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丹雯
(安徽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徽州古老蚕乡绩溪的蚕桑文化
曹丹雯
(安徽师范大学 文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丝绸是沟通中外文化的使者,古往今来,湖州、杭州、苏州都是众所周知的蚕桑之乡,但不可忽视的是在徽州腹地也有一个古老蚕乡以及蚕乡所孕育的独特地域绚烂文化。
桑蚕;绩溪;发展;文化;内涵
丝绸是中国古老文化的象征,中国古老的丝绸业为中华民族织绣了光辉的篇章,中国丝绸以其卓越的品质、精美的花色和丰富的文化内涵闻名于世。丝绸起源于中国,早在黄帝时期,就有“蚕神献丝”、“天神化蚕”的故事,可以说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中国是世界上唯一生产丝绸的国家,古代希腊和罗马人称中国为塞里斯国,意思就是丝绸国。尤其到汉代,中国的丝绸工业发展逐渐走向辉煌,从那时起,丝绸和粮食一起作为支付官吏俸禄的货币代用品。丝绸对中国文化的深远意义不仅仅体现于服饰,它对中国的饮食、宗教、文学、艺术产生的影响都非比寻常。说到丝绸不能不说养蚕,中国是最早养蚕和缫丝的国家。我国的养蚕缫丝大约是从黄帝之后裔帝喾高辛氏时期开始的,有将近5000年的历史。
众所周知,江南是生丝和丝绸生产最突出的地域,明清时期用于出口的丝绸基本上产自江南,不仅畅销国内,而且延伸到东洋以及中亚、俄罗斯。江南之湖州、杭州、苏州均是众所周知的丝绸之乡,但地处徽州腹地“藏在深闺人未知”的“古老蚕乡”绩溪以及她所承载的绚烂地域文化也是不可忽略的。
就中国的汉字来说,方块字中有很多都直接或间接与丝绸产生关系。中国古代的颜色代表不同等级,从唐朝开始的官服中可以看出三品以上紫袍、五品以上绯袍、六品以下绿袍、清代官服庆典时用的绛色,外褂的红青色,素服时用的黑 (缁)色,“紫”、“绯”、“绿”、“绛”、“红”、“素”、“缁” 这些代表颜色的汉字都以“纟”为偏旁。随着蚕桑丝绸业的不断发展,到清代编纂《康熙字典》的时候,以“纟”为偏旁的字发展到了380多个,地名绩溪中绩为其中之一。绩:缉线,《诗经 陈风 东门之枌》中有“不绩成麻”之意,“溪”,为山间流1水。绩溪处宣徽之脊,境内山溪,交错萦流。《元和郡县志》:“县北有乳溪,与徽(亦作翚)溪(今翚溪河)相去一里,并流离而复合,有如绩焉。因以为名。”《方舆志》:“临溪石,在县北三里(今高迁乡浣纱溪)溪岸上,其方二丈,其平如砥,溪水甚宜浣纱。数里妇女悉来浣纱,去家既远,遂绩其旁以守之。春时多丽服,群绩于此,虽不浣纱者亦会绩焉。县名亦兼此义。”蚕桑业的发展离不开山与水,绩溪地名的含义似乎也预示着这个清新、恬静,汇集了清秀山水的地域与丝绸有着不解之缘。
绩溪地处黄山脚下,气候温和、雨水调和、土质肥沃、县境低山,宜于栽桑养蚕。所谓“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因为山多地少,不适合大面积的农业种植,蚕桑产业成为重要的收入来源,历史上绩溪的农家几乎家家都有“家习蚕业”的习惯。
“绩溪的养蚕历史可上溯至南北朝,梁大通三年(531),东海郯人徐擒遂使新安太守劝课农桑。”[1]239到唐朝,开辟了“丝绸之路”,绸、绢和清水丝成为贡品,绩溪所产的白纱贮丝被列为朝廷贡品。“桑柘成荫、丝织业繁盛”,“唐代宣州的红绒毯,就是用绩溪的好丝织成。”[1]248宋代,蚕丝生产已具规模,开始有江南“三大蚕乡”之说。元代重课蚕丝赋税,蚕桑生产受到严重摧残,“元延祐三年(1316)有所复苏,年产贡丝4800斤”。[1]239明初减轻赋税,蚕桑业发展,永乐年间,徽州设印染局,蚕丝生产和织造达到相当水平。清初,县署倡导蚕桑,蚕丝业稍有发展。“清乾隆二年(1737)知县王锡番将嵋公书院改建为敬业书院,并引种桑树,讲授蚕桑技术,这种不同于当时其他书院的特立独行与绩溪桑蚕养殖业的培育和发展有其渊源。”