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菁
(西南大学 文化与社会发展学院,重庆 400715)
《疯癫与文明》是福柯的早期作品,与《临床医学的诞生》等著作相似,主要涉及精神病或临床医学的知识体系,探究了各种社会结构、组织和实践等之间的密切关系。“禁闭”、“排斥”、“划分”与“非理性”等关键词说明了知识问题已占据现代社会治理体系的中心位置。福柯认为,可以将知识体系的形成理解为对经验的破坏和排斥,疯癫表现为从不显现的状态转向显现状态,如果将其纳入18世纪现代理性的框架之内,它就是以一种非理性的形式呈现,但实质上是利用理性的医学物理疗法达到治疗的效果。
在通常理解上,非理性与理性是二元对立的概念,但福柯恰恰不是这样认为的。这两者之间并不是白昼与黑夜的对立,而是如同眩感和日光的关系。福柯认为,眩感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夜晚,是笼罩在光照过于强烈的地方的核心部分的黑暗,眩感的理性看到的是虚无,也就等于什么都没看到。①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98 页。疯癫就是眩感,疯人看到的日光仅仅只是日光,日光中什么都没有,对疯人来说,阴影是感知日光的途径。疯人看到的是黑夜和黑夜的虚无,他们把自己臆想出来的幻觉和黑夜现象视为现实,由此形成了疯癫的表象。可以这样理解,非理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看到了理性,但是看到的只是理性,理性之中是虚无,形成的是关于现实的幻象,而不是真正的理性。
对于非理性的疯癫,福柯指出:对理性来说,它的一切既是最贴近又是最疏远的,既是最空洞的又是最完全的,它的一切都是以熟悉的结构呈现给理性,从而批准了某种力求证实的知识并进而批准了某种力求证实的科学,但它的一切又是不断回避理性,处于不可接近的领域。②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98 页。这种非理性,可以理解为对理性的扭转、丧失或者错乱,是理性的眩感。
在许多人看来,非理性与疯癫是无需区分的,非理性即是疯癫的,疯癫的也一定是非理性的。但福柯认为,对非理性与疯癫不能简单刻板地加以认识,它们是主体和表现形式的关系。16世纪,疯癫被安置在非理性的画面上……18世纪下半叶,疯癫不再被视为使人更接近于某种原始的堕落或某种模糊存在的兽性的东西。相反,它被置于人在考虑自身、考虑他的世纪以及考虑大自然所直接提供的一切东西时所划定的距离。①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203 页;第69 页;第73-75 页;第13 页。福柯所言的疯癫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化产物。应该说,疯癫不再属于自然秩序,而是一种新的秩序,这种异化是与非理性相区别的。正如福柯所说,虽然疯癫是无理性,是独立于理性与非理性范畴,但是对疯癫的理性把握永远是必要的。
福柯认为,疯癫的自由兽性只能被这样(不人道的禁闭实践)的纪律来驯服,即不是把兽性提高到人性,而是使人回到自己身上的纯粹兽性……兽性就是它的真相。②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203 页;第69 页;第73-75 页;第13 页。也就是说,消灭疯癫就是要使人类的兽性显现出来,是人本身被消灭了,是为了避免无理智者的非道德所带来的耻辱。人们对疯癫既赞美又惩治、将其归结为兽性、使其成为赎罪的教训的做法,把疯癫置于一个有别于整个非理性的奇怪地位。正是因为人类兽性的显现才能理解疯癫这个真相的最低界限,疯癫是人类生命在兽性领域的界限。
从对疯癫的话语实践,到人类兽性的回归,当下社会亦显现了同样的症结。当改革开放时期的人们谈论下海经商的疯癫时,不仅是为了羞辱虚假的理性,也给市场经济的有效运作增添了光辉。这种显性的合理的疯癫,是非理性的人所不能辨认的一种智慧。正如宗教的智慧是理性的显现,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下,诸多拥有较高社会地位的先行者放弃优越的自身条件,白手起家,在沿海地区首先创办了民营企业、个体工商业,看起来是一种疯癫的行为,而恰恰对于这种非公的经济形式的遏止和阻挠才是人类兽性的根源,才是非理性的体现。
