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洲 王 军
(1曲阜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2曲阜师范大学 学生工作部 艺术教研室,山东 曲阜 273165)
生活质量是指环境提供给人们生活条件的充分程度以及人们生活需求的满足程度,是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上,社会成员对自身所处的各种环境的感受和评价。[1]近三十年来国内主、客观生活质量的研究都有明显的拓展,特别是对主观生活质量的研究更是朝着专门的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两个相对独立的方向前进了一大步,但是,相比之下,生活质量研究中的第三个方向,即将客观与主观生活质量结合起来的研究,则尚无大的进展。实际上,虽然我们可以继续在客观和主观生活质量两个领域中分别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但是,二者之间的内在联系及相互影响问题,依然是我们在生活质量领域中所不能回避的现实。[2]因此,我们以大学生为被试,引入身体健康状况这一重要客观生活质量指标[3]和大学生总体幸福感以及生活质量三个变量,来探讨主、客观生活之间的关系。我们进行了以下假设。假设一,个体的身体健康状况会影响主观幸福感,那么不同健康状况的个体主观幸福感会存在显著差异;假设二,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会影响其生活质量,那么不同幸福感的个体其生活质量会存在显著差异;假设三,个体的身体健康状况会通过影响其主观幸福感,进而影响其生活质量。
2.1 被试。
随机选取山东某高校356名大学生为被试,其中大一197人,大二87人,大三72人;文科生175人,理科生98人,艺术生83人。
2.2 工具。
简易生活质量量表(WHOQOL-BREF):由世界卫生组织编制,共26个项目,共分为4个部分:生理领域、心理领域、社会关系领域和环境领域,该量表具有较好的内部一致性、良好的区分效度和结构效度,各个领域与WHOQOL-BREF的相关系数在0.89—0.95之间。[4]
自测健康评定量表(SRHMS):该量表由许军等人编制[5],共48个项目,包含三个量表:自测生理健康量表、自测心理健康量表和自测社会健康量表。整个量表的信度为0.898,前9个部分的信度范围在0.600—0.885之间,三个分量表的信度分别为0.857,0.847和0.815。
总体幸福感量表(GWB):由Fazio(1977)编制[6],共33个项目,除了评定总体幸福感,该量表还有6个因子:对健康的担心、精力、对生活的满足和兴趣、忧郁或快乐心境,对情感和行为的控制,以及松弛与紧张(焦虑),各量表和总表的相关在0.56—0.88之间,内部一致性系数男生为0.91,女生为0.95,重测信度为0,85,效度指标较好。
2.3 程序。
团体实测,每名被试需同时对三份问卷作答,无时间限制,共发放380份,剔除无效问卷24份,最后获得有效问卷356份。
3.1 高低自评健康组的幸福感差异。
根据自测健康量表的得分,将被试分为高自评健康组与低自评健康组,每组96人。IndependentSamplet检验表明,高低两组的自评健康状况具有极其显著差异,t(190)=34.683,p<0.001。
表1 高低自评健康组在幸福感上的平均数及差异检验
采用Independent Sample t检验高自评健康组与低自评健康组之间幸福感的差异,如表1,高自评健康组在幸福感上的得分显著大于低自评健康组 (t=13.027,p<0.001)。
3.2 高低幸福感组的生活质量差异。
根据总体幸福感量表的得分,将被试分为高幸福组与低幸福组,每组96人。Independent Sample t检验表明,高低两组的幸福感具有极其显著差异(t(190)=32.342,p<0.001)。
表2 高低幸福感组在生活质量上的平均数及差异检验
同样采用Independent Sample t检验,高幸福组与低幸福组之间在生活质量上的差异,如表2,高幸福组在生活质量上的得分显著大于低幸福组(t=12.043,p<0.001)。
3.3 自评健康状况、主观幸福感和生活质量之间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
运用Amos结构方程模型软件经过多次嵌套模型的修正后,最终得出一个理想模型,拟合指数见表3。
