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提升智慧水平是人类用户求索知识的核心价值目标,应该以“智慧”为当代和未来图书馆学的“学科面向”。在明确定义“智慧”概念和把握协同用户培育“智慧”路径的基础上,原则上能够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应深刻转变思维方式,探索建立“客观知识本体”研究范式,重点突破“客观知识关联说”和“全信息微计算技术”等关键难题,积极组织跨学科合作攻关团队,加快该理论体系建立步伐,把图书馆学真正推向成熟阶段。
关键词:图书馆学科体系 公共智慧服务 客观知识本体 客观知识关联
中图分类号: G250.1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6938(2012)01-0004-06
Establishing the Discipline System of General Library Science Facing and Leading to Wisdom
Abstract Raising the level of wisdom is the core of value target that users quest after knowledge. "Wisdom" would be the goal of contemporary and future library science. The discipline system of general library science facing and leading to wisdom would be established theoretically, and based on the clear definition of "wisdom" concept and the grasp of collaborative user breed. We should greatly change our way of thinking, explore and build the research paradigm of "Ontology of Objective Knowledge", and also breakthrough key problem such as "the theory of objective knowledge association" and "All Information Modeled Micro-Computing Technology ", and actively organize interdisciplinary and cooperative research teams, and speed up its pace for really establishing mature library science.
Keywords discipline system of general library; public wisdom services; ontology of objective knowledge; objective inowledge associatio
1 引言
图书馆学目前还是一门成长中的年轻的新兴学科。“成长中”意味着其学科面向“尚不稳定”,“年轻”意味着其学科性质“尚不确定”,“新兴”意味着其学科空间“尚不明朗”。然而,在新的千年里,它应该也必须走向成熟了。学科面向集中反映着一个学科拟实现的核心研究目标,而如何设定该目标取决于我们对该学科的“前见解”或者说是“前理解”。“前见解”陈述了研究者试图回答或解决什么问题,为什么研究这些问题,鲜明地表达着研究者的基本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1]。一般来说,一定学科面向决定着一定学科性质,而一定学科性质决定着一定学科空间。因此,当代图书馆学科建设在明确学科逻辑起点——“核心论域”[2]的基础上,必须进一步合理设定自己的逻辑终点——“学科面向”。
