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梁羚
在公共文化体系的建立中,社区图书馆立足于公共文化体系基层的建设。我国以社区图书馆为载体,通过一种特殊的文化传播模式,培养社区成员的读书习惯,激发社区成员的读书意识。社区图书馆承担着提升整个基层群众的公共文化水平、促进公益传播普及的作用。找到政府公益出版传播的要求、政策与群众使用与满足的信息需求之间的平衡点是社区图书馆发展的核心问题。本文将从社区图书馆的传播模式方面进行创新探索,为了我国公益出版更好地发挥其社会效益找到新的传播路径,从而实现未来公益文化服务的资源共享。
在城市中,图书馆本身就承担保证整个城市的社会信息资源获取的公平、公民获取信息机会平等的责任。社区图书馆作为图书馆体系的一部分,与公共图书馆实行联合办馆制度,以社区为单位进行划分,根据其特点进行分众传播。它是一个为特定地区的居民服务的,具有公益性、教育性、休闲性等特征的文献信息资源集散的场所。
近年来,我国对公共图书馆所承担的公益性作用的认识也不断增强。温家宝在《201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要“推进美术馆、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免费开放,丰富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生活。”2011年1月,文化部、财政部发布的关于《推进全国美术馆、公共图书馆、文化馆(站)免费开放工作的意见》指出:“2011年底前,全国所有公共图书馆、文化馆(站)实现无障碍,零门槛进入,公共空间设施场地全部免费开放,所提供的基本服务项目全部免费。到2012年底,全国所有一级馆、省级馆、省会城市馆、东部地区馆站免费提供的基本公共文化服务质量和水平不断提升,形成2个以上服务品牌。其他图书馆、文化馆站实现基本公共文化服务项目健全,并免费提供。”胡锦涛在中央政治局第22次集体学习时发表重要讲话时强调,要加快构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按照体现公益性、基本性、均等性、便利性的要求,坚持政府主导,加大投入力度,推进重点文化惠民工程,加强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均等化。
而社区图书馆的公益性,是指它所提供的文献信息资源和服务可以由人们共同占有和享用,它具有明显的利益公共性、社会性,[1]也方便了公益出版的发行,充当着公益出版的重要中介。我国的公益出版传播,作为一项以政府为主导,以公共财政为支撑,以公益性出版单位、城乡基层服务网络为骨干,是以重大工程项目和活动为载体的新闻出版公共服务体系中的惠民工程。[2]整个社会的公共文化服务普及是公益出版的最终目的。而处于中间传播重要环节的社区图书馆,是公益出版传播的整体平衡和基层群众的文化需求与政府的公益出版政策之间不可或缺的调节剂。
根据国际图联对公共图书馆的设置标准,“在城市内主要居民区,三至四公里就需设立一个较大的图书馆,每50000人应拥有一所公共图书馆。”就我国的社区图书馆建设来看,目前中国社区图书馆数量已达50000所。[3]以深圳为例,现拥有600多个各类图书馆,基本上实现了每1.5万人拥有一个公共图书馆。[4]但是社区图书馆因资金来源单一、专业人士不足和社区影响力不强等特点,使得其在基层受众中发挥的公共服务作用并不大。
我国现在一些大城市开设了社区图书馆,为居民提供了阅读的方便。但是一些省会的社区图书馆与新华书店的热闹相比显得较为冷清。随着数字进程的加速发展,一些社区图书馆也进行了相应的改革,纷纷设立了电子阅览室。但就其传播效果来看,社区图书馆的数字技术远没发挥应有的作用,在公益出版传播上力度不够。
