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学派”的特点及可行性

2013-02-15 11:00陈新华
特区实践与理论 2013年5期
关键词:学派深圳学术

陈新华

为改变深圳学术文化水平不高的现状,更快推动深圳学术文化的发展,深圳学人较早就提出了建设深圳学派的想法,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环境的逐步改善,近年来,由深圳政府出面,正式提出要建设深圳学派,打造一个主要由深圳学术界人士组成的有深圳特色的高水平的学术研究流派。深圳学派的提出与实施,意味着深圳已把学术文化的发展纳入到了深圳经济社会发展战略中,纳入国家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总体发展战略中,惟其如此,才能更积极主动地推动深圳学术文化的发展,承担起经济特区的重大文化使命。深圳学派的提出与实施,也是深圳政府与学人学术独立、文化自觉意识的鲜明体现。

一、关于学派:概念与渊源

在“深圳学派”从提出到实施的十多年时间里,舆论与学术界对这一概念的提法与实施的可行性始终存在着褒贬不一的争议,原因无他,“深圳学派”与通常人们所理解的“学派”迥然有异。

在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历史进程中,中外各文明分别孕育、发展了各自不同的丰富的学术文化,各文明内部在共时态与历时态的历史过程中,不但流派纷呈,且复杂多变。即便同一学派在同一时期,也派内有派,面貌多样。如我国早在春秋战国之际就出现了儒、墨、道、法、农、名、兵等“百家争鸣”的众多学术流派互动博弈的盛况,此后明清时期、近代以来中西文明交融之后,学术流派更是复杂多样。在学派发展扩大的过程中,大的学派内部,也分派林立,如大家熟知的儒家学派在孔子去世后,很快“儒分为八”,明代“阳明学派”在王阳明没后,分为“浙中王学”、“江右王学”、“泰州学派”等七派。因此,美国著名史家艾尔曼在研究清代学术史时指出,在清代中国众多学术流派的界定上,“传统意义上的‘派’、‘家’、‘家学’的内涵及界线要比传统学者及现代中国学者力图界定的范围模糊得多。”[1]尽管如此,在一般意义上,正如艾尔曼所提示的,我们对学派的定义、要素还是有较为明晰的共识的。据新版《辞海》,“学派”的定义为:“一门学问中由于学说师承不同而形成的派别”。[2]国外学者也基本持类似的表述,如当代美国史学家席文(NathanSivin)在给艾尔曼的著作所做的序言中就将学派界定为“某一大师特有的学说或技术的传授过程,这些技术或学说通过私人传授由其信徒代代相传。”这一定义还强调“权威性经典在世代流传过程中的完整性,私人传授能够保证对这些经典的正确理解,并使其继续被准确地转录与传播。”[3]