笔者认为,目前我国学术界对图书馆学科“面向职业”的最新设定 [3][4],是“如吾所识”思维方式下的“实用”设定。然而,我们必须同时考虑在用户、社会和人类等立场上对图书馆服务价值问题的认识,例如,在人类立场上,图书馆是人类永久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的社会机制[5]。更为关键的是,图书馆运动是一个复杂的社会性运动现象,有着关于主体、中介、客体和背景等方面的一系列运动规律[6],并不是“面向职业”的学科建设所能概括的。遵循所有这些图书馆运动规律发展图书馆事业和开展具体图书馆工作肯定能够确立起统一的最终价值目标。就像面向职业的“临床医学”学科建设只能是医学普通学科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一样,“面向职业的理论体系”只能是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当下图书馆学积极回应和解决人类社会特别是人类用户有效需求的“核心能力尚不充足”,集中表现在:目前的图书馆事业和工作只是常说文献服务,大说信息服务,慎言知识服务,稀言智能服务,不言智慧服务。在新的千年里,学界应该正确认识“客观知识”与“人类智慧”的辩证转化关系,合理设定图书馆学的“学科面向”。在提出当代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核心论域”[7]基础上,经进一步的参考与论证,笔者郑重提出:由于提升智慧水平是人类用户求索知识的核心价值目标,应该以“智慧”作为当代和未来图书馆学彰显自己核心能力的“学科面向”,努力探索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尽快把图书馆学推向真正成熟阶段。
2 为何建立面向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
“智慧”问题是一个充满争议的、看似“务虚”的问题。《新华字典》给出了“智慧”的一个功能描述性定义:“对事物能迅速、灵活、正确地理解和解决的能力”,充分肯定了“智慧”是一种优秀能力,是人们实际生活的基础。从后者角度看,虽然讨论“智慧”问题是一个“难题”,却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确实有益人们生活的问题。
“人生在世”都会面临如何“安身立命”的现实问题和“安心立意”的理想问题。这两个问题都涉及到如何处理“目的确定”与“手段选择”的关系。一般来说,每个人都会通过对人生意义的觉悟来确定特定性质的目的,即“慧”定所信奉的“德性”,同时,每个人都会通过开动脑筋并“合乎规律”地选择一定的手段来实现特定性质的目的,即“智”运如何达成目的的“方法”。因此,选择什么样的“方法”来实现所信奉的“德性”是一个“智慧”问题,而“方法”与“德性”有机构成着“智慧”活动的基本内容。
“人生在世”是一个现实的有限人性问题,也是一个理想的无限天道问题。这决定了“智慧”帮助人们“安身立命”和“安心立意”的极端重要性——既近切启示又宏远关怀。凡是正常的人,无不自觉追求“智慧”,也渴盼得到来自各方面的智慧服务。至于学科,亦是如此。除了哲学坦率地宣称自己“爱智慧”并被人们称之为“智慧之学”外,迄今为止的所有学科也都是“爱智慧”的并以面向智慧并具有智慧品质为荣。因此,建立面向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既合乎“人之常情”又合乎“学之常情”。
无庸质疑,人类用户利用图书馆的活动是典型的求索知识的专门活动。就目的层次而言,无论是“休闲娱乐”的目的还是“学习提高”的目的,无论是“完成任务”的目的还是“科学研究”的目的,都不能说是人类用户所希望的最终目的,人类用户求索知识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希望获得至上智慧。就效果层次而言,从易得知识形体、易知知识内容、易用知识功能到易悟知识思想,都不能说是人类用户所希望的最高效果,人类用户求索知识的最高效果应该是:真正形成至上智慧。概言之,提升智慧水平是人类用户求索知识的核心价值目标,建立面向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是图书馆学科发展的应有之义。
图书馆学自产生以来,先后提出并形成了“面向工作”、“面向机构”和“面向职业”的学科理论体系,代表着其发展的真实轨迹。在高度肯定它们历史成就同时,我们必须深刻反思其根本不足:首先,把 “学科立场”尚定位在“图书馆行业主体立场”层面上,具有“狭窄性”与 “封闭性”;其次,把“学科性质”定位在“专门应用学科”的层面上,具有“初级性”和“简单性”;再次,把 “学科品质”尚定位在“实用精神”的层面上,主要关注眼前“怎么做好”的问题,然而,没有“怎么看——有什么”、“怎么想——为什么”和“怎么算——做什么”等合理前提条件的支持,“怎么做”很容易日益陷入“思路枯竭”的陷阱,同时,缺乏 “远见” 的支持,可能导致图书馆现实活动中会更加“正确”地做好已经“不合时宜”的事情;最后,把 “学科发展”定位在“外延扩张”层面上,使图书馆学整体呈现“泛化”发展的态势,然而,对于提升学科“内涵”所必须解决的“知识发现”、 “智能呈现”、“智慧涌现”等关键问题却关注不足,更未在高级公共智慧服务方面取得根本性突破。因此,目前的图书馆学科体系还不是凭借社会公认的”核心能力”立足的成熟的“探索——描述——解释”系统。