①3清道光年间溧阳人沈练任绩溪训导,曾总结民间植桑、养蚕经验,著成《广蚕桑说》,刊行全国,推广绩溪养蚕经验,影响深远。“桑树蔽野,户皆习蚕”,此时的绩溪已进取成江南丝绸主要产地之一,蚕桑产业曾与湖州、吴江三足鼎立,被誉为丝绸的三大产地,也成为徽商鼎盛时期的一大经济支柱。民国二十一年后,全县产茧1800多担,居全省之冠。民国时期,不得不提一位为绩溪丝绸业做出贡献的实业家胡炼九,民国二十九年,胡炼九在绩溪创办了拥有26台立缫丝车的龙川代缫厂,后又创办了5台织绸机的应兴织绸厂。1951年建议案大力发展蚕桑事业,1954年将龙川缫丝厂的全部设备捐献给国家,1956年绩溪县缫丝厂正式挂牌成为了地方有名的国有企业。建国后政府大力扶持和奖励蚕桑生产,20世纪70年代茧产量恢复到全省之首,80年代后,蚕桑业迅速发展,桑蚕收入占农户总收入的26.7%,现代化的缫丝厂生产的梅花牌白厂丝更是畅销国内外。绩溪的蚕桑业经历了从个体到私营到公私合营再到企业改制私人经营的过程,21世纪初,绩溪丝厂经历体制改革后,丝绸业发展至今,出现了一批杰出的个体实业家,将绩溪的丝绸产业进一步发展壮大,在经济不断发展的今天,丝绸业仍旧是绩溪经济的一大特色支柱产业,丝绸文化在绩溪仍然得以传承。
在徽文化发源地,桑蚕业也被赋予了地方特色的区域文化,与人民的生活与劳动紧紧联系,并在劳动中结出了丰硕的艺术果实。
端午节吃粽子纪念屈原是中国的传统民俗,但在绩溪,粽子还有一个特殊的纪念意义。每年的农历二月初二,农妇们都要用猪肉、黄酒、豆腐以及箬叶包8只大粽子以祭祀“马头娘娘”。从古代汉字结构上看古人们把凤(鴌)凰尊称为天鸟,蚕字由蝅字简化而来,分析可以得出,在古代蚕被誉为天虫也就是神虫,它的地位可与天鸟相提并论,可见桑蚕业对于中国古代文化发展来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马头娘娘是蚕神的化身,关于蚕神的记载最早见于《荀子》蚕赋篇:“马头娘,身好而头马首。”宋朝戴埴的一篇文章中引用唐朝人的话说:“蜀中寺观多塑女人披马皮,谓马头娘,以祈蚕。”旧时江南地带后世人们塑马头娘蚕神庙,感激这位姑娘为人们带来了丝绸锦衣。徽州地区的农妇们养蚕时节将至时,妇女们都会洗净蚕具、打扫庭屋、沐浴清身,以专心养蚕。早期的蚕蚁孵化工作都要由姑娘操作,将蚕种布片订于身上棉衣后背夹里,整个过程比较严格讲究。
徽州民谣以通俗易懂的文字记录着徽州人们鲜活的生活劳动场景,反映徽州人的劳动、生活、习俗、时政和思想感情。绩溪民谣用原生态的吟诵方式代代传承流传至今,其中不乏很多关于采桑养蚕的日常劳作,叙桑事、抒情意,展现着徽州养蚕女的善良美丽。
姑嫂采桑[2]108
三月天气暖洋洋,姑嫂双双去采桑。
桑园一片绿汪汪,满树桑叶嫩又壮。
掏出桑钩采桑忙,一把一把往里装。
好桑供蚕蚕滚壮,好蚕结茧茧丝长。
你满筐来我满筐,姑嫂两人比高强。
养蚕[2]109
月亮起山一盏灯,夜色深沉月更明。
二八桑姑心满意,除沙上叶忙不停。
手扶蚕匾喜在心,眼望蚕多肉滚滚。
快快结茧快抽丝,织绸做衣簇簇新。
四月天[1]1020
四月天,实艰难,秧要暖,麦要寒。
种菜哥哥要落雨,采桑娘子要晴干。
顾得秧采茶要老,顾得蚕采茶要残。
诗歌文化建立在真实的生活基础之上,流传至今的民间歌谣以及记载在册的诗词都反映着人们的生活状貌,记录着徽州人养蚕的悠久历史。翠绿的桑园辉映着古老的徽山,独特的文化激起了历代文人的创作灵感,留下了很多绚丽的篇章。
唐代宣州所产的红线毯是闻名全国的丝中佳品,其红线毯的原材料基本来自绩溪的上等好丝。诗人白居易专门以宣城的《红线毯》为题作诗:
红线毯
择茧缫丝清水煮,拣丝拣线红蓝染。
染为红线红于蓝,织作披香殿上毯。
披香殿广十余丈,红线织成可铺垫。
彩丝绒绒香拂拂,线软花虚不胜物。
美人踏上歌舞来,罗袜绣鞋随步没。
太原毯涩毳缕硬,蜀都缛薄锦花冷。
不如此毯温日柔,年年十月来宣州。
宣州太守加样织,自谓为臣能竭力。
百夫同担进宫中,线厚丝多卷不得。
宣州太守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
