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安 常 春 张 超
2011年12月2 日,在承办完全市渭河全线整治工程劳动竞赛启动仪式后,身体实在撑不住的他才连夜走进了医院,第二天医生就下发病危通知,第三天转入西安唐都医院,进入昏迷,就再没能醒过来。职工们的奋勇献血,专家们十多天的全力抢救,终没能挽留住他年青的生命。可恨可爱的渭河既承载了他的苦与乐,让他连续四年是全市水利系统先进工作者,而且也成为他生命的杀手,高强度的工作、藏身于渭河滩的病菌疫区最终夺走了他的生命。2011年12月17日,他匆匆地走完了人生46年历程,用自己的恪尽职守、勇挑重担、清正廉洁、无私奉献的实干精神,出色地履行了一名共产党员和基层水利工作者的神圣职责。他就是年仅46岁的扶风县水利局党委委员、纪检书记、治渭办常务副主任黄平同志。
一位宝鸡水利系统的业务精英,一位干部职工中赞不绝口的好领导,一个美满幸福家庭的顶梁柱,就这样带着他生命中拥有的46个短暂岁月,带着他充满自信与热情的生命,带着他难以割舍的水利情怀,抛下了早年丧夫、中年丧子、身有残疾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抛下了他两地分居20年、感觉愧欠太多的妻女和承诺要抚养成人的一双侄儿,抛下了他挚爱的水利事业和干部职工们对他无尽的思念,遗憾地躺下了。让巍巍乔山为他低头致哀,让滚滚渭水为他垂泪送行!从此,他平凡的名字便化作了不朽的英魂永远在茫茫大地、漫漫天路间回荡。12月22日,扶风县水利局、扶风县委县政府、宝鸡市水利局分别发出关于开展向黄平同志学习的通知决定。
1966年3 月,黄平出生在扶风县均宜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8岁丧父,兄妹三人与腿有残疾的母亲想依为命。1984年9月,作为长子的黄平通过刻苦读书考入陕西省水利学校水利机电专业进行学习,1987年7月以优秀成绩毕业被分配到冯家山北四抽管理站工作,1989年1月被提拔为扶风县河道管理站副站长、站长,1995年被借调到宝鸡市水利局、宝鸡市发展改革委员会工作。2003年9月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2004年9月被任命为扶风县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2008年12月升任为扶风县水利局总工程师,2011年被任命为扶风县水利局党委委员、纪检书记。2007年、2008年、2009年、2010年连续四年被评为宝鸡市水利系统先进工作者,2008年被评为宝鸡市水利系统抗震救灾先进个人,2010年被宝鸡市水利局评为“十一五”水利科技先进个人。2010年被评为宝鸡市水利局水利库专家。
青山埋忠骨,渭水祭英魂。12月21日,扶风县的天空被悲痛的气氛笼罩着。上午10时,在低回的哀乐声中,数百名干部群众神情肃穆,集聚在渭北源上一个很不起眼的农家院门前,满含悲痛的泪水参加黄平同志的追悼会。
“鞠躬尽粹德范楷模,大禹贤孙功在渭水”的挽联下,是一张被花圈围绕着的英俊脸庞。想起昨日还在殚精竭虑和战友们一道共谋水利发展大业、冲锋在前,谈笑风生、幽默诙谐地化解职工心中的疑云、胸中的块垒,人们怎么也难以相信黄平已经突然而去。男人们泪如泉涌,女人们失声痛哭。
1990年,单位组织测量渭河桩,看着滚滚的渭河,比黄平长一岁高半头的马建武因为不会浮水,不敢过河。“来吧,我背你”。时任河道管理站副站长的黄平说。就在马建武还犹豫之际,快人快语的黄平背起马建武就下了齐腰深的河水。凭着对河道和水情的熟稔,他顺利的将同事背过了河岸,顺利地完成了河岸桩测定工作。
“他是学校出来的干部,当时又是我的领导。我是个工人,又刚参加工作,而且比他还壮实。能背我过河去工作,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很不易。”说起20多年前的事,现任河道管理站副站长的马建武仍感叹不已。
因为工作出色,1995年,黄平被借调到宝鸡市水利局工作,随后又被宝鸡市发展改革委员会“相中”,借去工作。最后,因为机构改革,市发改委忍痛割爱地把他“归还”给县河道管理站,并批示“该同志业务工作能力强,请充分考虑予以重用。”
