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和军人集训期反事实思维表现调查

肖国龙，王丽杰

维和军人集训期反事实思维表现调查

肖国龙，王丽杰

目的 探讨军人执行维和执行任务集结训练中反事实思维的表现，以便进行矢之有效的心理干预。方法 提出2个前提反事实任务，对98名军人进行测试。结果 独生子产生反事实论断最多。是否独生子间存在显著性差异，城乡间无显著差异。上行反事实、下行反事实、加法反事实及替代反事实独生子显著多于非独生子，减法反事实差异不显著。是否独生子、城乡与思维结构之间存在交互作用，在三种结构的反事实思维表现都存在显著差异。结论 独生子、城镇军人产生反事实论断最多，从思维方式入手改变认知，对保障心理健康有积极意义。

军人；维和集结训练；反事实思维

反事实思维（counterfactual thinking）是在心理上对已发生的事件进行否定，进而建构一种可能性假设的思维活动[1]。反事实思维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不仅普遍存在，而且是人类社会认知功能的基本特征，这种思维方式常常伴随着情绪反应，而情绪不仅受现实结果的影响，往往受到其可能或虚假信息（反事实信息）的影响[2]。对于将要执行维和任务的军人，在特殊任务和环境条件下，思维活动的发展可直接影响到意志品质。而思维活动的发展有什么规律？本研究使用前提反事实范式，旨在考察军人反事实思维的表现状况，以便进行行之有效的干预。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随机选取维和分队军人100名为被调查对象，均为男性；年龄22～25岁；高中学历；系第一次执行维和任务；健康状况良好。在维和意愿上主动参加维和与被动参加维和人数差距明显，主动参加98名，被动参加2名，剔出被动参加维和人员后为98名，其中独生子58名，非独生子40名；农村籍64名，城镇籍34名。

1.2 方法

1.2.1 前提反事实范式 采用前提反事实范式的2个任务，每个任务包括4个事件，用文字陈述表达。任务1：以“维和任务苦又累”为例，允许无限制的发挥想象，接着提问“现实控制问题”：“任务完成的顺利还是不满意？”和“过去控制问题”：“回国时，对任务完成满意还是不满意？”如果正确回答，接着问“反事实测试问题”：“你怎么做，任务会顺利完成？”待做出回答后，接着问：“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任务2：提问①人际关系难以相处；②人际关系相处的不是那么满意？③怎样做，能够使关系相处融洽？④还有其它办法？。研究者统一指导语，下发纸和笔，2 h内完成，统一上交问卷，记名。

1.2.2 编码 两个控制问题回答正确记1分，错误记0分，分值范围0～2分。接着对被调查者的回答进行编码，分为反事实论断、其它论断（与任务主题有关，但不属于反事实论断）和无关论断（与任务内容无关的论断）三种。再把反事实论断根据不同的方向和结构进行编码。被调查者每做出一个相应的论述记1分，把他们在每种类型中的得分相加作为该类论断的总分。由3名心理医师和受过培训的2名心理学研究生按正式的编码方案独立编码，编码一致性系数为91.63%。对编码过程中的不一致意见，通过协商确定。

1.2.3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13.0进行统计分析。

2 结 果

收回有效卷100%。两个控制问题回答正确率为99.83%。被调查者对测试问题的回答在能正确回答控制问题的基础上进行。

2.1 被调查者产生各类论断情况 军人以反事实论断为主，将被调查者按独生子、籍贯不同情况产生反事实论断、其他论断和无关论断的表现分析，独生子产生反事实论断最多，几乎没有产生无关论断。见表1。

表1 被调查者各类论断表现（±s）

表1 被调查者各类论断表现（±s）

组别 反事实论断 其它论断 无关论断独生子是5.62±2.09 1.09±1.02 0.00±0.00否4.37±1.24 1.18±0.83 0.00±0.00籍贯农村 3.71±1.89 1.94±0.78 0.00±0.00城镇 3.91±1.38 1.66±0.64 0.03±0.32

2.2 独生子与籍贯不同反事实思维情况分析 采用2×2（是/否、农村/城镇）方差分析，独生子和城镇为因变量，是否独生子间存在显著性差异，城乡间无显著性差异。独生子与城镇的交互作用一般。见表2。

