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文文
游移与追逐
——政治语境下的古代散文传播研究
阚文文
以政治为目的的组织传播和以情感为目的的人际传播对中国古代散文的生成繁荣起着主导性作用。总体看来,中国古代散文作品在传播目的上往往要事先设立一种非文学的、绝对理念式的终极规范,即政治理想,接着从文学的外围角度去影射它、阐释它,通过不断演绎的方式去扩大这个终极规范的论述有效范围,进而归纳或类比出更多的外延来验证这个最为本质的内涵。这种在政治理想“光源”及其文学审美“影子”之间的“游移”,为中国古代文人提供了情感释放与实现理想的可能。古代散文研究者重视古代散文行文的修辞技巧、分类标准与高下等级的研究思路与历代研究者追逐的话语权力紧密相关。
中国古代散文;组织传播;人际传播;政治;情感释放
回顾中国古代散文发展史,如果把作品当作作者和受众之间的传播之物,我们不得不承认,散文传播存在两种尴尬:一方面,传播于宫廷之中的、实用的“应用之文”在数量上占据主流,用于完成改变他人思想或说服他人行动的组织传播功能①组织传播是与人际传播、大众传播相对应的传播学研究领域,主要研究组织内部与组织之间的传播角色、过程与功能。;而传播于文人士大夫之间的抒怀作品,即“文学之文”②应用之文与文学之文是陈独秀在《新青年》上的区分,参见:文韬.散文的转换与文章的裂变——关于“文学之文”与“应用之文”的论争〔J〕,中山大学学报,2009,(1).,往往扮演着补充或者调剂角色,用于实现文人之间表达情感、沟通思想的人际传播功能。审美与实用的二重功能导致了散文传播在作品汇总方面标准不一和分类复杂的尴尬。
古代散文所依托的传播载体也决定了自身传播效果的尴尬。因其语言、语法、文字、韵律规范总是属于过去时态,“20世纪初人们写的文章与公元前五六世纪的《论语》、《孟子》、《左传》、《战国策》等在用词、造句、语法等方面几乎没有区别。这种文言文至迟在南北朝时期已经脱离口语,大别于当时所谓‘通俗文’,以及唐宋语录、宋元白话”。〔1〕散文在古代和当代都无法在宫廷、知识分子文化圈、学校启蒙教育系统之外到达基层民众,与诗歌、小说、戏剧相比,传播效果受到极大限制。
如果我们将散文当作一种被传播的本体,将散文看作一种和诗歌、小说等文类并列的、可在作者和听众之间传播的文学“语言”,那么可以说,诗歌更重视语言的“外在形式”,而散文更加重视语言的“表达感情”(如苏轼、三袁)功能和“说服他人”(如韩愈、唐宋派)的功能。表达感情是私人化的,往往出于感性的目的;而说服他人是公开化的,具备理性的特质。私人化与公开化和前文所述的审美与实用之二重功能在中国古代散文这种特殊的“文学语言”当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罗曼·雅各布森曾提出语言传播的六功能模型。①罗曼雅各布森从说话者和受话者的语言传播中分析出六个因素,即说话人、听话人、语境、代码、接触手段和信息。语言的功能可以任意强调其中某个因素:强调说话人,语言是“表情”的,形成了情感功能;强调听话人,语言是“意动”的,试图产生某种效果;强调语境,语言是“指涉性的”,具有参照功能;强调代码,语言将形成元语言功能;强调接触手段,语言是纯交流用的,体现交际功能;而集中于信息自身,语言才形成了“诗的功能”,因为此时语言交流聚焦于词语本身,比如音响、词汇、句法、节奏、格律等。其中,“表达情感”是在强调说话人展示和发泄的作用;“说服他人”是在强调听话人,关注其是否完成了思想或行为上的转变。而这二者又都离不开某种具备参照功能的外部语境。
