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喜
(1.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陕西西安710061;2.西安外国语大学商学院,陕西西安710061)
“十二五”规划指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我国经济社会领域的一场深刻变革。工业增长方式的转变无疑是这场变革的重要内容之一。转变工业增长方式,核心是实现由主要依靠资金和自然资源支撑的经济增长,向主要依靠人力资本投入、劳动力素质提高和技术进步支撑的经济增长转变[1]。
中国工业产出增长率长时间保持在两位数以上。1952-1977年,以不变价表示的工业增加值平均增长速度达到12.1%,1978-2009年为10.6%,而同期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分别为6.48%和9.43%。那么,作为中国经济中最活跃的产业部门,工业高增长的动力因素是什么?主要是投入高增长的结果,还是主要是技术进步的结果?这些关键性问题,不仅决定了我国工业增长的后劲和可持续性,更重要的是还决定了我国发展方式转变的路径和步伐。对工业增长因素的研究因而具有了非常重要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并吸引了大批中外经济学家的关注。
一些学者的研究表明,改革开放后中国工业的增长动力已由初级要素投入过渡到依靠技术进步上来,增长质量和可持续性明显提高[2-4]。但另外一些学者则得出了相反的结论,认为中国工业增长总体上仍然是粗放式增长[5]。
上述研究对于理解中国工业增长的方式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但存在的问题是,一是已有研究结论的差异较大。除了核算方法上的不同外,数据口径的不同,以及对投入产出数据处理方法上的不同可以解释这种差异的较大部分。二是研究的时间范围较短,因而难以分析我国工业增长方式长期的动态演化。与已有文献相比,本文的主要贡献有三:(1)将研究的时间范围扩大到1952-2009年,同时将工业的投入产出数据统一到“全部工业”口径,建立了一个长时间序列的工业投入产出数据库。(2)考虑了人力资本对工业产出增长的影响,将人力资本对产出增长的贡献从全要素生产率中分离了出来,使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更加接近于纯粹的技术进步,从而减少了传统两要素投入模型因遗漏重要解释变量造成对技术进步率的高估。(3)分别使用参数估计法与隐性变量法估算要素产出弹性与TFP增长率,使核算的结果更加可靠。
文章的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是增长因素分解模型,第三部分是数据处理,第四部分是用两种方法所估算的要素产出弹性与TFP增长率的实证分析结果,第五部分是增长因素分析,最后是结语。
根据Lucas,Romer等学者的研究,本文将人力资本纳入新古典生产函数,构建了包括人力资本的增长因素分解模型,将工业增长因素分解为资本投入、劳动投入、人力资本和全要素生产率四部分[6-7]。通过增长因素分解模型量化工业增长的外延因素和内涵因素能够揭示工业增长方式的特征及其动态演化轨迹,有利于对中国工业增长方式以及可持续性作出科学判断。
量化工业各增长因素的关键是估算资本、有效劳动的产出弹性与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后文简称TFP)的值。在增长因素核算分析中,有三种方法确定要素投入的产出弹性和TFP:收入份额法、参数估计法与隐性变量法。受限于数据的可得性,收入份额法在我国的实际应用中受到很大限制,本文主要采用参数估计法和隐性变量法。
参数估计法以新古典生产函数为基础,利用经济计量方法估算出生产函数中各参数的值。
假定Y、K、L、H分别为总量水平上的工业增加值、资本投入、劳动投入以及人力资本水平。人力资本与劳动力以乘积的形式进入生产函数[8]。本文使用超越对数生产函数反映工业总量投入产出关系:
其中t为时间变量。如果估算出(1)式中各参数的数值,那么ln(Yt)用分别对lnKt与lnLt求偏导,可得到历年资本和附加人力资本的劳动力的产出弹性。运用Solow方法可进一步估算出资本、劳动力、人力资本和TFP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度[9]。当(1)式中参数满足:α3+ α4=1;α5+ α7=0;α6+ α7=0;α8+ α9=0,(1)式变为:
(2)式表示规模收益不变。使用超越对数生产函数的最大优势在于可以获得不同年份的要素产出弹性,对于长时间序列数据而言,时变产出弹性更能反映工业生产过程中要素密度的动态变化,所估算的工业TFP增长率也更加科学准确。但参数估计法的缺陷主要表现在假定条件在现实中难以完全满足(如完全竞争假设、希克斯中性技术进步、行业同质等),而且无法剔除投入产出数据的误差对估算结果的影响[10]。
