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雯 鲁梦琪
秋雨霏霏,我们来到鄂州市郭垱村拜访郭老。如今的郭垱村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年“郭垱惨案”的遗存,安居乐业的村民大多也并不知道这段残酷的历史。只有村口一株400多年依然巍然耸立的被称作“抗日树”的重阳木,见证着新中国下这个小乡村的变革和发展。
離休后,郭老回到了这个他出生的地方颐养天年。
耄耋之年的郭老精神依然不错,说话中气十足,只是双腿行动不便,移动一小步都需要搀扶。
“原来打仗的时候,冰天雪地里,为了避开敌人的视线,躲在石头后一跪就是几小时。年轻时候不觉得,老了腿就不行了。”郭老感叹地说。
近几年,老人家记忆力越来越差,最近发生的事儿都不记得。郭老家中的墙上,贴满了5位儿女的名字和电话。但是70多年前打仗的事儿,郭老却记得十分清晰。在接受采访时,每一场战争的时间、每一次硝烟弥漫、每一位战友的名字,老人都如数家珍。
郭老的小儿子郭唐念告诉记者,不知是不是打仗时留下的旧伤时常复发,老人总是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郭老听到孩子们提伤就立刻纠正道:“不要老说我伤,我这都不算伤,多少战友把命都丢在了战场上啊!”
“我没读多少书,加入了共产党,我光荣了一辈子。”回忆过往,最让郭老印象深刻的便是“火线入党”的情景。战场上的夜晚,大家围坐在石头上,支部书记黎斌、老党员冯达是他的介绍人,老党员陈祖武表态:“我同意”……一幕幕、一个个细节,郭老都记忆犹新。
“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国家给我很好的待遇、吃喝不愁,孩子们也都很孝顺,比起我那些牺牲的战友,我很幸福了。”谈及曾经的老团长陈宗尧牺牲时的场景,郭老依然会潸然泪下。
75年的党龄,对郭老来说是一生的信仰:“我一辈子都要做个合格的党员,要以身作则。”郭老从工作到离休,数十年任劳任怨、甘于清贫。他说:“我做到了。”
郭唐念告诉记者,最近几年,郭老经常会问:“什么时候建党100年啊?”孩子们总是说:“还有几年呢!”
今年,郭老就开始念叨:“明年就到了……”他老说,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坚持活到明年:“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明年建党100周年的时候到北京去看看。虽然原来去过,但是老了老了,就想去看看100年的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