含着对社会研究的物理学想象。可在当今社会,速度重要性的激烈反映是:从经济生活到政治领域、从全球化到区域发展、从技术革新到思想观念变革、从激情审美到艺术戏剧、从科学猜想到历史批判都与之密切相关,它的这种即时性(The Condition of Immediacy)几乎蔓延所有的社会文化领域。短期行为已经成为风气,所谓的“等候型文化”已趋衰落。网络、电视、广播等媒体已经实现信息的同步传递,人和事都经历着去距离化(un-distancing)过程。这个阶段所呈现出来的速度特性远没有就此打住,相反,这种加速的进程还在继续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在速度面前,当前存在的一系列问题都不能片

面理解为静止的、局部的、单一的问题,而是人类发展共同面临的重大问题,他们至少在某个层面上表现出一种共性,即在速度参与下的流动问题。

从这种流动现代性角度看速度问题的还有齐格蒙特·鲍曼,他在《流动的现代性》一书中用了轻灵和流动来形容“‘现代’这一时间的‘现在’阶段”。①参见[英]齐格蒙特·鲍曼《流动的现代性》,上海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2页。他认为“在现代性中,时间具有历史,这是因为它的时间承载能力(carrying capacity)在永恒扩张——即空间(空间是时间单位允许经过、穿过、覆盖或者占领的东西)上的延伸。一旦穿过空间的运动速度(它不像明显的不容变更的空间,既不能延长,也不能缩短)成了人类智慧、想象力和应变能力的体现,时间也就获得了历史。正是关于速度(更明确地说,是加速)的这种观点,当它指的是时间和空间之间的关系时,它就假定了这种关系的可变性。”显然,在他看来,“流动的”现代性的到来,已经改变了人类的状况,否认甚至贬低这种深刻的变化都是草率的。鲍曼从更为广阔的人类现代性的时空历史来描述一种流动的现代性的速度可能特质。

总的看来,国内外学者对速度的研究已经有了相当重视。主要的工作体现为以下几点:第一,提出速度的系列概念,并将之运用于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第二,提出速度阶段的划分。如,慢速(低速)阶段、快速、加速阶段等。同时还留意到速度问题和时空结构相关,速度作为时空结构的属性蔓延进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第三,汤林森还认为速度呈现出文化学特征,速度已经成为今天的时尚文化,信息文化与现代性合为一体。尽管国内外学者从各自研究领域出发,开展了关于速度的研究,但速度一词的核心意涵一直未有定论。

何谓速度?生活直观经验中普遍呈现的景象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中却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例如,Borscheid认为,速度不只是科技、生产等现象,更重要的是,人们的生活本身也开始出现了剧烈的速度变化。在他区分的阶段中,“加速阶段”虽然速度已可见其潜在性,但是它还尚未成为普遍的日常生活本身的特质,而是直到二战以后,速度才真正渗透到日常生活的各个层面当中。Borscheid将速度全面渗透且至今仍持续着的这个阶段称作“高速阶段”(Tempo phase),而速度意识也正是在这个阶段当中全面迸发出来。这种阶段的划分源自于生活的体验,缺乏科学研究的明确标准,而划分标准的背后是基于对概念意涵的准确理解。但速度概念的准确理解不只是手机实时沟通有多快,飞机飞得多快,人们吃饭的速度变得多快或是行人在街上走路的速度有多快等,而是可以更宏观、抽象地指陈整体的社会生活本身变得多快或多慢。②从书店可以轻易看到的各式各样关于时间管理或减速运动的书籍便可见一斑。也就是说,今天“速度”的意涵已经大幅的扩展,“充满速度”的也不再只是特定的“位移”、“数量”等物理现象,而更就是“社会”本身(Glotz 1999)。速度于是成为当代社会本身某种性质的“社会的速度”(speed of society),这成为社会科学的重要研究课题。③参见Rosa&W illiam E.Scheuerman,High-speed society:Social acceleration,power,and modernity,The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Press,第1-29页。

也就是说,速度已经是社会科学领域呈现出来的主要议题之一。速度本身加入了社会性使得“速度”不在停留在物理学固有领域。④参见郑作彧《社会速度的基本概念》,载http://www.doc88.com/p-199579032758.htm l。然而,这种社会的速度或者说“社会速度”仍然让人摸不着头脑。“社会”一词的广泛含义叠加“速度”一词的丰富意涵,使得社会速度变得不可捉摸,在这种“不可捉摸”之下进行界定本身意味着艰难,与其如此,社会速度作为整体性的特质让社会呈现出速度性和速度呈现出社会性的交错,不如用“速度社会”一词来形容当今的中国社会所呈现的丰富速度内涵。然而正如前文所述,速度一词尽管有了意涵的转换和重新界定,但对于一门严谨的科学研究而言仍然显得过于直观和随意,丰富的直观感受容易干扰对速度一词学理的认知和解释,从而需要在速度一词中抽离出更加精致的概念加以关注。

纵观人类社会的历史,绝大多数时期都处在农业、渔猎和游牧这种“紧贴”自然法则的社会之中,而发生剧烈变迁的近代两百多年肇始于英国的资本文明形态迅速席卷全球,其作用范围之广、程度之深、力度之大,让整个世界呈现出今天的景象。近观中国几千年来的历史,也只有晚近百余年的资本侵入和中断,而资本真正崛起不过30余年,而这30

