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村通广播电视”是在1998年1月广电部工作会议上提出的,至今常出现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文件、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和领导讲话中,在宣传文化系统更是称之为农村文化建设的“一号工程”。
我后来琢磨过,如果将解决全体中国人民听广播、看电视的整个工作比做一个“金字塔”,那么“村村通广播电视”则是解决“塔”的最底层,即散落在许多个偏僻角落里最弱势、最容易被“忘却”的那些农民听到广播、看到电视的问题,因而是一项在全系统层层有责任、人人要做的工作。1998年距实现“村村通广播电视”目标的“九五”末只剩三年时间。面对如此紧迫的任务,工作条件又极为艰难复杂,要做好这项工作就必须实行两个行动:一是全国广播电视系统的干部职工必须要上下齐动员、齐努力;二是广电系统的领导干部、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必须要下到过去很少去甚至从未去过的那些地方了解实情,去做落实的工作。我拿着收音机在湖北省鄂西农村实地考察广播电视“盲村”时,乘吉普车一天走了13个小时。中午在一个乡里吃了一顿饭,那里的干部说我是在那儿吃过饭的“最大的官”。我下意识地感到这是在批评我们,我们必须继续往下深入。
由此就产生了两个效应:一是带动广电系统的工作热火朝天地走向基层,并很快引起社会各界特别是各级党委、政府的重视。一个县广电局长对我说:他过去要找县长汇报工作一年也不一定能安排得上,现在则是县长时不时地找他;二是听到广播、看到电视的农民反应热烈。一些贫困县的电视“盲村”农民看了1999年春节联欢晚会后,激动地跑到村头欢呼跳跃,燃放花炮。这条新闻在央视《新闻联播》中报道后,便很快传到了全国的大小城市特别是领导机关,普遍说好。1999年4月中旬,我到湖北宜昌参加国家广电总局与国家计委联合召开的“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会议之前,在武汉见到时任湖北省委书记的贾志杰同志,他一见面就说“村村通广播电视”是“德政工程”、“民心工程”。这是我头一次从省级主要领导嘴里听到对“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的如此评价,以至一时感到不知说什么是好。
所以,尽管我抓“村村通广播电视”的时间不算长,到我2000年6月调新华社工作只两年半时间,但每当提及,那些居住在偏远山区的农民渴望听到广播、看到电视的神情,听到广播、看到电视后的笑脸;那些基层广电干部职工扛着设备进村入户、真情付出的场景;国家计委等有关部门特别是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等,作为永久的美好记忆,总会在脑海中浮现,不由产生一种欣慰感。
“村村通广播电视”起初
只是“九五”后三年的目标
1997年春节后,广电部分管宣传的刘习良副部长到年龄退了下来,部党组决定由我分管宣传。
我是老习惯,凡接手一项新的工作,总是强调工作照原安排进行,新事一起商量解决,我的重点是学习、调研。
我首先找广播电视宣传方面的中长期规划和当前的工作安排来看;找原来管过的同志请教;到部总编室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及有关处室去“认门”,与工作人员“接头”,寻找实际“感觉”;到基层调研……在和大家一起做好当前工作的同时,根据实际情况的发展变化和中央的决策部署,抓住当前和今后工作的重点,在原基础上采取切实措施继续往前推进。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交流、思考,我找到了工作重点,即广电部“九五”发展规划中如下一段表述:事业发展的重点是扩大广播电视的有效覆盖;覆盖的重点是中西部地区,特别是老少边贫地区、居住分散的农村,以及至今听不到广播看不到电视的地方;覆盖的节目重点是中央广播电视和省级广播电视。
可“九五”已过两年,确定的目标落实情况如何?进一步落实该怎么抓?这些问题在部机关和中央三台里却很难找到有血有肉的“说法”。于是我就决定“沉”到偏远农村去亲眼看看、亲耳听听广播电视的“有效覆盖”状况,切身体味那里农民群众的心声。
党的十五大后,我即与秘书和办公厅调研处的一位同志,重点走访了贵州,也到了重庆,具体考察了4个地(市、区)、2个县(市)、2个乡(镇)、几个行政村的8个广播电视部门、16个广播电视台、2个乡(镇)广播电视站、1个村广播电视室及2户农民家庭。