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做地衣。
宋元丰年间,苏辙受牵贬任绩溪县令,他在任期间,由于重农桑,兴水利,办学馆,勤于政事,政绩斐然。记载流传下来的苏辙的几十首诗中,其中“归告仇梅省文字,麦苗含穗欲蚕眠”能找寻到他在绩溪任职期间的桑蚕面貌。
元代舒頔顺也曾做反映元代重课蚕丝赋税、人民生活疾苦的《缫丝叹》:[1]990
东家缫丝如蜡黄,西家缫丝如白霜。
黄白丝,出蚕口,长短丝,出妇手。
大姑停车愁解官,小姑剥茧愁冬寒。
向来苦留二月卖,去年宿债今未还。
手足皲瘃事亦小,官府鞭笞何时了?
史胥夜打门,稚耋生烦恼。
君不见绩溪人家种麻胜种田,
腊月忍冻衣无边,都适庐州换木棉。
清代黄少谷有“深喜时清民乐业,桑阴是处足成斜。”“柳岸沙平闲牧竖,桑阴社散醉田翁。”“竹屋鸡豚静,桑阴雏稚依。便余茵溷久,到此亦忘机。”的诗句。其《桑陇吟》更好地描写了徽州世外桃源般的农耕生活。
《桑陇吟》[1]996
宿雨初晴五月天,一犁黄犊耕溪烟。
行过竹院桑阴下,闲看村农种晚田。
清末时期,绩溪的桑蚕产业复苏,岭北地区桑蚕初成生产规模,著名学者胡适曾在留美期间致家信中提到“还顾念旧乡,桑麻遍郊原”。
绩溪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沉淀下来的良好文化氛围造就了绩溪人能歌善舞的天性,在口口相传的众多绩溪民歌中大多以平日的生活劳作为题材,其中不乏反映养蚕采桑的劳动场景。古徽州,丈夫常年外出经商,徽州女人每年都会用丝绸制作绣花鞋,在鞋子上绣上对丈夫的思念与期盼,以民间姑娘少妇做针线活为生活素材,着意展示绣鞋咏花的诗情画意,表达出姑娘对美好人生的向往之情的绩溪仁里原生态民歌《十绣鞋》就是很好的写照。现采集的绩溪传统民歌,其中《采桑》于1956年底参加全省民间音乐舞蹈汇演获奖,歌曲载入《安徽省民歌集》。由晶夫先生精心采编与改编的原生态民歌《月亮起山一盏灯》是反映蚕桑姑娘是如何在劳动中憧憬爱情的精品之作,2005年,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民歌·中国》栏目将其以及《蚕上山啰》录制播出。
徽菜是中国八大菜系之一。徽菜来自徽州,离不开徽州这个特殊的地理环境提供的客观条件。绩溪是徽菜的发源地,其饮食不仅注重烹饪的技法,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也成为徽菜发展的有力物质保障。绩溪是中国蚕桑之乡,生产蚕蛹历史悠久,以蚕蛹入菜也是徽菜的一大特色。蚕蛹入馔在我国有悠久的历史,据载蛹蒸煮入宴有1400多年之久。桑蚕蛹的蛋白质含量在50%以上,远远高于一般食品,而且蛋白质中的必需氨基酸种类齐全,是一种非常适合人体需要的昆虫蛋白质。“‘医食同源,药食并重’徽菜讲究以食养生,适合人们健体强力心愿;清淡爽口,崇尚自然,绿色食品是徽菜的主体。”[3]256原汁原味是徽菜最根本的特色与独到之处,用绿色食品蚕蛹作为食材正是徽菜特点的很好体现。
以桑蚕为主题的多种艺术方式反映着蚕乡人民的劳作生活状态,作为一种产业桑蚕业带动了蚕乡的经济,也是劳动人民艺术生活的创作源泉,在徽州这块土地上,蚕桑文化的背后有着更深厚的内涵,桑蚕文化同样是优秀民族精神的写照。
《周易》是中华文化的总源头。天人合一是《易》道精神之一。“天人合一”思想不仅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质也是徽文化所倡导的精神。这里的“天”是人文的,更是自然的。人不仅从自然界得到物质供养要顺应自然规律,道德精神与其他一切活动都要同自然达到最高的统一。古徽州的村落聚族而居,翠竹绿树掩映,白壁青瓦马头墙、水口园林都与大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在古老蚕乡,除了徽派建筑直观透发出浓厚的徽文化气息,蚕桑产业同样诠释着“和谐”的文化精神。“任何一个产业的发展都离不开文化因素。产业层次越高,文化因素就越浓,文化对产业发展的作用就更大。”