因此可以说,疯癫甚至是现代文明的必须,它有两面性,一面积极,一面负面,积极是因为它意蕴着某种自由趋向,负面更多的是意味着文明本身给个体带来的负重,折射的是某种异化。
按照韦伯的理解社会学,现代社会是在理性化的选择过程中,应该选择合理的方式促进社会理性化。而福柯指出18世纪的西方则是一种非理性的倒退占据了优势。人们看到禁闭者处在道德污染和肉体污染的混合体中,在人们头脑中形成“不洁”的意象,这些意象的复活,正是非理性与当时的医学相结合的后果。非理性在不断的蔓延,这种蔓延成为一种新形的疯癫,使代表社会进步的同情心、责任、道德都抛之脑后。③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203 页;第69 页;第73-75 页;第13 页。
很显然,当下中国的诸多怪相都在理性的外衣下隐藏起来了,似乎也回到了18世纪处于倒退状态的西方。而这种非理性正以最贴近的、最完全的、以熟悉的结构呈现给理性,但又不断地避开理性。一方面以市场为导向发展经济,但另一方面又不断阻止其有效地运作;一方面制定法律来维持社会民主与公平,但另一方面政治权威一直掌握在少数精英手中而使民众丧失话语权和知情权;一方面大众不断呼吁对自然环境保护和顺应,另一方面社会生活和人类行为正不断地朝着污染、破坏、浪费的方向发展;一方面向西方国家学习科学技术来自强本国,另一方面却不断丢弃古典传统文化精粹……正如18世纪末的欧洲,一方面,非理性由此继续前进,于是成为那个世界的“切分音”;另一方面,对于疯癫的认识则力求把其置于自然和历史的发展中。这种一边回归一边下沉的现象与当下社会并无二致。由此,我们误入了非理性化的道路,而且自认为已经走上了理性的道路。
疯癫主题取代死亡主题并不标志着一种断裂,而是标志着忧虑的内在转向。生存的虚无……不再被认为是一种外在的终点,即威胁和结局,它是从内心体验到的持续不变得永恒的生存方式。④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203 页;第69 页;第73-75 页;第13 页。疯癫意象已经不再是以一种负面的形象一以贯之地出现,并不是所有人都排斥他们,社会对于疯癫意象的态度已经从恐惧排斥到热衷吹捧,这其中,社会传媒的话语实践起到了关键作用。纵观当下流行的社会风潮,从网络红人“芙蓉姐姐”、“伪娘”,到春晚热捧的小沈阳、非主流音乐,不仅具有疯癫的形态,也将疯癫的内容带向主流社会,引起了更大程度上的社会集体式的“疯癫”。现在的理性表现为时时处处地谴责疯癫,教导人们恢复理智。而时时处处环视左右,皆是疯癫的表现。农民已经不再辛勤劳作于土地之上,新一代的农民已经丧失了耕种的本领;教师已不再以寓教于乐为目标,拿着知识的教鞭宣扬非知识的魅力;部分商人不再重视产品的最少投入最多产出,而是拼命努力跻身权力的翅膀护佑下,寻求保护和盈利……在福柯眼中,正是人类的这种精神错乱导致了世界末日。
疯癫者以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内容对历来占统治地位的理性发起了攻击,这种攻击实质上是受众想为之而不敢为的。然而,理性对于人性的压抑已经不仅局限于处于边缘地位的疯人,而且扩展到了更广的范围,在理性话语下发生的对主流文化的冲击,就是被压抑着的自我意识的真实反映,就是对理性隐性压抑的反叛。
那么,理性的推崇似乎已经陷入困境,通过各种非理性的形式来反对理性对人性的压抑在当下已然发生。但是疯癫真的已经战胜理性,并成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了吗?回归到当下社会,便能找到合理的答案。2011年网络媒体披露的“犀利哥”形象,流落街头的乞丐,以凌乱的发型、忧郁的眼神、欷歔的胡子、另类的风衣,一种看似疯癫的形象走红网络。不置可否,在社会传媒的帮助下,其最终与家人团聚,但究其根源,人们并非是为了对疯癫的崇拜而产生行为动机,而是受众的道德底线发生了作用。①公风华:《道德:理性专断的工具——读福柯的〈疯癫与文明〉》,《社会科学论坛》2009年第1 期,第23 -26 页。社会就如同福柯眼中的18世纪的疯人院,既是整肃道德的工具,又是进行社会谴责的工具。这正是对疯癫的同情和非理性的谴责才使疯癫的状态趋于隐性、趋于消失,显然,这是人们在理性话语下维护传统道德秩序的需要,而不是疯癫战胜了理性。