丰富的砂石资源让渭河成为沙霸们的“淘金库”,任意开挖、乱开乱采,使得渭河段河道采砂一度泛滥。为了做好河道管理工作,矗立在渭河岸边的河道管理站成了黄平的家,27.3公里的河道成了他的战友。在当上河道管理站站长后,经过实地调研,黄平提出了科学规划、招标实行开挖、收取砂石资源费的科学管理办法。将沿河原来的几十个砂厂全部取缔,经过招投标,确定了三家砂厂,规划采砂点科学进行采沙,使得困扰河道管理多年的“毒瘤”得到了根除。为了肃清河道碍洪物,保证渭河行洪畅通,他严格执法,从不讲情面,2003年,在全省率先成立了河道采砂执法队伍,彻底解决了河道管理中的“疑难病症”。
出色的工作,使得黄平2004年又被组织委派到防汛的岗位上来,担任县防汛办副主任。防汛办五名同志,有两名都是非业务出身。每周除正常的防汛带班外,黄平还亲自值班。24小时的防汛值守工作,将他死死地拴在了防汛抗洪中。
说起黄平指导自己业务工作的事情,防汛办职工王瑾痛不欲声。“2006年我从外单位调入到防汛办工作,因为不是学水利的,业务上不懂,工作上不熟,黄主任从来没有批评过我。不管什么时候请教问题,他都耐心地给解答。就是在参加渭河劳动竞赛那天,虽然他病那么重,身体很不舒服,但都还打电话协调,让县委办的车把我们从渭河滩送回来……”2004年7月,一场高强度的暴雨让地势低凹的扶风县城,出现严重内涝和人员伤亡。在圆满地完成抢险救灾后,黄平积极总结经验,通过积极争取,为县城架设了一个防汛警报器,填补了县城防汛预警的空白。通过充分的调研、踏勘和查阅资料,黄平将原本只有3页纸的防汛预案修订成了一本书厚,使得渭河、一城两河、三库等防汛重点部位的度汛预案得到了科学完善,至今仍在沿用。
2008年,宝鸡市启动全市河库大典编辑工作,要求各县在一周内完成本辖区有关资料的编辑工作。为了保证如期完成任务,黄平将任务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带着两名职工连轴转的加班。白天踏勘河库情况,校核数据,晚上赶写资料,设计图纸。有一天晚上加班到九点钟,职工王瑾的孩子哭闹着要回家,他就让王瑾先回家照看孩子,而他在完成了自己的那份工作外又帮王瑾完成了工作,保证了编撰工作如期完成。为了确保三座水库的安澜,他做前期,编规划,上市跑省,汇报工作,积极争取,使得全县三座病险水库被纳入国家第一批水库除险加固项目,得到很快实施。同时,他还密切省市关系,积极争取国家项目,在渭河中游治理的五年中,使得年年有建设项目,为全县水利事业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出色的业务能力,使得黄平2008年被提拔为县水利局总工。作为全局五名领导中唯一科班出身的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农村饮水安全、农田水利建设、农发水保、田间渠系改造、水毁修复,大批的水利建设项目每一项都要由他把关、审查。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没有节假日,为了赶工作,他要么在单位灶上凑合着吃,要么在办公室里泡着方便面充饥。累了就睡在办公室或单位的职工宿舍里,充分发挥个人优点,统筹安排重点水利工程项目立项、招投标、工程实施和竣工验收等工作。虽然掌握着全县水利工程建设的“生杀大权”,但黄平对工程招标和建设质量却是一丝不苟,从不讲私情,严于律已,谨小慎微。他恪已奉公、清正廉洁的作风,让组织再次委他以重任,2011年被委任为县水利局党委委员、纪检书记。
“业务精、能力强、人和善、作风扎实,我们有什么工作都联系他,找他,不管他是不是主管的。”宝鸡市水利局防汛办常务副主任刘昌炳说。
渭河综合治理工程是省委、省政府确定的“十二五”期间重点建设的民生工程。按照规划,扶风县渭河段需全线治理,要完成堤防建设27.3公里。其中2011年规划建设8.7公里,后期又追加3.9公里,这相当于把渭河扶风段北岸全部建设完成。
为了保证工程建设顺利进行,县水利局实行领导分片包抓制。黄平负责包抓最偏远的第六标段,该标段地处扶风与杨凌交界处,在征地和滩区清理中牵扯到3个村子3家砂厂。为了确保项目建设顺利开工,黄平一天跑几趟的寻村上、找砂厂做工作,宣传治渭工作的重要性,讲政策论道理。凭着自己几十年的河道管理人脉关系,使得“蛮不讲理”的砂霸终于给了面子,村上也做了让步,让被阻挡的施工建设队伍终于进驻了工地。为了保障工程建设顺利进行,他曾在渭河滩与单位间20多公里路上,来来回回好多次,一趟需要一个小时车程,有时一天能折腾四五次,但他从没有厌倦过。由于多种因素的影响,使得渭河扶风段工程建设进度一直缓慢。在受到省上批评的情况下,扶风县高度重视,对治渭办主要领导进行了调整,由熟悉河道情况、业务精的黄平担任治渭办常务副主任,全力抓治渭工程建设。