在古代散文研究中,表面上看,韩愈对于文学语言技巧十分重视,但他并非为文学而文学,政治理想才是终极目标。〔2〕表面上看,苏轼非常注重情感表达,可他的身份、履历、个人理想又与北宋政治革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如果把私人化的、属于“文学之文”的散文视为强调“表达”功能的文学语言,把公开化的、属于“应用之文”的散文②有学者将“古文”与“散文”区分开来,认为二者之区别在于是否对独尊儒术予以强调,古文运动更接近于政治运动。参见:马茂军.中国古代散文概念发生研究〔J〕.文学评论,2007,(3).视为强调“说服”功能的文学语言,那么,只有“政治”才可被视为一种同时涵盖“表达”和“说服”功能的外部语境或者参照物。对于中国古代散文的创作者和接受者来说,散文作品的内容与形式都离不开“政治”这个最关键的语境问题。散文传播的“指涉性语境”和它的“表达”、“说服”功能在雅各布森语言传播六功能模型上找到了契合点。王兆胜先生曾说:“散文可能是众多文体中最传统也是最具中国特色的”。〔3〕本文认为,古代散文的中国特色正是政治语境中的表达和说服。古代散文研究在传播学的视角下呈现出三个层面:一是强调散文创作者 (说话人)表达感情的人际传播功能,侧重文学审美与文学的形式主义研究;二是强调散文接受者 (听话人)说服效果的组织传播功能,侧重实际应用效果与文学的本质主义研究;三是强调前二者所共存于其中的“指涉性语境”:政治。
南帆先生在《文类与散文》中指出:“中国古代的文学理论始终保持了对于文学形式美感的强大抑制。辞达而已,美言不信——古代的文学理论几乎是周期性地反对文学的形式主义,反对“错彩镂金”的夸饰与靡丽”,“文学观念与其他人文知识的分野,也就是‘诗缘情’与‘诗言志’的分野,美感与‘文以载道’传统的分野”。〔4〕这在古代散文中表现尤甚。分野意味着区别与界限,这又总会带来高下胜负之分。从中国古代散文的发展脉络来看:诗之“情”表达了文人的个体利益,但诗之“志”却表达着文人作为“士人”的群体利益。“情”在当代意义上属于“文学审美”范畴,但“志”在古代却意味着文人及其阶层的政治理想和个人抱负。③在艾布拉姆斯看来,现代文学批评特别关注在不同的时代什么可被称为文学,什么可被称为经典文学,什么是高级或精英文学,而在这其中,性别、种族、阶级究竟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现代文学强调的正是权力和政治作用。参见:M.H.Abrams,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Singapore:Cengage Learning Asia Pte Ltd,2009,177,178.
总体看来,中国古代散文作品在传播目的上往往要事先设立一种非文学的、绝对理念式的终极规范,即政治理想,接着,从文学的外围角度去影射它、阐释它,通过不断演绎的方式去扩大这个终极规范的论述有效范围,进而归纳或类比出更多的外延来验证这个最为本质的内涵。这种内外往复甚至循环的迁移过程,本文称之为“游移”。由于某种宏大而抽象的终极本质的存在,这个本质的“光源”辐射无比强烈,文人们无法正面面对它,只得背过身来,只有通过观察投射到墙壁上的“影子”,才能反向证明这个本质光源的强大。此时,文学就成了“影子”:距离本质光源越近,影子越大,文学对于文人的价值就越高;当远离本质光源的时候,影子又渐渐萎缩甚至消失,文人便觅不到自己的价值归属。
如果说诗歌擅长展示影子的华丽,那么,散文才是最适合文人去表现这种时近时远的“游移”状态的艺术表现工具。如果远离光源 (政治理想),向影子 (文学审美)处靠近,文人们将力图“表达情感”,散文作为“语言”,将突出文人作为“说话人”的地位;如果远离影子,朝着光源处移动,文人们将力图“产生效果”,散文此时强调听话人,也就是以帝王将相为代表的各种陈情对象。散文因其自《尚书》而始的应用目的,决定了它始终要和“文学审美”所依附的石壁保持适当的可供“游移”的距离。