多年的资本发展已经超越了世界上任何一种资本文明发展的历史进程,欧洲用了两三百年的资本文明进程,在中国几乎只用了30年就将其形态呈现出来。中国资本文明的进程之快足以令那些以研究资本形态著称的大经济学家们吃惊不已,也足以让国内外的媒体、评论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速度着迷。①截至2012年12月12日,谷歌搜索引擎关于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崛起的词条多达9,980,000条结果;百度则多达结果约9,330,000个。与此相比,2008年末,美国《时代》周刊做了一项年终“全球媒体关注度”的调查研究,结果发现,全球主流媒体显示最热门的核心词汇是“中国崛起”而非当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因此,速度一词需要开发其更为核心的概念——和资本文明相关联的——资本速度。

三、作为进一步研究的可能:马克思主义的资本速度

从既有的研究背景来看,速度一词的概念意涵与资本文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这就需要对资本文明的速度维度展开讨论。无疑,对资本文明有着深刻认知的马克思主义成为理解速度含义的有益框架。同时,速度一词的核心表达在资本层面上与马克思的研究旨趣有着密切关联,即速度问题的实质是资本的扩张速度,这种扩张既表现为时间,也表现为空间,速度的核心概念应当是资本速度而非简单的速度本身。

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明显意识到了这种称之为“资本”的速度,作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文本隐含——资本文明的时代优越性,“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有这样的生产力呢”?②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页。这种基于快速发展的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处在不停地变动和加速更新之中:“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反之,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却是过去的一切工业阶级生存的首要条件。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③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5页。资本速度对社会领域、文化领域和政治领域的改造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来得迅猛。因此,马克思主义的资本速度成为理解当今社会速度的一个有效途径。

所谓资本速度,首先,资本文明的核心形态不外乎资本自身的周期性生产,而资本的自身生产则是将人类社会能预见性的空间与时间内资源通通转化为资本升值形态从而完成资本对其自身的超越。在资本文明形态之下,人们所从事的生产和生活形态离不开一个最直接和最深远的目标,就是将G’尽可能做大,和△G在单位时间内尽可能的多。而这,就将资本文明中最显著的特征给呈现出来——一种资本加速的维度——速度。或许以这种资本加速的维度来看待资本生产和资本文明形态中的个体与社会更能突显出资本运行当中的此在社会的张力。而只有这种所需时间越短,尽可能的短,这种共生的社会张力就越发明显,很显然,中国处在当今资本文明转型中的时间——空间场中,这种张力就呈现出空前的形态:资本以其强大的资本化力量加速生产与生活方式,使其呈现出资本文明的特征,而个人——社会则展现其超强的适应能力来调整其以追求稳定为倾向的结构来适应其变化。

个体与社会的风险及资本的疯狂之间再现了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描述的形态,在资本运作的逻辑之下,无数个人(单位)必要劳动时间在超越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时刻,新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被呈现出来。这也就意味着,资本逻辑的一个核心概念就是如何超越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这种超越不是简单的赶上,而是率先超过。于是,无论剩余价值还是利润,都不约而同的和称之为“效率”的时间挂

钩,至此,资本的加速的维度——资本速度就被释放出来。

其次,资本速度比速度在学理上更容易明晰,资本速度的所指即为资本增殖。之所以不是运用简单的资本增值来替代是因为资本增殖比资本增值更加具有空间上的扩张性和时间上的内爆性,①一种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也即向时间要效益,从而不断的向内挤压时间,提高效率。而且这种向外扩张和向内挤压都呈现出一种加速特征,故而,资本速度一词显得更加具有概念的种加属差意味。

资本速度一词能够满足其严谨性需要。一方面,速度所呈现的最核心内容为资本的速度;另一方面,转型社会中最活跃的因素也是资本,资本增殖周期的缩减和资本向非资本领域外化的加速性,都使得资本速度成为描述转型中国的最直观而深刻的概念之一。

当然,本文讨论作为速度问题的资本速度或许是进一步讨论中国社会转型发展的有益视角,尤其是在中国加速转型的30多年中,②参见汪雁《社会转型加速期华北农户经济行为研究》,知识产权出版社2012年版,第28页。走过了欧美发达国家几百年的路程,这种剧烈的时空压缩性使得中国资本速度更加突出,甚至资本速度与社会结构的交错使之呈现出转型社会的断裂性③参见孙立平《断裂: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中国社会》,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版。特征,因此,不能简单地借用西方的资本速度来解释中国,中国的速度不但包含了部分西方的特征,更多的是结合本土实际萌发出来的西方理论失语的奇特领域。这种“奇特”既显得重叠,又显得交错,这种全新的组合方式呈现出诸多的中国特色与国情特征。因此,引用西方的概念和理论就需要加以甑别运用,从速度的角度切入,以资本增值速度和非资本领域资本化速度为线索,着重分析改革开放以来资本速度在经济系统领域内和领域外的存在方式,尤其是需要关注转型加速期时空境域变化呈现的资本速度后果。

[1][美]约翰·罗尔斯.正义论[M].何怀宏,何包钢,廖申白,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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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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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8616(2013)04-0018-05

2013-03-07

汪斌锋,华东理工大学人文科学研究院博士研究生(上海,200237);郭强,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科学发展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200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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