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陈乐一,李玉双
(湖南大学 经济与贸易学院,湖南 长沙 410079)
20世纪90年代以来,有效需求不足成为我国宏观经济的核心问题之一。居民消费需求是有效需求最重要的部分。近年来我国居民消费需求表现出持续疲软之势,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不断下降,从1990的0.85下降到2009年的0.714,年均下降达0.7%①数据是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相关数据整理所得,下同。。为了缓解居民消费需求的低迷,政府采取了诸多措施,如鼓励个人信贷消费、提高中低层居民收入等,希望能够刺激消费,拉动内需。但是效果并不显著,居民消费需求仍然不尽如意,我国仍面临消费疲软、总需求不足的现状。针对这一现状,“十二五规划”提出了要建立扩大消费需求的长效机制,并把它作为扩大内需的重点战略。可见,我国有效需求不足已引起了决策层的极大关注,因而探讨目前我国消费需求疲软的原因,找出有效扩大消费需求的对策,意义重大。
一直以来,经济学家都十分重视消费问题,尤其是关注消费与收入的动态联系。Keynes的绝对收入假说,认为消费是当期收入水平的函数,随着当期收入的增加而增加。Duesenberry的相对收入假说,指出不仅当期收入水平会影响消费,过去的消费习惯以及周围其他人的消费行为也会影响消费决定。Modigliani、Brumberg[1]和 Friedman[2]的“生命周期-持久收入假说”(简称LC/PIH),认为居民的消费取决于持久收入而非当期收入,其中持久收入是跨期一生收入的平均值。LC/PIH假说使消费理论获得了很大发展,遗憾的是并没有得到实证研究的有力支持。因为大量经验研究表明,消费与当期收入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例如Flavin[3]最早研究发现了消费与同期收入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性,并把它称为消费对收入的“过度敏感”。Campbell和Mankiw[4]利用美国1948~1985年的宏观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发现美国居民的敏感系数在0.4~0.5之间,也拒绝LC/PIH假说。究其原因,学者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分析。Flavin[5]利用美国宏观数据进行定量分析发现,流动性约束有助于解释消费对收入的过度敏感。Madsen和 McAleer[6]指出不确定性是导致消费者偏离LC/PIH假说的另一重要原因。因为当居民面临较强的不确定性时,消费行为变得更为谨慎,使得消费对当期收入变得更为敏感。
我国也有学者对消费敏感性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并取得了一些成果。如杭斌[7]介绍了消费过度敏感的基本模型,并定性分析了流动性约束、不确定性与居民消费的关系。宋冬林、金晓彤、刘金叶[8]采用可变参数模型对城镇居民消费的过度敏感程度进行检验,发现我国城镇居民消费具有过度敏感性特征。王芳[9]利用panel data模型分析了我国城镇不同收入阶层居民消费的过度敏感性,得知各阶层居民消费都存在过度敏感性,且其大小在各阶层中呈倒“草帽”型分布。骆祚炎,尹光霞等从居民收入结构、收入初次分配格局的角度进行了分析,也发现城镇居民消费存在过度敏感性。[10,11]
上述研究从不同的角度检验了我国城镇居民消费的过度敏感性,具有一定的合理性。然而近年来我国政府虽然在增加居民收入以刺激消费增长方面已采取了诸多措施,但是仍面临着消费持续启而不动的事实。这种事实的存在不得不让我们对我国居民消费的过度敏感性提出质疑。因此,也有学者认为我国居民消费对收入的敏感性并不强,存在平滑特性。例如贺京同、霍焰、程启超[12]从行为经济学的角度解释我国居民的消费行为,认为居民消费由于受到行为因素的影响具有平滑性,对收入的敏感性并不强。本文接下来从另一角度来分析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平滑性,找出居民消费敏感性不强的因素。另外,从经济学角度及经验判断,收入等级不同城镇居民消费敏感性肯定不同,相同因素对不同收入等级居民的影响效应也存在差异。所以,我们不仅要分析我国城镇居民消费敏感性不强的影响因素,还要探讨收入等级不同城镇居民消费敏感性差异,以期解决疑惑。
LC/PIH假说认为居民会通过分配一生的收入来平滑消费以达到一生效用最大化,其中持久收入是跨期一生收入的平均值。该假说可用下面的式(1)表示:
其中Ct为消费水平,r为实际利率,At为财富(非人力资本),Et为时间t可获信息的条件期望,Yt为劳动收入。式(1)表明居民消费支出由其一生中可获得收入的平均值也就是持久收入决定①这是LC/PIH 假说的核心思想,即居民消费支出由持久收入而非当期收入决定。,式(2)是At随时间的变化过程。
由式(1)和式(2)得到以下方程:
由式(3)可知:如果居民的消费行为遵循LC/PIH 假说,那么其消费支出变化由劳动收入的变化来决定②通过推导得出的是消费支出变化由收入的变化决定,与持久收入假说所指的消费支出由持久收入而非当期收入决定并不矛盾。。假设居民的劳动收入Yt服从形如ΔYt=α+φΔYt-1+εt的自回归过程,其中εt是劳动收入的误差项,将其代入式(3)得到以下形式:
因此我们得到消费变化方差σΔCt+1与收入误差项方差σε之间的关系式:
接下来我们使用1995~2009年间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消费性支出数据对居民消费与收入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其中消费性支出中扣除了耐用品消费支出,数据均用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消除了价格因素的影响。首先对人均可支配收入进行回归分析得:
ΔYt=1.142ΔYt-1+εt,σε=9.794(σε为误差项εt的方差)
把φ=1.142,σε=9.794代入式(5)得到:
式(6)即为按照LC/PIH假说我国城镇居民消费变化方差与收入误差项方差满足的关系式。因为是关于r的递减函数,那么该式的最小值为5.433,所以消费支出变化方差的最小值为53.216。也就是说如果按照LC/PIH假说,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支出变化的方差应不小于53.216。而根据我国城镇居民实际人均消费水平数据计算得到的消费支出变化方差仅有15.749,远小于按照LC/PIH假说得到的最小值。因此,相对LC/PIH假说而言,我国城镇居民消费表现出一定平滑特性。这说明居民的消费支出变化并不像LC/PIH假说所描述的那样由收入变化来决定,还有其他影响我国消费支出变化的因素在LC/PIH假说中没有涉及。这也从另一个层面说明了我国政府虽然采取了各种措施来提高城镇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但是城镇居民消费需求仍然没有完全启动的事实。因此,我们有必要从其他视角来重新审视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行为。
国内外大量研究表明,目前我国正处于经济转轨时期,各项制度出现了变革,致使我国居民对未来不确定性的预期不断增加,流动性约束对居民的影响也日益增强,同时不确定性的增加又会在一定程度上强化居民原本所受到的流动性约束。因此,居民在跨期做决策时无法通过正常的借贷来实现最优和最理想的消费计划,不能实现收入的自由跨期转移来达到一生效用最大化,那么势必导致居民更倾向于储蓄,来减少当前消费以预防未来的各方风险,进而使得消费对收入的敏感性减弱,所以研究我国居民消费敏感性问题时应重视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因素的影响。
基于此,我们在LC/PIH假说的基础上加入流动性约束条件,从理论上构建包含流动性约束、不确定性变量的消费模型来对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敏感性进行探讨。那么在流动性约束条件,个体跨期最优行为的目标函数、约束条件如下:
目标函数为:
约束条件为:
其中ρ为时间偏好率,U(C)是效用函数,在时间上效用可加且相互独立,满足U′>0,U″<0,U‴>0的条件;Zt为最大限度的借贷资本,r为实际利率;式(9)是我们在LC/PIH假说的基础上加入的流动性约束条件。
构建上述问题的哈密尔顿函数,我们得到欧拉方程如下:
其中ω是式(9)的Lagrange乘数,且ω≥0。本文假设效用函数为CRRA形式,即U(C)= (1-γ)-1C1-γ,γ>0,那么式(10)变为:
再在两边取对数并化简得到:
其中E(lnCt+1)表示lnCt+1的均值,σ表示lnCt+1的方差,可以用来反映不确定性。我们接下来以式(11)为基础来分析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因素对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影响。首先我们用lnCt+1来代替E(lnCt+1),并假定
很显然D是关于ω、σ的函数。接着我们对ln Ct+1进行以Ci,t为中心的一阶 Taylor展开再代入式(12)并化简得:Ct+1一般情形下,C≥C≥0,那么D ∈ [0,1)。为t+1t了分析简便,我们假定D为[0,1)内的一个固定常数。
根据前面的分析我们有:
由于劳动收入Yt服从ΔYt=α+φΔYt-1+εt的自回归过程,将其与式(13)结合得到:
通过上述理论分析可知,在LC/PIH假说的基础上加入流动性约束条件,考虑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因素对居民消费敏感性的影响相比LC/PIH假说更具合理性。所以,在接下来的经验检验部分,我们将以这部分的理论分析为基础,建立计量模型来对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敏感性进行探讨。
根据上述理论分析,我们建立如下模型:
其中ct和yt分别是居民实际消费支出和实际可支配收入的自然对数;Δct=ct-ct-1,Δyt=yt-yt-1;rt-1为实际利率,lct、unt分别表示流动性约束变量、不确定性变量。β1是消费支出变化对收入变化的敏感系数,β2是利率对消费的跨期替代弹性,β3,β4分别是流动性约束与不确定性变量对消费支出变化的影响系数。