古代散文的创作主张形态各异,但大多是在隐喻 (如不平则鸣说、万斛泉流说、胸襟流出说等)某些“为什么”而不是“怎么样”的规范,鸣也好,流也罢,均不是为了影子 (文学审美)本身,并非想让影子变得如何楚楚动人。文人在创作过程中非常清楚文学形式的虚幻性,只是想把它当成一种反证法或喻证法的论证工具。这些“文论”实乃政治之论或人生之论,远非近现代意义上的“文学理论”。所以,在古代散文中,文学的形式、如何创作文学的功能被弱化了。古代文人创作文学更加重视的问题是为什么,而不是怎么样。证明“本质”存在的重任因此便落到了散文而不是诗歌、小说、戏曲身上。
以当代观点看公安三袁倡导的“性灵说”,更像是几位文人官至侍郎、郎中、员外郎之后的文人俱乐部式集会宣言,散文作品成了表征文人个人情趣的物件,大家表面上逃离政统、道统并关注自我,实际上却是摆出某种远离意识形态漩涡的超然中立姿态,用游移于“光源”之外的方式来刻画自己“豪华落尽见真淳”的文人治国蓝图,并以此暗含政治策略的文学主张来反对当世的政治对手和前代文人。正是这种在“影子”和“光源”之间的“游移”,为中国古代文人 (士)们提供了情感释放与构造理想的可能:一方面,向光源处游移,是为了能够置身于意识形态之内并从此张扬个人政治理想与个人抱负;另一方面,向影子处游移,则是以退为进,韬光养晦,是谓之“进亦忧,退亦忧”。文人们忧的恰恰是“政治”二字。这种具备张力的、弹性十足的、徘徊于庙堂江湖之间的“游移”,为古代散文提供了无限广阔的题材空间。
陈剑晖先生认为:“散文被视为中国文学的正宗,盖因其是中国正统的、经世致用文化的文学化和通俗化的表述”。〔5〕古代散文的创作与传播过程最能体现中国“士”阶层或知识分子与政治体制和官僚阶层之间的复杂关系。如果按布尔迪厄的说法,知识分子是统治者中的被统治者,那么,古代散文的创作最能反映这些“被统治者”的心声。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李白在散文《与韩荆州书》中的陈情乞怜,可我们平时所感受到的李白却是桀骜不驯的典范。正是散文在文学审美和政治理想之间的“游移”让我们认识到了一个相对真实或相对全面的李白。丁晓原先生提出:“散文文体意识的自觉,从根本说有赖于散文主体意识的自觉。而散文主体意识普遍的自觉,是以一个时代知识者主体意识的普遍自觉为前提的。中国古代文化的若干质性,宿命地告示了这样的主体自觉时代的后滞”。〔6〕中国古代文人一旦跻身“士”的阶层,便会以政统作为自觉意识的主导,并辅之以学统、道统。所以,并不是“主体自觉”后滞了,而是“主体自觉”从来都是以统治阶级主体的面目来出现的。大多数散文创作者和理论家既是文坛领袖,也是高级官僚。欧阳修是参知政事,三袁官至郎中、侍郎,李东阳、王世贞身为尚书,李梦阳、方苞、姚鼐亦郎中、侍郎之职……,历代散文创作与批评都将自身的批评观念置入了统治阶级的主体当中。
古代散文中有相当数量的写景游记和类小说性质的笔记、寓言,以及小赋,都存在大量讽喻,这些作品暗藏的政治目的在本质上与上个世纪60年代的“散文三大家”以及90年代的“大散文”相类似,通常是在借此物言彼物,往往要通过关照日常生活或者历史来对政治进行转喻式 (类似于“兴”)或者暗喻式 (类似于“比”)的思考。如果说这些“反映论”的散文不符合当代文学审美,尤其是浪漫主义文学的规范,那么,抒发真情实感(如巴金、林非)、关注自我就是散文的内容主旨吗?真情实感来自于作者还是来自于客观世界?手中之竹是否等同于胸中之竹、眼中之竹?“被反映的客体”和“起着反映功能的主体”二者谁可以代表真正的真实?
