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汝东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北京100871)
论国家修辞学
陈汝东
(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北京100871)
编者按:当代西方修辞学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语言学意义上的遣词、造句、文采、辞格、美学等范畴,转向劝说、话语、霸权、动员、修辞效果、全球对话、新社会运动等批判性研究范畴。修辞学因此成为哲学、传播学、政治学、社会学等领域非常重要的研究话题,甚至直接上升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这里,修辞不仅指日常生活层面的微观劝服与权力生产,也指向民族国家范畴的形象建设与国际话语能力,尤其强调修辞在国家地位提升、国家秩序建构、国际关系协调层面的积极作用。鉴于此,本专题选择了北京大学陈汝东教授、韩国外国语大学朴禹洙教授、美国俄勒冈大学大卫·弗兰克教授的三篇论文,聚焦于新兴修辞学的理论与实践研究,即分别从不同维度探讨新兴修辞学在国家观念建构、国家话语能力、国际和谐对话上的“作为”与“贡献”。
作为公共修辞的一种形态,以国家为修辞主体,旨在处理国内政务、塑造国家形象、协调国际关系、解决国际争端以及具有普遍性的人类事务。国家修辞学是公共修辞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一门旨在研究国家修辞行为和现象、综括国家修辞手段和策略、揭示国家修辞规律的新兴交叉学科。文章以新世纪以来中国在重大国内外事务中的修辞实践为基础,提出了国家修辞、国家传播、国家修辞学等新范畴,分析了国家修辞的内涵、类型及其修辞主体和传播价值,阐述了国家修辞学的内涵、研究对象、内容、任务以及研究方法,综括了国家修辞学研究的学术和实践价值。作者认为,从个体修辞学走向公共修辞学、从民众修辞学走向国家修辞学反映了未来修辞学发展的方向。
公共修辞;国家修辞;国家传播;国家修辞学
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以及全球化和新媒体技术的发展,20世纪末期以来,国家形象的建构逐渐成为中国学界的研究重点之一。近年来,国家传播、国家修辞也开始进入学术研究的视野。在国家传播中,无论是国家形象的塑造、国家权利的维护,还是国际争端的解决以及人类面临的共同事务的协调处理,都需要依赖非武力的修辞方式。因此,探讨国家修辞的内涵、手段、方法、策略及其在国际修辞实践中的应用,揭示国家修辞规律,提高国家传播的质量和效率,建构以国家修辞行为和现象为研究主体的国家修辞学,成为中国修辞学研究的趋势之一。为此,本文以中国近年来的国家广告、国家领导人在国内外重要场合的活动和讲话、国家主流媒体的重大新闻报道、重大体育和文化事件以及网民话语等国家修辞现象为参照,来阐述国家修辞的内涵、形态、主体以及国家修辞学的内涵和研究对象、任务及方法。
“国家修辞”是一个新的学术范畴,目前尚未看到其他相关的系统阐述。对此,我们曾有论述:“所谓‘国家修辞’,就是以国家为修辞主体,以建构国家形象、处理国家事务、提升国家国际地位、协调国际关系、解决国际争端为目的的修辞行为和现象。国家领导人、政府及各部门、国家发言人、国家媒体以及国民等都是国家修辞的主体。”(1)国家修辞的目的主要是塑造国家形象、协调国际关系、解决国际争端以及解决具有普遍性的人类事务。国家修辞研究涉及国家修辞能力、国家修辞手段、国家修辞策略和修辞方法等。从范围看,国家修辞,不仅涉及国际事务处理,同时也涉及国内事务处理。其修辞主体,既包括代表国家的政党、政府以及政府领导人、官员和媒体,同时也包括普通国民以及国际受众。
国家修辞是国家传播的重要形式之一。所谓国家传播,就是以国家为传播主体,以国家信息为内容,以国家事务处理、实现国家发展繁荣为目的的传播行为和传播现象。国家传播的主体,既包括政党、政府领导人、官员以及国家媒体和具有国家性质的组织,同时也包括国民和具有国家角色功能的其他社会个体。国家传播不仅包括传播者,也涉及受众。国家传播的受众,除了国内受众,还包括国际受众,在国际传播中,国家传播的受众主要是国际受众。有人认为,国家传播是政府通过大众传播媒介,向特定群体发布指令、宣传政策以及解释社会状况并接受受众反馈的过程。(2)这是不准确的,也是不全面的。国家传播的任务,除了建构国家形象包括国内形象和国际形象外,更重要的是处理国际国内的公共事务,调控国内外舆论,平衡国民心理,统一国民行为,维护国家利益。
