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抵制“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与“军队国家化”错误思潮

2012-08-15 00:43翟桂萍
军事历史研究 2012年2期
关键词:政党军队现代化

●翟桂萍

在新的历史时期,我军的国际交往日益增多。在此过程中,资产阶级关于军队和国家、军队和政党关系的思想难免也会“随风潜入夜”。无论“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还是“军队国家化”的观点,其真实的意图,都在于使我军脱离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并最终改变我们国家的根本政治制度。能否认清并自觉抵制上述错误思想,事关我党和我军的生死存亡。

一、“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与“军队国家化”有悖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从发展逻辑来看,社会主义国家不同于资本主义国家,而中国非常典型地体现了落后国家无产阶级政党进行革命的党军关系的逻辑。

从现代军队的生成逻辑看,西方国家军队通常早于政党的诞生,更不是由政党组建的,是先有军队,后有政党。比如,英国资产阶级的职业军队创建于1642年,而其政党产生于1679年以后;美国军队创建于1775年独立战争中,其政党则产生于1787年。而包括中国在内的不少后发现代化国家则走了一条完全不同于西方的道路,是一种先有政党,尔后由政党缔造军队的历程。从政党诞生的环境看,西方国家的政党多是在与封建权力斗争的过程中在议会中逐渐形成的,也就是说其政党诞生环境具有民主的性质,这就使得西方政党从一开始就具有以民主形式进行斗争的条件。而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它是在民族危亡及武装斗争条件下应运而生的。也就是说,中国共产党不是产生在公开的议会斗争中,而是产生在秘密的政治斗争中;不是产生在民族国家的和平年代,而是产生在战斗频仍的革命时期。在这种背景下,中国共产党要实现自己的奋斗目标,建立无产阶级专政,“首要条件就是无产阶级的大军。工人阶级必须在战场上赢得自身解放的权利。”①这就决定了共产党要进行斗争,就必须缔造属于自己的军队进行武装斗争。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指出,“工人应该武装起来和组织起来”,“应该设法组成由他们自己选出的指挥官和总参谋部来指挥的独立的无产阶级近卫军,不听从国家权力机关的调遣,而听从由工人建立的革命的市镇委员会调动。”②这里,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了马克思主义政党要建立能够由自己指挥和领导的军队的思想。事实上,马克思主义认为,无论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都必须掌握自己的军队,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在中国历史上,辛亥革命推翻帝制,拟建立民主共和,但由于握有军权的军阀不支持,导致失败。孙中山后来认为自己革命不能成功的关键是没有自己的军队。所以,政党要适合现代政治发展的需要,首要的就是求得自身的生存,而在革命战争时期,“离开了武装斗争,就没有无产阶级和共产党的地位,就不能完成任何的革命任务”③,这就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必须要缔造自己直接指挥和领导的军队,在革命中以武力求得生存和发展。

从军事制度的发展与国家政治的成长来看,后发国家的政党要求得民族生存就必须直接领导军队。西方国家往往是先有现代政治制度,后有现代军事制度的发展。也就是说对于英、法、美等早发现代化国家而言,现代国家的政治转型走在了军事转型的前面。比如像英国,自1215年《大宪章》就开始了王权与议会的权力斗争,开始了对国王权力的限制。到14世纪中期已经基本形成由贵族院和平民院组成的两院制的议会结构,17世纪的资产阶级革命已大体形成现代国家的政治框架。而在这一过程中,军事制度的现代转型却要迟缓得多。在王权时代,英国实行的是雇佣军制度,没有常备军。而雇佣军只为金钱而战,没有钱他们就拒绝服从命令,以至于在1618-1648年发生的三十年战争中,雇佣军一旦获胜,通常不但掠夺敌人,对受保护的人也照抢不误,整个国家都是一群绝望的难民和肆意抢劫的逃亡者④。直到1688年的“光荣革命”,英国军队的主体还是传统的组织形式。此后,英国逐步建立常备军,并通过议会运用法律的形式切断国王同军队的联系,对军队实行一系列的改造,使之与其现代政治体制相适应。因此,军事的现代转型是完全处于已经确立的现代政治的引导之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军事的现代转型是现代政治框架形成后的产物⑤。

