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琳
(郑州轻工业学院 政法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认同危机: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考察
李 琳
(郑州轻工业学院 政法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是我国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必然趋势。受城乡二元制度、心理、自身知识技能等限制,新生代农民工在融入城市进程中出现身份、文化、制度、心理等多方面的认同危机,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出现仇视社会、整体挫折感、对未来迷茫、社会隔离等不良社会后果。因此,需要从社会发展理念、社会支持系统和新生代农民工素质等多角度来破解认同危机,化解社会排斥。
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认同危机;社会排斥;社会发展理念;社会支持系统
随着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三化同步”)的迅速推进,越来越多的农民工涌入城市,并随着时间推移,农民工出现了代际变迁,新生代农民工开始走出家门。目前,我国的农民工总数已经达到1.5亿人,其中80后、90后新生代农民工占到60%以上,逐步成为农民工中的主体。[1]新生代农民工与传统一代农民工不同,在年龄层次、文化程度、外出动因、职业取向、维权意识等方面都具有不同的特征,他们从小就对城市有认同感,希望融入城市,变为城市市民,也像城市人一样生活,但由于二元城乡体制、个人生活习惯、交往方式、思维方式、价值追求等差异,新生代农民工在市民化进程中遇到巨大的阻力,影响了他们融入城市的进程,出现了各种社会性的认同危机。
“认同”(identity,或译同一)是指人对自己的身份或角色的确认,回答“我是谁”或“我的身份是什么”的问题。这类身份认同问题如果得到妥善或圆满解决,称为认同实现,就能为其他社会问题的解决打下坚实基础;其如果得不到解决,就会出现“认同危机”(identity crisis)。[2]新生代农民工在市民化的过程中,出现了实然和应然的强烈反差,导致各种社会认同危机的出现。
(一)身份认同危机
新生代农民工平均年龄是23岁,初次出来打工是18岁,他们往往是刚刚毕业,直接从学校来城市打工,几乎很少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缺乏农业技能,甚至有个别人出现了分不清“小麦”和“韭菜”的现象。据中国社科院王春光研究员调查:第一代流动人口中约有54.5%的人有过务农经历,而新生代农民工只有39.2%的人曾经务农。[3]新生代农民工与上一代农民工相比,有着不用的经历和素养,从衣服打扮、思维习惯到行为方式等都有城市化的特点,他们对城市人的生活方式格外羡慕,渴望融入市民的生活中。但事实上,新生代农民工来到城市,可以到城市工作,也可以住在城市,但却很难真正地体面地落根,享受不到城市人的各种社会福利,甚至受到城市的排斥,受到许多不公正的对待。根据中国社科院王春光研究员2000年调查资料显示:新生代农民工中78.5%的人仍然认为自己是农民,10.9%的人认为不是,另外4%的人对自己的身份比较模糊,而到了2006年在对新生代农民工的调查中,新生代农民工中认为自己是“农民”的只有32.3%,认为不是的占到25.4%,说不清的占37.3%。[4]他们亲身感受到农民身份带给自己的不便和伤害,否认农民身份的存在,但是他们自己也不能准确地界定自己的身份。从长期生活地域来讲,他们已经成为城镇化的新市民(人口普查已经把2亿农民工统计为城镇居民),从从事的职业讲,他们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已经成为现代化建设主力军,但是从公安户籍制度、社会福利制度上看,他们的身份依然是农民,新生代农民工陷入多种复杂角色的错位之中。
(二)文化认同危机
美国学者沃思认为:“城市与乡村在当代文明中代表相互对立的两极,两者之间,除了程度之外,还存在性质差别,城市和乡村各有其特有的利益、兴趣,特有的社会组织和特有的人性。”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我们简单地将城市化等同于现代化,城市成为未来、希望、进步的象征,农村则成为落后、愚昧、无知的代名词,在强势的城市文化侵蚀下,弱势的农村文化一步步地走向瓦解,新生代农民工也无法抗拒城市强势文化的侵扰,只能尽力去模仿,努力地摆脱自己身上的农村痕迹。受经济条件限制,他们只能穿劣质的假冒的名牌服饰,使用山寨版手机,自以为和城市人没有区别,但其骨子深处却摆脱不了乡土气息,这从其交往的封闭性就可窥一斑,新生代农民工交往仅限于亲戚、朋友、老乡等群体,属于熟人社会交往模式。资料显示:新生代农民工虽然与城市居民保持一定的接触,但真正遇到困难时,其中主动找老乡的占48.25%,找朋友的占16.96%,而寻求城市居民和政府帮助的占12.94%,这说明新生代农民工文化心理归宿感仍然是乡土文化。[5]城市的文化排斥使他们从熟人社会、乡土文化中寻求精神支持、心理安慰,落后的乡土文化又使他们对城市生活格外羡慕,他们游离于城市和农村双重文化之间而无所适从。