我边走边议论边思考,逐步形成的基本印象,一是广电部“九五”规划中提出以“有效覆盖”为事业发展的重点,以中西部农村特别是老少边贫地区为覆盖的重点是正确的;将中央广播电视和省级广播电视通过上卫星覆盖也是正确的。但还必须强调提高“实际入户接收率”才能落实。二是两省市各级广播电视部门都在抓这一发展目标的落实,也确有一些好的做法和经验,但“九五”已过两年,各级广播电视部门的工作和实际效果与实现目标差距很大,进展也极不平衡。
鉴于这项工作的客观条件极为艰难复杂,特别是全系统上下在思想认识、精神状态和工作布局等方面存在相当的差距,在“九五”的后三年里就必须充分动员全国广电系统提高认识,制定具体措施,狠抓落实。这就要求广电部必须进行强有力的组织、推动,并寻求全社会的支持。否则,这一发展目标在多数地方难以实现。据此,我形成了调研报告:《大力建设农村地面卫星收转站、加快扩大广播电视有效覆盖率和实际入户接收率》。
我认准“大力建设农村卫星地面收转站”是扩大广播电视“有效覆盖率”和“实际入户接收率”的有效途经,主要是从贵州农村典型考察中受到的启发。该省地形复杂,山高谷深,广播电视的无线、有线、微波、差转等已有各种传送技术手段的“有效覆盖率”都比较低,“实际入户接收率”就更低了;即使上卫星的中央广播电视,其发射功率也“有效覆盖”到了全省上空,但在不少乡(镇)村仍很难接收到。
经广电部批准,贵州省广播电视一套节目于1991年5月上卫星传输播出,1997年6月又将卫星转发器的发射功率增大了一倍,使本省广播电视一套节目同中央广播电视节目一起覆盖到全省。
实践证明这些措施都是符合实际的,但要使那些居住在高山深谷中的广大农民群众能听到、听好广播,看到、看好电视,这仅仅完成了任务的一半,而更重要的一半是落地,即要采取切实措施解决“实际入户接收”的问题。对此,时任贵州省广电厅厅长的黄世维在接上我从机场往住地走的一路上,就兴致勃勃地谈了他们建设全省广播电视传输覆盖网的基本指导思想和工作思路,即充分利用现代广播电视技术,坚持广播、电视并重,无线、有线结合,以农村为重点,大力发展地面卫星收转站。而且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实行小功率、多布点,尽力扩大“实际入户接收率”。1992年,省委、省政府决定每年在农村建卫星收转站400座,所需1000万元经费由各级财政负责,由省广电厅下达建设计划。五年过去了,各级政府特别是广大农民群众对建设地面卫星收转站的积极性越来越高。当时,全省由广电部门按计划建成2086座,而各地自筹资金建设的则达到5000多座。他们计划到“九五”末再建1500座,估计实际建站还将大大超过这个数。
我当时被黄世维厅长讲得感动了。我是头一次到贵州,过去和黄世维也接触不多。对他讲的那些情况特别是数字,根据我的习惯还必须要到实践中和基层求证,但与他当时那溢于言表的激情却产生了共鸣,聊得也就更多、更融洽了。我形成了初步印象:贵州偏远贫困地区农民听广播、看电视问题解决得比较好,省委、省政府领导重视无疑很重要,省广电厅的工作主动、务实、有效也必不可少。
我随后就和黄世维一路往农村基层走。首先到了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该县共16个乡镇,365个村,32万人口,少数民族占总人口的54%,是国家财政每年补贴470万元的贫困山区县。县广电局长王芳拉(布依族)告诉我们,镇宁县从1992年开始建农村广播电视地面卫星收转站以来,根据省广电厅下达的计划建成29座,加上社会筹资建设共50座,能听到广播、看到电视的人口达22万,覆盖率达到70%。在50座收转站中,有40座是从卫星接收下来再无线发射出去,农民家里的电视机接收,只能收看1套节目;有10座加了有线入户,农民就可收看到5套电视节目。只收转1套节目的收转站只好分时段收转中央第一套与省第一套电视,有线入户的收转站则可固定收转中央一套、二套和省一套,另外2套有选择地收转中央和其他地方上星台节目。1997年省广电厅下达该县建设4座地面卫星收转站的任务,而实际建成15座。王局长说,他们计划到“九五”末全县将再建200座地面卫星收转站,使全县100%的人口都能听到广播、看到电视。
我听后很振奋,就继续往下走。黄果树镇(镇政府已搬走,就剩下了一个行政村)广播电视收转站是一个小有线广播电视网,共153家入户,可收看5套电视节目,他们聘用了一个值机员,还分别在村头安装了4个高音喇叭,一般早、晚各播放一个小时新闻。建收转站和铺光缆花了2万多元,有线电视用户每户收初装费230元。每户每月收维护费5元,除了极个别困难户欠交外,每年可收七八千元。
大山乡的龙井村离县城十几公里,共130户514人,村广播电视收转站既有无线发射也有有线入户。我们到有线入户的卢光元等两户农民家看了,5套电视节目都看得比较清楚。这座收转站由村文书管,经费收支和黄果树镇一样。听说广电部来人了,一些群众便出来围着看并不时相互议论,我们便同他们就广播电视收转问题进行了交谈,大家表示很满意。一位老大爷说:“刚开始能看到一套电视时就感到很好了,后来感到节目少,而且每天只能在固定钟点收看,时间较短,有时看得也不是很清楚。现在装上有线电视了,随时都可以看到好几套节目,这好啊!”我问他收这么多初装费和维护费行不行,老人笑着点头说:“行、行。”
