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古道民族关系及其对现代社会的影响

凌绍崇

(百色学院，广西百色533000）

百越古道民族关系及其对现代社会的影响

凌绍崇

(百色学院，广西百色533000）

“百越古道”是岭南百越民族居住地区的一条古道，云集着壮、汉等20多个民族及其先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片疆土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的社会基础。该文以百越古道交汇点横山寨为例，论述了百越古道民族关系中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内在因素以及民族关系对现代社会的深远影响。

百越古道；民族关系；内在因素；影响

“百越古道”是岭南百越民族居住地区的一条古道；是指西接中国西南至南亚的“茶马古道”，是通往中国东南出海口和东南亚的古老通道[1]；是壮侗语民族迁移之路，也是一条商贸和文化交流之路。民族关系是指各民族之间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相互关系,其基本表现形式是民族群体之间的关系。不同历史时期民族关系的基本性质是不同的。民族融合和民族关系中内在因素是区域稳定发展的基础。研究百越古道民族关系及其民族文化，对于建设和巩固西南边疆，维护民族团结，振兴民族经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都有重大的历史和现实意义。

一、百越古道民族融合与横山寨的崛起

民族融合是民族关系的表现形式。横山寨的崛起，与百越古道民族融合无不有着密切的联系。民族融合是指民族间的自然融合，是民族隔阂和民族差异消除的过程，是民族间政治、经济、文化及生活习惯密切联系的结果。在百越古道上，云集着壮、汉、瑶、苗、白、傣等20多个民族及其先民。他们世代居住在这片疆土上辛勤耕耘，表现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状况，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片疆土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的社会基础。宋代邕州横山寨（今田东境内）作为当时岭南及西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重镇，商贸非常活跃，是南宋时期最大的马市，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茶马鱼盐大集，是茶马古道南路东端起点站，是百越古道的中心点和交汇处。横山寨有着数百年的辉煌历史。它集古代西南边疆民族军事重镇、民族区域交通要道、民族商贸之埠和民族文化之都市为一体[2]。尤其是横山寨成了西南地区集贸中心，商贾往来，马匹、茶叶、盐业、陶瓷等日用商品交易日益增长。横山寨的繁荣促进了民族融合，而民族融合又促进了民族经济的发展。随着该区域农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各类商品交换也随之兴旺起来，加上横山县治所在、横山寨驻兵，居民逐渐增多，横山寨便形成了商贸大集市，这是经济贸易发展的结果。横山寨的崛起并非偶然，它是民族关系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结果。没有民族的的融合，就没有横山寨的兴起和繁荣；没有政局的稳定，就没有横山寨的崛起。试想，如果战乱不断，民族歧视严重，民族之间互不来往，横山寨的繁荣就不可能存在了。那么，百越古道民族融合与横山寨的崛起关系是如何体现的呢？笔者认为，百越古道的民族融合与横山寨的崛起具有开放性、重商性、包容性的特征。

（一）开放性

经济繁荣是对外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条件。开放性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与外交往的程度。表现在横山寨是唐宋时期中央集权设置在西南边疆的桥头堡，起着榜样示范作用的。在周边交往关系上，如何与邻国、蕃属国进行贸易交往，各民族如何进行来往交流，这是治国的大略，也是民族融合的关键所在。唐宋时，在这条百越古道上，对外交往走向开放，各民族经济交往频繁，手工业、商业和城镇经济较前繁荣。外贸促进了民族融合，促进了经济发展，民族融合因素在不断增长。

（二）重商性

宋时，百越古道的横山寨商贸发达，与蕃属国经商贸易，数额众多，“产马之国，曰大理、自杞、特磨、罗殿、毗那、罗孔、谢蕃、藤蕃等，每岁以马叩边，买马司先遣招马官斋锦缯赐之。马将入境，西提举出境招之，同巡检率甲士往境上护之。既入境，自泗城州行六日至横山寨，邕守与经干盛备以往，与之互市。……朝廷岁拨本路上供钱、经制钱、盐钞钱及廉州石康盐、成都府锦，付经略司为市马之费。经略司以诸色钱买银及回易他州金、锦、彩、帛，尽往博易，以马之高下视金银之重轻，盐锦彩缯以定银价，岁额一千五百匹，分为三十纲，赴行在所。”[3]民族贸易，互通有无；商品货物，重在流通。正是横山寨的贸易交往，为西南地区各民族群众提供贸易场所，增强百越古道沿途各少数民族的经商意识，提高少数民族经商能力，促进了民族融合。

