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集萃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院长杨瑞龙中国经济政策重心调整
在面对2011年以来的经济下滑时,新一届政府提出了后来被称为“克强经济学”的三个支柱:不出台刺激措施、去杠杆化以及结构性改革。这三个里面非常核心的是去杠杆化。而在目前的发展模式与利益结构下,我国事实上存在经济增长依赖症,其根源在于增长主义发展模式。今年经济运行的下限就是稳增长、保就业;上限就是防范通货膨胀。稳增长的有效途径就是稳投资,因此,新一轮经济刺激计划在所难免。但是,基于上轮刺激计划的负面效应,本轮刺激计划不仅在力度上会大大弱于上轮,更重要的是会更注重结构性调整。——8月17日在苏州举行的2013中国金融改革高峰论坛上指出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张军扩对经济增速不悲观也不乐观
在结构矛盾没有根本改变之前,很难预期经济有一个比较健康的回升。从政策的角度来讲,也是尽可能的保持既不能让它下来太多,又不能把这个市场搞得太棒,否则不利于结构的调整,所以也不会采取过多的促进需求回升的措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预期一个非常明显的回升,所以如果采取一个全面的和具有中长期眼光的分析的话,我们没有必要过分的悲观,也没有理由过分的乐观。在调控措施比较得当的情况之下,经济增速有望保持在7%到7.5%这样的水平,CPI涨幅可能会控制在3%以内。——9月5日在第二届金融街论坛时表示
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院长霍建国中国经济增长回落是转向效益型的必经过程
中国经济虽然面临着下行的压力,主要来自高增长的回落、经济结构调整以及消化前期大规模投资所形成的叠加影响。在此期间,关键要解决好政府投资功能转变所形成的投资空间的替补问题,通过调动民间投资的积极性来实现新的平衡。若不能尽快采取行之有效的重要举措,通过深化改革激活中国经济的发展活力,一旦错过时间节点,中国经济很可能会陷入新的被动发展局面。但经济增长的基本面是好的。目前的增长回落及结构性矛盾,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经济由粗放型转向效益型所必须经历的过程。——9月7日在第七届世界华文传媒论坛演讲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孙立坚最大问题是能否将资金吸引到实体经济
现在中国乃至全球经济最大的问题仍是前轮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能否将资金吸引到实体经济。如果美国QE3回收及时,就会导致大宗商品价格大幅上涨。而铁矿石等资源品价格大涨势必会使PPI涨幅过快,严重威胁到制造企业利润。经济开始复苏,金融资本就会先炒作稀缺的大宗商品,引发输入型通胀。如果美国QE退出不及时,政府投资仍占主导,将会让企业感到经济仍旧疲软,政策收缩过快,引起恐慌,新兴市场或会出现通缩状况,势必会产生市场震荡。——9月9日接受新浪财经采访
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李稻葵实体经济如今冰火两重天
冰指的是民营经济体找不到投资方向,转而把大量的现金投资于金融体系和理财产品,导致了金融体系信用盲目扩张。而另一方面地方官员对项目融资表现了较大的热情,积极谋划新一轮的经济增长。在当前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下,包括银行贷款在内的社会融资总额迅速上涨,更火上浇油的是,宏观经济在减速,大量企业开工率下降,产能利用率下降,这又反过来使得相关企业难以偿还以前的贷款。这种情况下银行及其他金融中介机构比实体经济还要着急,它们必须要用新贷款覆盖已经到期、不能偿还的旧贷款,掩盖几年前的不良贷款的漏洞。——9月1日接受南方日报专访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伯特·蒙代尔人民币国际化有利于中国经济结构调整
对一些中国周边国家来说,人民币已经在他们的银行存款中占比很大,这是非常重要的信号。当然,一些银行家也不认为人民币可兑换会立即发生,这是公认的。但在每一年,每一个时间,不管是什么人,你都可以在资产中增持外币。现在中国有充足外汇资产储备,如美元储备几乎相当于一些国家的7倍。所以,我认为从人民币国际化这个方向逐步深入,可能促使整个中国金融市场的改革和经济结构的调整,真正突破资本流通管制。——9月6日接受《金融界》专访
国务院参事刘桓政府应增强预算透明度
首先,当国民收入没有达到一定的水平,即使国家税负水平不高,大家也会觉得税负很重。如果百姓收入比较富裕,满足基本所需的费用只占到收入的一部分,即使税负稍高一点儿也没有问题。其次,老百姓对于国家财政收支的整体安排不满。不幸福并不是绝对生活水平下降,而是预期不好。我国的储蓄率在世界上是偏高的,是因为老百姓的生活忧虑很多,如子女教育、医疗、养老等问题都让大家不敢花钱。再次,我国的财政支出项目不够公开透明,老百姓交税尽了公民义务,却不清楚政府把钱用到哪儿了。——8月9日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