国家传播是通过多种文本或者说媒介形态实现的,其重要的文本形态就是国家话语。这包括以下类型:(1)范围类型:国际话语、国内话语;(2)主体类型:政党和政府话语、国民话语、媒体话语、科学家话语、文学家话语等;(3)媒介形态类型:自然语言文字构成的话语;图片、视频等其他形态的“话语”;以及建筑等其他实体媒介构成的“话语”。(4)领域类型:政治话语、外交话语、经济话语、科学话语、教育话语、新闻话语、文学话语乃至体育话语等等。(3)国家修辞研究应重视国家传播特别是国家话语。
国家修辞既是一种修辞行为、修辞现象,也是一种国家传播行为和传播现象。国家传播包括实体性传播和符号修辞性传播两种。前者是国家政治、经济、军事等实力的具体展示,它本身就具有无可争议的说服力。后者是通过符号、媒体进行的国家修辞传播,是国家传播主体的积极主动的修辞建构行为。国家传播包括国家形象传播的最终目的,是要在受众那里产生预期的传播效果,而修辞是实现国家传播目标特别是国家形象建构的核心手段和方法。国家传播,本质上是一种运用修辞手段和修辞方法进行劝服的行为,是传播者通过有意识、有目的的文本建构以影响受众的心理和行为,达到预期的国家传播效果的修辞行为和修辞现象。因此,国家传播离不开国家修辞,国家修辞研究是国家传播研究的核心之一。
国家传播是一个系统工程,是由不同层次的国家传播主体对国家要素进行的全方位修辞工程。因此,国家领导人、政府发言人及各级政府的官员、侨民、媒体从业人员、作家、艺术编导人员、商人及网络国民等国家传播主体,都负有国家传播的责任和义务,都需要具备和提升国家传播的修辞意识、修辞素质和修辞能力,都需要掌握国家传播的修辞手段、方法与技巧。国家修辞,不仅需要实体传播,更需要加强符号修辞性传播,需要提升国家传播主体的修辞能力,需要加强国家修辞秩序的建构和管理,实现不同传播主体、不同传播领域、不同媒体修辞行为的协同。
依据不同的标准,国家修辞可以划分为多种类型,这包括:(1)主体国家修辞,包括政党和政府及其领导人的国家修辞、国民的国家修辞、媒体的国家修辞、科学家的国家修辞、文学家的国家修辞等;(2)范围国家修辞,包括全球国家修辞、国际社会中的国家修辞、国内社会中的国家修辞等;(3)媒介国家修辞,包括国家话语修辞,也包括国家图片修辞、国家视频修辞、国家建筑修辞、国家网络修辞以及通过其他媒介实施的国家修辞;(4)领域国家修辞,既包括国家政治修辞、国家外交修辞、国家经济修辞,也包括国家科学修辞、国家教育修辞、国家新闻修辞、国家文学修辞乃至国家体育修辞等等。
总之,无论是政府工作报告、国家政府领导人的讲话、政府发言人的话语、科学家的论著、文艺家的作品、网络国民的言论等,还是媒体关于国家信息的报道,凡是关乎国家政策、国家事务的修辞,凡是关涉国家利益的修辞,都属于国家修辞。当然,在国家修辞体系中,不同类型的修辞,其国家功能是不同的。显然,国家领导人的修辞、国家政策法律修辞,无疑是最重要的国家修辞。媒体修辞、国民修辞,也是最重要的国家修辞形态之一。因此,国家修辞研究应重点探讨国家领导人、政府发言人、媒体、国民以及文艺家的国家修辞行为。
国家修辞研究的理论走向是“国家修辞学”。关于国家修辞学,笔者在近年已有所阐述:“国家修辞学,是研究国家修辞现象、修辞手段、修辞策略,揭示国家修辞规律的新兴交叉学科,国家修辞学是公共修辞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从民众修辞学走向国家修辞学,反映了中国未来修辞学的发展方向。”(3)
在修辞学史上,曾经出现过“语言修辞学”、“建筑修辞学”、“宗教修辞学”、“公共修辞学”等多种学科形态。这些分支学科的命名依据包括媒介符号的性质、修辞的应用范围以及修辞主体等,但是,从来没有把“国家”纳入修辞主体范畴。“国家修辞学”的提出和建构,不但填补了这一研究空白,也适应了修辞学研究对象发展演化的趋势。
(1)国家形象研究。“国家修辞”研究的提出,其学理来源中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国家形象研究。因此,探讨“国家修辞”,有必要首先回顾国家形象的相关研究。我国“国家形象”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初期,目前这方面已有近30部专著、500多篇期刊论文。近年来,其研究对象逐渐由国家形象的内涵、类型、目标、功能、现状、存在问题、成因,拓展到国家形象传播的战略、认知过程和手段。研究角度也由新闻传播学拓展到了文化学、文艺学、外交学和经贸以及修辞学领域。但是,这方面的研究多集中在对外和国际传播特别是媒体传播、影视作品等方面,宏观战略研究多且重复,微观的、新媒体的可操作性强的研究较少。