表3 自评健康状况、主观幸福感和生活质量的结构方程模型的拟合指数
由表3中的各项指标可知,数据与模型的整体拟合状况比较理想。结果显示理论模型与观察资料拟合的卡方值与自由度的比值为4.770,符合Marsh和Hocevar[7]提出的比值在1—5之间的标准。RMSEA为0.102,符合低于0.8的标准,表明三个理论模型与饱和模型的差距程度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其中三个模型的NFI、IFI、CFI、TLI,皆接近0.90.这表明本研究的数据与三个构想模型有着较好的拟合关系。
图1 身体健康状况、幸福感和生活质量之间的结构方程模型
模型中各变量的关系如图1所示。结果表明,自评健康状况到生活质量的路径系数为0.48 (t=6.117,p<0.001);自评健康状况到幸福感的路径系数为0.74(t=10.016,p<0.001);幸福感到生活质量的路径系数为0.37(t=5.085,p<0.001)。自评健康状况对生活质量的总效应为0.75(0.74×0.37+0.48),从模型的结构关系中我们可以看到,自评身体健康状况对生活质量有直接预测作用,另外,自评身体健康状况还能通过幸福感对生活质量进行间接预测,即幸福感是自评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之间的不完全中介变量。
4.1 高低自评健康组的幸福感差异。
研究发现,高自评健康组在幸福感上的得分显著高于低自评健康组,假设一得以验证,这与李承宗等人的研究一致,李承宗等人[8]运用扎根理论在研究大学生不幸福时发现,疾病是一重要的影响因素,另外李凌江等人[9]的研究也发现在影响主观生活满意度的诸多因素之中躯体健康非常重要的。这说明人们的幸福感都摆脱不了身体健康的影响,良好的身体是人们一切活动的基础。
4.2 高低幸福感组的生活质量差异。
高幸福组在生活质量上的得分显著高于低幸福组,假设二得以验证,这与有些研究者的结论[10]一致,个体对生活的满足和兴趣、忧郁或愉快心境、精力、松弛与紧张等是重要的主观生活质量指标,个体的主观幸福感会直接影响其生活质量。
4.3 身体健康状况可以直接预测生活质量,也可以通过幸福感间接预测生活质量。
通过结构方程模型我们发现,身体健康状况可以直接影响生活质量,也可以通过幸福感间接影响生活质量,即幸福感是身体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的中介变量,假设三得以验证。在以往的研究中研究者把主观生活质量和客观生活质量的研究割裂开来,本研究通过结构方程模型发现三者之间的关系,并发现幸福感的中介作用,因此,我们完全可以通过改善身体状况来提高幸福感,进而提高生活质量。
5.1 高自评身体健康组在幸福感上的得分显著高于低自评身体健康组。
5.2 高幸福感组在生活质量上的得分显著高于低幸福感组。
5.3 自评身体健康状况可以直接预测生活质量,幸福感是自评健康状况和生活质量之间的中介变量。
[1]舒浪.主观生活质量研究综述.理论园地,2011,(6):247-249.
[2]风笑天.生活质量研究:近三十年回顾及相关问题探讨.社会科学研究,2007,(6):1-8.
[3]周长城,蔡静诚.生活质量主观指标的发展及其研究.武汉大学学报,2004,57,(5):582-587.
[4]郝元涛,方积乾.世界卫生组织生存质量测定量表中文版介绍及其使用说明. 现代健康,2000,4,(8):1127-1129.
[5][6]汪向东,王希林.马弘心理卫生评定量表手册.中国心理卫生杂志出版社,1999:35-43,84-85.
[7]Marsh HW,Hocevar D.A new more powerful approach to multitrait-multi method analysis:application of second order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Journal Applied Psychology,1988,73,(1):107-117.
[8]李承宗,韩仁生.幸福感与不幸福感的影响因素探究心理研究,2011,4,(2):52-56.
[9]李凌江,杨德森等.社区人群生活质量研究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95,9,(6):274-27.
[10]孙泽厚,周露.工作幸福感与工作生活质量及工作绩效的关系研究.统计观察,2009,11,92-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