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群众史观的确立及实践中的得失

2012-12-21 23:00葛传根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12年1期
关键词:史观民众革命

● 葛传根

毛泽东群众史观的确立及实践中的得失

● 葛传根

毛泽东群众史观的确立在其革命生涯中具有奠基性的作用,为他领导中国革命的胜利打下了基础;但他试图依靠群众运动建设一个新中国的设想却遭到了失败,这其中的经验教训对我们今天正确处理党群关系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毛泽东;群众史观;党群关系;经验教训

毛泽东群众史观的确立,在其革命生涯中具有奠基性的作用。这使他较早地认识到组织起来的民众的力量将无往而不胜,从而解决了中国革命的依靠力量这个重要问题。通过对农民运动的考察,他进一步发现在中国这样一个农业社会里,农民的人数正是他们的政治潜力所在。一旦被动员起来,“他们将冲决一切束缚他们的罗网,朝着解放的路上迅跑。一切帝国主义、军阀、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都将被他们葬入坟墓。”[1]辛亥革命由于没有这样一个大的农村变动,所以失败了。“现在有了这个变动,乃是革命完成的重要因素。”[2]这一独到性的发现使毛泽东比其他人更容易摆脱“城市中心论”,在大革命失败后毅然决然地带领队伍走向农村,逐步解决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问题。新中国建立后,中国社会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使毛泽东更加坚信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最强大的一种生产力”便是“革命阶级本身”[3],所以他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群众运动来建设一个新中国,群众史观的思维方式成了毛泽东一生的政治思维定势。

一、从英雄史观到民众的大联合

毛泽东在世界观形成时期,最初树立的是唯心主义的英雄史观,这是由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决定的。随着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和五四运动的爆发,毛泽东开始认识到群众中所蕴含的改造世界的巨大能量,呼吁民众的大联合,社会历史观发生初步转变。

1.圣贤救世的英雄史观

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化日益加深,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尚在上学的毛泽东目睹这一切,决心以救国救民为己任,并且认为可以通过“有大气量人,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4]的途径以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那么谁是承担这一历史重任的大气量之人呢?毛泽东认为当时中国社会的当权者既“无内省之明”又“无外观之识”。[5]放眼体制外,中国的资产阶级自身存在着不可克服的历史局限性,根本不能担负起领导革命的重任。“今之论人者,称袁世凯、孙文、康有为而三。孙、袁吾不论,独康有为似有本源矣。然细观之,其本源究不能指其实在何处,徒为华言炫听,并无一干竖立、枝叶扶疏之妙。”[6]而中国工农阶级当时还没有显示出自己的潜在力量,在毛泽东眼里还是一个需要被拯救的群体。“吾见今之人,为强有力者所利用,滔滔皆是,全失却其主观性灵,颠倒之,播弄之,如商货,如土木,不亦大可哀哉!”[7]

最终毛泽东将力挽狂澜的历史重任寄托于个别英雄圣贤,认为“来日之中国,艰难百倍于昔,非有奇杰不足言救济”[8]。他把人分为圣人、贤人、愚人三个层次,“圣人,既得大本者也;贤人,略得大本者也;愚人,不得大本者也”[9],希望通过圣贤感化芸芸众生达到改造国家社会的目的。后来他又把人分为小人、君子两个层次。然而,无论哪一种划分方法,都是把英雄人物摆在了救世主的位置,这是典型的英雄史观。

毛泽东英雄史观的形成,当然与他尚处于学生时代没有走出思辨领域有关,但更主要的是那个时代的产物。鸦片战争后,著名思想家龚自珍就曾发出“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感叹。新文化运动时期,李大钊也曾“倡言超人哲学,鼓吹英雄主义”[10]。可见,把中国的希望寄予少数非凡人物,是当时社会的普遍心态。

2.呼吁民众的大联合——社会历史观的初步转变

十月革命的胜利使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看到了人民群众推动历史前进的力量。圣贤救世的社会心态在一部分先进的中国人中开始动摇。李大钊在《Bolshevism的胜利》一文中指出:“二十世纪的群众运动……集中而成一种伟大不可抗力的社会力……什么皇帝咧,贵族咧,军阀咧,官僚咧,军国主义咧,资本主义咧……都像枯黄的树叶遇见凛冽的秋风一般,一个一个的飞落在地。”《每周评论》第18期《各国劳农界的势力》一文说:“自俄国布尔什维克主义战胜后,欧洲劳农两界,忽生最大的觉悟,人人出力和资本家决斗。他们的势力,已经征服了好几国……这种革命,在政治史上算得顶有价值的事体。”[11]