(三)制度认同危机
社会地位是社会群体之间利益博弈的产物,新生代农民工弱势地位的获得,并非自己不努力,而是制度排斥的结果。20世纪50年代开始,我国实行户籍管理制度,人为设置各种条件,阻碍城市和农村人口的自由流动,形成了农民与市民、城市和农村的巨大差别和隔膜,形成城乡断裂的二元体制。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现代化、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发展,尤其是随着民主化政治进程的加快,我国逐步改革户籍管理制度,农民可以在“离土不离乡”、“离土不离农”、“离乡离农”等条件下进城务工,户籍管理制度中属地管理出现松动,但农民的身份依然不变,依然享受不了城市人拥有的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被排斥在政府福利统计数字之外(例如:统计失业率、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家庭等)。由于制度设计上的缺陷,目前农民工和城市本地的劳动力工资差异中,只有24%能被个体特征的差异所解释,而剩下76%是由户籍制度及其一系列城市倾向福利体制所造成的劳动力市场上的歧视。[6]由于缺乏社会的支持和政府的有效管理,他们始终处在城市和农村的边缘地带,甚至过着没有政府的生活。新生代农民工尽管可以通过努力工作,实现职业的变迁,但 “农民”成为贴在他们身上永恒的标签,其身份始终不能转变,一直处于“二等公民”境地。这种制度设计的缺失影响他们对制度本身的认同。
(四)心理认同危机
马斯洛认为:人的需要具有层次性,低层次的需要满足以后,人们就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而一旦人的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得到满足后,必定会追求更高层次——归属感的需要和心理需求。新生代农民工尽管是农民,但在农村生活时间较短,对农村缺乏情感,对农业缺乏技能,在城市又没有固定的工作单位和固定的住房,随时面临失业的危险。新生代农民工对家乡、农业、农村的依赖在减退,不愿或无法回归农村社会,只能在农村和城市之间做“候鸟型”的循环流动,呈现出一种“钟摆”状态,他们逃离农村却无法真正超越农村,他们在农村未能脱根而在城市无法扎根,他们反复责问社会:“我是谁?”“我来自哪里?”“何处是我家?”[7]新生代农民工生活在城市,城市的消费观念、价值追求、生活理念与农村存在巨大的差异,由于个人素质、教育背景等条件限制,他们又难以克服这种差异,感觉自己好像被城市所疏远、所抛弃,产生强烈的失落感。加上部分市民对新生代农民工怀有偏见,认为他们没文化、无所事事、喜欢打架、酗酒,致使他们难以被城市接纳。新生代农民工满怀期待,渴望融入城市,却被贴上“社会问题” 的标签,处于“扎根”和“归根”的尴尬境界,成为“没有根”的游弋者,理想和现实的冲突以及生活的压力不停地拷打着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和精神,阻碍了其对城市的心理认同,出现认同危机。
(一)身份认同危机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出现失败感
新生代农民工具有较高的文化知识和价值追求以及现代思想意识,是城市建设和发展不可或缺的力量,为社会、城市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但他们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遭到社会各种有形和无形的排斥,始终处在社会的边缘地带,享受不到社会福利,得不到社会的理解,他们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主动从事城市人所不愿从事的工作,却出现了同工不同酬、同工不同权的尴尬境遇。合法权益得不到保护,劳动合同签约率低,工作环境差,工资待遇低、拖欠或克扣严重,缺乏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和失业保险,缺乏表达权利的渠道,合法权利经常被代表、被剥夺,在政治生活中没有话语权,成为城市生活中一个特殊而且庞大的弱势群体,新生代农民工长期处在这样的一种压抑的环境,遭遇到不公平的对待,当他们发现他们的失败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社会制度造成的,当他们发现城市人的幸福是先天而来的,他们就会对自己的前途产生迷惘,甚至出现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的心理情结,产生城市与己无缘的想法。因此,他们普遍出现了自我否定,否定自己的一切,出现自卑感,乃至整体的挫折感。
(二)文化认同危机导致社会阶层流动的断裂
