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市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经济效应研究

张 平，姜 鹏，于珊珊

（大庆师范学院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大庆 163712）

2007年，大庆市服务外包产业园区被批准为“中国服务外包示范区”，2009年国务院批准大庆市为全国服务外包示范城市。大庆市以此为契机，坚持立足自身实际、突出优化特色、培育竞争优势的原则，不断推进服务外包产业升级，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

一、产业发展现状

1.产业规模与日俱增

大庆市服务外包产业紧紧依托石油石化市场、人才、能源及成本优势，形成了五大特色产业板块，即：石油石化外包服务板块、金融外包服务板块、云服务板块，物联网及嵌入式系统服务板块及创意设计板块。截至2011年底，全市服务外包企业已发展到427家，从业人员突破2万人，服务外包营业额已达到70亿元人民币，商务部网络业务统计业务执行额已达到5.4亿美元，其中，离岸业务执行额为3.04亿美元，荣获了国家最具发展潜力园区奖。

2.业务领域及范围不断扩大

全市服务外包业务涉及到石油石化、金融保险、商业物流、影视娱乐、管理咨询等60多个行业，涵盖了软件开发、数据处理、动漫制作、呼叫中心等近百项业务，已为欧美、澳洲、非洲和亚洲20多个国家和国内地区的1500多家客户提供外包服务。

3.自有品牌逐步形成

依托大庆油田开发的技术优势和产业基础，发展了石油工程技术服务外包特色品牌，得到商务部的认可与支持。业务领域集中在勘探数据采集、处理、解释，物探、钻井、测井、完井、固井、录井、射孔等工艺设计以及油田开发方案设计等为重点的流程外包服务（BPO），主要解决与石油相关业务的效果和运营效益问题，产生了较大的经济效益。近年来，大庆油田每年外部市场收入180亿元，30%为服务外包业务。

4.产业园区服务能力持续提高

大庆服务外包产业园、大庆软件园、黑龙江软件园、石油工程技术服务集聚区四个专业载体作用凸显。大庆服务外包产业园区规划占地面积为6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为100万平方米。已建成投用31万平方米产业用房，配套服务设施齐全。还建有网络通信、数据服务、人才培训等平台，平台硬件设备齐全，网络基础设施优良，可为企业提供各项平台服务。

5.人才培育机制不断完善

在高校人才培养方面，以东北石油大学软件学院、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大庆师范学院为代表，全部7所院校均设置了与计算机和信息产业相关的专业；在社会职业技能培训方面，有高新区服务外包产业园、黑龙江软件园培训学校、大庆建设中等职业技术学校等培训机构20余家，年培训能力可达6000人，基本满足了大庆服务外包产业发展人才需要。

6.政策支持体系日益健全

大庆市政府出台了《关于支持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优惠政策》等支持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政策，入驻园区并经认定的服务外包企业，三年内可享受“一免六奖六补”政策，即免房屋租金，给予技术创新、服务出口、企业上市、品牌建设、原创作品播出和高级人才奖励，给予通讯专线、资质认证、人才培训、展会宣传、知识产权和贷款利息补贴。[1]2010年，先后为园区企业免除房租、补贴通讯专线租赁费、补贴人才培训费等共计900多万元。

二、经济效应分析

承接服务外包会对承包方经济运行带来深刻的影响，主要体现在贸易规模、产业结构、技术水平、就业等几个方面。

1.贸易效应

由于服务具有抽象、无形等本质特征，当消费者购买服务产品这个具体行为发生后，转移到消费者手中的服务产品是不存在实物形式的。因此，服务的生产和消费是同时进行的，即服务产品的生产和消费是不可分离的。[2]例如按摩服务，服务的生产者在生产服务的同时也是消费者消费的时间，生产和消费是同时发生、同时进行的，生产的结束也就意味着消费的结束。正是由于服务产品的特殊性质，使得服务产品的可贸易程度受到了极大的制约，服务产品的国际转移的成本非常大。此外，服务产品的贸易具有相当大的地域限制，大多数服务业产品不能像一般实体产品一样在全球范围广泛流通，这大大影响了服务贸易的全球化进程。服务外包的迅速崛起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决由服务产品特性引起的服务贸易受限问题。从本质上看，服务外包可以看作是服务贸易的一种发展形式，其核心意义在于规避层出不穷的贸易壁垒。因此，外包业务的产生就意味着服务贸易的成交。从流程上看，服务外包是发包企业为了降低自身的运营成本，提高效益，在保留自身核心业务的同时，将非核心业务外包给国外的专业服务公司。该过程也伴随着服务贸易的产生。服务外包的产生不仅能促进承包方服务贸易的发展，还将通过示范效应对承包方整体进出口贸易带来积极影响。自2007年以来，大庆市加快服务外包产业发展步伐，进出口总额及利用外资均呈逐年递增状态，且增速较之前年份有所放大，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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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产业结构效应