贵州省在建设农村地面卫星收转站工作中,充分发挥各方面的积极性。省政府决定采取省、地、县、乡四级投资建设农村地面卫星收转站的5年里,共投入6000多万元。省委、省政府1996年办的“十件大事”和1997年办的“十件实事”,都把建设农村地面卫星收转站列入其中,各地、县、乡也都如此。特别是在执行国家有关广播电视各项政策法规的前提下,依靠社会力量建农村地面卫星收转站,是解决偏远地区农民听广播、看电视的一个很有效的做法。
我确信贵州省的经验有典型性,做法也可行。贵州是一个农民占绝大多数的贫困省,农民年人均收入在全国各省(区、市)中倒数第二,省财政收入也是各省(区、市)中的最后几名,因而对广播电视覆盖和接收的资金投入很困难。贵州省能做到,其他省(区、市)没有理由做不到。所以,我就明确建议在全国推广。我的调研报告引起孙家正部长的重视,即批印广电系统参阅。当时,正值筹备1998年工作会议。贵州的经验是小功率、多布点,落脚在村,小有线网也在村里。于是部党组和各司局的同志讨论来讨论去,就将调研报告中提高“实际入户接收率”的建议,概括为“九五”末基本实现“村村通广播电视”,并写进孙家正部长1月16日代表部党组所作的工作报告中。
广电部工作会结束不久就是春节。春节过后,3月4日,中央领导找孙部长和我谈话,说中央决定孙家正调任文化部部长,广电部改称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我任局长。
“村村通广播电视”是我建议的工作重点,并在工作会议上确定为广电总局“九五”末要基本实现的发展目标,我作为局长当然要和党组同志一起尽快启动,尽力抓落实。所以,人们就把“村村通广播电视”与我联系了起来。
“村村通广播电视”在实施中
形成“系统工程”
在筹备广电部工作会议的过程中,我才知道“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在广电部内设机构的职能应在计划财务司,属于分管该司的张海涛副部长管,但我认为宣传工作也责无旁贷。特别是担任广电总局局长后,面对这样一个当时中国广播电视工作中的难点、重点问题,就感到责任更大了。
当时遇到两个实际问题,一是列入计财司的事业发展项目,都必须要向国家计委汇报,得到同意并筹集资金;二是新一届政府机构改革,总局内设机构要精简,职能要调整,特别是机关工作人员要分流一半,而且要求限期完成。我作为总局党组书记、局长无疑要花很多精力来抓这项复杂工作。
那怎么抓“村村通广播电视”?我的原则是工作都要做好,办法就是统筹兼顾,科学安排,平行作业。
当时,国家计委对“村村通广播电视”这个项目很赞成,很支持,即责成有关司局与广电总局计财司共同组织调研论证,但据说要花一年的时间。对此,我是“又等又不等”。“等”,就是积极调研论证,等着拿出可行方案。这个方案,即《国家计委、国家广电总局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广播电视覆盖工作的通知》,于1999年4月9日下发,两家又于4月20日在湖北宜昌开会作了部署;“不等”,主要是在全国广电系统推广贵州等地的经验和做法,一方面在全系统为“村村通广播电视”作动员,特别是推动各地广电部门向党委、政府汇报,争取支持;另一方面推动各地根据实际建设地面卫星收转站,扩大广播电视“有效覆盖率”和“实际入户接收率”。为此,1998年9月和12月,分别在贵州和云南开了两次现场会。到国家计委和广电总局通知下发并开会部署时,全国“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的氛围已经形成,党组便带领全系统干部职工紧锣密鼓地抓落实。
通过“村村通广播电视”方案的调研论证和具体实施,切身感到做工作只有具体才能深入,只有深入才能发现新的实际问题;已发现的实际问题解决了,新一轮的实际问题又会冒出来;我们的工作成效就是在不断发现实际问题和解决实际问题中取得的。因而,“村村通广播电视”在两年半的实施中,逐步形成了一个“系统工程”。比如:
一是明确了“九五”末基本实现“村村通广播电视”中“村”的概念。我们依次逐步确定由中央财政资助的“村”是:广播电视“盲(接收不到广播电视信号)村”——广播电视“行政盲村”——国家级592个贫困县的广播电视“行政盲村”——已经通了电的国家级贫困县的广播电视“行政盲村”。当时汇总各地统计,符合这些条件的“盲村”10万个左右,由广电总局负责组织实施;省(区、市)及以下的“村村通广播电视”的“盲村”,由省(区、市)及以下各级政府部门参照这个原则确定和实施。
对与此相联系的其他“村”的概念,如“返盲村”(因技术或工作原因再次听不到广播、看不到电视)、“自然村”、非贫困县的“盲村”、新通了电的“盲村”等,也都明确了说法。我们反复强调,凡“盲村”都要“通”,但要根据条件逐步通、能通即通。