国务院参事夏斌对做假账的地方政府负责人要秋后算帐
国家审计署目前又在布置对全国地方债务进行新一轮全面彻底的审计,审计的范围已经延伸到乡一级,几乎对政府各类融资活动。我相信10月底的审计结果肯定是惊人的,其中有部分已经是呆坏帐。要控制好地方债务的进一步增长,从眼前看要做三件事:一是中央政府应该放话,对于继续违反规定,做假帐进行融资活动的地方政府负责人和当事人一定要秋后算帐,绝对不能明知故犯。二是要防止监管套利。三是要杜绝各个机构的道德风险。——9月5日在第二届融街论坛上表示
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李扬中国资本项目开放应当谨慎
有三个原因。一是金融对外开放至少包括汇率更加浮动,资本项目更加自由化,以及人民币可兑换这三个方面,应当有顺序。二是我们面临国内金融改革和对外的开放,这两个也有顺序问题。应当是国内的金融自由化要达到一定程度,否则难以缓冲可能透过资本帐户对你产生的冲击。国内市场都这么扭曲,一个外部冲击就可能产生非常大的不利后果。三是在现在的国际货币制度下,少数国家的本币作为国际储备货币,必然造成少数国家国内货币政策会对他国产生不利的外因性影响。——9月5日在第二届金融街论坛上表示
全国人大财经委副主任委员吴晓灵75%存贷比控制侵蚀商业银行自主权
当初制定75%的存贷比是为了给新设立的交通银行以贷款的自主权,但在2003年以后,一方面国内金融市场的基础货币主要通过外汇占款来提供,存贷比在创造流动性方面已不那么重要了,大部分商业银行的存贷比都远远低于75%;另一方面,因为外汇占款创造的货币过多,监管层在信贷方面就不得不进行一定的控制,而随之伴生的存款冲时点等现象,亦扭曲了货币信贷的信号,甚至催生金融掮客,为非法集资留下了漏洞。可以用巴塞尔协议III的流动性覆盖比例和净稳定资金比例替代75%的存贷比例。——9月5日在第二届金融街论坛上表示
中国副财长朱光耀中国正加紧治理“影子银行”
中国的“影子银行”主要表现为银行资产负债表外的业务,中国正在加大对“影子银行”的治理力度,主要措施是将未受监管的表外资产并入资产负债表,接受监管,治理已在进行中。但中国“影子银行”所涉及的业务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企业尤其是小微企业的资金需求。在加强上述银行资产负债表监管的同时,监管当局必须同时传递出鲜明的政策导向,就是增加银行对小微企业的贷款支持。所以对“影子银行”的治理应谨慎进行。——9月5日在G20圣彼得堡峰会期间接受记者采访
央行行长周小川货币政策不会大调 流动性总体充裕
我不主张所谓在空中飘着还是硬着陆这样的提法。中国经济增长内在动力还是很强的,不会出现所谓连续性下滑。国内经济形势总体上还是挺好的。当前的经济增长在7.5%左右,本身就是一个正常的水平。整个国际经济环境不太好,在这样一个整体的环境下,经济比较平稳增长,还是很不容易的。总体来讲,今年下半年执行稳健的货币政策。如果有需要,可以做一些灵活的调整,但是我认为今年下半年不会有大的调整。如果有调整的话,也是微调。——8月19日接受中央电视台采访
上海财经大学教授丁剑平要建立合理的金融生态系统
如果把银行放在市场化中,就应该更多考虑产业的先进性,银行也要对付很多落后产能,地方政府就强制性要去投。总而言之,小企业融资难是一个整体的过程,不能完全怪金融业。我们希望要有金融生态,大中小金融机构都要有,像香港一样。这是一个互相牵扯而发展的过程,生态为什么不好?就是因为在资金整合的过程中全洒农药了,把很多虫杀死了,益虫也被消灭了,本来这种益虫是克服另外一种虫害的,却因为清理而把整个生态弄坏了,那不就恶性循环了吗?——8月23日接受《金融界》专访
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统筹兼顾收与支
应积极稳妥推动地方阳光融资制度的建设发展,降低地方隐性债风险,完善土地批租收入机制,清理整合不动产的所有相关负担,明租、正税、除费以及适当提高国有资产收益上交比重等方面确保财政收入质量。同时,继续推进“营改增”,消除服务业重复征税现象。同时使个人所得税分步走向“综合加分项扣除”模式的改革,即把工薪收入之外的其他收入也选择性地综合纳入超额累进税率的调节范围等等。有增有减的税收调整,可以使整体财税收入在GDP的比重保持相对稳定,并有利于调整收入分配。——8月24日接受经济日报采访
经济学家林毅夫2020年中国或迈入高收入国家行列
在后发优势的带动下,中国经济未来20年仍有平均每年8%的增长潜力,这意味着中国若保持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之势,到2020年人均收入水平或达到1.27万美元,迈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中国成为高收入国家不仅意味着全世界高收入国家人口翻一番,考虑到中国目前在制造业领域雇佣的劳动力高达1.5亿人,还有助于在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帮助一些欠发达国家和地区实现工业化、现代化和经济腾飞。——9月8日在厦门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的主旨论坛上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