国外有关中国形象研究的早期文献有汉普登·杜伯司的《龙、形象和魔鬼与中国三大宗教》(1886)和亚瑟·亨·史密斯的《中国人气质》(1894)等。20世纪后期以来的主要研究成果有《美国人心目中的中国形象》(1979)、《误读中国:美国幻象和中国现实》(1990)、《美国之中国形象1931-1949》(1996)、《中国人的跨文化解读:1990年代的叙事、形象和阐释》(2000)、《西方社会和政治意识形态中的中国形象》(2001)、《中国的形象和解读》(2008)等,这些研究多集中于西方国家对中国国家形象的阐释,对中国如何建构自己的国家形象探讨较少。
(2)国家修辞研究。目前,中国的国家修辞研究才刚刚开始,主要文献有《论新媒体环境下国家形象传播的宗教修辞策略》(陈汝东,2007)、《论公共修辞学的理论建设》、《论全球化时代东亚修辞学的发展趋势》、《论公共修辞学——当代中国修辞学的发展趋势》(陈汝东,2010)等。在上述文献中,笔者对国家修辞、国家修辞学的内涵、外延以及研究对象、任务等做了初步阐述。此外,《国家修辞和文学记忆——中国文学的创伤记忆及其修复机制》(朱大可,2007)、《世博语境下国家形象传播的修辞使用》(冯雅颖,2010)、《提高国家修辞能力让世界了解真实的中国》(赵启正,2008)等,也涉及到了“国家修辞”问题,但是,基本没有理论性阐述。
国外与“国家修辞”相关的研究集中在总统演说、政治辩论和国家身份方面,比如克雷格·史密斯等编著的《总统与大众、修辞和国家领导能力》(1985)、罗伯特·弗里德等的《国家政治论辩修辞研究》(1997)、迈克尔·布鲁尼的《回溯策略:国家认同建构的修辞学视阈》(2002)等。
国家修辞学的研究对象,是国家修辞行为和国家修辞现象及其规律,具体包括国家修辞的性质、内涵、类型;国家修辞主体及国家修辞能力、国家修辞机制、国家修辞的手段和方法、国家修辞规律以及国家修辞中存在的问题和应对策略。
国家修辞学的研究任务包括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其理论任务主要是:(1)国家修辞学的理论体系设计,包括国家修辞学的性质、研究对象、任务、意义和理论体系;(2)阐释国家修辞及其性质、国家修辞的形态和类型、国家修辞的机制;研究各类国家修辞主体,包括国家领导人、政府官员、媒体以及国民的修辞意识和修辞能力构成、修辞能力培养;(3)探讨各种国家修辞领域中的国家修辞手段和国家修辞方法;(4)分析国家修辞中存在的问题及其成因,综括国家修辞的战略、对策;(5)揭示国家修辞规律。
国家修辞学研究的实践任务,是为国家修辞实践提供理论指导,为提高国家修辞效果、改善国家修辞质量提供具体战略对策,为国家领导人、政府官员、媒体、国民等国家修辞意识、国家修辞能力的提高及其具体的国家修辞行为,提供具有针对性方略。
(1)国家形象修辞。国家修辞是实现国家传播目的,建构国家形象的重要途径和方法。因此,国家形象修辞,是国家修辞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国家形象修辞是一个不断的修辞建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变化、积累、修正的过程。国家形象在建构—消解—建构的不断替代中延续。国家形象建构同时也是一个修辞主体对语境、受众的社会心理因素不断认知和调控的过程。在国家形象修辞中,应注重对不同受众群体的民族心理、宗教心理等的认知分析,以提高修辞传播的质量和效率。国家形象修辞研究,应侧重国家形象建构的修辞手段、修辞方法以及修辞策略。
(2)国家修辞能力。各类国家传播主体的国家修辞意识、国家修辞能力培养是提高国家传播质量和效率的重要因素,是国家修辞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国家修辞能力是指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政府官员、民众、媒体通过修辞处理国际、国内事务所表现出的能力,它包括政府领导人的国家修辞能力、外交部门的国家修辞能力、媒体的国家修辞能力和国民的国家修辞能力等。国家修辞能力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4)国家修辞能力包括对国家、语境、信息、受众的认知能力、掌握国家修辞手段和方法的能力、建构国家话语的能力等。