二是明确了实施“村村通广播电视”中“通”的概念。我们逐步依次确定:听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一套广播、看到中央电视台的一套电视,我们概括为“2”,即可算通了;对于省(区、市)广播电视上了卫星的村,又规定除了听到、看到中央广播电视,还要听到、看到本省(区、市)电台一套广播、电视台一套电视,我们也概括为“2”,加在一起叫“2+2”,即可算通了。
三是明确了所需经费的来源和使用。我们逐步形成的思路是:国家级贫困县约10万个通了电的“行政盲村”,大体分两期“通”。第一期约5万个行政村,每个村补贴5000元(广电总局1998年底购买1万套地面卫星收转设备和电视机时,每套不到5000元);省(区、市)“村村通广播电视”“村”的范围、资助经费筹集和使用等,由各省(区、市)参照决定;每个县(旗)广电局建一个技术服务中心,负责培训各乡(镇)村广播电视站(室)的值机员,广电总局每个县补贴1万元,各省(区、市)负责培训。
同时,实现了“村村通广播电视”的村广播电视室所收取初装费、维护费,都要坚持农民自愿、专款专用、账目公开、接受监督。
四是明确了技术手段和设备型号。我们在坚持无线发射接收的基础上,要求各地可根据实际情况,充分利用微波、有线、差转等各种传输技术手段。广电总局在中央各套广播电视和部分省区一套广播电视节目上卫星的基础上,尽快批准和帮助各省(区、市)将一套广播、一套电视送上卫星;将中央和省(区、市)广播电视上星节目再打包集中发送到鑫诺一号卫星上,供乡(镇)村广播电视站(室)直接接收;还批准了蒙、藏、维等少数民族语言广播电视频道上了卫星,覆盖少数民族聚居的农村牧区;组织有关科研单位和厂家,研制、开发、生产相关设备,与信息产业部一起举办了“村村通广播电视”设备展销订货会。
五是建立起广电总局与地方政府“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的组织领导体制和职责。我们逐步形成明确职责、分级负责、责任到人的体系:广电总局成立了以我为组长的“村村通广播电视”领导小组,各级政府也都成立了“村村通广播电视”领导小组;我与各省(区、市)政府分管领导签署了“村村通广播电视”责任书,省(区、市)及以下政府参照实行。
同时,我们经与有关部门协商,决定乡(镇)村广播电视站(室)实行县广电局垂直管理。乡(镇)村广播电视站(室)要聘用一位具有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值机员,经培训后上岗,给予一定补贴。
六是建立健全乡(镇)村广播电视站(室)的管理制度。我们在总结各地广播电视站(室)管理制度的基础上抓完善。比如值机员的基本条件、补贴、定期接受培训,并规定广播电视站(室)内的一切设备,值机员以外的人员不得随便触动等。特别规定要认真执行国务院129号令,个人不得擅自安装直接接收卫星电视的天线。对农村已经安装了的卫星接收天线,将几户农民组织起来,由村委会申请,并按规定程序补报审批手续。
七是实行验收。在“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全面铺开不久就提出了验收工作。对于验收标准,要求各省(区、市)按照国家广电总局和计委确定的基本要求,结合各自的实际制定具体标准。为了推动和完善验收工作,广电总局选择了几个省(区、市)制定的验收标准,印发各地参考;明确验收工作实行分级负责制;国家对省(区、市)的验收后来也委托各省(区、市)“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领导小组进行,广电总局抽查;各级“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验收后,都要在媒体上全部公示“通”了广播电视的乡镇和村的名单,并及时受理各种举报;最后由国家广电总局和计委通过媒体向社会发布通过验收,实现了“村村通广播电视”省(区、市)的消息。
八是建立监督检查机制。国家广电总局与国家计委、监察部联合发文,强调各级政府要加强对“村村通广播电视”补贴经费使用的监管。广电总局还规定,对公示实现了“村村通广播电视”的“村”的名单,各级广电部门要接受社会各界、广大群众和舆论监督。凡弄虚作假的,发现一起严肃查处一起。
实践证明,在这个“系统工程”中,哪一个环节走不到,“村村通广播电视”的目标就实现不了,即使一时“实现”了也不能持久;哪一个环节上的工作做不好,都可能使“村村通广播电视”建设走弯路,甚至可能成为昙花一现的“面子工程”。
“村村通”靠系统动员、
领导带头,更靠群众实践
人们看到真要动手抓“村村通广播电视”了,在全系统特别是总局机关和省(区、市)广电部门的不同意见和强调困难的声音逐渐多了起来。
根据当时中国广播电视的发展态势,特别是电视的影响越来越大的情况,我对出现这种思想状况是有准备的。我多年工作中有一个很深的体会,就是中国的农民、农村的事情,本应该是各级政府部门和各行业工作中最重要的内容,可在实际工作中却又往往最容易被忽视,或嘴上、纸上说起来重要,行动上就次要了;吃不饱饭的时候抓得紧,吃饱了肚子就容易放松。