文化是人与人区分的重要标志。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不仅包含工作、生活地点的变迁,也包含政治地位、社会形象的变迁,更包含思想、观念、文化的变迁。城乡文化差异必然产生认识的偏差与误差。城市人认为农民工文化低、素质差,喜欢抽烟、酗酒,不务正业,偷懒,好高骛远,甚至偷抢,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而新生代农民工则认为:城市人刻薄,喜欢斤斤计较,占小便宜。城乡文化的差异和认识偏差使新生代农民工处在“融城”和“去城”的双重拉力之中,处在城市文化与农村文化的交叉地带,产生文化适应困难,陷入了文化认同危机的泥潭中。新生代农民工一方面强烈渴望融入城市生活,他们努力地遵守城市人的生活习惯、行为方式;另一方面,又由于长期以来生活在农村,其行为方式和文化心理已经深入骨髓,必定难以在短期内融入到城市主导的价值体系中。他们在城市遇到困难、挫折时,又想办法逃避到农村文化中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与城市市民的关系日趋疏远,隔离,融入城市的心态和渴求日益减退,他们甚至愿意退回到自己熟悉的农村生活方式中,仅仅和农村朋友交往、交流,他们年复一年生活在自己的狭小群体内,生活在老乡帮扶的社会交往团体内,产生了社会隔离,影响了社会的正常流动,形成了群体的固化,阻断了阶层的进步和发展。
(三)制度认同危机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出现被剥夺感
社会公平公正需要一系列顶层设计的制度来确保。所谓制度是一系列被制定出来的规则、守法程序和行为的道德伦理规范。它旨在约束追求主体福利或效用最大化的个人行为。良好的社会制度必须是符合社会伦理基础的制度,必须赢得社会成员遵守和参与的意愿。[8]与城市同龄人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发现他们在经济收入、福利待遇、发展空间、个人价值等方面与城市人存在很大差距,始终处于社会的底层,城市人不干活也往往比农民工得到的多,出现同工不同酬的现象,甚至在国有单位出现工人不干活、由农民工来干,工人成为管理农民工的“官”的现象。
当新生代农民工试图通过自己努力进行改变无果时,自己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这种城乡二元的社会制度造成了相对剥夺的感觉。相对剥夺感是一种群体心理状态,是指人们通过与参照群体的比较而产生的一种自身利益被其他群体剥夺的内心感受。当相对剥夺感长期存在并得不到正确引导,不能得到合理发泄时,当社会向上流动的机会一直被堵死,无法获得向上流动的机会时,当个人权益得不到合法保护时,必然产生相反的错误认识,会诱发个人对社会的不满、敌视或仇恨,最终会危及社会制度的正常运行,危及和谐社会的构建。
(四)心理认同危机导致新生代农民工对未来的迷茫
相对于父辈,新生代农民工思维比较活跃,知识面较广,拥有较高的外出期望值,不满足于“挣票子、盖房子、娶妻子、生孩子”的生存需要[9],而是怀抱着一个“城市梦”,渴望通过自己的奋斗,打拼出一番属于自己的新天地,获得社会的认可,拥有人格的尊严,过上舒适的城市生活,享受城市的现代生活,成为城市人中的一员。
然而,现实击碎了他们的梦想:由于我国的户口制度及其衍生的一系列福利制度阻碍了他们城市化、市民化的梦想,户口的限制,使新生代农民工只能购买商品房而不能购买经济适用房,这对于年轻人成为遥不可及的事情,高房价成为他们融入城市不可逾越的障碍。高昂的借读费也让农民工子女求学之路非常艰难,他们只能把孩子寄托在老家,成为留守儿童。他们住无定处,只能租房子或住在用人单位的集体宿舍里,交友、爱情、婚姻等困难,使他们时时感觉到自己农村人、漂泊者的身份存在,差异冷酷的社会排斥使他们融入城市的梦想变得遥遥无期,始终处于社会的边缘化地带,找不到未来的出路和前进的方向,自己像一个困兽而无所适从,向往城市生活却不能被城市所包容,扎根农村却和农村日益疏远,外出的经历让他们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城乡差异的巨大,他们渴望留在城市,但一道道有形无形的门槛不断地粉碎它们的未来梦[10],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如何干,怎样干,不知道路在何方,不知道如何改变命运,新生代农民工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一)转变发展理念,凸显公平公正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只有思维的改变,才能有行动方式的转变。2008年3月18日温家宝在记者招待会上说:“如果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那么公平公正就是社会主义国家制度的首要价值,公平正义就是要尊重每一个人,维护每一个人的合法权益,在自由平等的条件下,为每一个人创造全面发展的机会。如果说发展经济、改善民生是政府的天职,那么推动社会公平正义是政府的良心。”[11]我国的农民工为经济建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资料显示:我国农民工每年给城市留下的附加值有一两万亿,给农村增加5 000~6 000亿元的收入。