人类社会进步之“风”吹“图书馆”之“幡”动,如果没有人类用户的“仁者心动”,二者对于人类用户都是非相关的。面向“工作”、“机构”、“职业”的图书馆学,主要是图书馆从业者关注的图书馆学,惟有“面向智慧”的图书馆学才能通往人类用户心灵深处,可以支持人类用户以智慧方式来“安身立命”和“安心立意”,自然会被全社会高度认同。归根到底说,图书馆学是人类的图书馆学,并非某个时代与某些行业或研究者可以局限的特殊图书馆学说,其 “学科面向”必然会不断发生新的具体“转向”,并将势不可当地继续朝前发展。智慧形态是知识运动最高级的形态,培育智慧是人类一切知识求索活动的最后归宿。以“客观知识求索活动”为中心问题的图书馆学,更应该有着“面向智慧”的精神追求。因此,“面向智慧”是图书馆学最高也是最后的“学科面向”,建立面向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乃是图书馆学科发展的必由之路。
3 能否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
学界对于“建立面向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必要性不会有太多的争议,真正的质疑在于其可行性,即“能否建立”。 一般来说,目标的合理性应包含手段的可行性 [8],而手段的可行性可以反过来证明目标的合理性。现在,已无必要重申所谓“精卫填海”或“愚公移山”等人文精神,“宗教般”强调“信念”的力量,“苍白地”坚信总回有一天能够实现这个目标,应该选择的是方式对“智慧”进行明确定义并系统阐明其可行性的道理,即只要能够系统解释其在什么条件下、选择什么路径、采取什么方法来具体地协同用户把“客观知识”转化为人类“智慧”,就可以证明其可行性。
在参考学界前辈关于知识[9]、智能[10][11]和智慧[12][13][14][15][16]问题探索成果的基础上,笔者尝试对“智慧”概念进行如下定义。所谓“智慧”,是人类合规律性、目的性与效果性相统一的融会贯通能力,即合规律性的“智能”与目的性的“慧觉”高度统一的有效能力状态,是理性自由活动以及理性与非理性的协调发展的积极成果[17]。其中,“智能”的本质是:针对特定问题和目的而有效获得信息和处理信息,形成求解复杂问题的结构和策略,从而成功地达到目的能力 [18]。由于人们常称“结构为方要,策略为权法”,所以“智能”通常表现为“方法”的选择;“慧觉”的本质是:在大量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基础上,发现问题价值目标的模式和边界。由于“问题价值目标的发现模式”可称之为“德之规范”,“问题价值目标的发现边界”可称之为“性之界定”,所以“慧觉”通常表现为对问题“德性”的确定。统一“智能”与“慧觉”的桥梁是基于“事实判断”的“价值判断”,即“方法”的特定功能对于“德性”发展状态的积极效果,因此,“运智达慧”是“智慧”思维的基本方式。作为人类思维对象的“智慧”,客观存在着如下的基本层次结构(见表1),从而能够呈现出探索发现问题、系统解释问题和妥善解决问题的强大能力。
在表1中,人类“智慧”中的“智能要素”、“慧觉要素”及其“能力水平”被确定为六个水平层次:第一层次在于明了生活之基础;第二层次在于无违客观之规律;第三层次在于合乎社会之规范;第四层次在于理解境遇之契合;第五层次在于坚定行动之意志; 第六层次在于获得真实之自由。之所以把“识实”作为“智慧”的最低层次,在于强调把握实际情况,坚持从实际出发来认识和改造世界,是人类世界活动最基本的要求,之所以把“易行”作为“智慧”的最高层次,在于强调创造性实践活动既是知识的出发点又是知识的归宿点,惟有创造性地改造世界,才能获得“果然”之自由。“果然”强调真实的自由是人类立足实然,认识必然、确定应然、选择当然和能够使然的综合结果,这是它与片面强调现实效果的“实用”精神的根本差异。总之,惟有凭借整体的“智慧”,我们才能真正“迅速、灵活、正确地理解和解决”所面对的问题。
按照以上对“智慧”的定义,图书馆通过建构人类客观知识精华的全信息时空,并充分发挥其整体效应作用,沿着“化理论为方法”和“化理论为德性”[19]这两大根本途径,协同用户从客观知识出发获得各层级水平的智慧能力是完全可能的。首先,图书馆通过系统地传播知识和信息,帮助用户较为全面地了解现实世界,为其现实生活提供最一般的理解和解决问题的基础;其次,图书馆通过帮助用户“易得”、“易知”、“易用”和“易悟”知识,与“有史以来的整个人类知识精华体系”对话和交流,对于有力支持用户探索和发现真理,具有其他主体力量所不可替代的独特优势;再次,图书馆通过对用户进行有导向的道德规范教育,不仅让用户知晓当今道德之然,也让用户知晓当今道德之历史渊源及未来态势,强化用户的“向善之心”。