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跑过少年时(三)

2012-05-14 10:14岑桑
花火B 2012年9期
关键词:妈妈

岑桑

飒飒推荐:我们的青春,有时候像苏一一样简单纯净,有时像蓝桉一样凌厉张扬,有时像唐叶繁一样完美主义,有时也像洛小缇一样敢爱敢恨……无论如何,它也是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青春。

[内容介绍]

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蓝桉这样掠过苏一的生命。他像一棵嗜水的树,将她的青春侵略成荒原。

再次相逢的蓝桉,不再是七年前那个陪着她一起疯闹的小男孩。他冷酷、无情、霸道,但他的关怀和温柔又无时无刻不包围着苏一……

他是自己男朋友的死对头,她不想他们之间发生点什么。但是青春从不容许人自作主张,苏一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蓝桉。当她真正拥有他时,她才发现这一切背后都隐藏着怎样一个惊天的秘密。这一切究竟是水到渠成还是蓄谋已久?

蓝桉站在三百米的高空对她说:我是给你个机会,如果我成功,你还要跟着我受罪。如果我死了,就等于还你自由……

上期回顾:蓝桉的回归无可避免地扰乱了苏一平静的生活,也让她回忆起已经渐渐淡忘的往事:苏一幼时父亲出了事从此再没有回来,五岁的蓝桉却被妈妈突然领到家里生活,两个本来陌生的孩子相依为命,他们一起度过了童年时最快乐的两年……

那天,我在谢欣语床头的柜子上,发现了三只漂亮的SD娃娃。它们太美了,大大的眼睛像藏一汪清澈的水。

只是我刚想伸手去摸一摸。谢欣语却在我身后咳了一声,说:“这个屋子里的所有的玩具都可以玩,只有它们不许碰。”

说实话,谢欣语的身上,看不到那些有钱人的骄傲与跋扈,但她依然有种温润强大的公主气。

我讷讷地缩回了手。

蓝桉却对我挑了挑眉毛,悄声说:“别理她,哪天我就给你偷回来。”

于是我就开心地笑了。

想一想,那段时间我和蓝桉真是惹了许许多多的麻烦,但还好我妈是个超级温柔的人。她从来不骂我,更不会打我。他只会摸着我的头发说:“小一,你要乖一点。你只有妈妈一个人了。你惹下所有麻烦,都要妈妈来还。妈妈已经很累了。”

然而那正是没心没肺的年纪,妈妈的感情牌远不如像卓涛他爸那样来一顿暴打更有用。现在想想,这些大大小小的麻烦,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我和蓝桉变得越来越密不可分。

那时我们一个星期才能洗一次澡。还是那么小的年纪,总是一起洗的。妈妈会烧很多热水,倒在一只大木盆里,我们抢着跳进去。那真是最欢乐的时间了。妈妈会让我们先泡一会儿,再一起搓泥。我们会嘻嘻哈哈地打水仗。有时,还也会研究一下彼此身体的不同……比如,我会指着他问:“上帝是怎么造男生的?啧啧啧,你那个啥,皱皱的好不美观。”

他会翻个白眼不屑地说:“实用就好了啊,你没有这个难怪尿床。”

……

当然,我们也不是只研究“情色”的问题。他还在我身上,发现了一条奇怪的疤痕。那条疤开在我左胸的下面。

蓝桉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说:“我妈告诉我,我身体里住着个小妖怪。很坏,总是折腾我。后来她在这里开了口子,把小妖怪抓走了。”

蓝桉轻轻摸着我疤痕说:“我妈妈也告诉过我一个故事。”

那是蓝桉第二次提到他妈妈,眼神满是柔和的温度。他说:“我妈妈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一座非常美丽的花园,叫伊甸园。那里住着一个无忧无虑却很孤独的男子,后来,上帝可怜他,趁他睡着的时候,抽出他的一肋骨做了一个女人和他做伴。”

这就所谓的输在起跑线上的问题吧。我妈从小给我讲的故事都是抓妖怪,打夜叉的故事。人家妈妈讲的却是伊甸园。那天,我们还特别认真的数了一下我两边的排骨。

神迹出现了!

我右边有十二根, 左边却是十一根。

蓝桉说:“你一定是神的孩子。”

我说:“可我是女的。”

蓝桉说:“一定是你出生前,基因突变了。”

看看什么叫差距,他还没上学就懂得用“基因突变”这个词了。而我却傻傻地追问说:“什么变?你是说我本来是应该长你……那个的,却突然变没了吗?”