对发展中国家特别是社会主义中国而言,则与西方走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民族国家政权的建立是在军队的支持下,在军事化管理政策下逐步实现了国家制度的转型。发展中国家的政党在民族危亡时刻,通过领导军队进行武装暴力革命为国家和民族前途命运而战,这就使得军队在长期的革命战争中逐步形成和确立了一套较为完整的组织架构和管理制度,建立了现代军事制度,使军队成为民族国家建立之前最具有组织性、纪律性的组织。这样,在后发国家现代化的特定阶段,在以民主法治为中心的现代政治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情况下,军事化的国家治理模式成为别无选择的替代。新中国成立之初,面对满目疮痍、百废待兴的中国社会,中国共产党怎样实现对社会的有效管理成为我党夺取政权后所面临的一个严重考验。中国共产党依靠军队建立了过渡性的政权机构——军事管制委员会,它集军事职能和国家管理职能于一身,既打碎城市反动统治阶级旧的国家机器、建立起人民民主专政新的国家机器,又执行经济社会管理职能,为城市社会的常态发展提供了基础,推动了全国政权的建设⑥。可见,对于中国这样的国家,国家政治的现代转型是以军事的现代转型为基础的,这也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一个突出特点。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现代化发展进程中逐步形成的现代军队与政党的成长壮大密不可分,与现代民族国家的生长相伴相随。中国作为后发现代化国家,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中国国家成长的特殊性决定了军队的政党从属性,决定了人民军队必须接受党的领导。因此,主张“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与“军队国家化”,不仅有悖于后发国家包括社会主义中国的发展历史,也有悖于军队发展与政党、与现代国家成长的历史关联。

二、“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与“军队国家化”有悖于社会主义政治发展规律

从政治发展规律看,在政党政治时代,政党作为一定阶级的代表来执掌国家政权,离不开军队这个国家机器。无论是资产阶级政党还是无产阶级政党,政党掌握军队是政治发展的一般规律,但掌握军队的特点和模式是不一样的。

马克思主义认为,无论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都必须掌握自己的军队,才能取得各自革命的胜利。而且,革命胜利之后,谁掌握国家政权,谁就必须掌握军队。这是任何阶级和政党执政都必须遵循的基本规律。对于现代资本主义国家而言,无论是两党制还是多党制,都只是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轮流坐庄”,无论哪个党上台执政,都是代表资产阶级掌握对所谓“国家军队”的指挥权,军队始终也都是资产阶级政党和国家的政治统治工具。西方国家由于政党政治的类型不同,其政党领导和指挥军队的方式也各不相同。一党制的国家,由于不存在党派竞争,执政党往往直接领导和指挥军队。实行两党制或多党制的国家,军队不属于任何一个政党,执政党也不直接领导和指挥军队,但实际上执政党是通过国家权力机关,运用行政权力对军队实施间接的领导和指挥,这也是维护政党政治稳定性的需要。事实上,军队的领导者始终属于执政党。资产阶级通过竞选上台执政,伴随着政党更替和政权交接,军队的最高领导权也同时转移到新上台的政党手中,表现为新上任的总统(首相)或总理成为了武装力量的最高统帅。因此,在现代西方国家,执政党领导军队是普遍存在的,并不存在所谓的“军队非党化”现象,也不存在超越阶级利益的所谓“国家军队”。

作为后发现代化国家而言,如何为现代化进程提供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成为国家发展的一个重要前提。因为,现代化进程是一个充满动荡和危机的进程,是一个“滋生着动乱”⑦的过程。非洲和拉美一些国家为了维护政治的稳定而采取军人干政的方式,甚至是建立军人政权,但这种方式并未带来国家的长治久安,反而引发了不断的军人政变,给社会发展带来动荡,严重地阻碍了现代化的进程。中国作为一个后发的社会主义大国,如何实现社会的稳定与有序发展呢?邓小平曾经强调,“我们国家所以稳定,军队没有脱离党的领导的轨道,这很重要。”⑧“我们军队的传统历来是党领导的。……党是通过中央军事委员会来领导的,这个制度不会变。”⑨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这是我国基本军事制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综观世界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可以发现,对于后发现代化国家而言,一个强有力的政权对于国家发展至关重要。对于许多发展中国家而言,民主化的困难或者民主制度的不稳定,问题不在于政党及其政府对军队的控制权,而恰恰在于政党及其文人政府对军队没有足够的控制力,使得军队有能力干预政治。中国在现代化进程中,面临多重挑战和威胁,这要求中国必须有一个坚强的政党领导。只有中国共产党能够担负这一历史重任。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实践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不仅继承、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政党、国家和军队及其关系的理论,而且汲取各国政党执政的经验教训,把党与军队的关系提高到绝对领导的高度。邓小平指出:“没有共产党的领导,肯定会天下大乱,四分五裂。”⑩坚持党的领导必须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胡锦涛也深刻指出:“只要我们党紧紧依靠全国人民,牢牢掌握人民军队,国家就出不了什么大的乱子”。回顾历史,我们可以发现,社会主义中国之所以能够在国际风云剧烈变幻中始终站稳脚跟,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我们有一支党绝对领导下的忠于祖国和人民的军队。所以,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是我们党艰辛探索得出的真理性认识,是我国的基本军事制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党巩固执政地位和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保证,是我国最宝贵的政治优势和最值得珍惜的政治资源。