1919年突如其来的五四运动,开始只是共产主义的知识分子、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三部分人的爱国举动,发展到“六三”之后,广大的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参加,最终形成了全国22个省150多个城市的各阶层民众彻底地不妥协地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运动。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工人阶级力量的彰显,使北洋政府不得不屈服,没敢在巴黎和约上签字。这一意外的成功对思索民族国家命运的先进知识分子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震动。他们真正意识到:在内忧外患的时代背景下,想要完成内惩国贼、外争国权的历史使命,必须要依靠民众的力量。民众联合逐渐取代圣贤救世成为五四运动后时代的主旋律。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1918年8月,毛泽东从湖南师范学校毕业后第一次来到北京,接触到各种新思潮,尤其受李大钊等先进知识分子的影响,对十月革命有了深入的认识并从中看清了世界历史的发展方向:“有主义(布尔失委克斯姆)”、“有预备,有真正可靠的党众,一呼而起”,“而占全国人数十分之八九的劳农阶级,如响斯应。俄国革命的成功,全在这些处所。”“自前年俄罗斯以民众的大联合和贵族的大联合资本家的大联合相抗,收了‘社会改革’的胜利以来,各国如匈,如奥,如捷,如德,亦随之而起了许多的社会改革。虽其胜利尚未至于完满的程度,至必可以完满,并且可以普及于世界,是想得到的。”[12]既然别国的同胞们“是通常用这种方法,求到他们的利益”,那么,“我们应该起而仿效,我们应该进行我们的大联合!”[13]

五四运动后,汹涌澎湃的革命大潮席卷而来,形势的迅速发展根本不允许毛泽东按学生时代的设想,“普及哲学”以改造国民。发动和组织群众成为燃眉之急。所以毛泽东在《民众的大联合》开篇即言:“国家坏到了极处,人类苦到了极处,社会黑暗到了极处。补救的方法,改造的方法,教育,兴业,努力,猛进,破坏,建设,固然是不错,有为这几样根本的一个方法,就是民众的大联合。”[14]他将辛亥革命和五四运动进行对比,指出“辛亥革命,似乎是一种民众的联合,其实不然。幸〈辛〉亥革命,乃留学生的发踪指示,哥老会的摇旗唤呐,新军和巡防营一些丘八的张弩拔剑所造成的,与我们民众的大多数,毫没关系”[15],而有广泛民众参与的五四运动则与辛亥革命不同的方法,不同的效果,形成鲜明对比。所以,“我们知道了!我们醒觉了!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家者我们的国家。社会者我们的社会。我们不说,谁说?我们不干,谁干?刻不容缓的民众大联合,我们应该积极进行!”[16]由原来视民众为单纯的受教育者,到转而视之为改造社会的基本力量,毛泽东的社会历史观发生了初步转变。

二、从民众的大联合到群众史观的确立

当大家的目光还一致关注青年学生如何爱国时,毛泽东就敏锐地察觉到“民众联合”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这是他的过人之处。但他这时的思想只是群众史观的萌芽,尚处于圣贤史观的延长线上。只有完成对无政府主义的清算,接受阶级和阶级斗争理论,才能真正确立群众史观。

1.与无政府主义的决裂

早年的毛泽东是站在无政府主义的立场上对民众联合展开讨论的。在《〈湘江评论〉创刊宣言》中,毛泽东认为:“用强权打倒强权,结果仍然得到强权。不但自相矛盾,并且毫无效力。”他绝对地否定了一切强权,主张民众联合起来“向强权者为持续的‘忠告运动’。实行‘呼声革命’——面包的呼声,自由的呼声,平等的呼声——‘无血革命’”,避免“行那没效果的‘炸弹革命’‘有血革命’。”[17]这是一种无政府主义观点。这种观点在《民众的大联合》中有更为明显的体现:“联合以后的行动,有一派很激烈的……这一派的音(首)领,是一个生在德国的,叫做马克斯。一派是较为温和的……这派人的意思,更广,更深远……这派的首领,为一个生于俄国的,叫做克鲁泡特金。”[18]可见,在马克思主义和无政府主义之间,当时的毛泽东更倾向于无政府主义。