目前我国的公益出版传播模式主要是传统单向模式:公益出版物发往社区图书馆,社区图书馆到受众的单向传播模式,却没有从下而上的反馈模式。基层群众只是被动地接受政府出版的公益读物,而受众到底需要什么类的公益读物无法告知政府发行部门。同时,在公益出版传播链条中,不仅是基层群众没有反馈的机会,我国的社区图书馆大多也只是处于一个被动宣传的角色,公益出版方没有一个与其互动联系的良好渠道。
从社区图书馆管理来看,其主动宣传意识较差,大多数社区图书馆希望读者自己找上门,但是有些住在附近的居民却不知社区图书馆的存在。社区图书馆并没有根据自身社区的特点主动传播公益信息,来吸引读者,同时激发读者的读书意识。
大多数图书馆在服务时间上安排得并不合理,像周一到周五的开馆时间都是白天,这与社区成员上班时间相冲突,因此在无形中公益传播面被缩小,而这个时间段到社区图书馆看书的会员以老人为主。以笔者实地调查的成都市武侯区图书馆为例,除周四的闭馆时间为下午14点外,周一、二、三、五的开馆时间为上午9点到下午18点,而周末闭馆的时间比平时提前1到2个小时。时间原因导致老年人成为大多社区图书馆的主要阅读人群,年轻人却无法受益。
同时,在拓宽传播面的改革上,数字化的发展也因读者群单一受到局限。老年人对现在的数字化技术适应程度慢,看报纸和时政杂志的居多,习惯于传统纸质媒介,因此,社区图书馆的读者群存在数字信息传递方面的鸿沟。在2012年第30次CNNIC最新统计报告中,不同年龄阶段的网民数中,60岁以上的老人使用电脑数量最少,只占所有网民比例的2.1%。这样看来,老人使用电子设备太少使得社区图书馆内所设的电子阅览室形如虚设,数字化出版物在读者群中传播效果也微乎其微。可见,公益出版物在社区图书馆并没有得到数字技术发展快速传播带来的好处。
社区图书馆内公益出版物以政府的补贴为主要资金来源。笔者在成都市武侯区图书馆了解到,其出版物主要是武侯区政府所出资著的关于武侯区历史和人口等信息类书籍。政府出资的公益出版基金多是资助专业性比较强的学术出版物和政治性书籍,科研发展确实非常需要出版基金的资助,但是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普通民众的需求。“贴近生活、贴近群众、贴近实际”三贴近原则也适用于公益性出版。[5]
社区图书馆分布于基层,各地的政府无法深入各个基层的社区图书馆了解民众具体的需求,出资的公益出版物无法实现真正的公益传播效果,导致整个公益出版服务系统出现服务的不对称现象——出版物内容的单一化不能满足现在数字化技术的变革带给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
公益出版物的数字链接和传统的渠道传播方式没有很好地结合,有电子阅览室的社区图书馆也仅仅停留在把某些公益出版物的纸质资料数字化,而阅览室里的出版物与电子化读物的传播较为分割,没有达到数字化技术的1+1>2的传播效果。
政府起到了整个公共文化服务引线牵头的作用,而对于怎样帮助社区图书馆等各类发行渠道却关注不足。这导致主要靠政府资金的公益出版传播后劲不足。在数字技术不断发展的时代,如果政府所扶持的公益机制并不健全,就会使得社区图书馆处于资金紧张、数字技术滞后、整个传播不顺畅的状况。
在实体书店日渐萎缩、传播模式多样化发展的今天,传统意义上的传播已经不能满足社区成员的需求。整个公益出版传播过程中,政府对公益出版物的选择与基层群众的文化需求的不对称,社区图书馆的被动传播,使得整个公益出版传播的效果不明显。作为我国公益出版的重要中间环节,对社区图书馆传播模式进行创新,同时也为我国公益出版传播找到新路径。
通过开展一些互动的公益交流活动,让社区图书馆成为公益传播的主动传播者。例如开展一些读书会和沙龙形式的主题活动,引导社区成员寻找适合自己的读书方式。同时联合政府或出版机构进行图书推荐,与社区居民沟通交流进而宣传公益出版物。并且,社区图书馆自身可以利用社区居民的资源,尝试建立与大学以及知名企业的联系,邀请有见地的企业家和大学老师进行不定期的读书讨论和交流活动,推进公益文化服务的宣传。