对(1)或(2)式通过经济计量分析,确定各参数的值,据此就可估算出各因素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度。
这种方法的基本思路是将技术水平作为一个未观测的隐性变量,借助于状态空间模型(State Space Model,SSM)和卡尔曼滤波算法,利用极大似然估计法得到各投入要素的产出弹性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的值。由于产出、资本和有效劳动数据通常存在单位根,而且三者之间不存在协整关系,所以利用各变量的一阶差分形式建立回归方程:
方程(3)又称为量测方程。Δln(TFPt)为隐性变量,表示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假设隐性变量服从AR(1)过程,则状态方程为:
其中ρ为自回归系数,满足|ρ|<1,ζt为白噪音。(3)与(4)就是状态空间模型,利用卡尔曼滤波算法和极大似然估计法可以同时估算出量测方程和状态方程。
隐性变量法的优势在于:首先,与传统方法将TFP作为残差不同,这种方法将其作为一个独立的状态变量,将TFP从残差中分离出来,剔除了数据误差的影响。其次,与OLS估计方法相比,卡尔曼滤波算法在处理多重共线性方面具有优势[11]。最后,在具体估算时,这种方法充分的考虑了数据非平稳性带来的伪回归问题,提高了估计结果的稳健性和精确性。但这种方法的缺陷在于要素产出弹性在一段时期内固定不变的,适用于估计整个研究时期的平均因素贡献度,而用于估计时间序列的逐期贡献度时可能会产生有偏的结论。
上述分析表明,参数估计法与隐性变量法各有优缺点,因此,本文使用这两种方法估算中国工业的TFP,并核算各因素贡献度。
中国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在1993年发生了一次大的改革,原计划经济体制下的物质产品核算体系(MPS)变为国内生产总值核算体系(SNA)。这些变化导致一些指标的统计方法、统计口径、数据的覆盖范围以及统计指标的涵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在长达58年的时间跨度内要得到统计口径一致、数据覆盖范围相同的工业部门投入产出数据是本文所要解决的首要难题。
对于中国工业而言,数据处理主要涉及以下二方面问题:一是投入产出口径的统一问题;二是实际资本存量的估计。本文将1952-2009年工业部门的投入产出数据统一到“全部工业”的口径,这也是本文有别于其他类似文献的地方之一。
1952-1995年工业名义工业增加值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1995》,1996-2009年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1997-2010年卷)。对于缩减指数,我国的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从1979年开始统计,1952-1978年的价格指数选用官方的隐含价格指数代替。利用这些价格指数将1952-2009年名义工业增加值数据统一平减到1990年不变价工业增加值。
固定资本存量的核算采用永续盘存法(Perpetual Inventory Approach,简称PIA)。其中1952年工业初始资本存量使用Chow的研究成果,并将其换算到1990年不变价为199.1亿元人民币[12]。当年净投资采用新增固定资产数据。对于1990年以前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本文利用《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历史核算资料(1952-1995)》提供的1952-1995年我国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以及资本形成总额指数,根据张军的方法得到1990年为基期的隐含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13]。1991年以后采用统计年鉴公布的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工业固定资本存量的复合折旧率统一为13.67%。
劳动投入选用当年“全部工业”劳动投入的平均人数。对于人力资本,目前尚没有权威的计量方法。由于教育和经济增长具有正相关关系,本文以劳动力的平均受教育程度来表示我国工业的人力资本水平,具体方法参考Wang和Yao的说明[14]。
在进行参数估计前,首先对函数ln(Yt)=c+αln(Kt)+βln(LtHt)+εt进行规模收益不变的Wald检验,检验结果见表1。
