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用学角度谈小燕子式的言语幽默

郭严如

（贵州师范大学 大学外语部，贵州 贵阳 550001）

从语用学角度谈小燕子式的言语幽默

郭严如

（贵州师范大学 大学外语部，贵州 贵阳 550001）

言语幽默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加和谐，带给我们欢乐。本文从语用学合作原则入手，结合电视剧《还珠格格》中“小燕子”的经典语言，分析了幽默言语是如何产生及其言语效果，从而提高我们对幽默言语的欣赏能力和交际能力。

语用学；言语幽默；小燕子

一、引言

十多年前的一部电视剧《还珠格格》可谓是轰动南北，红透半边天，使得“小燕子”这一人物形象深入人心，有着无数的影迷为之陶醉，十年后依然被很多人津津乐道。今年新版《还珠格格》的播出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还珠格格“小燕子”的形象再次令人回味和深思。那么到底这部《还珠格格》魅力何在，能让大众如此偏爱。众说纷纭，难以决断，本人认为恐怕是和“小燕子”这一人物的语言特色及她所造成的喜剧幽默分不开的，那么“小燕子”的言语幽默是如何产生的呢？本文将以语用学的合作原则为理论依据，对“小燕子”语言违反合作原则四条准则的现象进行分析并结合新旧版《还珠格格》中的实例进行论证研究，加深对言语幽默的认识及理解。

二、合作原则与言语幽默

在言语交际中，会话并不是说话人所进行的杂乱无章的，毫无目的的词语堆砌，话语之间而是彼此有联系的，也总会有一定的目的和意图。在Grice看来，为了保证言语交际的顺利进行，交际双方必须共同遵守一些基本原则，他提出了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并认为人与人的交流需要遵循这些原则才能使言语交际顺利进行。合作原则包括以下四条准则:

量准则（Quantity Maxim），提供需要的信息；既不提供过多也不提供过少的信息。（所说的话不超出所需要的信息）

质准则（Quality Maxim），不说缺少证据的话；不说明知是虚假或非真实的话。

关系准则（Relevant Maxim），提供的信息或话语是否与主题相关。话语之间是否相连。

方式准则（Manner Maxim）话语或信息要避免晦涩、歧义、话语要简练、主次要分明，要井井有条。

然而在实际的言语交际中和具体的语境中，这些原则并不总是被交际双方所遵守，言语幽默正是由于一方故意或无意而违反了“质、量、方式、关联”等准则，从而才让人啼笑皆非或产生不同寻常的言语效果的。

而幽默语言是运用意味深长的诙谐语言抒发情感、传递信息，以引起听众的快慰和兴趣，它有趣可笑且意味深长，是感化听众、启迪听众的一种艺术手法。在一定的语境中，幽默语言还可以起到讽刺别人、自我解嘲、创造融洽气氛和进行善意批评的言语效果。电视剧《还珠格格》自播出以来就深受人们喜爱，其中还珠格格“小燕子”的形象更是博得了亿万观众的青睐，她纯真而又勇敢，冒冒失失，行侠仗义，敢于与恶势力斗争，那令人啼笑皆非的小燕子式幽默给观众带来了无数的欢笑。可以说，这些大部分都是因为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某一准则而产生的。

三、“小燕子”语言对合作原则的违反所产生的幽默

一般而言，电视电影中的对话都会遵守合作原则，然而根据实际的需要，电视电影中的某些对话可能会违反合作准则中的某一准则来产生言语幽默，使人物形象更加深刻，更具感染力，下面对“小燕子”式幽默语言中违反四条准则的情况进行分析研究：

（一）对于量准则的违反而产生的幽默

在会话中经常违反量准则，主要有两个方面，上面我们已经提到过：既要提供足够的信息；又不能过多或过少。在这两种情况下，言语交际会出现言外之意，从而产生幽默效果。小燕子语言中有很多这种例子，如：