当时不少电视工作者的感觉是,因节目上卫星和城市有线网的发展,市民看到电视节目套数越来越多,清晰度越来越高,因而电视广告费大涨,加上有线电视初装费、收视费,收入也大增。而偏远地区农民听不到广播、看不到电视的声音却很难反映上来,反映上来也很难排上领导机关、领导干部的工作日程。加上解决起来又存在很大难度,特别是投入多、回报少,因而被一些长期住在城市的广电机构和工作人员所忽视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越是比较发达地区、越是大机关,这种状况会越明显。
所以,我一开始就抱着不惜千辛万苦、千言万语的态度来抓“村村通广播电视”。首先从我做起,广电系统各级领导干部处处带头,靠“作为”来凝聚广电系统的力量、智慧和热情,进而赢得中央和各有关部门及社会各界的重视和支持。
为此,广电总局根据当时的条件,从1998年3月开始,一是设立了广电总局“村村通广播电视”办公室,加强与各方面的联系,收集各种信息,做好协调工作。人手紧就返聘对这项工作有热情的离退休人员;国庆50周年前,广电总局办公大楼正分段装修,办公用房十分紧张,我就将“村村通广播电视”办公室放到自己的接待室;我几乎每天上班前下班后,都要顺道到办公室问问他们听到的反映,以便及时做工作。
二是安排分管计划财务和社会管理的张海涛、周向荣副局长下去调研,并准备和主持贵州、云南现场会。出席会议人员除各省(区、市)广电局长,西部还请了地、县广电部门负责人。所有与会人员都要到乡村广播电视站(室)和农民家里去实地考察。两次现场会我都参加了,同与会人员结合实际进行了敞开讨论。
三是在云南开现场会时,将央广7套广播、央视8套电视集中打包,发送到一颗通信卫星KU频段进行直播,供乡村广播电视地面卫星收转站直接接收,增加了“村村通广播电视”新的技术手段。
四是经商中央电视台和广电总局直属的卫星公司,筹集资金购买了一万套设备,包括卫星接收天线、收转设备和电视机,于1999年春节前送到国家级贫困县通了电的一些“盲村”。这一方面是为了让广电系统的管理干部和技术人员,实地掌握建一个农村地面卫星收转站,包括经费、技术操作、设备选型及场地选择和安装等全过程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可让“盲村”农民能早一点亲身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村村通广播电视”,起一个动员群众的作用。
五是与国家计委、监察部联合下发《关于加强对“村村通广播电视”专项资金使用情况监督检查的通知》,并从一开始就坚持赏罚分明、不怕得罪人,强调各级领导带头、亲自动手;明确“村村通广播电视”补贴经费下拨不搞“平推”,而是哪里的积极性高、工作做得好就先给哪里下拨;对从“村村通广播电视”经费中“揩油”的任何行为一点也不姑息。
我作为这项工作的负责人,始终强调从我做起,有困难可随时找我。我要求现场会尽量安排在县里开,可有的同志说县里没有条件,但能说得出来的理由只有招待所房间里没有卫生间。我就说我能住,估计大家就不会有意见了。两年半共开了五次现场会,我参加了四次,每次都是大小会全程参加。
到1999年4月国家计委、广电总局实施方案出台,及“全国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会议”召开前后,取得的效果大大出乎预料。比如:
第一,得到中央领导和国家有关部门的充分肯定、支持和重视。1998年12月底云南现场会后,我觉得需要将“村村通广播电视”的进展情况向中央有关领导作一汇报。于是我亲手起草了一期广播影视简报:《依靠高新技术,调动系统和全社会积极性,加快实施“村村通”广播电视》(1998年第28期),并于30日上报中办、国办、中央宣传思想工作领导小组、中宣部,抄报国务院有关部门。
令我没想到的是,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分管广电工作的李岚清同志31日就作出批示:“这是一件大事,意义重大而深远,希望各部门、各地区的同志都支持这项事业,使其得到落实。”
1999年1月5日,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分管农业农村工作的温家宝同志作出长篇批示:“聪明同志:调动广电系统和全社会的积极性,利用高新技术手段,扩大农村广播电视的覆盖率,提高实际入户率,争取基本实现村村通广播电视,这是一件有重大意义的事情。实现这个目标,不仅能够有力地促进农村精神文明建设,而且能够进一步开拓农村市场,带动农村经济的发展,希望广电部门和各地及有关部门通力合作,从各地实际出发,区别不同情况,制订切实可行的规划,有计划、有步骤、扎扎实实地推进这些工作。”
