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魁:一个医生绽放的精彩

2012-04-29 00:44乙白
新天地 2012年2期
关键词:陈医生医生病人

乙白

“病人来医院是来找你救命的,不是来送死的;病人花钱看病是来买命的,不是来卖命的。尽自己的本分,对得起每个病人,就是医生这个职业的神圣之处”。

——陈银魁

朋友的妻子近年身体出了问题,最近又患上纤维肺——一种被西医认定不可逆转的可怕顽症,家里的日子总是布满愁云。可就在年前,朋友竟有些兴高采烈地来找我,说带着病妻四处求医无果,可这回好了,遇到“神医”了。

我说你别瞎迷信,这年头说神医和说骗子差不多,当心被忽悠。我这么一调侃,朋友不答应了,说你必须认识一下陈医生——陈银德,不认识他,你就不知道什么是救死扶伤,什么叫悬壶济世。

师出多门竞成大器

和陈医生见面是在新年前。

陈银魁医生身量不高,国字脸,鹤发童颜,身着白大褂,看上去很有传统中医的范儿。

谈话从“西医治病,中医治人”的立论开始,逐渐转向陈医生自己。他是山西阳城人,并无中医的世家嫡传。15岁时,他在阳城县的一个乡村医院拜师学中医,由此一连赶上了三个“最后”:新中国建立后中医师徒制的最后一批签约学徒;“文革”结束前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文革”后考入的哪来哪去的最后一批大学生,就读于晋东南医专(现长治医学院)。一路学下来,中医西医两不放,照单全收。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师徒制时期先后跟过4个老师,虽然师出多门,但却是那批学徒中唯一在这个领域坚持下来的弟子,并在日后终成大器。

上世纪70年代初,陈银魁就开始在乡镇里的医院做预防保健,在缺医少药的乡村,几乎什么病例都遇见过。80年代后他仍在基层医院就职,渐渐锻练成内、外、儿、妇全拿得起来的“全科医生”,学过的十八般武艺全得用上。1985年,陈银魁担任了芹池镇医院院长。他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在医院中心位置挂上了“为人民服务”的条幅。当有人说这会不会有些过时,他回答得很干脆:“医生的天职就是为人民服务,这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

那时他在带领医院全力为基层群众解除病痛的同时,还潜心搞科研,抓得最扎实的事情之一就是针对常见病老慢支的病历采集,边积累数据,边分析研究。他坚持不懈地组织力量赴黑龙江、新疆、江西等地做病理采集,一深入下去就是3年。

在长期实践和实验数据量化统计分析的基础上,陈银魁带领课题组设计摸索出了“体内埋藏微型磁环治疗老慢支”技术(简称内埋外疏技术),在气管炎的治疗方面有了实质性突破。1988年,这一实验项目由省卫生厅和科委主持,在山西太原作了技术鉴定,贺普仁等一行评审专家专程从北京来到太原。当年,内埋外疏技术就获得了国家专利和省科技成果奖。

此后陈银德的事业风生水起,很多人慕名而来,还引来了美国人、日本人。日本哮喘病专家喜登辉竹子内带了个翻译找到太原。那翻译居然能说一口带阳城口音的中国话,原来早年曾随作为国际友人的父母在阳城住过,显然有备而来。他们和陈银魁谈了一个晚上,中心意思就是要这项技术的论文资料,陈银魁拒绝了一晚上的软磨硬泡。他们走时扔下一句话:10年后日本哮喘病的中医治疗会超过你们的。

难道中国自己的传统医学精华要输给外国人不成宁陈银魁更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90年代以后,陈银魁已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省人大代表。但他一次次提出一不带“长”,二不管钱,专心搞业务的愿望。1996年借着开会,陈银魁当面向市委领导辞了职,选择去县红十字会工作,他觉得那个平台挺适合自己做事。他曾发起救助了100个孤儿,并通过设门诊部接触和救助了更多的病人。2008年5月汶川地震,陈银魁刚办完退休手续,但立刻请求县委参加救援,组织筹款募捐。在魏丙瑞等煤老板的大力支持下,陈银魁率队带着满满两卡车的救灾物资赶到绵阳县小坝镇。他在救死扶伤的战场上,为自己医生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休止符。

打破禁区挑战定论

从汶川回来,陈银魁应友人之邀正在外地休养,可是没得几天清闲,他就接到天津一家医院的慕名盛邀。经过一番考虑,他决定再次回归医院。

就是在天津这家医院,他高度注意到纤维肺的问题。他发现患者中患纤维肺的病人特别多,凡10年以上的慢性呼吸道病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肺解质改变。在他接诊的100个慢阻肺中,20%的人已出现纤维肺,并且其中70%的人不知情,一发现就是中期。患者多有干咳、进行性消瘦等症状。一位临床患者从有症状到死亡只有短短一个月。还有人被误诊,错过最佳治疗时机。有一家人祖孙三代都患纤维肺,年龄最小的患儿才有5个月大,X光胸片看得他头皮发紧,心情沉重。