从这些中外基本一致的定义中可知,通常意义上我们理解的学派基本包括四个要素:学派范围是指某一领域或某一学科;学派有提出原创思想的核心领袖人物;学派有本派学术经典;学派有追随该派学说的、代代相传的学术共同体。对学派的分类一般有三种:师承性学派、问题性学派、地域性学派。相应地,对学派的命名大概也有五种:1.以学派创始人或领袖人物的名字命名。如墨家学派、阳明学派、程朱学派等。2.以学派所呈现的主要问题或基本主张命名。如汉代学术中的今文经学派与古文经学派、宋明理学中的理学派(强调天理的外在性)与心学派(强调理的内生性)、道学派与功利主义学派、鸦片战争前后的经世致用派、晚清弘扬国粹的国粹学派、五四时期主张弘扬东方文化的东方文化派、20世纪30年代的本位文化派与全盘西化派、民国时期在社会史论战中主张唯物史观的唯物史观派、当代经济学界、社会学界关注制度问题的网络学派、新制度主义学派等。3.以学派所在的机构命名。如在德国法兰克福大学兴起的法兰克福学派、在美国芝加哥大学兴起的芝加哥学派、国内前些年因注重清华大学学术传统而提出的清华学派等。4.以学派的核心学术刊物命名学派。如法国著名史学流派“年鉴学派”一名即来自该派于1929年所创办的《经济社会史年鉴》,我国近代以来因现代刊物这一新媒介的出现,以刊物命名学派的现象也较为普遍。如因办《国粹学报》而被命名的“国粹学派”,其它如社会政治思想方面的“新青年派”、“学衡派”、“独立评论派”、“战国策派”,文学方面的“论语派”、“语丝派”,史学方面的“古史辨派”,经济学方面的“中国农村派”等学术共同体莫不因创办相应学术刊物而被命名。5.以地域命名的学派。这主要因该学术共同体或学派创始人的活动主要集中在某一特定的地理区域而得名。如宋明理学中的关、洛、濂、闽四大道学派别,分别因其领袖人物张载、二程兄弟、周敦颐、朱熹的出生地与主要学术传承圈在陕西关中、河南洛阳、湖南濂溪与福建建阳而得名。阳明左学在明代后期的一支著名学派——泰州学派,即因领导人王艮等活跃在江苏泰州民间一带而得名。清代考证学派内部皖派(以安徽人戴震为代表)和吴派(以江苏人惠栋为代表)、经学派内以常州人庄存与、刘逢禄为代表常州今文经学派、20世纪三四十年代出现的“京派”、“海派”,其派别亦主要以地域来区分。绘画史上以地域分派尤为明显,从明清以来浙派、吴门画派、娄东画派、扬州画派、海上画派、岭南画派乃至当代的长安画派等几乎都是以地域命名的著名绘画流派。

尽管学派命名的类型多样化,但不妨碍学派本身相对的内在一致性,即无论以什么方式来命名,任何一个学派本身都包含师承性、问题性、地域性等基本要素,只不过是在命名上有所偏好而已。

从学派诞生的过程来看,上述学派都是首先由同时代的舆论或后代的研究者出于讨论的方便而命名的,或者说,学派命名具有事后性的特点,有此前提,学派共同体或后继者才有明确的学派自我认同与学派角色意识。而学派的扩展、传承也主要是通过学者自身的学说成果的展现、学说自身的吸引力,通过自动自发得到一批批追随者或继承者而发展开来的,正是《礼记》中所谓“礼闻来学,不闻往教”的结果。从学派所涉及的范围来看,一般一个学派都是侧重某一领域、某一学科或某一方面。中国传统的学术流派,用现代语言来看,是指一个学科门内的派别之分,如汉学内的古文经与今文经派之分,宋学内程朱理学派与陆王心学派之分,泰州学派主要是阳明后学中一个面向民间下层普及道德提升的修养性学派,芝加哥学派主要是社会学内以研究城市问题而著称的派别,法兰克福学派则是哲学界以批判现代性而著称的流派,新制度主义学派强调的是制度性因素影响社会行动的趋同性,持论者主要在经济学界、社会学界,年鉴学派则是史学界注重社会经济因素、注重统计分析的著名派别。

二、“深圳学派”的特征

从上述我们对一般意义上有关“学派”问题的共识来看,“深圳学派”这一学派与既有的“学派”观在诸多方面明显有异,或者说,作为一个“学派”定义,具有鲜明特征:

(一)主动构建或设计型。如前所述,一般学派的出现是先有某一原创性学说出现后,后经过该学说的认同者与后继者继续拓展学说,扩大影响而自然形成的,学派的命名也是事后的自然行为。故以往学派的形成可以说是瓜熟蒂落的自然结果。而深圳学派却是人为建构的,恰恰是因目前深圳的学术水平十分有限,与其经济的高速发展严重失衡,所以才出于文化自觉意识,预先设计一个学术发展的整体目标,以有机整合深圳人文、哲学社会科学力量,切实提升深圳的学术水平,事前主动建构或设计出一个学科综合、理念一致、区域特色突出的新学术流派。这也是深圳敢为天下先的充分体现:“建构深圳学派,实际上就是深圳学人的一种战略行为,它体现了深圳学人对深圳学术文化发展的历史主动性。提出建构深圳学派,把学术文化的发展纳入深圳经济社会发展战略,纳入国家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总体发展战略,这样才能积极主动地推动深圳学术文化的发展,积极主动地承担起经济特区的文化使命。”[4]

