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之有用与无用

2012-04-29 00:44文雨
甘肃教育 2012年2期
关键词:读书无用功利化功利

文雨

关于读书有没有用的讨论似乎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其实,这始终是一个伪问题。因为读书本身无法以有用没用来衡量。真正的读书,要么愉悦身心,要么丰富思想。要么增长见识,要么提升才干,所谓“开卷有益”是也。所以说,读书没有有用无用之说,只有功利和非功利之别。

自从隋唐开科取士之后,伴随着时光推移,朝代更迭,读书的功利化色彩也就日浓一日。相信科举初创之时,经由科考进入仕途者,应该都是些实实在在的读书人,唐太宗李世民颇为自负的“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之说绝非虚言。因为那时的读书大多还是非功利的。科举只是让社会低层的读书人意外地获得了一个上升的通道。借以步入仕途,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等大家都开始以追求升官发财为目的来读书了,读书便进入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功利化时代。而当科举成为所有人追求成功的唯一途径时,许多悲剧也就因此而产生。不少人为了功名利禄,执着于科考。在屡败屡战、穷困潦倒、一事无成中了却一生,实在是可悲可叹。

于是。读书的有用与无用之论便应运而生:高榜得中带来荣华富贵则有用,名落孙山使得生计无着则无用。而这种有用与无用的判断,纯粹是建立在功利的基础之上的,与读书本身原本没有多大关系,或者说只和特定的考试和由此带来的结果有关。但人们往往会把两者混为一谈。认为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否则还不如去卖红薯,读它何用?

前不久,有媒体报道了这样一则消息:9年前,陕西农民韩培印的儿子考上大学,他坚信儿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人头地”。为了供儿子上学,他卖掉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并到城里打工。现在儿子已经毕业5年,韩培印发现儿子的收入还比不上自己,于是感叹道:“我现在觉得上大学也没什么用。”

对于韩培印的这种说法,评论者立即定性为“读书无用论”。并就其产生的原因加以分析和诠释。其实不然。如果报道无误的话,韩培印明明白白说的是“上大学无用”。不论韩培印主观上是否能够分辨出现在读书和上学本来就不完全是一回事,但客观上却帮我们厘清了这个问题。说他宣扬的是“读书无用论”,实在是冤枉了他。

从古代的科举考试,到当下的应试教育,从功利的角度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为了谋一个好的出路,区别只在于。过去是一考成名,现在大学毕业了仍需自谋出路,结果如何还很难预料,这才会有老韩的“上大学无用”之叹。但从中可以看出,无论时代怎样变化。在对教育的功利化认知方面,古今几乎是一脉相承的。

因此。我们不必奢望改变教育的功利化取向,因为它已经有了千百年的历史积淀,但我们却不能不去区分“读书”与“上学”之间存在的差别,不能轻易地把由教育的日益功利化带来的弊端,简单归结为读书有用和无用的问题。

古人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并不是说所有书中都有金可淘,换言之。这里的“书”,只是指应试必考之“书”,能带来现实好处之“书”,并非广义上的书。而现在我们的学校教育在应试的主导下,同样也是不让学生读“无用之书”的,考什么学什么已成铁律。所以有人说“学校是禁止读书的地方”,即禁止读与考试无关之书。面对这样的现状,如果硬要把“上学”与“读书”划上等号。从而把“上学无用”与“读书无用”混为一谈,岂非大谬?

我们能够理解韩培印,他不过是表达了一个很传统也很朴素的观点:说它传统,就是仍然把上学当作改变命运、走向成功的重要渠道,寄予很高的期望:说它朴素,就是花了钱不能得到应有的回报,自然觉得不值,对于一个农村贫困家庭而言更是如此。除此之外。如果还要作一番更深层次的解读的话,那就是现行的学校教育并没有让孩子们学到多少实实在在的知识和本领,甚至连一个没什么文化的打工者都比不上,叫他如何能释怀?

所以,韩培印的感叹与其说是对“上学”结果的不满,不如说是对现行教育体制的质疑;与其说是韩培印们太现实。不如说是当下的学校教育太过功利,除了升学之外,“读书”已经失去了其他的价值和意义。

结语:当读书可以拿“有用”或“无用”采作判断的时候,那一定是“读书”以外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与“读书”本身应该是毫不相干的。如果非要有所关联的话。那也只能算是一种被功利所异化了的“另类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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