[4]22在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下,蚕乡人民没有屈服于自然,并且找寻到了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之道,在有限的地理环境里很好的利用资源,桑蚕业、木材业、名茶业、山货业都是千年小邑的传统产业。绩溪适宜栽桑养蚕的区域广,桑树种植能挖掘利用多种土地资源,不与粮油争地,茧丝生产出的各种产品绿色、纯天然、无污染。在开发利用自然资源的同时人们并没有一味的索取,以破坏自然为代价,而是在发展中一直寻求与自然的对话。桑农们懂得绿色循环保护生态,在获得经济利益的同时擅用蚕的排泄物做绿色肥料重沃土地。纯自然的良性循环使得优美的生态环境成为徽文化的特色,徽州也一直有着世外桃源的美誉。徽州村落恬淡宁静、徽州人民安详知足,人与自然万物繁衍生长而共生共荣。
徽州文化底蕴深厚,无论是高官大族,还是平民百姓,都相当重视教育。“重教崇文”理念使徽州弥漫着浓厚的文化气息。绩溪私塾遍设,社学林立,县学充分发展,书院众多,所谓“十户之家,不废诵读”。徽州最早的书院——桂枝书院由绩溪人胡忠在北宋景德四年(公元1007)创办于“邑小士多”的绩溪。徽州村落中每一个成员都有享受到良好教育的机会,人尽其才。除传统的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外,极具实用价值和职业教育价值的教学内容是徽州教育的另一特色。清乾隆知县王锡番就将嵋公书院改建为敬业书院,引种桑树,讲授蚕桑技术,推动了绩溪蚕桑业的持续发展。“民国二十三年(1934)3月,绩溪县教育界同仁,因绩溪素称蚕桑之乡,联名吁请教育厅在绩溪设立蚕桑学校,民国二十五年(1936)夏,省立绩溪高级农业职业学校正式在本县孔灵镇办起。”[5]189之后建立起的多所职业学校中,蚕桑班都是其重点特色专业,为蚕乡培养了专业的蚕桑技术员。教育把千百年来诸多先贤达人在实践中形成并凝炼出的经验梳理出来、传承下去。经济的发展让徽州人重视教育、重视文化建设,教育发挥出的重要作用也正是徽商驰骋商界多年不败的重要原因。
作为十大商帮之一的徽商,十二三岁即出门做学徒学习经商,其商业活动遍布全国,主要经营盐、米、丝、茶、纸、墨、木材、典当行,颇具垄断之势。丝绸业就是徽商主要经营范畴之一。徽商提倡以诚待人、以信接物,义利兼顾,以勤奋和吃苦耐劳而著称。清初期,棉织业十分发达,徽州籍商人最为活跃,“康熙三十二年 《苏州府永禁踹匠齐行增价碑》记载,苏州城有81家布号,其中徽商30家。在无锡徽商还设以棉花换取棉布的牙行,徽商称无锡为布码头。”[6]286所谓“无徽不成镇,无绩不成街”,作为徽商中的重要一支绩商,在地少人多的地理环境下因地制宜,以经营特产为主,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县人经营的绸布服庄业大多数设于浙、皖一带,总计有70余家,杭州的久信布庄,兰溪的聚源估衣店,上海的益生祥等皆为当地同行业的佼佼者。”①24著名的红顶商人胡雪岩在当时更是操纵着江浙的商业,专营丝、茶出口,操纵市场、垄断金融,并在光绪八年(1882)在上海开办蚕丝厂。湖畔诗人汪静之的祖父也是靠丝茶生意起家的。丝绸沟通了中外的文化交流,桑蚕通过一代代坚忍不拔的徽商沟通着徽文化和外面的世界。桑蚕产业不仅仅是一种经济产业形式,它更是精神和文化交流与传承的桥梁。绩溪著名的徽杭古道坐落在皖浙两省的交界处,是我国继“丝绸之路”、“茶马古道”之后的第三条著名古道。徽州商人就是从这里把盐、茶、蚕丝、山货交流到外地,徒步走出了一条条饱含风霜的经商之路。这条全长17公里的蜿蜒山路见证了古时候徽商不畏艰险外出经商的历程,这条古道也是联系杭州、湖州的重要纽带,被誉为徽商与浙商之间的“丝绸之路”,是地处内陆的古徽州联络沿海商埠的重要途径。