（三）包容性

即兼收并蓄和求同存异。民族融合的特点在于民族之间相互包容。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得益于它的包容性。百越古道交汇点的横山寨，主要居住着土著民族——壮族，同时也居住一部分汉族。壮族是一个一贯开放的、易于融合的民族，其包容性是富有历史传统的，至今仍然在发扬光大。随着横山寨地位的提高，先进的汉文化进入壮族地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政治格局，促进了壮汉民族的文化交流及其整合,增强了壮族民众对汉族文化的认同。其实，民族融合从古到今一直都在发生。民族融合的结果形成了新的族群或者民族[4]。从横山文化的内涵中就可以看出这是一种创新的文化，这就为横山寨的崛起奠定了社会基础。

从这可以看出，百越古道交汇点的横山寨，在民族融合与民族关系上，体现出它们之间的关系：一是民族融合是民族关系的表现形式。自秦始皇统一中国以来，横山寨一直是中央集权管理的范围，是中央集权实行统一管理的桥头堡，起到了维护边疆安宁和与各附蕃国、邻国搞好关系的作用。二是民族融合是民族关系状况的晴雨表。民族融合重要的表现形式是在通婚上。如族际通婚，这是测度民族融合的重要指标,对多民族国家的和谐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从横山寨的情况看，中原兵士守军期满后，因路途遥远，便留下来与当地女子结婚，世代繁衍，溶入当地土著民族；百越古道的开辟与延伸，使得族际通婚的现象也日益增多。族际通婚促进了民族融合，形成了新的民族关系。三是民族融合是民族关系的主流。国家统一、民族融合是中国历史发展的主流。民族融合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和平交往，一种是战争碰撞。在冲突与和睦中，民族融合不断加深，这是历史的选择，无论哪种方式，都是以民族融合为结果。百越古道上的民族融合，主要是以和平交往的方式出现。千百年来，虽有矛盾冲突摩擦，但都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斗争。历史上，居住在这条百越古道上的土著民族，很少发生过厉害的民族冲突，民族融合的因素在不断增长。这就说明了百越古道上的民族融合是历史形成的,是大势所趋的。

二、百越古道民族关系中内在因素

民族关系是在人们的交往联系中具有社会性和民族性的社会关系。民族关系的核心涉及民族的地位和待遇、权力和利益、意识和感情。民族关系包含着经济关系、政治关系、文化关系等方面的因素。百越古道交汇点的横山寨之所以能够崛起和繁荣，有着民族关系中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内在因素。

（一）经济关系决定民族关系的基础

经济关系是一切社会关系的基础，也是民族关系的基础。民族关系决定着经济关系。从经济关系上看，百越古道上各民族商贸活跃，促进了横山寨的繁荣与发展。史书记载“蛮马之来，他货亦至。蛮之所赍麝香、胡羊、长呜鸡、披毡、云南刀及诸药物。吾商人所赍，锦缯、豹皮、文书及诸奇巧之物。”[5]反映了横山寨博易以大理国的市马为主，开展多种经济贸易的盛况。这说明横山寨交易的不仅是战马，而且由于马匹的交易，随之而来还有各种货物。如东南沿海的盐巴、瓷器和的西南山区的马匹、茶叶、药材的相通互补，各民族之间的贸易交流，促进了民族经济发展。由于右江畔的横山寨贸易交往与沟通，使中原汉族和西南边疆地区各少数民族往来密切，促进了边疆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在这条古道上，一个单一民族的经济是不存在的。这种经济关系维持着壮族与汉族之间、汉语与其他少数民族之间、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这种互通有无，取长补短，共同发展的意识和行为，说明了民族经济开发与民族融合是一致性的道理。

（二）政治关系影响着民族关系的方向

民族经济关系对民族政治关系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和作用。在民族关系中，民族政治关系也影响着民族经济关系，自然也影响和决定着民族关系的方向。实际上，旧中国民族之间的政治关系本质上是不平等的族际关系，同时又呈现出错综复杂而情况良好的民族关系，能够促进政治稳定和促进民族关系向良好的方向发展。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如何处理民族之间的关系，是历代统治者面临的一大课题。从政治关系上，历史上百越古道多为局势比较稳定。如横山寨的形成是在唐朝中央集权与地方政治、经济的特殊关系中发展起来的。侬智高举兵反宋失败后，宋朝继续在西南地区实行羁糜制，这是中央集权间接统治岭南这一块由少数民族所组成的政治区域。横山寨的贸易形成与军事管理单位有着很大的关系。宋朝为了加强中央王朝的统治地位，在这里设置了这一军政管理机构，目的是加强与交趾、大理等蕃属国之间的联系，巩固国防，安抚边疆。这是非常明智的。因此，百越古道上各民族之间的政治关系是平稳的。据史料记载：“绍兴六年五月二十三日，提举广南西路马司言：富州侬内州郎洪报，大理国有马一千余匹，随马六千余人，欲进发前来。”[6]富州就是今天的云南富宁。在马市交易中，一次行动随员就那么多人，可谓浩浩荡荡，可见百越古道上各民族之间政治上的交往是平等和密切的。