手机、平板电脑的普及,使得网络成为现在社区图书馆的传播媒介的有利方式。手机媒体具有分众、全时性传播的特点,传播效应较传统媒体佳,我们可以将公益出版物发行的相关信息通过短息发布给每个社区居民手中,相关的公益出版咨询信息也可以通过手机微博发布,扩大年轻居民对其的知晓度。
在传统渠道的传播过程中,对社区图书馆进行改造。将社区图书馆建立成一个社区文化氛围的交流空间,而不仅仅是一个以借还书为主的简单冰冷的公共场所,也起着作为整个公益文化传播服务的重要途径的功能。传播仪式观主张将传播看作一个文化仪式的共享,并认为文化是群体共享的一种社会意义。[6]社区这个小群体融入一种文化氛围中,有利于精神文化的公益传播。可以借鉴国外新兴的“图书馆作为除家庭、住所和职场外第三空间”的理念,整合所有的文化形式,增强整个公益传播的功效。社区图书馆小而温馨,享受读书的快乐,加深成员之间的关系,巩固社群成员之间的亲密性,这样才能达到强化公益传播效果的作用。
数字出版、按需出版等新兴出版形式逐步兴起。现在一些社区图书馆开设专门的数字图书馆,以成都市武侯区图书馆为例,在2012年9月,成都市武侯区图书馆创建了全国首家“三国文化数字图书馆”,从特色的社区文化服务着手,内含电子图书300万册、电子期刊7000万篇、讲座视频70000集及各种论文、标准等数字资源。社区读者只需身份证注册就能免费进入网页下载所需资源。数字技术的运用能吸引社区年轻读者的兴趣,扩大了公益出版的影响力度。
社区图书馆可以按社区居民所需对政府的公益出版物进行按需印刷,针对性更强,公益出版传播效果也更佳。
在社区图书馆可以建立社区读书论坛和相应的SNS(社会性网络服务)的社交书籍分享网站。网络社交平台的建立,一是可以利用现实社区中的人际关系网络,在SNS网站中建立社区小组,进行书籍的推荐和宣传。关于公益出版的相关政策也可以通过网络跟社区居民分享。通过对读后感的交流,邻里之间可以达成知识和情感上的认可。二是可以在小组中发起线上小组读书活动,即在网络上推荐相应的公益出版书目阅读,将邀请函发到每个成员的专属邮箱中,为下一步进行深入的公共文化服务培养良好的读者群。最后,线上的阅读活动可以延伸至线下的公共文化精神的读书分享活动,不仅使得社区成员的社区归属感和社区认同感得以实现,也达到了政府大力倡导公益出版的目的。与其他社区图书馆的电子网页进行电子资源的链接,以共享促进资源利用的最大化,也可以激发用户的读书需求。
政府提倡的公益出版与NGO等公益组织进行资源的合作,可以增加公益出版的资源,也推动了公益出版的建设,同时弥补了政府资金的不足。利用民间公益组织的志愿者人力资源,有利于社区图书馆各种活动的开展。并且专业的公益组织经过系统培训,能迅速地在社区图书馆组织相关活动,达到良好宣传效果。
社区图书馆是政府拓宽公共文化服务的公益手段。目前社区图书馆在政府资金和自身传播模式上的困境是影响公益传播效果的因素之一,对其进行创新改进有利于整个公共文化服务的完善发展。政府、社区居民、新媒介这三方力量对社区图书馆组织和制度的建设以及公益性文化传播方面都各有所长。因此,利用各种力量的特点,取其优势、综合发展,才是未来社区图书馆建设需要解决的关键。
[1]曲晓玮.对公共图书馆服务中几个问题的思考[J].图书馆论坛,2003,(4)
[2]谭可可.我国公益出版传播最大化地为公共服务探析[J].中国出版,2011,(7)
[3]叶卿.浅析当前社区图书馆发展面临的主要问题及对策[J].科技创新导报,2011,(29)
[4]潘泰华.社区图书馆如何走出困境[J].农业图书情报学科,2012,(9)
[5]刘建琳.公益图书出版基金的发展及重构思维[J].新闻界,2011,(9)
[6]杨斌成.数字出版下传播观念的变化及其对策分析[J].新闻界,20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