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导报》2013年3月18日刊登了就“两会”热议的国务院机构改革和职能转变方案访问部分专家学者的文章。迟福林在接受采访时指出,政府职能转变的核心问题是理顺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当前,政府配置资源、行政干预仍然过多,政府主导的经济增长方式比较突出,且这种干预手段在金融危机期间得到了强化,甚至有常态化倾向。政府转型需要“放权、分权、限权”。“放权”是指政府要向市场放权,除商品价格外,要素价格也交由市场来调节,发挥市场在资源分配中的基础作用,同时继续大幅度削减政府行政审批权。“分权”是指以权力有效制约和协调为目标,建立行政范围内的分权体制,确保国家机关按照法定权限和程序行使权力。“限权”是指以权力运行公开透明为目标,实现权力运行的公开化、规范化、法定化,有效约束政府自身利益。他认为,政府改革是阶段性突破和渐进式运动相结合的过程。为此,一要选中改革的目标,要把优化权力结构作为重点;二是对于目前矛盾突出的问题要敢于重点突破;三是成熟一个推进一个,不断释放强劲的改革红利。
黄范章在2013年3月19日《北京日报》上撰文指出,我国经济改革进程“趑趄不前”,其“病灶”不在于“政府主导”,而在于“政企不分”和政府未“瘦身”,至于“市场主导”也不应是可取的选项。我国唯一的正确选择是实行十七大报告提出的实现“社会主义基本制度跟市场经济相结合”。为实现这个“结合”,需要政府主导,但非主导一切,而是有界限的。尽管“政府主导”更加突出了政府的主动性、前导性和服务性,但它仍只限于提供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范围,不涉入任何经营性领域,这一点非常重要,是任何市场经济体制所要求的。政府主导可以弥补“市场失灵”,但决不能有损于市场机制发挥其合理配置社会资源的基础性作用。有人指责“政府主导配置社会资源”,这确是目前所面临的实际情况,是阻碍市场经济建设的严重障碍,但问题不在于“政府主导”,而在于政府“越位”、“越权”,在于“政企分开”尚未彻底贯彻。政府必须忍痛割爱,实行“瘦身”计划,这是加速建设、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
《人民日报》2013年1月8日新闻评论版刊登评论文章,对改革方法论的顶层设计论进行了具体阐释。文章指出,改革要改得准、走得好,必须坚持摸着石头过河和顶层设计的辩证统一。摸着石头过河,摸的是规律,激发的是实践热情。在历史的新变局中,试错是必要的,这个过程同时也是破除旧体制,适应新规则的过程。顶层设计,看的是全局,发挥的是制度力量,发挥牵引机和路线图的作用。推向纵深的改革没有成例可循,摸着石头过河和加强顶层设计有机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律性认识之中。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问题,比如贫富分化、环境污染、城乡差异、地区差距,需要通过顶层设计予以解决。基层实践的单兵突进,需要宏观统筹予以整理和优化。在顶层决策与基层探索之间,亟待形成良性互动。只有不断加强宏观思考、顶层设计,改革才会更具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只有继续鼓励大胆试验和突破,改革才会不断推进、走向深入。
《中国改革》2013年第2期刊登美国电力监管援助机构高级专家瑞克·威士顿(Rick Weston)、大卫·马斯克沃兹(David Maskoviz)和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能源、环境与气候变化高级顾问杨富强的文章。文章对中国新一轮的电力改革进行了解读。与前十年电力改革相比,新一轮改革的任务更艰巨、更困难。电力改革要讲究实效,由政府主导,制定一系列目标、战略、方法和步骤。现在国家能源管理的综合部门任务繁重,要主导能源和电力改革,首先要解决电力改革中的领导和协调问题。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电力监管机构的具体指导,改革攻坚和打破垄断环节时,可能会出现混乱的局面。此外,电力改革不能与整个能源部门改革隔离开来。可持续发展是中国能源部门发展的方向。能源部门改革的目标应是:提供稳定可靠的、可负担得起的、低碳绿色的能源服务。具体说,应对气候变化、资源可持续利用、环境保护、绿色发展、能源安全和合理价格是能源部门改革的六大重点内容。
《21世纪经济报道》2012年11月26日刊登的剑桥大学三一学院院长阿玛蒂亚·森文章,对如何看待正义,如何消除不公正进行了阐释。文章指出,对于消除不公正的方法,有限的经济分析常常只侧重于增加个人收入。这种观点相当于将发展只看成是经济增长,而忽视了人类能够拥有的生活质量。因此,只有将收入扩展到“基本品”,包括“权利、自由和机会、收入和财富,以及自尊的社会基础”,才能客观评价公平与公正问题。基本品和生活得好的能力,二者之间的关系取决于若干个人的、社会的和环境的因素。这些因素影响到个人资源如何转化为生活的自由,比如能够过上不罹患疾病的生活,能够接受体面的教育,能够自由搬迁,能够参与公众生活等等。在考虑通过消除全球不公正来提升全球公正的时候,还必须考虑到不仅仅提高人们的收入和增加其他基本品的供给,而且还要考虑到将这些基本品转化为过上那种我们有理由想过的生活的能力。全球公正的范围必须涵盖这些内容,如医疗服务及药品的获取和可负担能力,优质的医疗保健和流行病学的公共设施的提高,个人自由,以及其他影响我们能够过上的生活的更广泛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