表1 规模收益不变的Wald检验
表1显示,在0.01的显著水平上不能拒绝原假设,即表明我国工业在1952-2009年大体上表现为规模收益不变。
接下来需要将(2)式写成回归方程形式。需要注意的是,改革开放前,由于“大跃进”以及始于1960年的三年自然灾害给我国工业生产造成较大的冲击,1961-1965年、1967-1968年、1989-1990年等九年时间出现了投入增加而产出减小的异常现象。这些异常值不在我国工业生产的可能性边界之上。用虚拟变量表示位于生产可能性边界之内的生产点,(2)式为:
Dt为虚拟变量,异常年份的值为1,其余年份为零。对(5)式经济计量的结果见表2。
表2 1952-2009年超越对数工业生产函数回归结果
表2显示,模型的拟合优度达到0.95,除了个别虚拟变量外,主要变量均在0.1的水平上显著。对存在技术水平的F检验也表明我国工业存在显著的技术进步。进一步核算出历年的产出弹性与TFP增长率,结果见表3。
为了反映改革开放的制度变革对要素产出弹性的影响,本文将1952-2009年的较长时间划分为两个阶段:1952-1977年和1978-2009年。
ln(Yt)、ln(Kt)、ln(LtKt)在两个阶段存在协整关系,那么就可以建立(3)式的测量方程,借助状态空间模型和卡尔曼滤波(Kalman Filter)法,利用最大似然估计就可以估计出测量方程(3)和状态方程(4)的估算,其估计结果见表4。
根据表4的要素产出弹性计算得到的TFP增长率见表3。
1.要素产出弹性。图1是根据表3中使用参数估计法所得到的资本与有效劳动产出弹性的变动趋势。
图1 参数估计法计算得到的要素产出弹性变动趋势
表3 要素产出弹性与TFP增长率(1952-2009年)
表4 1952-1977年与1978-2009年状态空间模型估计结果
由图1可知,1952-1982年间,工业的资本产出弹性由0.851下降到0.452,而在1982-2009年间则缓慢上升到0.514。有效劳动产出弹性经历了相反的变动过程。1982年以前,资本产出弹性的下降趋势与这一时期我国优先发展重化工业有直接关系,重化工业属于资本密集型产业,其结果是单位劳动力所匹配的资本数据增加,在规模报酬不变的条件下必然导致资本边际产出下降和劳动边际产出的增加,而要素产出弹性也将发生类似的变化。1982年以后,资本产出弹性缓慢上升则可能反映了由于非国有工业企业的迅猛发展所导致的投资效率的提升。
对两种方法得到的要素产出弹性进行比较发现,1952-1977年由参数估计法得到的要素产出弹性平均值(资本与有效劳动的产出弹性均值分别为0.704与0.296))均小于隐性变量法得到的要素产出弹性(分别为0.727和0.308)。1978-2009年参数估计法计算得到的资本与有效劳动产出弹性平均值分别为0.474与0.526,而隐性变量法得到的要素产出弹性分别为0.451与0.527。另外,在两个阶段隐性变量法得到的要素产出弹性之和分别为1.035和0.978,这也进一步验证了参数估计法中规模收益不变假设的合理性。
2.全要素生产率分析。图2是两种方法得到的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的变动趋势。
图2 TFP增长率变动趋势
图2显示两种方法得到的TFP增长率高度吻合。参数估计法得到的TFP增长率在1952-2009年平均为2.55%,其中1952-1977年与1978-2009年的增长率分别为2.81%和2.52%。隐性变量法得到的TFP增长率在1952-2009年平均为2.6%,其中1952-1977年与1978-2009年分别为2.5%和2.86%。TFP增长率的波动在1972年以前最大,标准差为0.17,1996-2009年的波动性最小,标准差为0.025。
有了资本产出弹性和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率的数据,就可以核算各因素对工业产出增长的贡献度。表5是不同时期投入与产出增长率,以及各要素对工业增长的贡献度①由于隐性变量法与超越对数生产函数得到的结论差别较小,表5是根据参数估计法得到的要素产出弹性与TFP增长率核算的结果。。
表5 各因素对工业增长的贡献度
根据表5,在1952-2009年,我国工业产出增长中,资本的贡献度平均达到57.6%,是最主要的增长因素。劳动力的贡献度为14.9%。初级要素投入(资本和劳动力)的贡献度合计为72.5%。人力资本的贡献度为11.2%,TFP的贡献度为16.3%,智力要素(人力资本与TFP)的贡献度合计为27.5%。表明我国工业增长方式为典型的投入推动型粗放式增长。