近年来,随着中国民主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公共权力建构、公共政策制定、公共事务处理,正呈现出越来越重视公共意志表达和公共意志体现与凝聚的趋势。与此同时,新媒介技术的发展与普及也为民众自由意志表达权利的实施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与此相应,中国国民的公共修辞意识、能力和素养也正在提高。因此,研究国民的国家修辞素养、能力的现状、问题和趋势,探讨提升国民修辞素养、国民修辞能力特别是国民在国家公共政策建构中的修辞素质和修辞能力的手段、方法和策略,是国家修辞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当然,国家领导人、政府官员特别是国家媒体的国家修辞能力,也是国家修辞学研究的重点之一。
(3)国家修辞手段和方法。国家修辞手段,是国家修辞赖以实施的凭借。国家修辞手段微观上包括语言手段、影像手段、体态语手段等;宏观上包括媒体修辞手段以及外交、文化、教育、体育、广告、新闻等修辞手段。此外,从媒体角度看,国家修辞手段,既包括平面媒体的,也包括网络等新媒体的。在新媒体环境下,国家传播特别是国家修辞语境发生了巨大变化,网络等成为国家修辞的主要途径之一。国家领导人、政府官员、新闻媒体从业人员、影视编导人员、外交人员、商人以及其他各领域中的国民在网络领域中的言论,都不同程度地被赋予了国家修辞性质,因此,有必要探讨网络领域中的国家修辞手段和修辞方法。
(4)国家修辞战略。国家修辞应该是整体的、系统的和全方位的。改善和提高国家修辞效果,首先应该制定系统的国家传播整体修辞战略,使新闻、影视、广告、外交、体育、商贸、旅游等国家传播修辞形成合力。其次,应从根本上提高各种国家传播主体的修辞能力,特别是国家领导人、媒体、政府官员、网络国民的修辞能力,使其具有高度的国家修辞意识,掌握必要的国家修辞手段和修辞方法,能针对不同媒体、不同语境、不同受众进行国家修辞,建构良好的国家形象。
国家修辞学研究,既需要修辞学的理论和方法,同时也需要借鉴相邻学科包括政治学、社会学、心理学、伦理学特别是传播学、语言学、话语学的理论和方法,具体采用:(1)话语分析方法,对各种国家修辞现象进行话语修辞分析,综括出国家修辞的各种手段和方法;(2)受众心理分析方法,选择典型的受众群体,对其进行信息接受心理分析,揭示其民族心理特点或社会心理特点,并提出具有针对性的修辞手段和方法;(3)问卷调查法,选择典型的国家修辞案例和一定数量的国内外受众,就国家修辞的典型案例做一定规模的修辞效果问卷调查,探讨特定修辞手段和方法与不同受众群体之间的对应关系;(4)案例调查法,对特定国家、特定领域的国家修辞做案例调查,分析综括其中存在的问题、成因和经验教训,提出针对性的策略。总之,国家修辞学的研究方法,应切合其研究对象的特点。
在人类修辞学研究的历史上,还没有一门修辞学分支学科是以国家传播主体的修辞行为作为研究对象的。因此,从学术角度看,“国家修辞学”的提出和建立具有开创性。这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1)研究视角上的创新。国家修辞学采用传播学、话语学的理论和方法研究国家传播、国家形象传播,视角新颖;(2)研究领域上的创新。国家修辞学把修辞学的研究对象拓展到了国家传播、国家形象传播等领域,提出了国家传播研究的总体设想;(3)观点上的创新。国家修辞学研究,提出并阐释了国家修辞、国家修辞能力、国家修辞战略等新范畴、新观点;(4)结论上的创新。国家修辞学研究阐释国家传播、国家形象传播和国家修辞的新规律,综括出了国家修辞战略,能得出新的研究结论。这些有别于既有的修辞学研究。
运用当代修辞学、传播学的理论和方法,探讨新媒体环境下的国家修辞,研究国家传播的修辞语境、修辞能力、修辞结构、修辞机制、修辞手段和方法、修辞战略以及修辞效果,揭示国家传播的修辞规律,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这表现在以下方面:(1)有助于拓展新闻传播学、修辞学的发展空间,开拓国家传播、国家修辞等新研究领域,促进新兴修辞传播学特别是国家修辞学、国家传播学的理论建设。(2)为新媒体环境下各种国家传播主体的国家修辞意识、国家修辞能力的提高提供理论参考,有助于提高其传播效率和效果。(3)为制定国家形象传播的修辞战略、对策提供有益的参考。(4)有助于促进我国的语言教育、新闻传播教育。“我们的教育应重视和培养公共修辞能力,特别是国家修辞意识和国家修辞能力,应建立公共修辞秩序,赋予公民以充分的言论权利,通过充分的表达以凝聚公共意志,制定公共政策。这有助于提高政府的话语能力,特别是国家修辞能力,有助于国家形象的建构。”(5)