例 1：皇后转向小燕子，“原来如此！那么，你总不至于不会家乡话吧，说几句山东话，给我们听听！”小燕子心里一阵窃喜，要考我山东话有什么问题？卖艺的时候，我还常常装成山东人呢！便用山东腔叫卖起来：“包子，馒头，豆沙包……又香又大的包干，馒头，豆沙包……热呼呼的包子，馒头，豆沙包……”宫女们拼命忍住笑。乾隆和令妃对看，有些啼笑皆非。“好了，说点别的！”皇后打断了她。小燕子想了想说：“在下小燕子，山东人氏。我为了寻亲来到贵宝地，不料爹没找到，我又生了一场大病，差点送掉小命！……各位的大恩大德，小燕子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各位！”（出自还珠格格故事开端：第五章）

在这段对话中，小燕子无意识的违反了量准则。按常理来说让你讲几句山东话用词必须是严谨的，况且对象是皇后，是要检验你是不是山东人。小燕子却胡乱说了几句卖东西的话，并没有提供皇后想听的话语，结果是宫女们、皇上及令妃笑成一团。接下来皇后觉得不满意又让小燕子说点别的，结果又是一大堆街头卖艺的行话，语言信息量太多，违反了量准则，但是却令人捧腹大笑。可见幽默效果可以是违反量准则而产生的。

（二）对于质准则的违反而产生的幽默

质准则要求不说假话和不说没证据的话或信息。然而在实际交流中，说话者有时会违反这一准则，产生幽默言语，如：

例 2：“皇阿玛！您有一颗最宽大、最仁慈的心！您这么好，老天会报答你的！我在民间的时候，听到大家都说：‘国有乾隆，谷不生虫！’您是大家心中最好的皇帝！国家一定会越来越强的！”小燕子振振有词的嚷着：“国家有了乾隆，连稻谷都不会长虫子啦！大家把您看得跟老天爷一样啊！您不是人，是神啊！”（出自千载中文网还珠格格）

例3：“别怪令妃娘娘了，她教过几百遍了，谁会连‘走路’都不会呢？让我走几步给你们看看！”小燕载一面说，一面往前就“走”，脚不沾尘的飞掠过乾隆和皇后的面前。乾隆和皇后错愕间，小燕子又“刷”的一声闪了回来，稳稳的站在乾隆和皇后的面前。乾隆却大笑起来了。（故事开端：第五章）

例2中小燕子情急之下把‘国有乾隆，国运昌隆’说成是‘国有乾隆，谷不生虫’，并且还解释的头头是道，这句话根本是她自己没搞清楚，胡乱改了一通，但却产生了幽默效应令皇上特别高兴。例3中小燕子故意把“飞”说成是“走路”，令大家惊喜之余也起到了让大家开怀一笑的幽默效果。质准则要求不说假话和不说没证据的话，所以说，小燕子是违反了质准则才产生的言语幽默效应。

（三）对于关系准则的违反而产生的幽默

关系准则关注的是谈话双方所谈的话题要有所关联，不要“前言不答后语”“顾左右而言他”。如果违反了这个准则，会话双方的交流就可能中断或进行不下去，从而引发幽默效应。如：

例 4：乾隆说：“好了！以后皇后找你麻烦，你也机灵一点，嘴巴甜一点，态度好一点能够‘化戾气为祥和’，不是皆大欢喜吗？你是聪明孩子，怎么不懂呢？”。燕子一听，抗议的说：“皇阿玛！你不要太狠心！那个‘力气’怎么能化成‘浆糊’呢？我每次见到皇后娘娘，就要倒媚，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痛，再把“力气’化成‘浆糊’，我就升天了！”（故事开端：第十五章）

例5紫薇一笑。“你还不是一样吗？”

“‘噗哧噗哧’啊！”小燕子说，

“就是‘彼此彼此’啊！我才学会的句子！”

