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长顺 李同峰
(接上期)
常建国和刘淑芬听了,手中的碗筷差一点掉在地上。
“你疯了?”刘淑芬急说道。
“我疯啥?”
“你不疯离的哪门子婚,是伟彬先提出来的?”
“不是,是我决定的。”
“亏你说得出口,伟彬哪地方不好,哪地方对不起你,自从你们结婚后,哪次闹腾不是因为你。要是伟彬觉得跟你憋气提出来离婚还让人理解,可你倒好,人家好好的,你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我问你离婚孩子怎么办?是不是让四邻笑话。这事不能听你的,我得先去问问伟彬。”
“他还不知道呢。”
“唉,我说,”常建国十分生气地开口了:“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听不懂?”
“爸,你不了解,你也不懂。”
常建国听了这句话后,气得手指头直哆嗦,大发雷霆:“我什么也不懂,我白活,我只知道做人得讲良心,讲品德,讲家风。老大不小了想一出是一出,我看你是浑透了,只要是伟彬对得起你,这个婚你甭想离。你要想离,就甭想迈进这个家门口半步。”
常芳雅被常建国训斥后不说话了,起身便走了。刘淑芬在后面紧追了几步,叫了几声,常芳雅也没有回头。
刘淑芬回过头来对常建国说:“你说你这臭脾气,有话好好说,干吗发这么大的火。芳雅提出离婚自然有她的想法,等她把想法说完后再发火也不迟呀。”
“我不能眼看着她败坏我们的家风。”
“行了,我收拾一下去他们家一趟,问问伟彬到底怎么回事。”
常芳雅从娘家出来后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奔自行车厂去了,恰巧刚刚到门口便看到了下了班的陈秀忠。
“秀忠。”常芳雅叫了一声,
陈秀忠下了自行车,问道:“找我有事?”
“我向你打听一下,你现在有对象了没有?”
“爱人刚去世,哪有那个心思。”陈秀忠说完后又反问:“哎,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没事。”常芳雅摆摆手搪塞着,“随便打听打听。”
陈秀忠被常芳雅弄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了头脑,刚想问个明白,常芳雅却打了个招呼走开了。陈秀忠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常芳雅朝家走去,心里在想,丁静蕾原来是在骗她,她根本就没和陈秀忠相处,也没人为他俩牵这条红线。
四十五
夜很深了。
李伟彬才回家来,嘴里还带着酒气。他简简单单地洗漱一下之后,便脱掉衣服上了床。
此时的常芳雅也没有睡着,她斜躺着。
李伟彬躺下后,常芳雅突然转过身,坐了起来,拉了一下李伟彬,说“起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这种情况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每次李伟彬被扒拉起来时,常芳雅便开始严格问询,把李伟彬弄得毫无办法。今天常芳雅又拉李伟彬了,他觉得今晚的日子又不好过,但是出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起来。
“什么事儿,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行不行?”
“不行,我今天必须说。”
“那就说吧,我听着呢。”李伟彬迷迷糊糊,眼睛不睁地坐了起来。
常芳雅一下子扳着李伟彬的肩膀头,说:“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肯定高兴。”
李伟彬哼了一声,根本不当回事儿。因为像这样的戏,常芳雅平时里演得太多了,太无新意了。
“听着点,我想通了,咱们俩离婚吧。”
常芳雅的一句话,顿时让李伟彬把眼睛瞪圆了,张大了嘴,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瞧你,我是在向你说实话呢。”
李伟彬听后,满不在乎地拽一下身上的被子又躺了下来,常芳雅却又一把把他拽住,说:“伟彬,我是在跟你说实话,为这事儿,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昨天,把这事儿告诉了我妈和我爸,前天告诉了丁静蕾。”
李伟彬到这时才感觉到吃惊,急切地问道:“什么?都告诉文力的姥爷和姥姥了,还有丁静蕾?”
常芳雅点点头,表现得很真诚。
李伟彬却不太明白为什么了,结婚这些年来,每当常芳雅与他吵架时,挂在嘴上的话总是:“不就是你心里惦记着丁静蕾,丁静蕾心里也惦记着你吗。我让你们两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看不上我,想跟我离婚,做梦去吧。我要让丁静蕾想你想得单相思,精神病,我让你恋她恋得六神无主,走路都摔跟头。”
可是,今天常芳雅却一反常态,首先提出离婚,这对李伟彬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