毛泽东接受无政府主义的理论后,便试图在实践中加以实行。驱张运动和湖南自治运动便是对“呼声革命”的试验,但结果都不如人意。张敬尧虽然被赶出了长沙,但那主要不是“忠告运动”而是军阀相互倾轧的结果。“两年来学生所恃为与官僚武人奋斗的武器,总不出罢课、请愿、打电报、发宣言几项。起初做的时候,还有点效力。做了几回,就麻痹起来了。这套公式的文章,我们不要再做了。”[19]因此,毛泽东对驱张成功没作太高的评价,他业已开始感到仅仅以宣传舆论作斗争手段是不够的。

接下来的湖南自治运动完全走向失败,最终表明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想用和平的手段从强权者那里争取民主权利是根本不可能的。毛泽东本来想通过和平请愿达到湖南自治,为全省谋福祉,当权者反诬他扯了省议会的旗子,说他“盲从暴行”并要通缉他。这一事件使他很受刺激,对和平改良彻底失望了,在致向警予的信中说:“政治界暮气巳(已)深,腐败已甚,政治改良一涂,可谓绝无希望。吾人惟有不理一切,另辟道路,另造环境一法。”[20]与无政府主义的决裂,预示着毛泽东的政治思想将发生一次大的飞跃。

2.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的确立

现实政治斗争迅速改变着毛泽东的思想,再加上第二次赴京对马克思主义的系统学习,他开始相信人民群众是历史的真正主人。“以后的政治法律,不装在穿长衣的先生们的脑子里,而装在工人们农人们的脑子里。他们对于政治,要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们对于法律,要怎么定就怎么定。”[21]“湖南自治运动是应该由‘民’来发起的。假如这一回湖南自治真个办成了,而成的原因不在于‘民’,乃在于‘民’以外,我敢断言这种自治是不能长久的。”[22]还说“这自治法也是大多数人能够制能够议的,并且要这么大多数人制出来议出来的才好。若专委托少数无职业的游离政客去制去议,一定不好”[23]。毛泽东已彻底摆脱了英雄史观的藩篱,并且坚信人民群众自己能够解放自己,根本不需要任何圣贤的操纵和代办。“不论你是农人也罢,工人也罢,商人也罢,学生也罢,教员也罢,兵士也罢,警察也罢,乞丐也罢,女人也罢,你总有权发言,并且你一定应该发言,并且你一定能够发言。只要你将你那不应该自疑的疑点祛去,你便立刻发现你自己的重大本领和重大责任。”[24]

民众的力量,不仅马克思主义者看到了,无政府主义者也看到了,它们的分野在于民众联合起来以后怎么办。无政府主义提倡民众联合起来进行“呼声革命”、“忠告运动”,毛泽东开始还认为这比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意义“更广,更深远”,但现实中的屡屡碰壁终使他与无政府主义等非马克思主义思潮分道扬镳。“对于绝对的自由主义,无政府的主义,以及德谟克拉西主义,依我现在的看法,都只认为于理论上说得好听,事实上是做不到的。”而“俄国式的革命,是无可如何的山穷水尽诸路皆走不通了的一个变计,并不是有更好的方法弃而不采,单要采这个恐怖的方法。”[25]毛泽东最终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他在新民学会长沙会员大会上发言时说:“激烈方法的共产主义,即所谓劳农主义,用阶级专政的方法,是可以预计效果的,故最宜采用。”[26]不但提出以劳农为主体的民众联合,而且提出联合以后用阶级专政的方法改造国家和社会,这标志着毛泽东马克思主义群众史观的真正确立。

三、终生借重群众运动的力量

随着群众史观的逐步确立,毛泽东越来越相信动员起来的群众是主要的政治力量,“只有经过群众行动取得群众政治权力,才能保证有力的改革的实现。”[27]他获取了这种对历史的正确解释以后,就再也没有动摇过,一生都在宣传发动群众,让群众自己解放自己,自己争取自己的权益。