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物价及城镇居民家庭收支调查统计年鉴》、《中国金融年鉴》的相关数据,我们整理出1995~2009年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消费支出、耐用品消费支出、名义利率、消费价格指数等数据。由于考虑到不同居民所受流动性约束强弱及其不确定性的大小均不同,进而可能造成各自的消费敏感性具有差异,因此我们又整理出城镇居民中的最低收入户、低收入户、中等偏下户、中等收入户、中等偏上户、高收入户、最高收入户七个等级居民的相关数据。本文所用的数据均通过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消除了每年价格因素的影响,最终形成横截面为7时间跨度为15的面板数据。
1.消费性支出。我们考虑到耐用品消费效用时间较长,会影响效用函数在时间上的独立性,因此从消费性支出中进行了扣除。
2.实际利率。由于某些年份银行对名义利率进行了多次调整,我们以不同利率水平在年内执行的月数作为权数计算出各年的平均名义利率,再减去该年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来得到该年的实际利率。
3.不确定性。不确定性变量没有具体的衡量指标,由于不确定性主要指的是居民收入增长的不确定性和未来消费支出的不确定性,所以大量研究文献采用居民收入增长的变化率或消费支出变化率来衡量。如万广华等[13]用收入增长的预期误差值的平方,申朴、刘康[14]采用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标准差,龙志和等[15]用消费增长率平方。考虑到本文研究对象是居民的消费行为,因此选用消费支出的变化率作为不确定性的衡量指标,即来度量。该值越大代表居民所面临的不确定性越大,反之,就越小。
4.流动性约束。流动性约束变量也没有具体的度量指标。理论上来说,城镇居民的借贷收入/货币收入应当是流动性约束较好的代理变量。如申朴、刘康兵用城镇居民的借贷收入/货币收入来衡量。但是,本文的横截面为按收入等级划分的七类城镇居民,这七类居民的借贷收入、货币收入在1995~2009年的数据难以收集,同时考虑居民获得贷款的能力和他们自身的收入水平密切相关,因此Zeldes[16]、Lee和Sawada[17]采用居民可支配收入作为流动性约束的代理变量。由于考虑居民可支配收入值较大,被解释变量消费对数差分值较小,这样做回归将导致流动性约束变量的影响系数很小,不利于实证分析。所以,我们采用各个等级居民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平均值作为其代理变量。该值越小,表示居民所受到的流动性约束越强,反之,受到的流动性约束越弱或甚至不存在。
本文所估计的是面板数据模型,为了研究不同横截面成员之间的差异,我们采用含有个体影响的变系数参数模型来进行估计。同时为了更具体地体现出流动性约束、不确定性变量对城镇居民消费行为的影响,首先我们在式(15)中去掉流动性约束、不确定性变量来对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行为进行分析,实证结果见表1中的模型估计结果1。
表1 模型估计结果1与模型估计结果2
从模型估计结果1可以看出,β0=0.0153在5%水平上统计显著。β2=-0.0009在10%的水平上统计不显著,这说明利率的替代效应与收入效应相互抵消,对消费支出变化效果不明显。各类用户的敏感系数在1%的水平上统计显著,取值均很大,形成近似直线的分布,见图1。这意味着各类用户消费支出的变化基本由其可支配收入的变化决定,那么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行为用LC/PIH假说来解释应较合理。很显然实证结果与第二部分理论分析结果以及我国现实情形产生了一定偏离,产生这一偏离的原因可能是模型估计结果1对应的模型遗漏了其他影响我国城镇居民行为的因素。因此,我们有必要找出这些遗漏因素,并根据这些因素来分析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敏感性以使实证分析结果与理论及现实情形相吻合。
图1 各类用户敏感系数折线图
接下来我们估计模型式(15),考察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因素对我国城镇居民消费变化及其消费敏感性的影响,实证结果见表1中的模型估计结果2。结果表明,回归结果的调整拟合度¯R2从0.714上升到0.948。实际利率对消费支出的变化在10%的水平上统计显著,即实际利率的替代效应大于收入效应。但是相比不确定性变量的系数以及敏感系数而言,实际利率对消费支出变化的影响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确定性变量各参数的估计结果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且影响系数最大,取值均超过2,最大的达到5.252。这说明城镇收入等级不同居民均受较强的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变量各参数的估计系数差异较大,其中最低收入用户、低收入用户不显著,其余虽在不同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但是影响系数有正有负,效应并不统一。收入等级不同城镇居民的消费敏感系数大小由近似直线分布变为“W”型曲线分布,系数均发生不同程度的减小,见图1。这与理论分析一致,其中中等收入户、中等偏上户、高收入户、最高收入用户减少程度较为明显,分别达到0.475、0.592、0.562、0.493,最低收入居民最不明显,只略微减少了0.052。