(二)政府推动型。古往今来学术流派的出现与发展,大都是创说者、依从者与后继者出于学术自觉意识,自身努力的结果。在传统中国,不少与主流意识形态不合的新学派甚至还受到政府打压,如阳明学派。清代考据学派的出现与清初政府大兴文字狱也不无关系。即便官学,如两汉经学、明清程朱理学,也是学派出现后被政府利用,学术本身的发展政府并不大关注。众所周知,在欧美发达国家,近代以来,私立大学一直多于、盛于公立大学,学派乃至学术的发展主要依靠民间、社会力量的赞助与支持。在现代中国,西方教育体制与学术体制引进后,固然国立高校的学术发展主要靠政府提供经济资源,但至今也还未出现过像深圳学派这样由政府提出建构并切实推动某一学派发展的情况。

(三)学科综合型。如前所述,古今中外的学术流派主要是指某一领域或某一学科的流派。传统中国的学派用现代学科门类的归类来说,或主要归于哲学(如儒家、道家),或属于政治学(如法家)、或归于经济学(如农家、两宋陈亮叶适的功利主义学派)等,近现代以来的学派更明显在某一学科内,如史学内以顾颉刚为代表的“古史辨派”、人类学以费孝通为代表的“中国学派”等。但目前提出的深圳学派则包括人文、哲学社会科学的所有领域与学科,要求这些学科共同追求、把握深圳的区域特色与时代精神,从派别归类来看,这是一种更宏观的科学视野。有深圳学者提出深圳学派“不仅是哲学社会科学,还包括了自然科学、文学艺术,包括各种流派,戏曲、舞蹈、音乐等”,[5]则学派的研究对象可以说无所不包了。

(四)双类型性与开放性。从命名上看,深圳学派无疑属于地域性学派。一般来说,地域性学派无疑多少体现了明显的地域文化的特征,如近代绘画史上岭南学派强调借鉴日本呼吁绘画革命,就与画派群体地处辛亥革命源地广东,多参加辛亥革命且留学日本有关。海上画派注重的明快亮丽的色彩即是近代上海新兴市民阶层审美观念的体现。但深圳学派要求体现的深圳特色,又不仅仅是地域性问题,还是一个时代性的问题。因为深圳作为移民城市,既有自身的特殊性,但作为最早且发展最快的经济特区,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说是改革中国、转型中国的一个缩影,诸多转型的经验与教训均可从对深圳的研究中得到启示。从这个意义上说,深圳学派也是一个强烈的问题性学派。“从总体定位上说,深圳学派应该走地域性学派和问题性学派相结合的路线。”[6]一般而言,无论是老学派的发展,还是新学派的出现,都有师承关系,这也意味着,学派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封闭性或排他性,而深圳学派因是主动建构的一个综合型学派,且深圳作为新兴的移民城市,与北京、上海、广州等历史悠久的传统城市比较,完全没有历史的学术资源、师承传统可言,需要的是用全新的理念与方法研究全新的转型现象与转型问题,因此,需要各领域学者用开放性心态,集思广益,多科交叉,多方吸收,选择消化,有机整合,才有可能真正出现一派崭新的学派风格。“从来源上看,深圳学派没有明确的师承关系,必然形成兼容并蓄、开放择优的学术风格。”[7]

如此说来,与通常意义上的学派相比,深圳学派可谓另类,以致一直以来,舆论与学界对“深圳学派”的提法与可行性始终存在批判与质疑的声音。但如果我们跳开静态的常规思维,从创新意识出发,从深圳本身就是被“设计”出来的城市这一大前提出发,从学派兴起的内在特定条件与优势出发,细细考究,我们发现,“深圳学派”的建设是符合学派诞生的条件且具有独特优势的,换言之,深圳学派的建设不但可能而且是大有可为的。