“真实“是一个哲学概念。教科书中的散文研究都暗含了一个“散文必须追求真实”的逻辑前提。但是,越追求真实性,散文便越容易被定义为反映/再现式的工具。因为,如果承认世界是真实的,作者也是真实的,那么,作者通过“散文”这种不经雕饰的文体表达的“内容”也一定会是真实的,最终,散文便会演变成为一种强调作者霸权的文体,反映什么样的内容、再现什么样的真实,必须由作者说了算,必须从作者的视角去反观、去阅读,作者要为接受者所提供的传播之物进行编码和包装。这样便带来两个问题:
其一,散文研究无法脱离作者而独立进行。“如果说传统中国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说戏曲以及民间说唱等,因作者模糊、版本不清,某种程度上可以‘就文章谈文章’,那么散文的情况恰好相反:离开了确定的时代氛围与作者生平,很难做深入的探讨。”〔7〕散文研究存在被动性,无法抛弃作者与时代,离开作者和当时的历史便无法了解作品的价值。刘熙载《文概》将作家的思想道德性格气质与作品的内容与价值联系起来,说明散文研究难以独立完成,非常依赖于作家生平、社会关系方面的历史考证工作。但不管作者是谁,小说、戏曲、诗歌都可以独立完成审美过程,诗歌有意象、有张力,小说有情节、有故事,可是,散文离开作家背景便无法予以说明。这便是散文研究总是以“研究某某人的散文”为话语特色的、 “世界性的贫困”〔8〕的根本原因。
其二,如果散文追求真实性,那么,散文就应当因此和小说、诗歌、戏曲等以虚构为特征的文体截然区分开来,可是,在古代散文的发展历史上,唐传奇、宋笔记、明小品对于散文的跨文类影响〔9〕已经证明散文并不拥有一个“真实/虚构”的边界,甚至“有限制虚构”〔10〕也不是不可能。
可见,追逐真实作为一种学术政治,不得不面临着一个悖论。古代散文在多数研究者眼里,在文以载道精神的指引下,都会呈现出某种内容胜于形式或本质大于表象的特征。散文具有文类上的高傲特权:追求辞直义显,是正宗;诗词歌赋华而不实,是小学。散文会以一种内容优于形式或者本质强过表象的存在论来规定自身。“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之类的规约反复突出了散文在传播效果上的逻辑前提:事物的真理是不证自明的,散文作为镜像式的工具表达出的真理也是无需修饰的。问题是,既然散文像个镜子或者传声筒,站在听话者而不是说话者的角度看,散文应该最直接最明白,产生“意动”和说服的效果也应当最迅速最有效。但为什么历代散文研究者却偏偏要从散文的行文技巧方面入手,偏偏要通过对散文风格予以结集并分类分级的方式来树立道统与学统上的权威呢?以《中国古代散文发展述论》〔11〕一文为例,余恕诚先生将“汉以后的赋、骈体文以及说理性著作中具有才情和注意语言修辞的作品”都归入“散文”,在具体介绍中国历史上具有典范意义的“散文”作品的“文学色彩”时,《孟子》的“戏剧性”、《庄子》的“生动故事”、《左传》的“叙事之最”、《战国策》塑造的“形象”、 《史记》创造的“人物”、 《汉书》的“人物形象”、南北朝时的“修辞”与“典故”、韩愈散文的“生动形象”、柳宗元散文对形象的“想象夸张”、欧阳修散文的“论说技巧”、归有光的“细心刻画”、张岱的“生活化”……都是散文“文学色彩”亦即“文学性”①雅各布森所提出的“文学性”是指那些使文学能够成为文学的东西,是文学创作与发展的各种技巧和手段。的基本组成部分,而这些比喻、夸张、逻辑论辩、描摹刻画、塑造形象、情感说服等语言技巧实际上是修辞学的内容,散文与诗歌、小说、戏曲在这个问题上相比较,并无特殊之处。