[12]政府应重视这种客观存在,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农民工,更不能靠牺牲农民的利益来发展经济。当前,农民工已经出现代际交替,80后、90后农民工逐步步入社会,新老农民工的区别明显,新生代农民工成长于新时期,文化水平较高,对维护自身合法权利的要求越来越高,社会不应视而不见这种区别,仍用旧方式、旧思维来对待他们,而应当转变思维模式,给予新生代农民工同等国民待遇,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不是单个群体的“自在”行为,而是社会群体的“自觉”行为,是人的权利在单个群体的集中表现。应当破除歧视性政策规定,消融体制性障碍,赋予新生代农民工应有的权益。尊重和保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保护新生代农民工不应是一种口号、一种政府政绩和新闻宣传秀,而应该成为政府的一种工作理念,成为社会的整体理性选择。
(二)构建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支持合力
任何群体社会地位的转变,都是多种社会合力共同作用的结果。新生代农民工弱势地位的转变,也需要建立完善的社会支持系统。
1.强化政府支持
“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某些法律和制度,不管它们如何有效率和有条理,只要它们不正义,就必须加以改造或废止。”[13]首先,改革户籍管理制度。户籍是阻碍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最大障碍,是农民工一切社会问题的根源。因此,要改革计划经济时代的户籍制度,建立城乡统筹的户口登记制度,打破依附于户籍制度上的就业权、教育权、政治参与权、社会福利权等权利和社会福利,保证新生代农民工和城市人享受一样的待遇,确保每一个社会成员的起点公平,为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其次,加强权益的法律保护。各级政府要切实转变发展观念,尊重农民工的人格,而不是把他们当成刁民,要把他们当成自己服务对象的一部分,而不是排斥他们的存在,决不能以牺牲人的权益为代价发展经济,尤其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新生代农民工的权益,切实以人为本,将以人为本化为行动而不是言语,切实做到同工同酬、同岗同酬。再次,合理引导新生代农民工融城。加大县域经济发展和吸收劳动力的力度应该是政府解决农民工务工问题的新的角度。目前县域人口占全国人口的70%,县域社会总产值占全国总产值的50%,仍然有较大发展潜力和发展机遇。政府要积极引导新生代农民工就近就业、就地转移,形成“出得去、回得来”的双向流动机制,利用小城镇房价、交通费用、文化、风俗习惯的便利,吸引新生代农民工就近就业,这样既可以减少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成本,又可以减少大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配套发展成本,既促进了农民工的安居乐业,又保障了社会的稳定。
2.完善组织支持
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组织化程度低,缺乏组织起来抵御侵权行为的能力,新生代农民工参加城市的党团、工会、妇联的人数较少,甚至在各级人大或全国人大的代表比例较少,使新生代农民工利益代表空位,沦落为“沉默的大多数”。因此,党团、工会、妇联等组织必须主动走向农民工,贴近农民工,把吸纳新生代农民工作为自己组织建设一部分,扩大新生代农民工的话语权;保证自组织健康发展,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自组织的领导和引导,避免自组织的自生自灭或走入邪路,增强自组织的自我发展能力,增强他们自己维护权益的能力,把自组织打造成新生代农民工信赖的平台。
3.完善社区支持
促进社区的社会融合功能,实现归属地管理,把对农民工的服务作为管理的重要内容。把新生代农民工纳入社区活动中,在社区中设立免费的活动室,经常举办各种针对农民工参加的社区活动,鼓励新生代农民工积极参与,在活动中相互理解,相互同情和支持,让城市人理解新生代农民工的想法和需求,让新生代农民工感受到城市人的热情,促进社区认同;城市居民也可以利用自身多年的资源优势帮助农民工介绍工作、补习文化、培训工作技能,让新生代农民工尽快地熟悉社会、适应社会,解决各种困难,通过相互联系,消除城市人对新生代农民工的隔阂和误解,促进社会共识和社会认可。
(三)提升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素质
人是最宝贵的资源,人的素质是综合竞争力的首要因素。知识和技能的贫困是一切劣势形成的根源。新生代农民工文化素质与现代社会的需求尚存在一定距离。因此,必须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再培训和再教育,提升自身素质。