表2 是否独生子和城乡军人反事实思维的状况方差分析结果

2.3 被调查者产生各种类型反事实论断的情况

将反事实论断、其它论断和无关论断作为因变量，被调查者是否独生子、籍贯作为自变量，进行2（独生子、籍贯）×2（是/否、农村/城镇）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被调查者产生三类论断的方差分析结果

对被调查者产生的各种论断进行最小差异显著性检验，反事实论断：独生子显著多于非独生子，城镇显著多于乡村。其它论断：非独生子显著多于独生子，乡村显著多于城镇。无关论断在独生子中极少的产生，其他未产生。

被调查者产生的上行、下行，加法、减法和替代反事实论断的表现见表4。

表4 被调查者反事实论断表现（±s）

表4 被调查者反事实论断表现（±s）

上行 下行 加法 减法 替代是否独生子 0.73±0.49 0.51±0.50 2.57±1.59 0.60±0.78 0.70±0.73是 0.91±0.52 0.51±0.50 2.80±1.56 0.63±0.94 0.62±0.85否 0.54±0.53 0.00±0.49 2.33±0.93 0.51±0.61 0.78±0.57籍贯 0.26±0.54 0.21±0.41 1.55±0.83 0.27±0.46 0.52±0.64农村 0.17±0.52 0.13±0.35 1.56±0.80 0.24±0.44 0.57±0.63城镇 0.35±0.57 0.30±0.48 1.54±0.88 0.30±0.49 0.46±0.65合计 0.50±0.51 0.36±0.46 2.06±1.20 0.44±0.61 0.61±0.69

以上行和下行反事实为被试内变量，是、否独生子，籍贯为被试间变量，进行2（独生子、籍贯）×2（两种方向）的方差分析；以加法式、减法式和替代式反事实为被试内变量，是、否独生子，籍贯为被试间变量，进行2（独生子、籍贯）×3（三种结构）的方差分析，结果见表5。

表5 被调查者二种方向和三种结构的反事实论断方差分析

最小差异显著性检验显示：上行反事实，独生子显著多于非独生子。下行反事实，独生子显著多于非独生子。加法反事实，独生子显著多于非独生子。替代反事实，独生子多于非独生子。是否独生子、籍贯和结构之间存在交互作用。

进一步做简单效应分析。首先讨论同一结构的反事实论断对于是否独生子、城乡之间的表现是否存在差异。以是否独生子、籍贯为自变量，以在三种结构的反事实思维中的表现为因变量，做方差分析表明，是否独生子、籍贯产生的加法反事实差异显著（F=19.097，P＜0.001)，替代反事实差异显著（F= 7.841，P＜0.01），减法反事实差异不显著（F=1.702，P＞0.05）。接着以三种结构为自变量，以表现为因变量，方差分析表明，是否独生子、籍贯不同在三种结构的反事实思维中的表现都存在显著差异。

3 讨 论

本研究采用的提问是前提反事实范式任务，通过“模拟式启发（The simulation heuristic）”，在消极结果的事件中产生反事实思维[3]。“模拟式启发”是美国著名心理学家 Kahneman和他的同事Tversky基于人类在非理性假设的前提下提出的，心理模拟过程被视为有意识的再激活储存在记忆中实施过的行为。在头脑中对已经发生了的事件进行否定，然后表征原本可能发生，但现实并未发生的心理活动，并且在头脑中一般是以反事实条件句（counterfactual conditionals，也叫“虚拟蕴涵命题”）的形式出现[4]。根据前提结构，反事实思维可分为加法式（additive）、减法式（subtractive）和替代式（substitutional）三种[5]。根据命题的比较方向，可分为上行（upward）和下行（downward）两种[6，7]。结果反事实推理（outcome）要求被调查者在听完叙述后，根据给定的与事实相反的前提确定其结果前提反事实推理（antecedent）要求被调查者判断产生一定事件结果的前提是什么[2，4，8]。反事实思维过程包括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参照物和范例的选择；第二个阶段是因果关系的前提突变[9]。