更为重要的是,图书馆将通过在顺序的事件序列中和并序的事件集合中,不断开阔用户的知识眼界,协同用户日益强烈地反省自己或来自无知或来自傲慢的“偏见”,逐步培育“正见”世界关系的能力,进而洞察“民胞物与”的伦理大境;复次,图书馆将通过对人类客观知识精华之间复杂关系的揭示,启发用户强烈感受人类客观知识精华所反映的人类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多样之美、广博之美、幽深之美、融合之美和灵动之美,强化用户的“审美之情”;又次,图书馆将通过对人类客观知识精华中所蕴涵人类思想、人类精神和人类气节的挖掘和彰显,启发用户知晓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真正永恒不朽的“对象性”存在,应多做有利于祖国和人民的事情,强化用户的“信仰之志”;最后,图书馆将通过揭示人类实践历程与人类生活自由水平提高的相关性,启发用户勇于创造性地实践,为达到“果然”之自由状态而努力奋斗,达成用户更高水平的“易行之通”。总之,图书馆支持人类自由地永久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的努力,不仅为人类社会生活构建了基于对客观知识内容“共识”和形式“共示”的公共认知与价值意义空间,更为人类“智慧”之树自由成长提供了取之不竭的鲜活的客观知识资源。
客观地说,迄今为止的图书馆在启益用户智慧方面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如果说还有什么根本性的不足,就是它尚未完整建构人类客观知识精华的全信息时空,尚未充分发挥“如其所能”的整体效应作用。蓦然回首,我们会惊觉,如果没有人类对自然界微观世界的探索,就没有今天的自然科学技术进步,也就没有人类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现在的图书馆只是打开了通向人类客观知识精华宏观形态及其社会运动的大门,还在以客观知识单元的宏观运动为中心,探讨图书馆工作、图书馆组织和图书馆职业等“宏观层面叙事问题”,尚未成功打开通向人类客观知识精华微观形态及其复杂运动的大门,没有以知识元、知识分子、知识原子等微观知识粒子的运动为中心,系统而深入探索和发现人类客观知识精华微观世界的运动规律问题。主要考察和解决客观知识精华单元社会宏观形态运动问题是人类用户目前尚难以通过图书馆“易得”、“易知”、“易用”和“易悟”人类客观知识精华的根本原因。而没有上述“四易”,图书馆要全面深入开展“公共智慧服务”肯定“不易”。
经过较长时间探索,为了真正打开图书馆通向人类客观知识精华微观形态及其复杂运动的大门,有效转化知识产权保护与知识资源共享的矛盾,完整建构人类客观知识精华的全信息时空,大力支持图书馆全面活化“客观知识”,并通过“转知成识”、“转识成智”和“转智成慧”等三大环节,帮助人类用户获得智慧能力,也即能够“转知成慧”,笔者初步提出了一个“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行动路线图”(见表2)。
在表2中,七个基础理论与对应的七个核心技术是图书馆开展高级公共智慧服务的相辅相成的层级性实现条件。换言之,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思想路线是:依次解决好“怎么看”、“怎么想”、“怎么算”、“怎么办”、“怎么样”等思维方式转变问题[20];其理论路线是:依次解决好 “超限世界观”、“广义知识论”、“客观知识生命论”、“客观知识本体论”、“客观知识关联说”、“大成智慧建构论”、“可能知识生活论”等理论发现问题;其技术路线是:依次解决好“融界方法论”、“柔性逻辑论”、“广义计算语言论”、“科学语言本体论”、“全信息微计算技术” 、“超级高等智能工程”、“超循环知识生态论”等技术发明问题。统筹这三条实现路线的核心思路是:以“转知成识、转识成智、转智成慧”为价值主题,在人类用户的积极参与下,致力促进客观知识在“事实—符号—数据—信息—知识—智能—智慧”这一人类记忆水平生态链中开展“如其所能”的日益高级的自由运动,最终帮助人类用户形成一定智慧成果。至此,能否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问题可以具体化为我们能否创造支持图书馆启益用户智慧的各个层级的理论与技术条件问题。