忧郁症患者表现为头脑完全沉溺于省思中,绝不与外部世界产生共鸣;躁狂症患者表现为神经受到任何刺激都会振动,谵妄无处不在。这两种极端在现代社会被发展到了极致。当某些社会事件发生时,各个群体会发生如下反应:一部分青年群体对社会毫不关心,一心沉浸于自我产生的幻想和眩感中;另一部分则表现为狂躁不安,在接收了并非准确的社会信息后,受到刺激,便产生诸多谵妄,热衷于在网络中宣泄;少数当权者将权力当做强力,施压于受众,使社会表面上呈现平静状态;弱势群体则不愿参与其中,表现为典型的忧郁症患者,拒绝与外部世界产生共鸣。
非理性化的社会运作使得人们无法形成稳固感,通常表现为用疯癫的禁闭权力来维持统治的稳定。在福柯看来,过于严厉的道德要求,对救赎和来世过于强烈的热望,往往被视为造成忧郁症的原因。②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119 页。当下的人具有相对优越的物质条件,能更多地创造社会价值,而社会的不稳定性和不持续性使公众对道德的要求和社会的愿望更具高要求。近几年的上海北京一度在拆迁过程中出现民众拒绝拆迁、要求“天价”拆迁补助、“钉子户”等问题,对于个人而言,获得更多的物质财富和生活条件是追求理性的表现,而拆迁过程中出现的强拆、恶拆、乱拆的状况也使我们认识到这种非理性化的运作反而正是造成疯癫诸相的诱因。
在西方,疯癫一度成为专制暴权的恐怖工具,兽性的重回使社会陷入大恐惧中。疯人是禁闭权力的一个最模糊又最明显最持久的象征,专制暴权一直存在于这种非理性的可怕形式中。疯癫体现的是一种惩罚权力,有效地产生一种补充惩罚的作用。这能有效地维持秩序,“不听话”的人就要受到与疯人共处的惩罚,处于一种极其肮脏、腐败、污染的环境下,精神意志随时可能奔溃。这也正体现了禁闭的残酷真相。疯癫成为压迫的主题、压迫的对象、压迫的目标,极端的非理性。如上文所言,人类的本质就是兽性,非理性的状态下兽性的回归使社会陷入大恐惧之中,这种恐惧不是针对福柯意义上的禁闭所,而是对于“兽性社会”的大恐惧,环视左右皆为疯人的兽性集合,人们被禁锢在社会这个大禁闭所中。“躁狂者”和“忧郁者”在这种“每时每刻遭受到凌辱的危险”的不确定不安全的因素中生存,便会在情绪上和行动上更为躁狂,更为忧郁,疯癫变得更为疯癫,这也就是社会大环境动荡不安、摇摇欲坠的原因之一。
在福柯的《疯癫与文明》中,他谈到禁闭所中的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即是权力的神圣和屈服的关系,医生代表的是父亲和权力,病人则是无条件的服从。现代社会亦是如此,大众在神圣威严下的屈服,运用的是说服而非暴力。①乌塔·格哈特:《帕森斯学术思想评传》,李康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267 页。甚至在权力的偏见下,大众只能选择屈从。在2012年出现的各地开发商抢地,采用公开公平的方式拍卖获得土地,而竞拍结果却总是国企、央企纷纷中标,民企连处理垃圾回收利用的地皮都抢不到。在其中,国家的经济政策在发挥导向作用,权力的滥用和违规在滋生腐败,民企有再强的经济实力和社会影响力都无力回天。可以看到,在这里行政机关与企业的关系和禁闭所中医生与病人的关系并无二致,行政机关代表的是行政权力,在竞标中则是把地皮的使用权作为权力,企业是无条件的服从,与医生和病人相区别的地方在于,企业的主观能动性可以促成交易的顺利达成,这种说服确实在权力的压抑性下实现的。权力的有效运作在于说服的能力,这种对于权力的错误使用和暴力合作的机制,也是疯癫诸相的其中之一。
《疯癫与文明》涉及疯癫者被放入愚人船中遗弃,在水域的天然作用下与国家之间产生隔离,驱逐疯人已成为许多流放仪式中的一种,疯人远航既是一种严格的社会区分,又是一种绝对的过渡,使其处在社会的边缘地位。
在中国,另一种疯人运动在持续高涨中。近年来,我国新富阶层与知识精英外流升温。中国新闻社《2008年世界华商发展报告》估计,改革开放后移居海外的新华侨华人约有600 万。②中国新闻社《世界华商发展报告》课题组:《2008年华商发展报告》,http://aocs.jnu.edu.cn/upfile/200910202005678.pdf,第2 页。据胡润2012年7月31日的报告,超过16%的中国富人已移民海外或正在办理移民手续,44%的人准备离开。③《外媒称中国超16%富人移民海外,44%正准备离开》,www.people.com.cn/h/2012/0812/c25408 -1 -416391980.html.国民被高收入和高福利的国度吸引,享受他国公民的各项优待。在这种诱惑下,他们纷纷定居国外或者计划移民,集中表现为社会精英的大量流失。剩下的社会就是如此场景:社会由两部分人组成,穷人以及少数由穷人上升的新精英,原有的空白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弥补,社会结构单一化,群体弱化。福柯认为削弱邻国的最好手段就是用高工资来吸引他们的臣民,让他们享受与我们的公民同样的好处。④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216 页;第196 -198 页。这样看来,恰恰是我们主动选择了削弱自身。