为了赶上治渭建设进度,黄平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协调各方关系,抓质量,促进度,抢天气,赶时间。今年暑假,在武汉上大学的女儿在家里等了快一个假期,都没能见上黄平的面,眼看着快要开学了,为了能见上父亲一面,女儿和妻子搭着班车,赶到渭河滩才匆匆地见上了黄平一面。从夏季到冬季,隔三差五的降雨严重地影响了渭河堤防建设进度。上涨的河水使得沙石料源异常紧张,堤防上满是泥泞,无法施工。针对此,黄平紧急召集监理、施工单位负责人,商量对策,采取多开料场、抛石压淤的办法,保证施工进度,使得原本排名在后的渭河堤防建设一下子步入全市前列。8月28日,局里组织全局职工进行体检,已经赶往医院准备体检的黄平,接到局长打来电话,让立马下渭河,给来检查工作的领导汇报工作。他立马赶往渭河滩,而体检也就这样被搁置了。
“他去年检查身体时,各项体能都好着,要是当天或者后来能抽出时间,检查下身体情况,可能会注意自己身体状况。”黄平的妻子吕敏毅后来说。
从岳母生病住院直到10月17日去世的大半年时间,繁忙的黄平都没有抽出时间去医院看过老人一次,直到10月17日,老人去世,黄平才挤出时间去送老人最后一程,但刚处理完老人的丧事,他就又回到了渭河工地上。11月12日,借去宝鸡开会结束的机会,黄平回了一次家,晚上12点,局里打来电话,说第二天一大早,省上来检查工作,让做好准备。已经睡下的黄平赶紧穿衣起床,连夜往回赶。妻子阻挡说,第二天早上可以起来早点走。他说来不及,要提前准备汇报材料和有关事项。踏着茫茫夜色,他连夜赶回到办公室,准备相关材料。谁也没有想到,这一走,黄平就再也没能踏进他那温馨的家门。
11月底,宝鸡市政府决定在沿渭县区召开全市治渭劳动竞赛,以推进治渭工作。就在市上为选点发愁时,黄平主动请缨,要求市上将现场会放在扶风。为了做好会议的筹备工作,黄平每天几乎都守在渭河滩上。冬日渭河滩的寒风如刀割似的,让人疼痛。但从现场洒线到展版制作,他事无巨细地一一过问、检查,直到满意。一环接一环的工作让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从11月25日开始,黄平就感觉身体不舒服,浑身酸痛,发高烧。他想可能是在渭河边让风吹的,加之办公室里也没暖气,可能是加班受了寒,感冒了,仍坚持准备着布置竞赛活动。
12月2日下午,渭河边寒风凛冽,作为竞赛会的承办者黄平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面部有些潮红的他浑身乏力,恶心的想吐,好不容易地坚持到整个仪式的结束,已是下午四点钟。感觉实在撑不住的他,赶往大众医院去看病。正在医院输液时,局长又打来电话,说让和县长第二天一块上西安汇报项目。疲惫的黄平说,实在是去不了了。第二天早上醒来,黄平感觉身体仍然困乏无力,而且症状似乎越来越重。于是他去县人民医院进行检查,医生严肃地说,诊断为出血热,让黄平立即住院,并下发了病危通知书让家属签字。黄平自己给自己办理了住院手续,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12月3日一大早,闻知病情的家人将黄平紧急转移到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唐都医院进行救治。而一进院便被送进重症室,满脸潮红的黄平体温一直在40多度维持着,人已进入昏迷。而从始至终,黄平都没有把自己的病情告诉单位领导和同事。
12月7日,昏迷不醒的黄平被出血热引起了并发症脑出血。医院连夜进行手术全力抢救……可是一切的努力,都没有挽留住黄平年青的生命。17日17时,在和病魔进行了十多天的战斗后,黄平还是走了。
“来得太晚了,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期。”医生无耐地说。
渭河综合治理工程难度很大,可他却迎难而上,勇挑重担,硬是把落后于人的工程干到了全市前列。
12月21日早上七点,天还没有大亮,扶风河道站患有帕金森已病退在家半年多的59岁的张金科,闻听黄平去逝的消息,顶着刺骨的寒风,骑了20多公里的摩托车,赶来参加黄平的葬礼。“这是个好人,对人很和气,不送他最后一程,让人心不安。”
每年都因为资金批复早晚问题与黄平争吵的县财政局农财股陈股长也来参加葬礼,并按照乡俗上了礼金送了布。“想想过去,经常为资金批复的早晚问题和他争吵,现在真后悔。虽然我们为工作吵,但他的工作能力和敬业精神却让人打心眼里佩服。”陈股长说。