三、“深圳学派”的优势与未来发展

从理论上看,一个学派的形成或出现,是与特定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环境的变化分不开的,并非某个创始人或特殊政治人物突发奇想或有意“立异以为高”就能得到时人或后人的认可的。当代美国社会学家瑞泽尔认为,一个新理论的出现是内外因素中不同的“知识”与“社会”因素不断变动、相互影响的结果,其中内部知识因素包括“认知范式、思想派系、范式与思想派系的转换、理论”等,外部知识包括“哲学、经济学、语言学”等社会科学的影响;内部的社会因素包括“共有范式、无形团体、学派、个人背景”的影响,外部社会因素包括社会影响、社会机构的影响、历史根源等。[8]从这一观察出发,建设深圳学派可谓深圳这一特定地域中外部的“知识因素”开放、“社会因素”催逼、内部的“知识因素”滞后、“社会因素”缺乏下的必然要求,具体就建设的可行性来说,深圳主动构建高端学术文化是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的。

(一)地理区位的优势。深圳地毗岭南政治、文化中心的广州和东南亚金融、学术中心的香港之间。在内地与港澳、与东南亚、欧美学术文化的交流过程中,深圳成了世界各地学者驻足停留的重要中转站,因此,与高端学术文化圈的沟通、交流极为便利,是余秋雨于1996年所称的“文化桥头堡”。

(二)经济高速发展的优势。传统学派的产生与发展,并不必然与地域经济的发展正相关。但随着国际信息交流圈的扩大,所研究的对象或问题的日益复杂化,研究材料的多样化,研究范围的扩展化与研究手段的实证化,研究队伍的扩大化,需要充足的研究经费的支撑。尤其学术精品并非短平快可高速生产,学术成果很难在短期内转成经济效益,诸多基础研究的“学”,根本就与经济效益无关。这些意味着,不但课题本身需要雄厚的经济支撑,学者本人的经济待遇也需要保持不低的水平,才能使他们潜心科研。这些前提条件,显然经济发达的地方更占优势,研究的经济保障不但可以从政府也可以从社会得到源源不断的支持。香港、新加坡、韩国等地当代学术的崛起,正是当地经济飞速发展下的产物。显然深圳雄厚的经济优势尤其是文化产业发展的优势是非常有利于推进深圳学术实现跨越式发展的。

(三)深圳人的精神风貌与社会环境的优势。不但深圳的区位优势与经济优势,深圳的社会环境也深具学术发展的优势。2010年由深圳民间发起评选出来的“深圳十大观念”充分体现了这个当代移民城市在30多年的发展历程逐渐形成的城市共识。而这些观念无不有利于学术的成长与发展。如“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敢为天下先”、“鼓励创新,宽容失败”、“深圳,与世界没有距离”、“这城市因热爱读书而受人尊重”等,也正是学术发展所需要的求真、求实、创新、开放、宽容、平等意识。十大观念“标注了深圳这座城市的文化价值坐标体系。关注人的创造与潜能、知识和理性、血气和力量是其核心价值。创新型、智慧型、力量型文化是其精神导向和价值追求”。[9]而深圳所这座城市所具备的这些优秀人文社会氛围,不但会鼓舞深圳学人在学术圈内在开放民主环境中自觉提升水平,也预示着在代际传递过程中一批批深圳人将理解支持并热心崇高的学术事业。

(四)深圳自身的城市特色优势。深圳的区位优势实际还包括深圳本身在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的独特而显著的地位。这30多年也是中国社会所发生的一个全面深刻的转型时期,制度创新、文化冲突、涌现的新问题、成绩与教训等多是前所未有的,以往的理论已很难解释、剖析社会的全面转型,而在这30多年的经济高速发展和社会深刻转型的历程中,深圳可谓典型代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新兴城市发展、外向型经济、移民城市之间的文化转型与冲突、城市管理体制革新、城乡差距、社会保障、农民工、生态环境、文化产业、人文目标等当今转型期的诸多核心问题都能在深圳得到充分体现,或者说,深圳诞生、汇聚了转型中国的大量带有全国性意义的核心问题与热点问题资源。当今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的深水期,转型问题无论从理论到实践,都需要学术界有新的突破、有切实有力的新的学术范式的解释,深圳无疑是寻求新范式的最佳切入点之一。而要深入解释、剖析转型的深圳,自然深入深圳、体验深圳、扎根深圳的深圳学人更具优势和可能性,因此说,深圳学派的提出体现了深圳学人深刻的文化自觉。