社会秩序该如何发展?韦伯指出理性化的发展趋势需要赋予社会行动以意义;涂尔干则看到了韦伯遗忘的领域——失范,帕森斯则将理性化与失范相结合,创造性地发现社会整合与失范的相关社会发展的两个极端。在这里,福柯的重点并不在此,但他也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福柯认为,权力概念既是有意图的又是非主体的,不存在没有一系列目的和目标而实施的权力。权力并不是作为说“不”的力量压在我们心头,而是通过有效运作引起快乐、形成知识、产生话语。有鉴于此,权力的实践正是福柯去除非理性的途径。这里所要指出的是,福柯的权力概念毫无疑问是非经济的,权力从人民的关系中产生的,通过臣服者传递的,而不是强加于他们的,⑤帕特里克·贝尔特:《二十世纪的社会理论》,瞿铁鹏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年版,第160 页。权力是分散的,也不存在权力中心。福柯所指的权力不是提供一种权力“理论”,而是一种权力“分析方法”,即对权力关系占有领域的描述,并且指对分析哪个领域所必要的工具的辨别。
当前社会的非理性化已与18世纪的西方可相睥睨,社会一边在寻找韦伯意义上理性化发展的道路,一方面在不断地陷入失范状态,变得越来越疯癫,变得非理性化。如何回归到理性化的发展趋势上去,将话语实践有效地运作,使权力的运行更为健康,这便是福柯的出路。通过权力的有效运作使社会回到理性化的发展趋势是必然的,福柯还指出,从整体上出发的自由就是自身的权利,疯癫的本质体现了自由的绝对整体性,而自由与社会的组织、规则是相违背的,具有反社会性的,而真正的独立便是整体的自由,这种自由是超越社会秩序的,是疯癫意义上的自由,是神秘莫测的。权利的工具只能让社会获得相对的自由。⑥米歇尔·福柯:《疯癫与文明》,刘北成、杨远婴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216 页;第196 -198 页。
从对疯人的水域驱逐、禁闭到公开展示,在福柯的思考下,恰恰是理性社会的进步,尊敬疯癫,承认这个人类的最低界限,对于疯癫的非理性行为,既赞美又惩治,并将其回归至兽性的真相,使其成为赎罪的教训。这正是疯人回归到兽性和非生物的凄凉世界,回到自由受束缚的状态。现代社会的疯癫诸相已经逐渐被正视、被理解、被尊重,疯癫状态的形成和发展,用福柯的话来说,那就是社会趋于理性化的必经之路。
“理性时代”排斥疯癫,但是通过“疯癫”来探究社会如何思考事物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其实就是福柯所指的“知识”,即指特定类型的知识,科学知识得以成立的认知体系。①杨善华:《西方社会学理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40 页。疯癫这种不够准确的科学正是他的关注点,他试图寻找制度化和科学化的精确科学,这也许是现代社会所追求和向往的。当下社会处在与18世纪相似的疯癫状态,疯癫诸相已经显性地存在着并不断向理性发起挑战,权力的有效运用能使社会在追求精确科学和理性化的道路上找到出路。
疯癫的存在和不断发展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阶段,在理性化的过程中被各种非理性所包裹是暂时的,理性化发展的社会仍有实现的可能,在“除魅”的进程中莫要用疯癫的视角看世界。在这样非理性的眩感中,人们终究会找到理性的日光,或者运用说服的权力实践,并试图构建精确的知识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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