如此集中的纤维肺病例刺痛了他。陈医生分析,导致肺纤维化的因素很多,但多数是后天的原因。特别与近年的空气污染、食品添加剂的滥用有关;与宠物的皮毛羽绒引起的呼吸道过敏性疾病有关;与如空调氟利昂泄露、硫酸中毒等化工原料有关;与放化疗有关。而长期患类风湿、干燥综合症、硬皮症等疾病也有可能致肺部组织纤维化。

肺纤维化存在不可逆转性,这在西医已是定论。但陈银魁希望拿到课题立项,正面挑战这个禁区。

没有考虑自己的年龄和精力,陈银魁又开始了新一轮奋战。他在自己以往核心技术基础上一步步提升,实验发掘出磁药叠加疗法,内病外治,帮助饱受纤维肺折磨的患者找到了希望。这个希望,看得见,摸得着,更难得的是不反弹。

由于体制上的原因,天津这家医院很难实现科研立项。陈银魁决定移师北京,接受北京武警总队医院的力邀。这也就是2011年9月的事。短短数月,他的治疗已经产生不小的反响,我朋友的妻子就幸运地成了他的病人。

在医院办公室,笔者看到一个病人的两张X光片,是上海市肺科医院转来的一个病例。一张胸透片子肺部混混沌沌像毛玻璃,病人是在花了二十多万元治疗无果后,转到他所在的这家部队医院的。后一张胸片是经陈医生治疗后拍的,肺部竟又有了纹理,重新清晰透亮起来。两张片子,完全不像同一个人的。

难怪医院里随着陈银魁的出现病人陡然增多了。

无德不医以德为先

陈银魁的治疗方法不外乎针灸、服药之类,一样也没出中医的传统方法,却有完全不同的效果,这究竟为什么?

陈银魁回答说,首先,要能综合判断病情病因,纤维化和肺心病的诊断就截然不同。其次是调整好病人的心理平衡。在治疗上是大法不变,辅药根据症状增减,在不变中变,综合治疗。“吃一道菜总不能先吃油,再吃盐和菜吧宁综合性治疗也是这个道理”,他说。

如果非要“玩神秘”,那就要说陈医生针灸的针法厉害,还有他自制药膏这个秘密武器厉害,对抗霉菌、真菌百战不殆。

陈银魁说,其实中医无论什么门派,原理一样,治疗方法也异曲同功。诊治、诊疗效果的最终差异,有医术、

水平方面的,其实更在于医生本人的道德修养和责任心。这就说到了医患纠纷的问题。

他说,现在的医疗事故、医患纠纷,要分两面说。确实有医生的问题。做医生的,首先要敢于承担责任,要能掏出良心来对待病人。他必须明白,病人发病的时候,家属其实不是主心骨,大夫才是病人的主心骨。医生反应要快,手要快,不能懒。说到底,就是一个责任心的问题。如果医生的责任不到位,就可能服务不到位,技术不到位,而这些病人并不了解。反过来病人家属也一样要明事理,心放平,敢于客观地承担责任,和医生说宽心话,这样医生更放手地治病救人。只有这样,才能有和谐的医患关系,才能争取到最理想的治疗效果。

陈大夫说,“无德难成医”这句老话一点都不虚。前几天刚一上班,一对外地夫妇急火火地抱着小孩进来,孩子脸色发青,喘得厉害,十分虚弱,肚子胀得像一面鼓,前面看过几家医院没能缓解病情。谁都知道收治这样的危重病人有很大风险。但陈大夫说不能推走他。先针灸,然后用白萝卜籽400克包在袋子里放到肚子上,点穴拔罐,这些办法的效果西医做不到。此外,敢用黑麸子助阳排毒,而这味药用不好可致命。结果第二天再来时,孩子已经自己下地走,恢复正常了。

正说着,一个小伙子破门而入,陈大夫问:“你母亲呢宁”“和我媳妇一起正上楼呢”,小伙子笑眯眯地说,老太太稍后也跟了进来,也笑眯眯的。陈大夫指着老太太说:这老太太重度纤维肺,在辽宁本溪治疗吸了三个月氧,来时坐着轮椅,站不起来了,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夜间发病时我接过来,没有放弃,用各种办法紧急处理。稳定后我给病人家属留下手机电话,病人什么时候有问题,我就什么时候到病房。

小伙子插话:“谁都不敢想我妈还能站起来,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

“病人来医院是来找你救命的,不是来送死的;病人花钱看病是来买命的,不是来卖命的。尽自己的本分,对得起每个病人,就是医生这个职业的神圣之处。”陈大夫随口说出这句颇有分量的话。他还说,对一个医生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让病人起死回生更感欣慰的了。

他是白衣战士,同时也是一位老年人了。他坚持的理由和动力很简单,来自众多被尚未攻克的病痛折磨的患者。

陈大夫平时很传统,布衣蔬食的,穿不惯西装。老伴其实是他真正的助手,是当年在县里一起搞医学研究的课题组的成员,发小,但婚前婚后在人面前都不怎么说话,一起上街也就是这几年的事。一家几代相处融融,都很讲孝道。他说儿子对他这个父亲和父亲的父亲都很孝顺,孙子也一样。前几天还听到孙子对儿子说,我们分分工:各人孝敬各人的爷爷吧。

事业的动力也来自这份亲情传递的传统道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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