服务外包是一种以IT技术为支撑、智力活动为依托的全新绿色产业，具有环境污染少、资源能耗低、知识含量高、产品附加值高等特点。长期以来，大庆市形成以石油、石化等支柱产业为基础，能源产业比重较大，服务业比重偏小，高新技术产业欠发达，经济结构不合理等现象已成为制约城市发展的瓶颈。承接服务外包有利于提高服务业发展水平，增大服务业的GDP比重，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产业升级，加快资源型城市转型。

（1）承接服务外包有助于提升服务业的规模和水平，加快资源型城市增长方式的转变。传统的信息技术外包及业务流程外包市场持续扩大，新兴的知识流程外包，特别是包括服务开发、设计、金融分析、建筑设计服务、税收准备和医学分析等在内的高附加值的服务外包业务正在不断扩大。对于改善低端的传统服务业比重过低、现代高端服务业发展不足的状况具有积极的作用。另一方面，随着承接方服务范围的扩大，越来越多的服务企业从事更加专业的服务，从而使承接方的外包服务活动迅速增长，客观上表现为服务业比重以更大幅度增长。自从发展服务外包产业以来，大庆市优化产业结构，加快产业升级，服务业产值比重逐年加大，见图1。大庆市2000年、2005年、2010年三次产业产值占总产值比重比较见图2。由图2可知，随着第三产业产值比重不断增加，大庆市正在逐步实现一、二、三次产业结构合理发展的战略目标。

（2）承接服务外包有助于实现渐进式的产业升级模式。在承接服务外包的初始阶段，基本上是利用其劳动力成本低廉优势从事低端工序的生产，在“干中学”的作用下，以知识为核心的高级生产要素逐步得以积累。[3]相应地，承接服务外包在全球化产业链条中的地位也渐次由低端工序生产到中端工序生产再到高端工序生产。服务外包主要集中于服务业的智力密集型产业，例如软件开发、金融服务、人力资源、技术管理等领域。发包企业往往为了集中企业核心竞争力而将相对属于低端的业务环节转移到外包企业。但即使如此，依然具有较传统加工贸易更高的技术含量。因此，承接服务外包产生的产业升级具有较强的“自我学习效应”，并通过技能的提高和组织管理的优化进一步得到强化。而已有工序或流程的升级对后继者具有广泛的示范作用。

（3）承接服务外包有利于制造业升级。随着全球经济面临的不确定、不稳定因素不断增多，经济发展面临环境、资源等因素制约，使得传统的能源产业与制造业成本与日俱增，资源型城市必须探寻一条新的发展道路。发达国家的经验表明，在工业化中后期，随着分工深化，逐渐出现制造业服务外包化趋势，企业的业务流程、组织架构不断调整，从制造领域独立出来的设计策划、技术研发、物流等现代生产性服务业，对制造业升级的支撑作用逐渐显现。这些贯穿制造业生产全过程的非核心生产性服务，能激活和优化配置各类产业要素，降低交易成本和资源消耗。服务外包逐渐成为企业重点培育核心竞争力、节约成本和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主要形式。优先发展服务业及服务外包，尤其是与石油、石化等服务于能源产业的配套服务产业，以服务业的加速发展带动能源产业及先进制造业，充分利用IT技术使传统产业得到信息化改造，是推进大庆市产业机构升级、资源型城市转型的重要保障。