在1999年3月召开的九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时任国家计委主任的曾培炎同志受国务院委托所作的报告,正式将“村村通广播电视”列入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规划。
1999年10月,朱镕基总理在甘、青、宁考察时,提出“要把广播电视作为基础设施来抓”,还说“村村通广播电视这件事也在做,这不但是物质文明建设,也是精神文明建设”。此后的中央关于西部大开发等文件中,都将“村村通广播电视”列入了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划中。
第二,广电系统干部职工特别是领导干部,对“村村通广播电视”重要意义的认识进一步提高了。在与国家计委联合召开会议,对“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进行全面部署前后,我又到湖北、重庆就“盲村”作了专门考察,发现少数“盲村”的少数农民自己购买安装了地面卫星接收天线,他们不了解国务院129号令,未经报批,但收看到了电视,很高兴。还有相当多的农民家里有电视机,是他们出去打工买回来的,急等电视信号。在重庆市万州区天城管委会孙家乡油坊村考察时,村民们听说我们去了解“村村通广播电视”的情况,便围了上来。村委会主任王玉连告诉我们,全村190多户,有120户有电视机,就是看不到电视。村民小组长王玉金眼含热泪对我们说:天天都盼望能看上电视。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高家堰镇车沟村村民任宗敬家有一台电视机,看样子是常打开的,院子里还放着鱼骨天线,看上去经常来回搬动,打开电视机显示的却是雪花和嚓嚓声,心里十分焦急。我们要走了,不少老百姓跟着送,我问还有什么话向我说,几个人几乎是同时说“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看到电视”。我听后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解放50年了,作为国家广电部门领导,下意识地感到惭愧,进一步增强了“村村通广播电视”的紧迫感。
“村村通广播电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他们下到那些过去很少去的农村里调查回来,包括已经“通”了的和没有“通”的村,常常讲得绘声绘色,结论就是实施“村村通广播电视”不仅十分必要,而且也是经过努力能够实现的。
在1998年9月的贵州现场会上,青海、甘肃、宁夏等省区广电局长,用他们已经开展“村村通广播电视”的实践说明这项工作的重要意义。而广东省广电局副局长原来觉得他们省听不到广播、看不到电视的农民,一共也只有500来万,集中在粤西北,只占全省人口不到10%,算不了什么,甚至觉得广电总局这样来抓似乎有点小题大做。现场参观考察后,他受到很大触动,说没想到那里的农民对听广播、看电视有那么强烈的渴望。福建省广电局长也有相近的认识。这两个省的经济技术实力决定了他们认识到位后,“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都进展得很迅速。
第三,“盲村”农民渴望“村村通广播电视”的热情越来越高。有几个事例至今记得很清晰。一个是1998年底广电总局送国家级贫困县一万套地面卫星收转设备和电视机后,在央视1999年春节联欢晚会上,插播了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一个“盲村”农民第一次看到电视后的喜悦心情,许多人自发跑到村头欢呼庆祝,有的还高喊我们也成“城里人”了,很感人。另一个是广西一个偏僻农村,大约有几十口人。“法轮功”组织曾窜到那里散布“歪理邪说”,不少农民上当,信以为真。广电总局给他们送去一套地面卫星收转设备和电视机后,村里许多人就经常围在一起收看。当他们从电视报道中看到“法轮功”是“邪教”、害死了不少人后,全村人起来反对“法轮功”,坚决拥护中央关于“法轮功”的处理决定。这个消息报道后,引起全国上下进一步提高了对“村村通广播电视”重要性的认识。还有一个是1999年初,广电总局张海涛副局长到甘肃省永登县通远乡边岭村考察“村村通广播电视”,相邻的张萍村农民群众听说后,当即带着自家多年积攒的钱,翻山越岭数十里找到张海涛,恳切要求给他们安装卫星电视。
第四,资金筹集大大超过我的预期。广电总局计财司司长刘以纯是个实在人。他长我一两岁,是一个老财政。1998年广电部工作会议上我们俩就“村村通广播电视”沟通的第一句话,他就说“村村通广播电视”没有钱不行,但筹集钱很难。我说搞“村村通广播电视”需要钱,但关键不在钱,而在领导的认识,在领导的工作和作风。
当时计财司掌握的有关数据是:全国有广播“盲乡”3596个、“行政盲村”90650个;有电视“盲乡”4065个、“行政盲村”100028个。另有未通电的乡607个、行政村14550个。这些乡村基本在西部,是贫困县中的贫困乡村。确实没有一定资金不行。