（三）文化关系丰富了民族关系的内容

民族经济关系、政治关系影响着民族文化关系。从文化关系上看，百越古道民族文化绚烂多彩、各具特色，有民族语言、文学作品、民族乐器、民族音乐舞蹈等。可以这样说，百越古道上的横山文化是中原文化、岭南文化和西南文化互动交流的结果。民族经济的融会，政治局势的稳定，推进了民族文化的发展，推动了社会进步。而民族文化的交流，语言的沟通，岭南文化与中原文化的融合，又促进了横山寨市场贸易的繁荣。

在民族语言交往中，各民族语言交流是民族融合的基础。可以看出横山寨的民众语言交流是以壮话为主，但也可以进行平话的交流。平话是秦汉时期的中原兵士随军屯兵留下与当地女子通婚转化而形成。有趣的是，平话是沿着长江水系转西江水系右江支流往西而上的；在该地区稍后使用的还有一种称为西南官话的交际语，是随着百越古道由西往东而下的；还有后来也是沿珠江、西江、右江溯江而上的白话，加上原土著壮语，几种语言在这里形成了大聚会，这不能不说是民族语言交流的魅力。据史书记载，大理“每贾人到横山，多市史记、汉书、三国志、资治通鉴、本草、王叔和胍诀、千金方等书。”[7]同时，百越古道上流传着布洛陀、姆六甲神话传说及信仰，都与民族语言交流和横山文化的传播有着密切的联系；民族文化相互依存共同发展的绚丽多彩的地域文化景观，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民族民俗文化，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富矿区。可见，民族语言文字的交流是民族关系的重要因素，也是当地学校传承与发展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因素。

民族文化互动交流的主要因素是婚姻。族际通婚是民族融合最有效的形式。也是民族关系的重要内容。在民族文化互动中，民族通婚、婚姻结合的濡染是最长久的和影响是较大的。当中原的商人和中央王朝的兵士任务完成之后欲返原籍时，由于路途遥远和各种原因，便留在横山寨及其周边，滞留边疆，参与边疆的建设，这就会与当地少数民族公民通婚，形成了新的民族关系，促进了民族融合，汉文化的婚姻习惯就自然地溶入当地的民族习俗中。在民族迁涉上，百越古道连接着西南诸蕃属国和东南亚邻国，有几千公里漫长之路，各民族之间的交往源远流长。百越古道的开通，促进了与他们的交往，促进了民族文化互动交流和民族融合。历史上，百越古道是一条民族迁徙之路。就是到了清末民国初，仍有边民迁徙往东南亚邻国。不久前，有一越南人曾对我们说过“他的祖先七代公是从右江一带沿着山路古道迁徙到安南（今越南）的”。近年来，泰国专家学者曾多次到右江壮族地区“寻根”。可见，民族迁涉带来了民族文化互动交流和民族融合。

三、百越古道传统民族关系对现代社会的影响

民族关系是一个历史范畴，即指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不同民族之间相互接触、交往的形式及其历史发展过程的总和。百越古道上传统的民族关系烘托出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之间也相互离不开的真谛。百越古道传统民族关系是民族文化的内涵，是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的组成部分，因而对现代社会有着深远的影响。这对于继承弘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和民族文化，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构建和谐社会，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意义是重大的。