3.技术溢出效应

服务外包为承包地区切入高技术产业链条提供了捷径，承接方能够通过技术外溢实现技术升级和进步。承接方在高新技术上可能不具备优势，但这些高新技术产品或服务的劳动密集环节、工序却具备优势，因此承包可以借助承接服务外包的发展机会，参与到高新技术产业的分工中去，占据高新技术产业的某些环节。尽管这样的路径并非一个完整意义上的技术提升过程，承包方所占据的环节也可能属于非核心环节，价值增值相对较低，但承接方可以在此后的发展过程中，实现从高新技术产业的劳动密集非核心环节向核心技术转移。[4]服务外包的技术溢出效应，既可以对接包方服务外包、服务业产生正面作用，也可以通过关联效应，对制造业技术升级起到前向、后向牵引作用。因此，通过发达地区先进的服务外包，加快生产性服务业的高技术成果在生产过程中的应用，为制造企业及能源企业提供高水平的生产性服务中间投入，使其产品链条上的技术研发、运营管理、人力资源开发等关键环节得到相关支撑服务体系的协作与配合，从而占据价值链的中高端环节，实现承包地区技术全面升级。

4.就业效应

（1）承接服务外包对接包方的影响体现在就业结构上。承接服务外包能够直接增加接包方第三产业就业数量，提高服务业就业比重，见图3。长期以来，我国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虽然服务业吸纳就业人员正逐年增加，但就业增加速度比不上产值增加速度，服务业还有很大的就业空间。而且在服务业内部就业结构中，就业人员主要集中在商贸、餐饮、社会服务等低端服务业，而金融、信息处理、计算机服务、软件业等高端服务业就业人数所占比重较小。数据处理及软件开发正是服务外包业务主体，因此承接服务外包不仅可以增加接包方第三产业整体就业数量，还能够提高高端服务业就业比重。

（2）承接服务外包可以提高接包方就业规模。服务外包对就业数量的影响主要包括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两个方面。前者是指接包方因承担服务外包直接导致就业机会的增减；后者主要是通过波及效应对上、下游产业的相关企业用人数量产生影响，其基本的传导机制为：承接服务外包，相关配套产品、服务需求增加，相关产业整体发展就业人数增加。[5]从理论上说，尽管承接服务外包对就业数量既有“就业创造效应”，增加就业岗位，增加就业数量，又有“就业替代效应”，即在某种情况下导致就业萎缩。但从实际情况考虑，承接信息处理、呼叫中心等劳动密集型外包，带来的就业创造显然大于就业替代；而承接软件开发、产品设计等知识技术密集型服务外包，则能够通过收入乘数效应、产业关联效应、技术进步等途径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近年来，大庆市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及软件业从业人员呈明显递增趋势，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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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承接服务外包可以促进接包方人力资源开发及就业质量的提高。一方面，由于服务外包产业对人才的专业素质要求较高，有些企业甚至要求员工同时具备熟练的外语沟通能力、扎实的计算机功底、先进的管理水平，因此承接服务外包能够为承包方吸引更多的高素质复合型人才，从而增加了高素质人才在整个劳动者中的比例，提高了承接方就业人口的整体素质。另一方面，服务外包员工平均工资较高，承接服务外包有利于提高接包地区整体收入水平的提高。

2010年，大庆员工工资总额为2270716万元，平均工资为45679元，其中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员工工资总额为28572万元，平均工资为51639元。从员工平均工资比较上看，除2008年受全球金融危机影响外，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从业人员工资明显高于整体平均工资水平，见图4。

三、建议及措施

政府及相关部门的支持是推动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前提保障。近年来，大庆市出台了包括“一免六奖六补”等一系列扶持政策吸引国内外发包商到大庆开展服务外包业务。然而，面对全球服务外包发展的新趋势，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的产业链高端外包逐渐成为产业热点。对此，政府还应积极研究制定服务外包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新举措。