显见,由于散文自古以来就不是形式上、文体上的一种本质化定义,而是一种经验化甚至权力化了的“话语”,哪一篇是散文,哪一篇散文更优秀,要由具体的批评家、理论家说了算,而不是抽象的“散文的定义”,同时,批评家、理论家往往拥有一定政治身份,被评价的作者也具有一定政治地位,因此,这种贴标签式的“话语”背后的权力便是古代散文研究最需要关注的角落。比如,古代散文不但不像古代小说、诗歌、戏曲那样不断推陈出新,相反,战国以降的历代文人在创作散文之时均号称复古、拟古、师古,作品从未试图冲击甚至瓦解既定的理论预设。这种类似于逆行的思维,客观上会造成古代散文自身发展的阻滞,因为“古代散文的发展过程不同于古代的诗歌、小说,古代诗歌、小说的形式、技巧是经历过一个明显的发展过程之后,才逐渐达到顶峰的,而古代散文没有经过技巧的发展过程,在战国时期随着语言的发展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高潮”。〔12〕可见,古代散文研究是一种“回顾式”的总结,这种高山仰止式的研究思路正与历代散文研究者极为重视并极力追逐的权力话语、文人政治、官僚政治紧密相关。
散文在当代一般被当作除小说、戏剧、诗歌之外的文类或文体范畴,同时,古代的文笔之争,骈散之争,以文为诗还是以文入词,亦体现出“文”这个概念的强大伸缩弹性。本文认为,这种弹性并非包容性,而是一种强有力的逻辑排他性。赵宪章先生指出:“为什么有那么多被称为‘散文’的非文学作品进入了中国的文学史,无论先秦散文还是汉代史传,以及战事表奏或民间书信等,一些实用性很强的篇章竟然被后人视为‘文学’而得以传颂,原因在于,在‘大文学’观念主导下的文体观,它所关心的主要是各种文体的‘文学性’,而不是文学与非文学的文体区别”。〔13〕我们则需要关注使古代散文成为文学的“文学性”究竟是哪些?这些“文学性”是被谁赋予了“排他性”?很明显,我们必须要从政治的大语境当中去寻找。
中国古代散文作为一种传播在作者和读者之间的“语言”既体现了说话人的要求,也体现了听话人的期待,不论是散文创作者,还是散文研究者,都隶属于中国文人 (士)的阶层,所以,中国散文研究中所体现的身份政治和学术政治的“指涉性语境”,较之诗歌、小说更为全面,有更多的内容值得深入挖掘。
〔1〕谭家健.中国古代散文若干焦点之探讨〔J〕.淮阴师范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3).
〔2〕参见:黄鸣奋.20世纪中国古代散文在英语世界之传播〔J〕,厦门大学学报,1996,(4).
〔3〕王兆胜.散文的常态与变数〔J〕.文艺争鸣,2009,(6).
〔4〕南帆.文类与散文〔J〕.文学评论,1994,(4).
〔5〕陈剑晖.时代文体与文化文体〔J〕.华南农业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09,(4).
〔6〕丁晓原.文体哲学——散文理论研究深化的可能与期待〔J〕.文艺争鸣,2006,(2).
〔7〕陈平原.古典散文的现代阐释〔J〕.中山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2004,(6).
〔8〕孙绍振.评陈剑晖《中国现当代散文的诗学建构》〔J〕.文学评论,2006,(5).
〔9〕陈平原.中国散文与中国小说〔J〕.当代作家评论,1996,(3).
〔10〕参见:陈剑晖.中国散文理论存在的问题及其跨越〔J〕.中国社会科学,2005,(1).
〔11〕余恕诚.中国古代散文发展述论〔J〕.安徽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3).
〔12〕宁俊红.20世纪古代散文批评范式的演变与反思〔J〕.兰州大学学报,2003,(6).
〔13〕赵宪章.文体形式及其当代变体刍议〔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6).
I207.6
A
1004—0633(2012)01—145—05
2011—11—09
阚文文,博士,山东农业大学文法学院中文系讲师,研究方向为古代文学、现代文艺理论、传播学。 山东泰安 271000
(本文责任编辑 王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