能否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关键在于是否有富于智慧的建立者。因为,富于智慧的建立者对于图书馆学研究现状的理解,不在于其“封闭自洽”的“实在”性,即发现图书馆学已经有什么独特内容,而在于其“感应天人”的“空”性,即发现图书馆学还缺乏什么独特内容,特别是相对于人类用户的多元需求,图书馆学还有什么未曾充分关注。富于智慧的建立者对于图书馆学研究方法的理解,不在于其“画地为牢”的“专门”性,即采取某些专门的研究方法,而在其“契同万物”的“一般”性,即采取所需要的任何研究方法。更重要的是,富于智慧的建立者对于图书馆学研究境界的理解,不在于片面强调“自觉利己”性,而在于更加强调 “觉人利他”性,而最高的“觉人利他”性就是,整合协同“人智、物智与群智”来启益用户智慧,并在此境界激励下,全面开展相应的攻艰克难工作。
3 怎样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
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学科体系是今后较长时间图书馆学科建设的基本任务。大约经过十年的努力,可望初步建立起其该学科体系。目前,主要提出四点建设意见。
第一,深刻转变思维方式。总体要求是从产生“多元并立”学科体系的“如吾所识”的经验色彩转向产生“多元一体” 学科体系的“如其所能”的理论色彩。实现从“如吾所识”向“如其所能”的思维方式转变的标志是确立“超限世界观”及与之相适应的“融界方法论”。所谓“超限世界观”,是指信奉“平行世界-关联世界-可能世界-虚在世界”四位一体存在的无限世界观,把“单一世界-实体世界-现实世界-实在世界”四位一体的有限世界仅作为“平行世界-关联世界-可能世界-虚在世界”四位一体的无限世界的一种暂时的呈现形态,从而肯定世界事物的发展本身有着“如其所能”的无限潜力。所谓“融界方法论”,是指信奉“科学方法无定界、重在融会能贯通”的方法论,按照所能形成的客观效应把科学研究方法分为把握实然、探索必然、明确应然、选择当然、能够使然和实现果然等六类基本方法,认为果然效应是前五种方法的高度协同应用的综合结果,表示达成了预设事实状态和价值目标,是人类一切努力奋斗的真实目的。
第二,探索建立新研究范式。应尽快从传统图书馆学的“客体—中介”综合范式转向新时期的“本体—客体—中介—主体”综合范式 [21]。该综合范式的内容实质是“客观知识本体”范式。该范式之“新”在于:探寻并建立起图书馆学的核心论域,即 “人类永久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的社会机制”,以核心能力进化为价值导向,以有着特定结构与功能的客观知识精华本体的社会运动为中心,来考察图书馆社会形态演变规律和明确其应然的社会定位;坚持高等智能观,强调通过基于科学语言本体和全信息微计算的、日益高级的客观知识关联,来构建涵盖客观知识精华本体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的全信息时空,用于呈现无限可能的“人类世界客观知识精华整体图景”;坚信图书馆具有推动人类自由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的社会使命,可以通过使人类用户享有可能知识生活方式促进每个人的全面发展。目前,以“客观知识本体论”为核心内容和以“科学语言本体论”为表现形式的“客观知识本体”范式正在探索形成之中。为了加快其形成步伐,从理论发展角度看,一方面,迫切需要“广义知识论”和“客观知识生命论”等底层基础理论研究的推动,另一方面,还迫切需要“客观知识关联说”、“大成智慧建构论”和“可能知识生活论”等上层基础理论研究的拉动;从技术支撑角度看;一方面,迫切需要“柔性逻辑论”和“广义计算语言论”等底层核心技术研究的推动,另一方面,还迫切需要“全信息微计算技术”和“超级高等智能工程”和“超循环知识生态工程”等上层核心技术研究的拉动。
第三,重点突破关键难题。从目前已有的研究基础和专项预备研究的情况看,具有承前启后和牵引全局的关键难题是前述“行动路线图”的第三层次的“究竟怎么算”问题,所涉及的基础理论是“客观知识关联说”, 重在揭示图书馆运动的基本规律,阐明客观知识精华微观粒子自由关联与宏观形态创造性变换的关系,论述构建全信息时空的基本路径与模式选择等问题;其相关核心技术是“全信息微计算技术”,旨在打开通向人类客观知识精华微观形态及其复杂运动的大门,重在提出全面支持客观知识微关联操作和构建全信息时空所必须的一系列计算方法和解决方案,并开发出相应的操作平台与应用软件,它们在图书馆组织机构的安装与使用,将标志着图书馆具有初步的公共智慧服务能力。随着这两个关键难题的突破,“大成智慧建构论”和“可能知识生活论”的立论与探索将有可靠的理论基础,“超级高等智能工程”和“超循环知识生态工程” 的立项与建设将有可靠的技术基础。进一步展望看,随着 “可能知识生活论”指导的“超循环知识生态工程”的正式实施,将标志着图书馆作为“广域的自由知识环境”而具有高级的公共智慧服务能力。