蓝桉拧了拧眉说:“嗯……呃……差不多吧。”

“那我不成人妖了?”

“什么人妖啊。”他捏着我肚皮上的肉肉说,“这明显是猪腰嘛!”

“你找打啊。妈,蓝小球掐我!”

“女人真差劲,就会告状。”

“妈,他还骂我!”

……

一想到这些与蓝小球的往事,我就会不由得笑起来。谢欣语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想起以前在落川镇的事。”

谢欣语在静静地看着高远的天空说:“你觉不觉得,蓝桉好像有什么事没告诉过我们。”

我抿了抿嘴巴,没有说话。

蓝桉的心里确实藏着个秘密,没有告诉谢欣语。

他只告诉了我。

我轻轻抚摸卓涛的头发,心思却飞回了蓝桉临走前的那一天。

那时我们七岁,一个自称是蓝桉姑姑的女人把他接走的。她叫蓝景蝶,有一双和蓝桉一样细长的眼睛。

我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吃过栗子蛋糕了,就是那个女人带来的。她和我妈妈在院子里说话。我和蓝桉坐在屋子里,一人捧着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甜甜的、糯糯的,却满是分别的味道。

我知道蓝桉要走了,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想放开。我觉得他才是神的孩子,陪伴我度过了两年最快乐的时光,却终归不属于我的世界。

蓝景蝶在外面叫他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动一下。我说:“蓝小球,你姑姑在叫你了。”

蓝桉却伏在我耳边说:“酥心糖,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咬着嘴唇,认真地点了点头。

蓝桉说:“你知道吗?我爸妈是被谋杀的。”

我至今都记得蓝桉离开时的样子,他推开门,阳光突兀地涌进来,消瘦弱小的身体,隐匿在光线里,只剩一小片薄薄的黑影。

那一刻,我终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倔强,如此冷冰,如此不肯轻易吐露欢笑。

因为小小的他,心里竟压着一个如此黑暗的秘密。

Teen for Love

花样锦年 篇

每个人都有自己盛开的花期,

朝舞,夕逝;

初绽,凋零。

只是我与你,

在那些风住尘香的时光中,

在那些花开花落的岁月里,

竟从没有巧遇在同一个春天。

Memory 8: 公主VS女王……

其实,每一个人的青春,都不会少了“恋爱”这个关键词,只是它会以各种“变形体”出现。比如,单恋、暗恋、错恋、白痴恋、脑残恋……不论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在那些懵懵懂懂的时光里,你总会挑一种方式,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受伤,让自己回想起曾经的某一段往事,就会微笑着泪流满面。

开学不到两个月,蓝桉就成了学校最轰动的人物。但他像封印在瓶子里的恶魔,不和任何人做朋友,没人敢靠近他,甚至没人敢和他对视。他那双淡笑微挑的眼睛,总透着阴冷肃杀的目光,瞳孔里凝结的冰寒,仿佛可以冻住整个世界。

我时常想,他七岁时和我说那个秘密,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那时我们都太小了,记忆有没有经过后期加工,我都有些吃不准。他的父母真的是被谋杀的吗?为什么他不报案呢?即便当时还小,现在也总该可以说了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么他如此不通人情的个性也就好理解了。

不是吗?

一个心里揣着死亡秘密的男孩,长成怎样的个性都不奇怪。但是,我理解他,不代表我会接近他。他的危险系数太高,天使与恶魔的切换速度太快。想起他一边和我如孩子般天真无邪地说话,一边又心硬手黑地拧脱人家胳膊,我就一阵阵地冷。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儿时的玩伴,而是心理医生。

周一的中午,阳光温暖平和,整个校园都充斥一股懒洋洋的、想睡觉的气味。我和谢欣语从食堂吃饭回来,发现对床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搬走了,床铺上空空的。

“什么情况?人呢?” 我问。

谢欣语也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突然,宿舍的门被大力地撞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且十分眼熟的女生抱着一大叠被褥走了进来,放在空着的床位上。我愣了一下说:“你……是新调过来的?”

可那个女生只用眼角扫了我一眼就走了。接着又有女生陆陆续续走来,提箱子的,拿杂物的……而我看着书桌上,粘满各位颜色水钻的镜子、水杯、文具盒、化妆箱……就基本猜到谁要“闪亮登场”了。

当然是洛小缇。

她在所有东西都摆放好之后,女王似的出现了。她跟她的手下说:“行了,你们都走吧。”接着“砰”地关起门。

我全身的神经都跟着一跳。以后都要和这个曾经把我贴在厕所墙上痛扁的混混女生同居一室,我能不紧张吗?