紫薇虽然很痛，却忍不住笑了。（故事开端：第二十二章）

例6：“还没有！可是，已经‘呼之欲出’了”紫薇说。

“什么‘鱼粗鱼细’的？一条鱼都没看见！”小燕子吼着，笑得好开心。（故事开端：第二十三章）

小燕子把‘化戾气为祥和’说成‘化力气为浆糊’、‘噗哧噗哧’本来是‘彼此彼此’、‘呼之欲出’也错说成‘鱼粗鱼细’，这通通都是扭头不对马嘴，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的东西却被小燕子生拉硬凑到了一起，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关系原则，让人哭笑不得，因而幽默效应也就产生了。

（四）对于违反方式准则而产生的幽默

方式准则要求交际双方所说的话或信息清楚、明白，避免模棱两可、拐弯抹角和没有主次之分的言语表达。然而如果违反了这一准则，其结果也可以引出许多滑稽幽默、令人捧腹的言语来。如：

例7：太后声音再度响起：“你什么什么？再说一遍！”

小燕子一急，冲口而出：“我不什么什么，没有什么什么！”说到这儿，忽然想起尔康的警告，就赶忙声明：“我根本没说‘什么什么’呀！”太后睁大眼睛，“啊？什么什么？”。小燕子更急了，睁大了眼睛问：“什么‘什么什么’？”宫女们拼命憋着气，忍住笑。（第一部风云再起：第二章）

例 8：小燕子念道：“人都要喝水，早上要喝水，中午要喝水，晚上要喝水。渴了当然要喝水，不渴还是可以喝水。冷了要喝热水，热了要喝冷水。春天要喝水，夏天要喝水，秋天要喝水，冬天还是要喝水……”小燕子文章没有念完，尔康、永琪已经憋笑得脸红脖子粗。小燕子一本正经继续念：“男人要喝水，女人要喝水，小孩要喝水，老人还是要喝水。狗也要喝水，猫也要喝水，猪也要喝水，人当然要喝水……”（出自千载中文网还珠格格）

这两则例子中，例7中对“什么什么”的不同理解就造成了小燕子与太后的言语歧义，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没按照方式准则避免歧义的要求来交谈，结果是一屋子的人都在心里笑炸了。例8中纪晓岚让写一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文章，小燕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啰啰嗦嗦写了一大篇，都是些没必要的废话，没有遵守方式准则言词要简练，避免啰嗦的要求，但幽默也从其间自然而然体现了出来。

从以上所有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对合作原则的违反可以产生幽默语言。但这并不是说只有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某条准则才能产生幽默，这不是绝对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在遵守合作原则的基础上产生的幽默，这里就不再叙述。

四、小结

幽默言语可以使交谈双方产生快乐，从而交际双方之间的关系也就可以更加融洽，使我们的生活充满笑声，为什么《还珠格格》会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不外乎就是它的播出给观众带来的欢声笑语。本文从语用学的角度对小燕子的语言进行了探讨和分析，利用合作原则的原理分析了言语幽默是如何在谈话双方中形成的，这有利于我们提高我们对合作原则的利用和认识，并同时加深了我们对言语幽默的认识和运用。

[1] 琼瑶. 还珠格格[EB/OL]. 千载中文网，1997.

[2] 喻侯林. 从语用学角度看幽默效果的产生[J]. 法制与社会，2007.

[3] 何自然. 语用学与英语学习[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

[4] 冉永平. 语用学：现象与分析[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Comment on Little Swallow’s Verbal Humor from a Pragmatic Perspective

GUO Yan-ru

Verbal humor can make communication between human beings more harmonious and joyful. Based on Cooperative Principle of pragmatics, combined with little swallow’ classical language in the TV series“princess huanzhu”, this paper analyzes in what way the verbal humor can be created and its verbal effect can be achieved. In addition, our appreciative and interpersonal skills of verbal humor can both be improved in this way.

Pragmatics; Verbal humor; Little swallow

H05

A

1008-7427（2012）02-0074-02

2011-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