本文结果显示是被调查者产生各种类型反事实论断的情况独生子产生反事实论断最多。是否独生子间存在显著性差异，城镇间差异一般显著。独生子与城镇的交互作用一般。上行反事实、下行反事实，加法反事实及替代反事实独生子显著多于非独生子。是否独生子、籍贯和结构之间存在交互作用。是否独生子、籍贯不同在三种结构的反事实思维中的表现都存在显著差异。上行反事实比下行反事实有更强的准备功能，有助于人们从失败中学习，上行反事实还可以增强人们对事件的控制感[10]。可能因为加法式着眼于能够获得成功且应该在将来采用的新方案，比被当前实际情境所束缚的减法式更具有创造性，加法式比减法式反事实更有利于以后的成功。独生子女、城镇子女往往接受了比多子女家庭或乡村子女更为集中的关注和教育，观察力较强、情感丰富，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和意识强，思维独立，有自信，支配欲。认知一般是指认识活动或认识过程，包括信念和信念体系、思维和想象，文化、知识水平及周围环境背景的差异，人们对问题往往有不同的思维表现。心理困难和障碍的根源来自于异常或歪曲的思维方式，不合理的认知和信念引起不良的情绪和行为反应。结合本次调查结果可知，从思维方式入手改变认知，对保障心理健康有积极意义。

[1]Byrne R，McEleney A.Counterfactual thinking about actions and failures to act[J].J Exp Psycho Learn Mem Cogn，2000，26（12）：1318-1331.

[2]Harris P，German T，Mills P.Children’s use of counterfactual thinking in causal reasoning[J].Cognition，1996，61（3）：233-259.

[3]周国梅，荆其诚.心理学家Daniel Kahneman获2000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J].心理科学进展，2003,11（1）：1-5.

[4]Guajardo N，Turley A.Preschoolers’generation of different types of counterfactual statements and theory of mind understanding[J]. Cognitive Development，2004，19（1）：53-80.

[5]Roese N，Olson J.The structure of counterfactual thought[J].Pers Soc Psychol B，1993，19（3）：312-319.

[6]Markman K，Gavanski I，Sherman S，et al.The mental simulation of better and worse possible worlds[J].J Exp Soc Psychol，1993，29（1）：87-109.

[7]Markman K，Gavanski I，Sherman S，et al.The impact of perceived control on the imagination of better and worse possible worlds[J].Pers Soc Psychol B，1995，21（6）：588-595.

[8]Riggs K，Peterson D，Robinson E，et al.Are errors in false belief tasks symptomatic of a broader difficulty with counterfactuality?[J]Cognitive Development，1998，13（1）：73-90.

[9]Roese N,Olson J.Counterfactual thinking:A critical overview[M]. Lawrence Erlbaum Associates.Inc.Mahwah,New Jersey,1995.1-55.

[10]Morris M,Moore P.The lessons we(don't)team:Counterfactual thinking and organizational accountability after a close call[J].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2000,45(12):737-780.

[2011-11-24收稿，2011-12-20修回]

[本文编辑：李 君]

Survey on the counterfactual thinking performace of the peacekeeping armymen at duration of mass training

XIAO Guo-long,WANG Li-jie.The No.107 Hospital of PLA,Yantai,Shandong 264002,China

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counterfactual thinking performace of the peacekeeping armymen at duration of mass training,so as to take effective psychological intrevention.MethodsThe two antecedent counterfactual tasks was taken for testing 98 armymen.ResultsOnly child had most counterfactual reasoning. 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only child and non-only child,but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armymen from town and from country.In upward,downward,additive and substitutional performaces only child armymen were more than non only child armymen,but in subtractive one no differences.Only child or non-only child armymen,armymen from town or from country,all had interaction with thinking structure,among which 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counterfactual thinking performace.ConclusionIn armymen only child and from town counterfactual thinning is the most,thus starting with the mode of thinking to change their cognition has active significance to protect psychologic health.

Soldier;Mass training for peacekeeping of United Nations;Counterfactual thinking

book=735,ebook=82

R395

A

国家科技支撑计划（2009BAI77B04）；济南军区军事训练相关课题

264002山东烟台，107医院体检中心（肖国龙），预防保健科（王丽杰）

王丽杰，Email:yanjingk@yahoo.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