洛小缇这个在我还没入校之前,就已名动江湖的恶女,打架、抢钱、抢别人的男朋友,样样少不了她。只要是女生能做的坏事,她都做了;女生做不了的坏事,她也干得差不多了。其实,按年龄她已是高二的学姐,不可能搬进我们402。可恨的是,她期末成绩太差,留级了,因此她才名正言顺地调进了我们高一的宿舍区。

我看着她,有点结巴地说:“你……你怎么搬到我们宿舍了?”

洛小缇坐在镜子前,一边用眉笔画着自己已经很漂亮的眉毛,一边说:“是想和你做朋友呗。”

我呵呵呵地发出一串干巴巴地笑声,说:“和……和我做朋友?”

“是啊。”

谢欣语却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说:“是想通过小一做蓝桉的女朋友吧?”

洛小缇的脸瞬间冷了。她说:“谁说我喜欢他?”

“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喜欢了。”

我真是佩服谢欣语,一眼就看穿了洛小缇的心事。

洛小缇地“哗”地推开椅子,凶狠地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吓得腿都有点软了,但还是挡在谢欣语面前。毕竟她这种公主一样的玻璃人,可不禁打。再说了,她要是被打了,唐叶繁也不会放过我。可是谢欣语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温柔滴水的女孩,关键时刻竟然比我镇定大胆得多。她拨开我,笑吟吟地说:“你不是来做朋友的吗?”

这个“公主对女王”的经典情节,如果放在漫画里,她们对视的目光,肯定会迸发出刺刺的电光火花来。

我夹在中间,不知该怎样解围。洛小缇突然转换了频道似的说:“也对,我是来和苏一做朋友的,和她的朋友打起来,就太没诚意了,对吧?”

说完,她就开门出去了。

我这才拍着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哇,你胆子真大,敢和洛小缇对着干。”

谢欣语却轻描淡写地说:“小一,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通常都是在第一次见面就确立了。如果刚才输给她,那以后我们就得总被她欺负。而且,她现在有求于你,当然会忍耐,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我无语听着,对她由衷崇拜了。她和唐叶繁真是天生一对,连宿舍吵架这种事,都能分析出人生哲理加人际关系学。

非常突然的,楼下传出一声破锣般大叫:“苏一,下楼!”

Memory 9: 有关NBPK……

不用猜了,拥有如此华丽破锣音的人,非卓涛莫属了。估计他是世界上仅存的有手机不用,偏要站在楼下狂喊的人。

我从宿舍门出来,需要一路低着头。因为所有遇见我的女生,都会嘻嘻哈哈地说:“苏一,你老公来了。”

“他要去参加快男啊,天天练嗓子。”

“快点下去,我们还要睡午觉呢。”

……

我飞快地冲到楼下,对着卓涛没好气地说:“喂,以后能不能不喊了。人家炫富,你炫傻。”

卓涛却挠着后脑勺说:“你怕别人知道我喜欢你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现在还有人不知道吗?”

卓涛马上咧着他的大白牙,开心地笑了。

“找我什么事?”

“哦,对了,我们12月的比赛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了。”

卓涛是学校自创跑酷队NBPK的新进队员。这个听起特别潮爆的玩意儿,其实就是穷人家小孩装酷的捷径。就好像他们队这个看起来很炫的名字,展开却是傻到一定级别的“牛逼跑酷”。这个运动不需要任何投入,就是一帮人凑在一起跳楼瞎跑翻跟头。对于卓涛这样从小就爱到处乱窜的小朋友,简直是上天赐给他一个名正言顺上房掀瓦的理由。不过NBPK上一年发生了队员受伤事件,被学校明令禁止了。只是对于这帮摔死也不怕的男生,禁令唯一的效果,就是让跑酷队从地上,转到了地下了。

卓涛说的比赛,是全市中学的跑酷联盟举办的小型比赛。这两年,拉到了某体育用品公司的赞助,变得牛起来了。现在如果拿到冠军,可以赢得一万块的奖金。

一万块哎!

放在谢欣语眼里,就是她和她爸撒个小娇。可是对我们这些“正常人”来说,天文数字有没有?