(五)“文化立市”与政府积极推动学术的政策制度优势。早在国人视深圳为“文化沙漠”之际的20世纪90年代中期,深圳政府就意识到文化乃城市之根,高端学术更是城市的灵魂,从而着意城市文化的建设,近10年来,又先后提出了“文化强市”、“文化立市”的战略决策,文化产业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并在2009年召开的世界知识城市峰会上,获得了“杰出的发展中的知识城市”的美称,“文化沙漠”已然呈现了“文化绿洲”的趋势,这也意味着特区具有发展学术的良好的政治环境,制度环境。2012年正式成立的南方科技大学就是深圳市鼓励创新办学机制、提升深圳学术实力的果断尝试。而政府主动建构、推动深圳学派的建设与发展,更是环视中外的罕见举措,这就使得深圳学派的可能与发展具备坚实的后盾。 应该说政府直接推动学术的发展既是发展中国家的传统也是当今发达国家的趋势之一。虽然西方的学术主要依据社会力量而发展,但从当今“风险”世界的发展趋势来看,在国家与社会的二元框架中,西方发达国家中,“国家”的作用与职能也逐渐增强。而后发现代化的发展中国家,虽然社会力量逐步增强,但政府资源始终是文化、学术发展的主要经济来源。当今“211”、“985”等计划实施中的国家财政专项投入,就凸显了国家对高校建设、科研事业的重视。而深圳地方政府在国家重视学术研究的基础上,从资金的投入、人才的引进、基础设施的完善、体制的革新、待遇的改善等方面,对地方学术又给予了越来越积极的全方位的支持,打造或制造综合性的“深圳学派”的决心坚定,落实明显。因此,从学术得到政府支持力度来看,尽管深圳无211、985之类的高校能得到国家教育财政的积极支持,但深圳地方政府为打造深圳学派而对深圳学术发展的多方支持力度恐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一个城市经济实力雄厚,而当地政府发展学术的决心与行动又能持续而坚定,则该地学术的深入发展就有明显的可预期性。

总的来看,尽管“深圳学派”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学派界定,但深圳却有发展学术的独特优势,不但区位环境优越,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环境等均有利于学术的发展,但可能性不等于必然性,经济地位高与整体学术水平低的巨大落差、先有诸多借鉴性研究难以解释深圳现实的尴尬,这对于为“敢为天下先”的深圳人来说,既是越来越重的压力,也是无穷的动力。而深圳从政府到学人越来越强烈的文化自觉、学术自主意识与切实行动,更使得深圳学派的建设与发展有了令人乐观的前景。从建构的角度来看,本来深圳这个城市就是“设计”出来,城市本身已从设计变成现实,我们有理由相信:设计“深圳学派”也正是独特的深圳精神、深圳气派的表现,着力打造深圳学派,必然会迎来深具深圳特色的学术绿洲。

[1][3]【美】艾尔曼著、赵刚译.经学、政治和宗族——中华帝国晚期常州今文学派研究[M].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3.

[2]辞海(第6版),上海辞书出版社,2010年版:2163.

[4]黄发玉.繁荣社会科学构建深圳学派[N].深圳特区报,2012-3-27.

[5]“深圳学派文献专区”揭牌[N].深圳特区报,2013-4-24。

[6][7]以学术文化引领城市文化发展[N].深圳特区报,2012-10-23。

[8]【美】乔治·瑞泽尔主编、凌琪等译.布莱克维尔社会理论家指南[M].江苏人民出版社,2009:2.

[9]王京生.“深圳十大观念”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J].见彭立勋主编.城市文化自觉与文化深圳建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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