综上所述,国家修辞、国家修辞学的提出,不仅具有实践基础,也具有深厚的学理依据。因此,“积极参与国际修辞、国际修辞学的互动与融合,继承和发扬中国既有的修辞学学术传统,由语文修辞学走向传播修辞学、从平面媒体修辞学走向多媒体修辞学、从民众修辞学走向国家修辞学、从国内修辞学走向国际修辞学、从个体修辞学走向公共修辞学,逐渐成为中国修辞学发展的新趋势。”(4)国际修辞学研究,不仅应关注各自国家修辞实践的发展需要,特别是新媒介技术和新传播方式的发展趋势,同样应关注各自国家修辞学的发展需要,关注国家学术文化品格的建构。这无疑体现了国际修辞学发展的国别修辞实践诉求,也反映了国际修辞学发展的国别学术诉求。
注释:
(1)陈汝东.国家修辞:实现国家话语转型的新基石[N].中国社会科学报。2011-6-30[28].
(2)何旭.从十七大报道看国家传播的改进[J].东南传播.2007,(11):27.
(3)陈汝东.论国家话语能力[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5).
(4)陈汝东.新兴修辞传播学理论[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175,176.
(5)黄金鲁克.国家形象塑造: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N].中国教育报,2012-1-16[4].
[1]陈汝东.论全球化时代的东亚修辞学教育[G]//韩中语言文化研究第22辑.韩国现代中国研究会编,2010.
[2]陈汝东.论东亚修辞学的发展趋势[G]//韩中语言文化研究第26辑.韩国现代中国研究会、韩国中国言语文化研究会编,2011.
[3]陈汝东.国家修辞,国家实力较量的另“战场”[N].社会科学报,2011-9-8[005].
[4]冯雅颖.世博语境下国家形象传播的修辞使用[J].新闻爱好者,2010,(18).
[5]陈汝东.论话语学的学科建构[J].当代中国话语研究第2卷第1期,浙江大学出版社2009.
[6]陈汝东.论北京奥运会中的视觉修辞类型、方法和功能[J].修辞学(Susahak,韩国.2009,(9).
[7]陈汝东.论话语研究的现状与趋势[J].浙江大学学报,2008,(6).
[8]V anessaB.Beasley.You,thePeople:Ameri can Nation al Identity in Presidential Rhetoric.Col lege Station:Texas A&M University Press,c2004.
[9]Michael Lane Bruner.Strategies of Remembrance:the Rhetorical Dimensions of National I dentity Construction.Columbia: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Press,c2002.
[10]The Presidency and Rhetorical Leadership,edited by Leroy G.Dorsey.College Station:Texas A&M University Press,c2002.
[11]National Interest:Rhetoric,Leadership,and Policy,edited by W.David Clinton.Lanham,MD:University PressofAmerica;[Charlottesville,Va.]:Miller Center,University of Virginia,c1988.
[12]ThePresidentandthePublic,Rhetoricand National Leadership,edited by Craig Allen Smith and Kathy B.Smith.Lanham,[Md.]:UniversityPressof America,c1985.
(责任编辑 焦德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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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1-862X(2012)03-0015-006
陈汝东,男,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研究领域为修辞学理论与应用,传播学理论与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