还在为黄平当上县水利局纪检书记、不再用那么忙地跑项目、干工程窃喜的岳父,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女婿已去逝,而是不停地催问女儿,黄平是否将老伴的住院丧葬费用送到单位报销了。而那些报销票据在黄平的办公室里整整的躺了两个多月,直到他去世,仍没挤出时间为老人去办理。
从记事起,女儿黄玫玫就对父亲有太多的不理解。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有父亲接送上学,为什么父亲从来没空辅导自己作业,为什么自己中考、高考、上大学父亲都没有陪在身边,为什么十天半月自己见不上父亲一面。“你简直是个工作狂,眼里就没有我和我妈。”这是女儿怄气时说给黄平的话。那一年在庆祝女儿考上武汉大学的饭桌上,当邻居说黄平从女儿上学到考上大学几乎没有管过女儿时,这个坚强的从不流泪的关中汉子不禁失声痛哭,感觉愧欠女儿的太多了。从九月入学别离父亲,直到最后在医院重症室里见到父亲。黄玫玫怎么也想不到,她和至亲至爱的父亲再也说不上一句怄气的话,看她最后一眼。此时,她才理解了父亲“清清白白做人、勤勤恳恳做事”的人格魅力。
与丈夫同为同班同学,却分居两地20多年、同干水利工作的吕敏毅,此时才理解丈夫为什么在自己脚崴了一个月,没有回家照顾自己和女儿;为什么在自己眼睛失明去西安求医十多次中,丈夫不能去陪同的原因;为什么丈夫每次到市区开会,都没有回家,直到离去时才匆促地给她一个电话。“过去,我经常说他没有人情味。不顾家不管孩子,结婚20多年里,几乎没照顾我们娘俩。我开玩笑地说,大禹是三过家门而不入,而你是多少次过家门而不入?你就那么忙?”泪已经流干的吕敏毅说,“现在才理解了。局里他业务最强,领导把工作交给他,把他放到这岗位上,他就要干,他也乐意干。”
一个8岁丧父、身为长子的农家孩子,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走出农家小院,投身水利建设。扎根基层27年,与爱人一直两地分居。从一名普通的水利职工干到县水利局总工、纪检书记、治渭办常委副主任,凭着业务精、能力强、不服输的陕西楞娃劲,黄平硬是把别人躲着走的事挑了起来,把别人干不成的事干成了。四年前痛失爱弟,苦苦支撑着一大家子人的顶梁柱,照看着弟弟留下的一双儿女,抚慰着一位早年守寡晚年丧子的老人心灵。生活的甘甜有十分他只尝了三分,生活的苦涩有三分他却吃了十分。工作忙,忙工作,让他几过家门而不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多天都在工地上,作为局里五名领导唯一科班出身的他,曾是局总工,为全县水利事业规划了发展蓝图,解决了一道又一道的建设难题,手把手地培养起了一批又一批水利人才。他将他的爱和恨都洒在了生他养他的土地上,为了工作,他忘记了劳累,没有了白天和黑夜,更没有了节假日。他走遍了全县所有的水利工程,他的足迹遍布渭河两岸,他将他的一腔热血和宝贵的生命都奉献给了扶风水利事业。
省上的领导来了,市政府的领导来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来了,县上各部门的领导也来了,局里与他共同战斗多年的同事朋友们也来了,熟识的不认识的、退休的在职的、年长的年少的、男的女的、乡里乡亲的,肃穆的表情,通红的眼圈,不停擦拭泪水的举止,都在表示着大家为他的早逝而沉痛、惋惜的心情。
英年早逝渭水呜咽,风风雨雨倾其毕生。黄平一生虽然短暂,但却极有价值和意义,他用良知和责任书写了平平常常、真真切切的一生,象红烛燃烧一样,闪光一生,奉献一生。他是一个平凡的人,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用自己的心血和智慧真实地践行着自己的无悔选择,出色地履行了一名共产党员和基层水利工作者的神圣职责,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也许岁月能改变江河,但历史将不断证明,有一种精神永远不会失落,崇高、忠诚和无私,将超越时空,成为人类永恒的追求;也许,时间会冲淡人们记忆,但人们难以忘记黄平的笑容和忠诚于水利工作的精神,他的理想,他的信念,他的人格,他的情操,使千万人的心灵为之震撼。黄平只是全省渭河综合治理建设中平凡的一员,但是他却在这平凡中感悟到了生活的真谛,在生命的履历上描绘了大写的人生。陕西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