1.用人民战争赢得革命的胜利

毛泽东运用群众史观的思维方式,把中国革命战争和群众运动直接联系起来,指出“革命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进行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进行战争”[28]。并且创立了人民战争的战略思想。“要得到群众的拥护吗?要群众拿出他们的全力放到战线上去吗?那末,就得和群众在一起,就得去发动群众的积极性,就得关心群众的痛痒,就得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的生产和生活的问题,盐的问题,米的问题,房子的问题,衣的问题,生小孩子的问题,解决群众的一切问题。我们是这样做了么,广大群众就必定拥护我们,把革命当作他们的生命,把革命当作他们无上光荣的旗帜。国民党要来进攻红色区域,广大群众就要用生命同国民党决斗。”[29]“真正的铜墙铁壁是什么?是群众,是千百万真心实意地拥护革命的群众……在革命政府的周围团结起千百万群众来,发展我们的革命战争,我们就能消灭一切反革命,我们就能夺取全中国。”[30]抗日战争一开始,毛泽东就明确指出:“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日本敢于欺负我们,主要的原因在于中国民众的无组织状态。”[31]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毛泽东总是把敌人置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解放战争前期的土地改革和新式整军运动,同样是为了调动广大人民群众支持和参与战争的积极性。“组织千千万万的民众,调动浩浩荡荡的革命军”[32],成为中国革命胜利的重要法宝。

2.用群众运动建设一个新中国

毛泽东对战争年代成功的群众动员形成了思维定势和路径依赖,建国后依然幻想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群众运动唤起经久不衰的建设热情和积极性。1949年共产党人掌权之后,在数月之内就开始了群众运动,到1976年9月毛泽东逝世,26年中发动全国性的群众运动达70多次。

群众运动一旦发动起来,其最大的特点就是混乱和无序以及极大的破坏性,其发展往往超出发动者的掌控,形成“群众要怎么办就怎么办,群众要怎么定就怎么定”的混乱局面。这种混乱无序的破坏性,适应了打破一个旧世界的需要。所以群众运动在推翻旧体制时总是屡获成功;而建设一个新世界如剥茧抽丝,需要的是有序和渐进,再搞群众运动就会造成适得其反的后果,“文化大革命”即是明显的例子。毛泽东在“文革”中说:“从来的群众运动都没有像这次发动的这么广泛,这么深入。”[33]而事实上是,从来没有一次运动像“文化大革命”那样破坏严重,以至于把国民经济都推到了崩溃的边缘。“文革”结束后,中国共产党再也不用群众运动的方式搞建设了。

四、贯彻群众路线的宝贵经验

贯彻群众路线不等于搞群众运动。群众运动是革命年代的工作方式,具有一定的破坏性,不适用于建设时期。但群众路线却是毛泽东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一定要一以贯之地贯彻下去。他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34]并指出了干部发挥作用的正确途径:“我们应该走到群众中间去,向群众学习,把他们的经验综合起来,成为更好的有条理的道理和办法,然后再告诉群众(宣传),并号召群众实行起来,解决群众的问题,使群众得到解放和幸福。”[35]毛泽东的这些观点构成了他群众观点的主要内容,综合起来就是党的群众路线——相信群众,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是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正确处理党群关系智慧的结晶。邓小平曾深刻地指出:“毛泽东同志倡导的作风,群众路线和实事求是这两条是最根本的东西。”[36]

历史发展到今天,我们要正确处理党群、干群关系,仍然要从毛泽东那里汲取智慧和力量。坚持群众观点,密切联系群众,认真贯彻群众路线,永远是我们正确处理党群、干群关系的传家宝。诚如毛泽东当年所说,每个共产党员都“要像和尚念‘阿弥陀佛’一样,时刻叨念争取群众”[37],那么我们的事业一定会兴旺发达,中国共产党就一定能保持和巩固长期执政的历史地位。

[1][2][31][32]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13.16.155.17.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94.

[4][5][6][7][8][9][12][13][14][15][16][17][18][20][21][22][23][24]毛泽东早期文稿 [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85-86.84-86.85.87-88.8.87.399.341.338.389.390.390.341.548.519.517.520.520.

[10]李大钊全集:第1卷[M].人民出版社,2006.177.

[11]各国劳农界的势力[N]每周评论,1919-04-20,(1).

[19]篜阳请愿录 [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79.130.

[25]中国共产党宣传工作文献选编(1915-1937)[M].北京:学习出版社,1996.207-209.

[26]毛泽东文集:第1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1-2.

[27]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M].上海:三联书店,1979.133.

[28][29][30]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6.138-139.139.

[33]毛泽东选集:第3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790.

[34]毛泽东文集:第6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402.

[35][37]江西省兴国县苏区干部好作风展览馆.毛泽东1929年4月在兴国县文昌宫传达“六大”会议精神时的讲话.

[36]邓小平文选:第2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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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928X(2012)01-0010-04

作者系中共中央党校博士研究生

■ 责任编辑:周奕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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