卓涛用套近乎的口吻说:“前几天吧,我们队长在上体育课的时候看见蓝桉跳跳箱了……”

这里有必要插播一下蓝桉跳跳箱的故事。那是一个雨过天晴的午后,高一(3)班和高二(6)班的同学们,在空气清新的校园里上体育课。

然而不和谐音出现了。高一(3)班一名叫蓝桉的同学,非常不配合体育老师的安排,对那个很傻的劈叉式跳跳箱动作表示不屑一顾。后来,在体育老师哇啦哇啦的训导下,他不耐烦地冲向高高的跳箱。结果,在场的两个班,都被秒杀了。特别是高二(6)班的赵加勇同学。因为他是NBPK的队长。

卓涛夸张地说:“我们队长当场石化了!团身侧空翻!手都没碰跳箱一下,就咻地飞过去了!那帅的吧,简直不是人,就是神啊!要是他肯帮忙助阵,我们就有可能赢了,所以,苏一……”

“那你们队长怎么不自己说?”

“啊?”卓涛怪叫了一声说,“有郑培这个榜样,谁还敢和他说话啊。”

这一点,卓涛到是没夸张。只是我和现在的蓝桉几乎没什么来往,他这种前一秒晴空万里,后一秒电闪雷劈的性格。我也怕。

卓涛可怜巴巴地说:“老婆,这可是我们队唯一胜出的机会啊。你帮忙说说喽。”

“你又不怕我和他那个那个了?”

“不怕。”卓涛斩钉截铁地说,“我老婆肯定没那么心理变态喜欢上他。”

我再次对他翻了个白眼,勉强答应说:“我只是帮忙问问,你不要期望太大啊。”

卓涛立时笑脸如花了。突然他一拍脑门说:“啊!想起来,还有东西没给你。”

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密封杯递给我,说:“我在宿舍偷偷用电炉子煮的,尝尝。”

“什么东西?”

瓶子还是温的,我打开盖子,尝了一口,是红糖水煮的蜜枣银耳,沁口地甜。

卓涛温柔地说:“你来大姨妈,喝这个好。”

我“噗”地喷了他一脸说:“这种事,你怎么知道?”

卓涛一边委屈地擦着湿淋淋的脸,一边有理有据地说:“不上间操,不吃冷的,又爱翻白眼,当然是来那个了。”

我把杯子盖紧还给他说:“我拜托你。就算我是你老婆,也要有底线的。你要分清楚,这是女生的事,你不能这么婆婆妈妈什么都管。”

卓涛却把杯子塞还给我说:“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是为你好。记得都喝了啊。咱俩不分那些的,不分的哈。”

说着,他就猴一样跳起来,跑走了。

而我捧着那杯爱心红糖水,心里被悄悄满溢的幸福感动了。只是,有时被一个人强大的喜欢着也是种负担。因为他爱你,就会想占领你的一切,不会留下一点空隙属于你。你享受了无微不至的关心,也就少了随心所欲的自由。

Memory 10: 爱真贱……

已经是周五了。在找蓝桉之前,我先观察了他一天。我需要摸摸他的脾气。至少要找个他看起来不那么吓人的时候,再去找他。不过,看了也是白看。因为他始终都摆着一张冷冰冰的帅脸吓唬人。有时,课间他会一个人坐在三楼教室的窗台上,微皱眉头,看着远方,修长的双腿垂在半空,悠悠地荡着。那时候,我才会感觉他有一点像小时候的样子,极度沉静之下,潜藏着淡淡的悲伤。

我决定就在这个时候去找他,怎么说,也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可是那天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他坐上了窗台,就有人抢在我前面和他先开口了。

是教导主任他老人家,正在经过教学楼,忽然发现了窗台上的蓝桉,尖声惊叫了。他仰着头大喊:“喂,那个男生,快下来,太危险了!”

很出乎意料地,这次蓝桉非常的听话。教导任一开口,他就下来了。

不,不,不,是下去了!

他从三楼的窗口,一个空翻跳了下去,接着落地侧滚站起身,教导主任的嘴巴,当场惊得成了“O”形,眼睛瞪得包子一样大。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个同学,太……”

蓝桉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难得微笑着说:“不是你让我下来的吗?”

据说,那天教导主任回了办公室就犯了心脏病,休息七天才来上班。

而我愣愣地站在窗口,悔恨交加地看着他。

他笑了哎!就这么白白错过一个好时机。我叹了气,无奈地转过身,却意外地撞见了洛小缇。她就站在我身后,脸上尽是花痴的表情。

“他笑起来也好漂亮。你说是不是?”