第四,积极组织跨学科合作攻关团队。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关键在于有一批热爱学术、能力较强、善于合作和敢于攻关的研究团队。由于强化理论研究与技术开发的跨学科融合是当代科学技术发展的基本趋势,我们必须积极组织一批以中青年力量为主体的区域性、全国性和国际性的跨学科合作攻关团队,争取有关方面的大力支持,坚定不移地实施“项目推动研究”战略,有规划、分步骤地攻克有关重大研究难题,以期尽快形成全图书馆学界普遍关注和重视该学科体系建设的良好局面。
5 结语
在日益激烈的社会竞争环境下,图书馆必须与时俱进,尽快迈入创造时代,完成从“向用户提供客观知识精华资源”到“协同用户培育和提升智慧能力”的深刻转变;在明确当代及未来图书馆学研究的“核心论域”(学科建设的逻辑起点)和“学科面向”(学科建设的逻辑终点)之后,建立起面向并且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科体系的主要任务将转向前述“行动路线图”中有关基础理论的研究与核心技术的开发,特别是对于关键难题的重点突破;应坚持 “能力立学”导向,以“关联资源建设科学”、“微知识计算科学”、“公共智慧服务科学”、“信息素养教育科学”、“价值管理科学”和“计量图书馆学”等新兴分支学科为突破口,加快建立面向与通往智慧的普通图书馆学体系。该建设历程是图书馆学虽然艰难却十分优雅的“核心能力飞跃”,将标志着图书馆学从此走向成熟。
参考文献:
[1]段小虎.图书馆研究中的事实命题与价值命题[J].图书馆杂志,2006,(6):4-7.
[2][3][20]熊伟.当代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客观知识本体论转向[J].图书馆杂志,2011,(12):2-11.
[4]刘兹恒,张久珍.构建面向图书馆职业的理论体系:第五次全国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讨会论文集[M]. 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前言.
[5]熊伟.根植“知识记忆”:图书馆作为“人类永久记忆客观知识精华的社会机制”自立在世[J].图书馆杂志,2011,(2):6-12.
[6]熊伟.图书馆广义本体论导论:图书馆学研究对象体系的重建[J].图书与情报,2004,(5):1-6.
[7]谢宝媛.图书馆的定义[J]. 图书馆学研究,2003,(7):6,23.
[8]崔凤雷,程焕文.崇尚智慧至诚服务[J]. 高校图书馆工作,2004,24( 6):14-15.
[9]傅荣贤.对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知识说”的反思——从知识之学走向智慧之学的取向[J].情报资料工作, 2009,(1):6-9.
[10]胡军.知识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11]钟义信.信息科学原理(第三版)[M].北京:北京邮电大学出版社,2002.
[12](美)George F.Luger.史忠植等译.人工智能:复杂问题求解的结构和策略[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6.
[13]冯契.冯契文集(第一卷):认识世界和认识自己[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14]冯契.冯契文集(第二卷):逻辑思维的辩证法[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15]冯契.冯契文集(第三卷):人的自由和真善美[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16]冯契.冯契文集(第八卷):智慧的探索[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17][19]钱学森,戴汝为.论信息空间的大成智慧[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
[18]杨国荣.知识与智慧:冯契哲学研究论文集[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21]熊伟.论图书馆学范式的形成与转换[J].图书情报工作,2004,(5):41-44,55.
作者简介:熊伟(1973-),男,陕西教育学院图书文献与信息传播研究所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图书馆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