因此,从政治发展的规律看,在政党政治时代,政党的阶级属性没有消失,军队的阶级属性也没有消失,决定了军队必然从属于一定的阶级,并由代表阶级利益的政党来掌握,这是到目前为止现代民主政治发展所遵循的一般规律。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的特殊规律决定了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必然性和必要性,决定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党领导下的军队。西方鼓吹“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与“军队国家化”,歪曲和抹杀了政党、国家和军队之间的阶级本质及其内在联系,违背了社会主义政治发展的规律,具有极大的欺骗性。

三、“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与“军队国家化”有悖于国家和人民利益

当前国家和人民最大的利益在于不断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维护社会的和谐与稳定发展。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我军创建80多年来,之所以能够不断发展壮大,从胜利走向胜利,最根本的原因是党的正确领导。实践证明,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事关社会主义事业的兴衰成败,事关国家治乱安危,事关人民幸福安康。如果“党不起作用了,国家权力不起作用了,这一派抓一部分军队,那一派抓一部分军队,就是个内战的局面。”⑪所以,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是我国历史经验教训的总结,更是我国的国家利益和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所在。

西方鼓吹“军队非党化、非政治化”与“军队国家化”的根本目的就在是要使人民军队脱离共产党的领导,动摇党的执政地位,最终颠覆中国社会主义制度。“军队非党化”强调军队和政党应该分离,军队不归属任何一个政党的直接领导,军队不对任何党派负责。事实上,由于资本主义国家实行两党制或多党制的政治制度,执政党总是处在经常性的更替轮换当中,这也客观地决定了军队不能为某一个党派所直接掌控。但无论是两党制还是多党制,资产阶级政党本质上是资产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的代表,其阶级性并不因其标榜全民性而消失,其军队的阶级性也是显而易见的。宣扬“军队非党化”的实质和要害是要军队脱离共产党领导,最终目的是改变我们国家的根本政治制度。西方所谓的“军队非政治化”,则是指军队和军人不能参与党派之间的政治斗争,不能干预国家的政治生活,并不是指其军队真的完全脱离政治、不问政治,不承担资产阶级赋予的政治任务。“‘军队应当站在政治之外’,——这种庸俗的、虚伪的、骗人的说教特别便于掩饰资产阶级在这方面的真正意图”⑪。其目的是防止军队因政党纷争而卷入各个政党之间的政治斗争,破坏社会稳定,破坏整个资产阶级的利益。事实上,西方国家打着所谓“人权高于主权”、“为价值观而战”的旗号,利用军队肆意干涉别国,甚至挑起局部战争,在国际上充当世界宪兵,使军队成为了推行强权政治的工具。西方宣扬“军队非政治化”,妄图使我军脱离党的领导,要我们党从根本上放弃对军队和整个国家的领导,进而从根本上改变人民军队和国家的性质,其根本目的是要动摇党的执政地位,改变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

坚持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是历史的选择,人民的选择,是中国现代化和民族复兴大业的要求。正因为我们党有一支听党指挥、服务人民、英勇善战的人民军队,每当国家和人民在危难时刻,这支军队都能挺身而出、勇挑重担,发挥中流砥柱的作用,使国家获得安宁,社会保持稳定,人民得到幸福。特别是当前,随着国家安全形势的日益复杂严峻,国家利益的不断拓展,现代化事业的不断推进,迫切需要有一个和谐稳定的内部环境和安全的外部环境。只有在党的绝对领导下,保持我军永远不变的军魂,才能使我军忠实履行新世纪新阶段党和人民赋予的神圣使命,才能有效履行“三个提供,一个发挥”的历史使命,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国家长治久安提供强大的安全保障,从而最大限度地维护国家利益,保障最广大人民的利益。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619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95页。

③《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44页。

④(加)格温·戴尔著,李霄垅、吕志娟译:《战争》,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33-134页。

⑤孙 力:《军事视野中的现代国家成长》,《军事历史研究》2009年第3期。

⑥李世源、孙力:《军事管制与建国初期我国城市政权建构》,《天中学刊》2010年第1期。

⑦(美)塞缪尔·亨廷顿著,王冠华等译:《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38页。

⑧《江泽民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88页。

⑨《邓小平关于新时期军队建设论述选编》,八一出版社1993年版,第59页。

⑩《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91页。

⑪《邓小平文选》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60-361页。

⑪《列宁全集》第13卷,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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