“呵呵。”我干干地笑了两声,想赶快逃。洛小缇却用手臂搭住我的脖子说:“喂,你找蓝桉干什么啊?以后来见他,都要带上我。”

我夹在她胳膊里,只能一脸苦笑地点点头。

“走,我带你玩去。”洛小缇不肯放过我。

“一会儿就上课了。”

“课有什么好上的?跟我走。”

上课铃就在这时响了,同学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教室。洛小缇却揪着我一路跑出了教学楼。

怎么说呢。我也不是没逃过课,可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第一次。

我们学校的教学区和生活区之间,隔着一大片绿地花园,据说还是某著名校友在某一年回校参观时设计赠送的,美其名曰“还绿校园”。可我们普遍认为是学长关爱下一代,方面大家谈恋爱。

洛小缇带着我穿过种满紫荆和香樟的小矮坡,然后我就看清了这个小矮坡的真面目。 原来它是一个废旧防空洞的入口。锈迹斑驳的铁门上挂着个“严禁进入”的牌子。

洛小缇挪开铁栅栏上的一块木板,竟露出一个破洞来。她回头对我招了招手,钻进了洞口。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原来防空洞的大门没关,只用外面的栅栏挡住了。里面是一条一直向下的楼梯,黑的伸手不见六指。我胆怯地拉住了洛小缇的衣襟,生怕是一个圈套。她一转身就把我扔在这个漆黑的地方。

我们走下楼梯之后,洛小缇好像打开了一扇门,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我的眼前一瞬了亮起来。那是防空洞里的一间。整个天顶上挂满星星点点的黄色彩灯。四壁漆成了黑色。地上铺着方格的深灰地毯,上面放着两个巨大圆滚的深紫色坐垫。

洛小缇打开墙边矮柜上的小音响,放出怪怪的迷幻乐,然后直直地摔在厚厚的垫子上说:“我的地盘,不错吧。”

我有点惊讶地说:“这可是学校的,不怕被发现吗?”

“反正现在是我的。”洛小缇在仰着头,倒看着我,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地上。

不得不说,洛小缇真是好看的女生。她不像谢欣语,更多的是气质里的出尘离世。她是赤裸裸的各种美,任何姿势都无死角。

房间到处放着稀奇古怪的饰品。我好奇地转了一圈,在一面墙壁上,看见十几个帅哥的照片。有阳光的、深沉的、小清新的、非主流的……

洛小缇走到我身后说:“这些都是我男朋友,曾经的。现在,我想要他!”

她纤细的手指,落在最后一张照片上,当然是蓝桉了。

我提醒说:“这个……难度比较大吧?”

洛小缇却像胜券在握似的说:“他肯定是我的,知道吗?他打我的那天,我就察觉到了。其实我们很像,孤独、狠、骄傲、眼里没有别人。如果他这一辈子会喜欢上什么人的话,那一定是我。”

“他打你的时候,你就喜欢上他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握着我的手,拿发卡划我的脸的时候,他离我那么近。我的心跳就突然乱了。”

我脑子里当即冒出四个字——天雷滚滚!可是没敢说出口。我只是有说:“这种喜欢有点不正常吧?”

“你不懂!”洛小缇轻轻摸着照片上的蓝桉,眼睛忽然换作一片温柔的目光,“因为我们是同类,才会针锋相对。我和他注定是一对,所以苏一,你一定要帮我。从前咱们之间的恩怨都翻过去,现在,咱们就是姐妹了。”

我莫明地有点没底了。前几天,她还恨不得把我踩在脚下,现在却翻书一样,把残酷的历史翻页了。这一刻,我终于看到了她和蓝桉的共同点——都是喜怒无常的大神啊!

而我这边还在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洛小缇却给了我一个重重的拥抱说:“我有啤酒,咱们庆祝一下吧。”

我呵呵地干笑了一声,说:“好啊。”

说实话,洛小缇这个永不赔本的“生意人”和我做姐妹,摆明白了就是想多了解蓝桉。但是和她做朋友,总比做敌人强吧。再说了,对于我这种小草根,能被明星人物利用一下,也算是件幸运的事呢。

洛小缇拿出两听啤酒递给我一个说:“来,为我今天有个妹妹!”

我和她用力地撞了撞,忽然就有那么一点传说中热血江湖的感觉了。

下期预告:苏一和洛小缇神奇般化敌为友,唐叶繁对这件事却耿耿于怀;苏一妈妈一直郁郁寡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蓝桉开始不经意在苏一身边出现,他回到苏一身边究竟是为什么呢?或许这一切都与苏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编辑/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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