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汇佳学校高中二年级学生
孙一真
我们不是旅者,不是浪人,只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一段人生。
一个人孤独,两个人寂寞;享受孤独是一种境界,不甘寂寞是一种悲哀……
而每个人都是这样,善于放大矛盾和痛苦,而忽略那些幸福美好的细节。
就像那时候,我的手掌撑不起明天,因为拳心里握住了太多的昨天。
风扰乱了谁人的梦;梦,又追溯着哪年的风?
看到这样一句话:“不顺的时候,你可以像疯狗一样发狂,但到头来,还是要放手。”毕竟我们不是疯狗,所以放手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该明白的都明白。
有时候会很孤独,孤独得像一首未完成的诗,静静守候在某个角落,只为了等待一个所谓的结局。
然而有些诗,永远也写不出结局。
你说诗人把愁绪都写在诗里,我不想成为诗人。
因为我决定把思念留在昨天。
我应该回到原来的我,坚持我所坚持的,那才是我。
战争中,光阴被反复咀嚼、穿透。于是,时间不仅慢于晨露、慢于亭榭与植物,也同样慢于内心的阴影。
善念渐渐孱弱——它们沾染了时代的疾病,在倾斜的内心,就像冬日收割后的平原,有着空荡荡的寒冷与干涩。
时间的迷宫里住着多少死去的事物与活着的景象,它们似那些蝴蝶一样舞动着,在早已被干枯了清水的地方,朝着更空的沙漠寂寂地叫。声音渺小,又疲乏。
若用武力协助欲望,受伤的还有天真的孩子。
如今,这里土地荒芜,已没有了欢笑。鱼儿反复哽咽着——那些在绿荫花草间涌出的泪水,让大海变咸;而那只故乡的子规——也一定正在异乡的窗前,深情地哀鸣。
所谓假象,它并非不存在,象即为存在,而假却是观待于真实。
真实含义则有二;一为世俗,二为哲学。
世俗——比如说“你这个皮鞋是假的”,则意味皮鞋为仿,而非虚无。
哲学——意为非自性显为有自性,譬如沙漠中阳焰是以为存在,即为象意,但若把阳焰误执为水,则为假意——此为比喻无自性显为有自性——阳焰中并无真实的水,此为不争的事实,但远而视之,它却又是那样“真实”地存在于观者面前——此具有欺诳相,亦为世俗层面上的共许。
时间走得仓促又慌乱;你们来了,又走。
如果你是我,那便无法突破美好的局限。生命太微妙。
记忆与现实的模糊界限,仅存在于记得,或不记得。
有区别的是什么呢?
存在,与不存在——这是唯一的区别。
而谁又知道呢?
终于,那些被私欲扼杀的真实,使绽开了仍是伤口的伤口绽开。你是一场梦,我成了一阵风。
在被墨色洇湿的人间四月里,翻折历史。
只是人生,是一个醒悟的过程。从层层叠叠的朝代下走来,沾染了满身尘埃。
世事多少橙又青。
后来,我会想象着前世自己的影子,不知你的灵魂是否正与她擦肩而过。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是神的所在,而我居住的地方,叫天堂。
但是我出现了,一切都散了——如果我笑了,也许是我消失了。
嘿,你看哦……
这么深的夜,我还在这样或那样的空间里变幻着角色,还没有见到自己梦里最初的模样。
类似的日子,要怎么办才好。
我记得他告诉我,“说自己聪明,需要勇气;承认笨,则需要智慧”。而我既没有勇气,也缺乏智慧,在怀疑前行的道路是否依然存在时,开始远行。但是不是总有一天,我也会拥有要么昏沉、要么漠然跋涉的人生?
如果这样,那时候的你,还会不会在我身边。
如果这样,当一个人在佛堂,在昏暗的灯光下,会忽然地就哭了吧。
嘿,你听哦……
小时候,我曾追逐野鹿,也曾渴慕溪水,但傍晚却时常梦到远方的蕉叶。于是我终于用一滴晨露滑落的时间,逃离时间;又用一盏茶刚刚饮尽的工夫,把他寻见。
自此,我便从不慌张,也从不盼顾,因为他为我推开的那扇窗,使我看到引路的光,即使那是枯败的流亡。但后来,我终于还是迷了路,以为走过出口,却又跳进另一个雾色满盈。而举目,都是无尽的缺口。
当下,是该立刻转身的吧。是该在虚妄与善良交错缠绕之前,离开的吧。
嘿,你说哦……
许多年过后,我还会记得些什么,我还能记得些什么。
如果那些离梦想远了、离死亡近了的鱼群,在光阴背后反复地穿梭。
那么,你要用什么来定义荒芜?
末了,他消失在无法再见的远方。
那天,我梦见自己梦回鄂尔多斯,当下的悲痛,像是对整个世界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