对于模型估计结果2与模型估计结果1中消费敏感性的差异,很显然是因为我们考察了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因素对居民消费敏感性的影响。因为目前我国正处于转轨时期,各项制度体制改革处于不断变化当中,这不仅会增强居民对未来收入增长的不确定性,而且会加大居民对未来支出的不确定性。为了防范未来收入的不确定性,迫使居民扩大消费支出变化的预期,居民必然会减少当前消费,增加储蓄以预防未来各方面的风险,从而使得居民消费支出变化对收入变化的敏感性相应减小。对于流动性约束变量对收入等级不同城镇居民的影响差异以及消费敏感性发生不同程度减小的原因,是因为最低收入户、低收入户处于城镇居民收入的最低水平,显然完全受到流动性约束的束缚,他们的可支配收入主要用于最基本的生活消费性支出,因此即使他们面临完全流动性约束以及较强的不确定性,也势必会用增加的可支配收入的大部分来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以改善目前的生活现状,从而造成了较强的敏感性。所以,流动性约束变量对消费支出变化的影响不显著,其敏感系数减小幅度不明显,而且此两类用户的敏感系数比其他用户的敏感系数要大。与前两类用户不同的是,流动性约束变量对中等偏下户、中等收入户的消费行为有显著的负效应,这说明流动性约束显著地影响到他们的消费行为并使其消费对收入的敏感性减弱。那是因为相比最低收入户、低收入户而言,他们能满足最基本的生活消费性支出,处于城镇居民的平均水平,其流动性约束由于更容易获得贷款而有所放松,因而流动性约束变量对消费支出变化的负效应随着收入等级的提高而降低,其敏感系数也相应减小。也正如表1中所示,流动性约束变量对中等偏下户、中等收入户有显著的负效应,且这两类用户的敏感系数减小程度更为明显。中等偏上户、高收入户的可支配收入远远超过城镇居民的平均水平,可支配收入除用于最基本的生活消费性支出外,还有大量的流动资本剩余来应对不确定性所带来的冲击。因此,随着收入等级的提高,该两类居民面临的流动性约束迅速缓解,基本上不受到流动性约束,消费敏感系数也必然更小,也正如表1所示,流动性约束变量对消费支出的变化由负效应转变为显著的正效应,且此两类居民消费支出对收入支出的敏感系数相比最小。同时,随着收入等级的提高,用户的流动性资金越充裕,足以应对各期消费支出的花费,进而造成流动性约束变量对消费支出变化的正效应逐渐减弱。最高收入用户的敏感系数较大的原因可归结于消费结构的变化,因为最高收入用户投资与经营活动较广泛,相应的储蓄积累也足以应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且生活质量已达到一定层次,所以当收入增长时,其交通、通讯及娱乐方面的支出会相应增多,而食品、衣着等方面的支出对收入变化的弹性并不大,也就是说最高收入户在收入增加时势必会更加追求精神与享受层面的消费,从而导致其敏感系数较大。
根据上述理论与实证分析,我们得出以下结论:1)相对LC/PIH假说中的消费函数而言,我国城镇居民实际消费数据呈现过度平滑特性,这说明用LC/PIH假说来解释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行为具有一定的局限性。2)再在LC/PIH假说的基础上加入居民受到的流动性约束条件,考虑不确定性、流动性约束因素对我国城镇居民消费行为及其对收入敏感性的影响,通过理论推导与实证检验我们得知,流动性约束、不确定性的存在使我国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变化对收入变化的敏感性减弱,表现出平滑特性。这与我国实际情形相符,也说明了我国城镇居民的消费行为偏离LC/PIH假说的原因是忽略了居民受到流动性约束的束缚与不确定性因素的影响。3)我国城镇居民按收入等级划分的七类用户的敏感性大小呈“W”型曲线分布。
根据以上的研究,我们提出以下几点建议:1)在提高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同时,健全包括教育、医疗、住房、养老、失业等在内的社会保障制度以减少城镇居民面临的不确定性因素,同时改善信贷条件,促进我国消费信贷的发展以缓解城镇居民的流动性约束,进一步减轻城镇居民面临的不确定性和流动性约束因素对居民消费回升的不利影响[18]。2)政府政策的制定对不同收入等级的城镇居民应当注意区别对待。对最低收入户、低收入户政府政策的重心应更注重提高其可支配收入水平,对中等偏下户、中等收入户应更着重减弱其所受到的不确定性与流动性约束,中等偏上户、高收入户、最高收入户则主要应针对其不确定性因素来采取相应的措施,从而达到提高各类用户居民的消费需求、扩大社会总需求的目的。3)合理运用再分配调节手段,缩小城镇居民收入分配差距,进一步减小城镇居民贫富两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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