提到徽商与蚕桑不得不提到徽州女人,徽商曾称雄数百年,支撑徽商发展史的徽州女人的精神和灵魂是不能忘记的。千百年来,徽商的儒雅与诚信,徽州女人的坚韧与贤德为世人称道。因为地理条件恶劣、人多地少、经济落后,徽州男人只好成批地少小离家,出外做生意,女人们除了要照顾家庭之外,还要担负起家中必须的劳动作业。采桑养蚕是徽州人特别是绩溪人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男人们出外经商,在有限的自然条件下经营出最大的成果就成为了徽州女人赋予自己的责任。徽州女人多擅植桑养蚕,从栽桑养蚕到缫丝剥茧,从丝到绸,是农妇们不断劳动的过程,同样也是文化不断提升的过程。绩溪的丝绸织物图案生活气息浓,孩童的衣物上多绣有动物图样,寄予了徽州人对生活的热爱,也表达了母亲希望孩子健康活泼成长的美好愿望。“春蚕到死丝方尽”,蚕把吐丝的职责留到生命的尽头,徽州女人如同她们自己精心培育的蚕一样,默默无闻、呕心沥血,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都奉献给了家庭。她们用自己的勤劳将丝绸与绩溪的山水相通,恬淡、朴实的田野、村庄和传统的贤德也赋予丝绸更多意义。
作为中国古老文化象征的的丝绸为中华民族文化织绣了光辉的篇章,我们的祖先不但发明了丝绸,并且利用丝绸使其在各个领域闪耀出夺目的光辉,充当了文明的“文化使者”,把古老的华夏文明带向了全世界。当丝绸沿着古丝绸之路传向欧洲时,它所带去的不仅仅是一件件华美的服饰,而是古老的东方灿烂文明。当蚕丝沿着徽杭古道走向全国甚至全世界时,它带来的不仅仅是徽商光辉的业绩,更是徽州深厚的地方文化底蕴和徽州劳动人民的坚韧精神和对创造美好生活的无限热情。
注释:
①邵之慧.安徽绩溪[M].绩溪:安徽绩溪地方志编撰委员会印制,2001.
[1]绩溪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绩溪县志[Z].合肥:黄山书社,1998.
[2]方静.徽州民谣[M].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07.
[3]邵之慧,洪璟,张脉贤.徽州文化全书·徽菜[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5.
[4]钱立生.走进徽文化[M].合肥:安徽文教出版社,2008.
[5]绩溪县教育志编委会.绩溪县教育志[Z].北京:方志出版社,2005.
[6]歙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歙县志[Z].北京:中华书局,1995.
Silkworm Farming Culture in Jixi—an Ancient Silkworm Land
Cao Danwe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241002,China)
Silk is a messenger for cultur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China and foreign countries.Through the ages,Huzhou,Hangzhou and Suzhou all are famous silkworm townships.But we cannot ignore that in hinterland of Huizhou,there is also an ancient silkworm township which has nurtured unique regional culture.
silkworm;Jixi;development;culture;connotation
K295.4
A
1672-447X(2012)02-0033-005
2012-02-23
曹丹雯(1986-),安徽绩溪人,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艺术学。
高 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