而总局掌握的可用资金(包括扶贫、边境县、国家贫困县专项资金等)“九五”期间共安排2.46亿,已使用了0.9亿,仅剩1.5亿。资金确实很有限。
我嘱他尽可能弄清有关情况,如实向国家计委汇报,要尽力筹集资金,但也不要把钱看得那么不得了。
到1998年底,我得到的信息是国家计委拟在1998、1999两年拨款1.7亿。加上广电总局可用的0.8亿,就是2.5亿,大大超过我的预期。特别是国家计委在1999年“两会”上将“村村通广播电视”列为国家社会事业发展的目标后,相信还会安排些资金的。在一次中央精神文明建设指导委员会会议上,时任国家计委副主任的李融荣同志发言时指着我说:我就赞成聪明他们搞的“村村通广播电视”。偏远农村的农民听到广播、看到电视,就等于有了一所普及法律和科学知识的“学校”,也可说有了“电影院”和“艺术团”。所以,花点钱能很快见效。
第五,“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使“村村通广播电视”形成了风清气正的氛围。虽然广电总局与国家计委、监察部下发了文件,但有些人并不认为我们会真执行。1999年春节后我亲自查处了两起违规案,就是内蒙古广电厅、山西右玉县广电局,不顾总局的规定,公然向送给国家级贫困县的地面卫星收转设备和电视机收费。我接到举报后立即核查,查实后就立即发出通报,责令如数退还所收资金。山西右玉县广电局长认错不好,在央视《新闻联播》中被公开批评。这对保证整个“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风清气正起到了很大的警示作用。
就这样,整个广电系统,尤其县(旗)广电部门干部职工抓“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有许多地方的工作走在总局的前面,这是全国“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得以顺利进展的根本保证。1999年秋后就有些省向广电总局提出验收的申请,说明一些省区三年的任务提前一年完成了。广西靖西县黎县长告诉我:他们近些年已经抓了人畜饮水、改造茅草房、通公路和通电四次会战,现在是“村村通广播电视”会战,群众对这次会战的认识最好统一,积极性最高,进展也最顺利。
据此,广电总局的工作方式和重点作了些调整:一是加强调研,选择典型分片召开现场会,推广他们好的经验和做法,强调结合各地实际学习贯彻;二是选择比较全面的“培训教材”和“验收标准”、“管理制度”等,及时转发各地参考,强调根据各地实际情况完善;三是将国家对各省(区、市)“村村通广播电视”的验收工作,委托给各省(区、市)“村村通广播电视”领导小组进行。既减轻了总局的工作量,提高了工作效率,又调动了下面的积极性;四是树立典型人物。及时通报了为“村村通广播电视”忘我工作,并因工作中出车祸受伤的广西广电局长朱焱同志的事迹,我亲自去看望。总局还作出向长期为农民听广播、看电视作出很大贡献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同心县裕旺镇广播线路员金占林学习的决定,并将其事迹拍成电视剧《公家人》。从而在全系统形成了人人为“村村通广播电视”作贡献的浓厚氛围。
“村村通广播电视”成了中国
农村建设的一项“长期工程”
关于“村村通广播电视”,是我国农村建设中的一项“长期任务”,是在具体实施中逐步认识到的。
1998年广电部工作会议提出“到本世纪末……基本实现村村通广播电视”中的“基本”两个字,也有“长期”的意思,但主要是为“留有余地”,也是我们公文表述中的习惯性提法。我感到“村村通广播电视”的“长期性”,是从论证实施方案开始的,而且越往后越觉得是一项“长期任务”。
比如“村村通广播电视”中的“村”,由于“基本实现村村通广播电视”是1998年至2000年的约束性目标,于是就决定先抓行政村通广播电视,自然村待以后再说,就被放到“长期任务”之中了;先抓通了电的行政村通广播电视,未通电的行政村也只能等到通了电以后再说,也成了“长期任务”。
后来又了解到全国广播电视行政“盲村”远大于已掌握的数,就连北京还有60多个行政村听不到广播、看不到电视。于是就决定国家先抓通了电的国家级贫困县的行政村通广播电视,而省(区、市)级贫困县的行政“盲村”通广播电视,组织实施和经费补贴等都由省(区、市)负责。至于其他县(旗)行政“盲村”、自然“盲村”通广播电视,更得待以后再说了,更是“长期任务”了。
再如我多次讲“村村通广播电视”要“长期通”,也讲过“真通”。这主要是基于广播电视技术发展迅猛,通信卫星由C频段向KU频段转变,技术由模拟向数字发展,已成趋势。这项工作起始阶段的值机人员选用、技术培训,以至各县技术服务中心组建、运转及有效服务都要不断适应新技术的变化,通过长期的技术保障保证“村村通广播电视”的“长期通”。我曾多次说过,就连收音机、电视机打开后,波段、频道选择、声音和光亮度调整等,在不少农民那里都可能成为“故障”而影响听广播、看电视。如果三天两头出故障,又不能及时帮助排除,就不好说真通了。