首先，有利于不断推进民族团结进步事业，加快社会和谐发展。百越古道传统民族关系的历史经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认识了中华民族一统的观念。这是民族关系和民族文化发展的基础。百越古道交汇点横山寨虽距中央集权中心几千公里远，但是中央政令能够畅通，说明西南边疆大一统思想根深蒂固。汉族与非汉族、内地与边疆民族地区发展成为不可分割的统一整体，形成了“华夷一体”的观念。华夷一体促进了民族文化交流与民族融合，使中华整体观念得到加强[8]。正是因为有这一优良传统，百越古道传统民族关系与当今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有着继承和发展的联系。社会主义民族关系指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建立起来的新型民族关系。作为少数民族自治区，民族关系是最重要的社会关系。加强民族团结，积极倡导各民族互学互尊互信，积极倡导鼓励各族群众互相学习其他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互相尊重其他民族的生活习俗和宗教信仰，互相信赖其他民族的关怀和帮助，有利于进一步增强少数民族群众的自信心和自豪感[9]。我们要在百越古道传统民族关系及其民族文化中吸取丰富的营养，积极开展民族团结进步创建活动，为构建民族地区社会和谐作出新的努力。

其次，有利于推进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百越古道传统民族关系及其民族文化，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中华民族精神的瑰宝。早在上千年前，西南边疆各民族人民就有着强烈的商品意识和生态环境保护意识，通过百越古道并在横山寨进行着经商贸易，并形成了茶马大集，为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积累了有益的经验和启示。我们知道，民族关系问题本质上是发展问题。西南地区是后发展欠发达的边疆地区，自然资源丰富，但商品经济不发达。推进民族地区低碳经济和生态文明建设，促进科学发展，是关系到中华民族生存发展和对世界作出新贡献的千秋大业。在当代中国，坚持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的主题，就是在民族工作中坚持科学发展观，坚持党的民族政策，又快又好地发展经济，促进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抓住了这一点，就抓住了新形势下正确处理民族问题、做好民族工作的根本。

再次，有利于加强民族边疆地区建设，巩固国防。百越古道是中国古代对外经济、文化交流与东南亚各国友好交往的历史见证。百越古道不仅连接着西南各民族的“茶马盐古道”，而且在历史上是中国南方民族还通过这一古道向东南亚扩散，现在我国南方与东南亚有20多个民族是“同根生的民族”[10]。正是这条古道，维持着西南边疆各民族的姻缘血缘地缘关系。百越古道传统民族关系及其民族文化，表现出传统的民族忧患爱国意识，为后来发生在这一地区的爱国义举奠定了思想基础和社会基础，是维护边疆稳定，维护多民族国家统一、加强中央集权的体现，由此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保持社会和谐稳定，不仅事关该地区改革发展大局，而且事关边疆和平安宁，今天，要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国之疆界对于国泰民安、和平发展有着绝对重要的意义。对边疆建设的轻视就是对国家前途命运的不负责任。因此，我们要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从百越古道民族关系的内涵中得到启迪，深入挖掘民族文化资源的底蕴内涵，传承与发展中华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增强中华民族凝集力和国家认同感，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作出应有的贡献。

[1]李富强.百越古道:一个历史的考察[J].百色学院学报,2012 (2).

[2]凌绍崇.百越古道上的民族与文化刍议——兼论横山寨的民族文化互动[J].百色学院学报,2012(2).

[3]周去非.岭外代答.司马略买马[M].

[4]周健.关于当前若干热点民族问题的理性分析.[J].广西民族研究,2012(2).

[5]周去非.岭外代答:卷五:邕州横山寨博易场[M].

[6]宋会要辑稿(M).

[7]潘琦.横山文化研究初析[J].广西日报,2010-08-20.

[8]凌绍崇.论横山寨马市与民族文化互动交流[J].广西民族研究,2010(4).

[9]郭声琨.巩固发展民族团结进步事业、创建社会和谐稳定模范区[J].求是,2011(6).

[10]范宏贵.同根生民族——壮泰各族渊源与文化[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0.

The Ethnic Relationship of the Baiyue Ancient Road and Its Effect on M odern Society

Ling Shaochong
（Baise University，Baise 533000，China）

The Baiyue Ancient Road as an ancient path is located in south of the Five Ridges,the area known as Ling Nan where Baiyue ethnic groups lived.More than 20 ethnic groups such as Zhuang and Han,and their ancestors,have gathered around it. The relationship among people of ethnic groups is the social basis of political stability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is area.By taking themeeting point of the Baiyue Ancient Road,namely Hengshan Village as example,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internal factors including economic,politics and culture in the ethnic relationship of the Baiyue Ancient Road and talks about the ethnic relationship thathas a profound effectonmodern society.

Baiyue Ancient Road；Ethnic Relationship；Internal Factor；Effect

G122

A

1673-8535(2013)04-0008-05

凌绍崇（1955-），男，广西田东人，壮族，百色学院副院长，教授，研究方向：民族文化与民族教育。

（责任编辑：高坚）

2013-06-15

广西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2011c0098）)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