1.着力发展高技术服务外包

随着信息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许多发包企业不仅将呼叫中心、数据输入、文档处理等低端服务进行外包，而且将专利研发、产品设计、商务研究等技术含量高的业务发包出去，形成高技术服务外包。高技术服务外包是指技术含量高、知识密集度高、产品附加值大的服务外包，主要业务领域涵盖KPO及高端BPO，潜力巨大，是未来国际服务外包产业发展的重心。大庆市政府应格外关注知识含量较高的高技术服务外包产业，在原有优势基础上，重点谋划KPO发展，加大对高技术服务外包业务引进的扶持政策，同时积极主动寻找高技术外包的接包机会，力争使大庆市服务外包产业水平走在全国前列。

2.拓宽服务外包企业融资渠道

同制造业相比，服务外包在实体要素上具有低投入、高产出的特点，但知识产品的特征决定了服务外包企业前期所需投入的沉淀成本更大，资金风险更高。承接服务外包的企业开展业务时需要先行垫付运营过程中的各种支出，客户待任务完成后才结清大部分尾款。特别是从事KPO、高端BPO业务的企业，其所聘员工基本是高端的知识复合型人才，薪酬水平较高。如果某一外包企业承接一项交付周期较长的大项目，其垫付的资金规模使众多的中小企业仅靠自身难以承担。[6]在我国，服务外包企业融资渠道比较单一，大多数依靠创业人员自筹资金解决。因此，需要通过政府政策引导建立多元化、多渠道的融资渠道。首先，政府可为服务外包企业提供信用担保资金支持。从市政府的财政预算中划拨一部分作为担保资金，成立信用担保公司。以商务局或科技局为主要股东的信用担保公司通过提供担保责任的方式提高服务外包企业的资信等级，并成为这些企业潜在的债权人和资产所有人。其次，政府应与金融机构沟通，加强金融产品创新，提供更多适合服务外包产业特点的金融信贷产品，研究推动包括专有知识技术、许可专利及版权在内的无形资产质押贷款业务。最后，政府应积极帮助具备条件的服务外包企业实现上市。大庆外包园一些实力较强的企业已经具备上市融资的条件，应该把握机会，通过上市实现快速扩张，也有助于塑造服务外包产业品牌。

3.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力度

高技术服务外包产业是知识、技术密集型产业，知识产权是否得到有效保护是服务外包发生、发展的重要约束条件。外包涉及大量信息技术交易，服务外包项目大多数为科技含量高、附加值高的项目，含有较高的知识产权，涉及企业内部职能和部分商业机密，有些甚至是发包方的核心技术，发包商需要将大量与项目关联的信息提供给承接商，因此发包方对接包方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有很高的要求。与外包有关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已构成一个国家或地区外包竞争优势的重要因素。首先，政府应认真研读与有关互联网知识产权的各项法律法规，加大对侵权案件的执法力度，为大庆市服务外包企业创造良好的知识产权环境。此外，要进一步完善知识产权信息公共服务平台，为服务外包企业提供方便、快捷、专业的知识产权创造、保护、管理和运用的信息服务。

4.构建“产培研”三位一体格局

高素质复合型人才是影响服务外包产业发展最为关键的因素。首先，不同的外包企业对人才能力和素质的要求各不相同，因此要有针对性地加强服务外包人才的培养，形成高层人才、中层人才、基层人才阶梯式培养方式。其次，应力求培训方式的多样性，将学历教育与职业教育有机结合，以大学相关专业毕业生为主要培训对象，根据外包企业的实际需要，对应届毕业生实施定向教育与培训，形成外包人才稳定的输出渠道。最后，政府应将行业协会、研究中心、各类院校、各类培训机构及服务外包企业联合起来，共同参与到服务外包人才培训的工作中去。促进科研引导、产业发展、培训支撑三者联动结合，构建“产培研”一体化格局，形成合力推动大庆市服务外包产业发展。

[1]大庆服务外包产业园网站.http://www.fwwbw.cn/.

[2]谢怡.中国承接服务外包的经济效应分析[D].山东大学，2008.

[3]张梅.承接服务外包与广东经济转型升级关联效应分析[J].改革与战略，2010,（08).

[4]罗娟，汪泓，李正龙.我国承接服务外包的经济效应分析[J].改革与战略，2011,(06).

[5]李娟.承接跨国公司服务外包就业效应分析[J].商业经济，2010,(02).

[6]邵金菊，姜丽花，刘冬林.服务外包：经济效应和影响因素研究[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