在1999年9月广西靖西县的“村村通广播电视”现场会上,根据大家讨论中提出的问题,我讲了关于“村村通广播电视”当前和长远发展的一些想法:
我们现在提出的“村村通”目标是很有限的,除了贫困县的限定,一是行政村,二是已经通电的行政村,三是基本实现,四是听到、看到。由此而来,我们工作的第一步,就是目前正在抓的,由中央资助国家级贫困县的近5万个行政村,还有地方资助的近5万个行政村“村村通”。第二步就是比较分散的那些“非基本”的行政村、现在还没有通电的行政村通了电后通广播电视,以及基本实现自然村“村村通广播电视”。自然村“村村通广播电视”,无疑会成为中国广播电视事业“十五”发展规划所需要研究解决的重要问题。第三步,基本实现行政村、自然村“村村通”以后,就是农户基本实现“户户通”广播电视,特别是新疆、西藏、内蒙古等地广人稀的牧区,居住分散的农牧民“户户通”问题,这就必须要长期坚持抓。至于已经听到、看到广播电视的农民还势必会提出听得清楚稳定、看得清楚稳定的问题。这些任务更艰巨,更需要长期做。如果说目前有1亿7千万农民看不到电视、听不到广播的话,那么,我估计听不清楚、看不清楚的农民,肯定比这个数字要大得多。因为现在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使得信号不太好,特别是收听收看中央广播电视的效果不太好的地方很多。第四步,解决了听得清、看得清的问题之后,就会提出听得丰富、看得丰富的问题。即看到一套想五套,看到五套想十套……上述要求,我们无疑都应根据实际情况一个一个地去满足。这就是一项要长期做的工作。
在1999年12月福建上杭县召开的全国“村村通广播电视”工程验收现场会上,我又从“抓巩固”的角度,进一步强调了“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的长期性:
现在,福建全省基本实现了“村村通广播电视”,这就使我们取得了在一个省范围内基本实现“村村通”全过程的经验。这是一个飞跃,也标志着我们“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进入了攻坚阶段。
为什么叫攻坚?一是已经通了的5万个左右的行政村能否巩固得好,保证“长期通”,任务相当艰巨,且直接影响后边工作的进展和成效。二是还未通的5万个行政村,基本上属于经济更落后、交通更不便的农村,特别是云、贵、川和甘肃、新疆、内蒙古、西藏、青海等省区。因此,当前的“村村通”工作,就是要在坚持国家计委和广电总局所提目标的前提下,一手抓巩固, 一手抓发展,加强薄弱环节,以巩固促发展。去年12月26日云南现场会上,我就提到巩固问题。后来又反复强调要巩固与发展相结合,要把抓巩固贯穿于抓“村村通”工作的全过程。我们一定要“通”一个,巩固一个,决不能像狗熊掰棒子,前边掰,后边丢。但那还是从一般意义上来讲的,因为我深知在我国目前贫困县农村听到、看到广播电视,发展难,巩固更难。今天讲巩固,就是要求各地要确实把验收作为一个“抓手”,一个村、一个乡、一个县逐级抓,一直到地(市)、省(区、市),一级一级通过认真验收来抓巩固。
…………
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要从客观存在的实际出发,不能从本本出发。只要是实际工作中碰到的问题,农民听广播、看电视中存在的问题,就要及时抓紧解决。有些现在没条件解决将来也要解决。正如《澳门的故事》里的那句台词:“不放弃最后的努力!”
十几年过去了,在“村村通广播电视”的实践中,在有的地方、有的时候可能有过停滞、徘徊、观望,一些已经通了的村又“返盲”了。2005年我去云南出差,听说当时的广电局长被省里免职了。原因是领导发现边境农民看不到中央和省台的电视,只能看外国电视。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当初就在云南开过“村村通广播电视”现场会。1997年云南省就建了2200多个地面卫星收转站,重点就是解决边境农村村民听广播、看电视问题。
令我欣喜的是,中央领导对“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一直很重视,广电总局正在实施的直播卫星公共服务工程等措施,有力地推动着“村村通广播电视”工作的深入发展。我坚信,只要踏踏实实一步步地抓下去,“广播电视村村通”工程,不仅能及时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为全国文化事业的大繁荣大发展发挥积极的推动和促进作用,而且还会成为党和政府与广大人民群众“心心通”的一个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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