各因素对工业产出增长的贡献度表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1952-1977年,初级要素投入对工业产出增长的贡献度为69.3%,智力要素的贡献度为30.7%。其中在1952-1966年间,刚刚成立的新中国在生产力方面获得了极大解放,工业产出平均增长率高达16.2%,这一时期TFP增长率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度为42.2%,人力资本的贡献度为5.4%,智力要素贡献度合计47.6%。资本投入的贡献度为46.7%,劳动投入的贡献度为5.5%。初级要素投入的贡献度合计为52.2%。虽然初级要素投入仍然是推动这一时期产出增长的主要动力因素,但生产率的提高和人力资本投入的提高同样发挥了关键性作用,特别是TFP成为仅次于资本投入的一个重要要素。
1967-1977年,发生的“十年动乱”扰乱了正常的生产秩序,导致这一时期的TFP增长率出现负值。资本和劳动力等初级要素投入对这一阶段产出增长的贡献度高达94.8%,而智力要素的贡献度仅为 5.4%。
改革开放以后的1978-2009年,工业增长仍然主要依靠大量初级要素的投入推动。在这一阶段,资本投入的贡献度为57.7%,劳动投入的贡献度为12.2%,两者合计贡献度达69.9%。人力资本的贡献度为8.7%,TFP增长率的贡献度为21.5%,智力要素贡献度合计30.2%。
在1978-1985年间,在生产秩序恢复的基础上还实行了有利于解放生产力的一系列扩大企业自主权的改革措施。这些改革措施有效的遏制了“十年动乱”期间TFP持续恶化的状态,出现了恢复性增长。TFP增长率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度提高到为7.7%,人力资本的贡献度高达21.8%,是人力资本对产出贡献度最高的一个时期。智力要素的贡献度合计为29.5%。资本贡献度为36.2%,劳动投入贡献度为34.3%,初级要素投入的贡献合计达70.5%。这说明,在改革开放初期,制度变革虽然提高了企业生产率表现,但整体上仍然表现为粗放型增长。
1986-1995年间工业改革进入深化阶段。这一阶段先后推出了国有企业承包责任制,以及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等改革措施。但由于理论准备不足,认识上有反复,“就事论事”的改革措施并没有解决国有企业政企不分、社会包袱沉重、经营机制转换滞后等深层次矛盾,造成这一时期工业生产大起大落,企业经营效益持续恶化,呈现出“高增长、低效益、低效率”的特征。智力要素的贡献度合计为 -12%。而初级要素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度高达112%,表现为典型的粗放式增长。
在1996-2009年间,TFP增长率对工业产出增长的贡献度平均为55%,智力要素贡献度合计达到57.13%,首次超过初级要素投入的贡献(合计42.87%),成为推动这一时期工业增长的首要动力,也是建国以来工业生产率水平获得平稳较快增长的最好时期。这一时期恰好处于国有工业企业改革的攻坚时期,政府对国有工业企业实施了“抓大放小”、“三年脱困”等一系列改革措施。从本文的实证分析来看,这一阶段的改革措施取得了较好的成效,不但扭转了工业生产率在1986~1995年间连续负增长的局面,而且实现了较平稳的增长,初步实现了工业增长方式有粗放型向集约型的转变。
使用参数估计法与隐型变量法估算了1952-2009年中国工业要素产出弹性与TFP增长率,并核算了各增长因素对工业增长的贡献度。研究发现,在1952-2009年我国工业表现为典型的粗放型增长方式。各增长因素的重要性具有鲜明的阶段性特征,特别是1996-2009年间,智力要素的贡献度第一次超过了初级要素投入的贡献度,成为推动这一时期中国工业产出增长的首要因素,表明中国工业的增长方式开始由粗放式向集约式转变。
虽然中国工业已经表现出集约式增长方式,但仍存在以下两方面问题。首先,人力资本对工业产出增长的贡献度较低。人力资本存量增长对工业总量产出增长的贡献度最大值的是1978-1985年的21.8%。已有研究发现,在1948-1979年,人力资本对美国产出增长的贡献度达到41%[15]。跨国研究显示,在1960-1985年人力资本对长期经济增长的贡献度大约为50%[7]。这些数据表明,我国人力资本对产出增长的贡献度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较大差距,人的能动作用尚未得到充分发挥。
其次,资本的产出弹性持续减小。工业的资本产出弹性由1952-1977年的0.727降低到1978-2009年的0.451。资本产出弹性的下降带来了资本边际产出的下降,意味着中国的工业部门出现了过度投资和投资效率低下等问题[16]。遏制资本产出弹性下降的趋势,一方面要加快工业的技术创新步伐,提高技术水平;另一方面要进一步推动工业结构调整,将资本配置到边际产出更高的行业。
出于讨论主旨和篇幅的考虑,本文没有分析工业生产中的能源消耗和环境代价,也没有讨论哪些外部因素影响了中国工业增长方式的转变。这些将是本文后续研究的重要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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