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在现代诗歌史上产生过广泛深远的影响。新中国成立后,他继续写了大量新诗,但真正的好诗却极为有限。
1958年,为宣传“百花齐放”方针,郭沫若用了10天时间,选择100种花为题目,写了101首的诗集《百花齐放》。此诗集在诗的结构上,表现为“形象描述——政治概念”的公式,即
从对花的形态、肌理特征的描述,上升为对政治命题的说明。
例如由水仙花的“只凭一勺水,几粒石子过活”,而联系起“总路线”的“多快好省”的口号,说这是“活得省,活得好,活得多”的“促进派”。
当时,诗集曾获得高度的评价,但现在看来,它不但开了简单化比附咏物诗的先河,而且乏善可陈。
但值得关注的是,郭沫若在1959年致陈明远的两封信中,对此曾作过诚恳的自我批评。他说:“我的《百花齐放》是一场大失败!尽管有人做些表面文章吹捧,但我是深以为憾的。”又说:“尽管《百花齐放》发表后博得一片溢美之誉,但我还没有糊涂到丧失自知之明的地步。那样单调刻板的二段八行的形式,接连101首都用的同一尺寸,确实削足适履,倒像是方方正正、四平八稳的花盆架子,装在植物园里,勉强地插上规格统一的标签。”
“现在我自己重读一遍也赧然汗颜,悔不该当初硬着头皮赶这个时髦。”
这是郭老的悲哀,也是时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