1.加强权利意识教育
社会成员对权利的珍惜程度是反映社会是否成熟的标志,增强新生代农民工维权的意识,尤其是对政治权利的参与热情,既关系到社会民主化程度,也关系到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利益保障程度,因此,要加强维权意识的培育,使新生代农民工明白政治不是遥不可及的达官显贵们、知识分子们的事情,而是普通人的参与,政治是多方利益协商的结果,是利益平衡的结果,权力不是别人赋予的,而是自己争取的结果,要利用自己的权利合法地促使国家在制定政策时向新生代农民工倾斜,在执行政策时向新生代农民工照顾,通过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的维权扩大其社会影响力和话语权,改变新生代农民工“二等公民”的弱势地位。
2.加强文化水平教育
文化程度决定了政治参与程度,列宁说过在一个文盲国家绝不可能建设社会主义,在一个文盲国家也绝不可能建设现代民主政治。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程度决定了他们的维权程度,同时,文化程度也是社会适应能力高低的重要标志。实践表明:学历水平越高,社会适应能力也越强,融入城市的时间越短,相反,文化水平低的人,社会适应能力差,也会相应制约他们融入城市的步伐。因此,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素质,是一个事关城市化进程的大事。国家可以设立专项资金,鼓励新生代农民工工作之余参加自学考试、成人高考、函授、电大等再学习、再教育,提高自身文化素质和适应社会能力。
3.加强职业技能培训
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困难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专业技能匮乏。政府可以通过购买服务的方式,组织教育机构开展对口培训和岗前培训等工作,严格考核办法和表彰激励机制,根据培训业绩对培训机构进行配套奖励,增强培训效果,促进新生代农民工专业技能的提升;进一步强化企业责任,用人单位可以根据岗位需求和工作需要,采取订单式培训方法,组织新生代农民工参加岗位培训和技能提升培训,与通过培训的新生代农民工签订劳动合同,并长期雇佣,形成社会导向效应,全面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竞争力,增强工作的稳定性。
4.加强心理咨询和疏导
社会不仅应该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的身体健康,更应该关注他们的心理健康,形成关心和关爱新生代农民工的良好社会氛围。首先,加强心理咨询宣传。通过宣传,让新生代农民工认识到心理疾病并非精神病,而是心理不适的一种症状,端正农民工心理咨询的态度,以积极主动的心态调整心理状态,以免个别人由于误解导致出现心理障碍,甚至自杀等严重的心理疾病。其次,将现有的心理辅导机构全面向新生代农民工开放,开通心理咨询服务热线,组织专家学者深入农民工群体中普及心理知识,开展心理讲座,引导新生代农民工树立昂扬向上的心态,科学调控自己的情绪,增强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决心,确保身心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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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美)诺 思.经济史中的结构与变迁[M].陈 郁,罗华平,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7:225-226.
[9]易善武.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的路径探析[J].农业经济,2011,(4):66-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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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美)约翰·罗尔斯.正义论[M].谢延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3.
责任编校:张 静,罗 红
2013-05-16
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马克思主义专项)课题(2012-MGH-010)
李 琳,女,河南信阳人,副教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社会发展问题研究。
F323.6
A
1007-9734(2013)04-011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